宋清川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忙,得先走。」
莫修遠無所謂地道,「那就下次再約。」
宋清川看了眼喬時念,問莫修遠,「阿遠,蔓蔓跟我訴苦了幾次,說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是這位喬小姐?」
看得出宋清川和莫修遠關係還算過得去,不然也不會直接問出這種問題。
喬時念可以在宋蔓面前做戲,可面對宋清川,她還是有點心虛,「宋先生,我跟莫少——」
「是。」
喬時念解釋的話還沒說完,莫修遠卻開了口。
「雖然她目前還沒有完全接受我,但你也知道我,如果不是對她有意思,是不會把她放到身邊的。」
喬時念聽得真汗顏。
「宋大當家,你跟兩家老頭多做下工作,我真不喜歡你妹妹,讓他們趁早死了聯姻這條心吧。」莫修遠又帶了些煩躁地道。
宋清川的視線轉向了喬時念,「喬小姐,你也明白阿遠的心思?」
宋清川身上的壓迫感很足,即便是比起霍硯辭也不會遜色。
喬時念雖心虛,但她也知道不能得罪莫修遠,於是她真真假假地道,「我並沒有接受莫少,我也沒有介入令妹和莫少的感情中。」
這回答算是四兩撥千金了,既沒否認莫修遠的話,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聞言,宋清川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對莫修遠道:「我會回去勸說一下蔓蔓,但她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這件事上,她有長輩的支持,不一定會聽我的。」
「兩位,我先失陪。」
說完,宋清川率先走了出去,外邊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立即跟上了他的步伐。
喬時念和莫修遠也走出打算回自己的包廂。
「你之前和宋清川見過?」莫修遠問。
喬時念搖頭,「我要是見過他,又怎會去查監控認人。不過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修遠倒是沒賣關子,「總覺得他對你有種說不上來的牴觸。」
喬時念也感覺到了,不僅是牴觸,甚至還隱隱有種……敵意?
「難道是為宋小姐抱不平,因此恨上了我?」喬時念猜測。
莫修遠:「不清楚。他平時對宋蔓頗為嚴厲,是家裡唯一不慣她的人,但也不排除內心疼她。」
「那他不會為了宋小姐就對我威逼利誘,綁架什麼的吧?」喬時念擔心問。
謝立熊的事,實在是讓喬時念有了心理陰影。
莫修遠作勢想了一想,神情凝重道:「他暗地裡跟黑色組織有聯絡,估計會把你抓起來,直接讓你消失。」
喬時念想到宋清川那森冷的眼神,背後冒出了薄汗,她急聲道:「那你剛剛還不讓我解釋清楚!」
「噗嗤!」莫修遠惡趣地笑出了聲,「看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見誰都懟,我隨便一個玩笑就能嚇成這樣呢。」
「玩笑個屁,你有病吧!」
又氣又惱的喬時念伸出腳就想去踹莫修遠,誰知莫修遠十分靈活地往旁邊一閃,躲過了!
喬時念更氣了,直接就朝莫修遠的腳尖踩去。
莫修遠見狀一跳,而喬時念整個人衝到了他的面前,莫修遠落地時毫不意外地撞上了她。
「啊!」
喬時念的身子隨著慣性往後一倒,眼看要摔倒,莫修遠及時伸手拽住了她!
在即將落入莫修遠臂彎之時,喬時念感覺手臂被股重力往旁邊一拖,她側倒了對方的胸膛。
熟悉的木調清香湧入鼻中,喬時念抬起了頭,竟是霍硯辭!
「有沒有事?」
霍硯辭深邃的黑眸里隱著慍色,但語氣裡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關切。
喬時念站直了身子,「沒事。」
「喲,霍總,可真巧,你也來這玩呀。」莫修遠玩味地道。
霍硯辭冷目瞥了眼跟喬時念不過半米遠的莫修遠,將喬時念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你們怎麼在這兒?」
「莫總,趕緊過來喝酒啊!」恰好有同事從包廂那邊伸出頭喚。
「馬上。」
莫修遠回完,挑眉看向了喬時念,「一起走?」
「好。」
喬時念剛準備走,霍硯辭卻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肩,淡聲對莫修遠道:「她喝不了酒,就不跟你去了。」
「你幹什麼,」喬時念沒好氣地甩開霍硯辭,「我的事不用你管,誰讓你替我做決定!」
霍硯辭看著對自己避之不及的喬時念,心裡的怒意幾乎要壓制不住。
上次吃飯把他氣走,她半個電話都沒有,今天卻跟莫修遠那麼親密地打鬧,還為了跟莫修遠走而推開他!
「喬時念,你什麼酒量不清楚?為了跟我置氣,非要跟群陌生人去喝酒?」
「霍總,你這話可不對。」莫修遠帶著幾分挑釁地道,「今天我們部門聚會,喬經理作為遠征的一員,怎麼就是陌生人了?」
「不過如果霍總心疼太太的話,倒是可以加入我們,遇到敬酒就你替她喝,怎樣?」
莫修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
讓霍硯辭去替她喝酒,虧他想得出來。
喬時念剛想拒絕,霍硯辭竟漠著臉點了頭,「那恭敬不如從命。」
「請!」莫修遠朝霍硯辭伸出了手。
「硯辭。」
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了個溫婉的女聲。
喬時念扭頭一看,是白依依。
「霍太太,莫總,怎麼這麼巧,又遇到了你們?」
白依依神情自如地打著招呼。
莫修遠笑了一笑,「確實挺巧的,你們也在這兒聚會?」
「約了幾個相熟的客戶維護下感情,」白依依說完對霍硯辭道,「霍總,人已經到齊了,我也安排好了,你現在過去麼?」
在霍硯辭心裡,工作向來比任何事都重要。
「你去忙吧。」
喬時念打算和莫修遠回包廂,才走了一步,手卻被霍硯辭的大掌給抓住。
「替我跟李總說聲抱歉,周天成馬上會過來,你們作陪就好。」霍硯辭對白依依說道。
聞言,白依依微微地頓了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如常,「好的霍總。」
霍硯辭沒再和她多話,牽著喬時念往他們的包廂走去。
包廂里的同事唱的唱歌,喝的喝酒,玩篩盅的也不亦樂乎,聽到他們進屋的動靜,裡邊的人都將視線瞅了過來。
許是見到霍硯辭這個生面孔,加上他周身那種常居上位者的凌盛氣勢,在場人竟都停下了各自的活動。
「這位霍氏集團的霍總,也是喬經理的老公。」莫修遠介紹道。
聽到莫修遠的介紹,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雖然沒人擺在明面上說,但誰都知道遠征跟霍氏集團不合!
眼下,莫修遠居然讓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來遠征上班?
還把霍硯辭本人也請了過來,這是什麼神操作?
相比大夥的震驚,霍硯辭倒是一臉淡然,「以後我妻子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說著,霍硯辭攬著喬時念在軟榻中坐了下來。
畢竟是公眾場合,喬時念沒有和他拉扯,只是不動聲色地推落了肩頭的手掌。
「都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敬霍總一杯?」莫修遠吊兒郎當地道。
「對對!」其中一個有眼力的年輕男人反應了過來,快速地給霍硯辭倒了杯酒,「我代表同事們敬霍總一杯!」
霍硯辭的長腿隨意地互搭,黑眸瞥得對方一眼,並沒有立即接的意思,敬酒之人端著杯子,一時有點進退兩難。
喬時念怕霍硯辭這樣,自己明天會成為眾矢之的了,她打算去接酒杯,霍硯辭的長臂卻伸來接過了酒杯。
「霍總隨意,我先干為敬。」年輕男人忙不迭地將酒喝了下去。
霍硯辭也漫不經心地將酒倒入喉中。
隨著他喉結上下滑動,一杯褐色的液體進入了他的肚子。
在場人清楚自家老闆想要給霍硯辭灌酒,見到打先鋒的同事沒被拒絕,都蠢蠢欲動地向霍硯辭敬起了酒。
霍硯辭倒也沒推辭,喝下好幾杯。
喬時念想勸,可一想到他是自找的,又閉緊了嘴。
又是兩杯酒下肚後,霍硯辭的電話響了,他出去接電話。
「霍硯辭為了你客戶都不陪,跑來這兒喝酒,你有什麼感想?」莫修遠坐到了喬時念旁邊。
喬時念白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麼,把霍硯辭灌醉對你有什麼好處?」
莫修遠:「他喝醉了我開心了,這不就是好處?」
「……」喬時念。
「喬經理,歡迎你加入遠征,我敬你一杯!」
有個半禿頂的同事像是喝多了,他舉著酒杯,趔趄地走到了喬時念面前。
喬時念端起了桌上自己的茶水,「謝謝。」
「這麼開心的日子,怎么喝茶呢,得和我們一樣喝酒!」半禿頂男人嚷嚷。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
「不對吧,我怎麼記得有次你喝白酒的視頻還上了同城熱搜呢,喬經理是看不起我?」
看著面前不依不饒的男人,喬時念淺笑了一聲,「你如果需要我喝酒才覺得被看起的話,那就當我看不起你吧。」
「你!」男人被下了面子,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我是看在莫總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句經理,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今天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喬時念呵道,「我不喝又怎樣?」
「不喝就自己把酒從頭上淋下去!」男人威脅。
「奉勸你一句,人家老公在這兒,你最好悠著點。」莫修遠晃著酒杯,不輕不重地道。
男人的酒精已上了頭,仗著自己老員工的身份,也沒把莫修遠的話放在心頭,「你老公在這又怎樣,他還能把我怎樣不成!」
他端著酒杯就打算往喬時念頭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