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念泄憤式的力度和語氣,令霍硯辭的神色變得警惕。
他挑起了眉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喬時念一時都懷疑霍硯辭是不是在裝糊塗,不然怎麼發燒了思路還這麼清晰?
「是,謀殺了你我就可以繼承你的家產,當個快樂的富婆了!」
喬時念沒好氣地把水杯遞到他嘴邊,「別浪費時間了,喝水,把藥咽下去。」
大約是喬時念的語氣太過兇狠,霍硯辭什麼話都沒有說,黑眸望著她,張嘴喝了兩口水。
喬時念放下水杯,「好了,等著去見——啊!」
話未說完,她手腕忽地一疼,霍硯辭拉著她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霍……唔。」
不容喬時念生氣,霍硯辭已然堵住了她的嘴,還趁著她開口這瞬,往她嘴裡遞送了什麼。
微苦的藥片滑到嘴中,喬時念才反應過來,是她剛餵他吃的退燒藥。
渾蛋霍硯辭,居然沒有把藥吞下去,還試圖讓她吃!
喬時念死死地把藥往外抵,並且咬緊了牙關,可霍硯辭卻捏住她的雙頰,令喬時念不得不再次張開嘴。
霍硯辭將藥片推到了她的舌尖,一股苦味瞬間在口腔漫延開來。
「好苦!」
喬時念受不了了,使出全身力氣將霍硯辭往旁邊一掀——
霍硯辭竟被她輕易地推到了一旁,也沒再撲上來。
喬時念沒空管他,迫不及待地把藥片吐出,用床頭的溫水猛地漱了幾下口。
霍硯辭真是個變態!
居然把他嘴裡的藥給她吃,yue,喬時念又衝去了主臥帶的洗手間裡拼命沖刷口腔。
直到喬時念覺得嘴裡的苦味沒了,屬於霍硯辭的氣息也消褪後,她才從洗手裡走出。
霍硯辭沒有睡著,還保持著被她掀開的姿式平躺在床,不過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唇邊勾著抹淺笑。
「想下藥害我,我們同歸於盡。」他聲音嘶啞,但一雙黑眸里儘是邪魅,他甚至還舔了下唇角。
這種動作若被一般的男人做出來,免不了油膩猥瑣,可霍硯辭卻盡顯風流不羈。
英俊得挑不出毛病的臉,完美的五官,沒有了平時的冷酷淡漠,多了幾分邪氣魅惑,周身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喬時念自認對他的長相已經免疫,內心還是被勾動了一下。
霍硯辭得虧不是情場浪子,不然有多少女人會被他勾去魂魄。
「神經病,誰跟你同歸於盡。」
喬時念沒跟他繼續較勁,重新取了顆藥,保持著最大的耐心勸他服下。
也不知是她語氣溫和,還是霍硯辭實在沒力氣了,他依言安靜地吃了藥喝了水。
之後揉著難受的太陽穴,霍硯辭蹙著眉鋒重新睡了過去。
經過這樣一來二去的折騰,喬時念也疲倦不堪了,她把室內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拿出床被子窩在沙發榻上睡去。
早上,喬時念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
又是霍硯辭把她抱過來的吧,喬時念對於他這種霸道行徑也懶得吐槽了。
這會兒霍硯辭已沒在床上,而外邊好似有人在說話。
喬時念張著哈欠,打開門連接會客廳的房門。
是周天成帶了個醫生模樣的華人在替霍硯辭檢查身體。
見到她,周天成和醫生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都迅速地挪開了目光。
而霍硯辭的視線落在她的胸前,臉色猛地一沉,「誰讓你這樣子出來了,進去房間!」
喬時念有點莫名地低下頭,發現自己睡衣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散了兩顆,隱隱露出了裡邊內衣。
喬時念臉蛋一紅,捂著胸口就退回了房間裡。
她昨晚睡覺時,睡衣分明是好好的,怎麼睡一覺起來紐扣就鬆了?
她這睡衣是最普通最保守的款式,扣子不可能會自己散開。
即便不是霍硯辭解開的,那也是他抱她上床時扯松的!
一想到她剛以這模樣打開了房門,喬時念就捂住了臉。
尷尬死她算了!
喬時念換了衣服,又洗漱完化了個淡妝,才將房門拉開一條小縫,看著外邊的情形。
醫生已經收起了他的檢查儀器,邊對霍硯辭嚴肅道:「你的燒雖然退了,但身體還十分虛弱,需要靜養。」
「服藥其間千萬不能再沾任何酒精,這次得虧你身體素質好,只是意識不清醒加昏睡,下次會有什麼反應可誰都不能保證。」
喬時念聽言心中一驚。
昨晚霍硯辭並不是單純的發燒,還因為法式餐里那幾道帶酒精的食物,導致和藥物起了異常反應?
她對他的反常竟然一點沒有察覺,還只當霍硯辭是燒糊塗了!
幸好霍硯辭沒事,不然霍奶奶那邊她要怎麼交代?
特意讓她來照看,她倒好,差點把人照看得出了毛病。
這時,外邊的醫生交代完各種注意事項提著醫用箱離開了,周天成則送他出去。
「還藏著幹什麼,出來。」霍硯辭扭頭朝她看來。
喬時念拉開門,走到了霍硯辭面前。
他的精神依舊不好,眉眼間透著病色,俊臉也有些憔悴
心裡到底有愧,喬時念主動問道,「餓麼,我去給你煮粥。」
霍硯辭有了分意外,還以為喬時念會為剛剛睡衣扣散開的事向他問責,卻是這麼平靜地問他餓不餓?
不過他向來是個實用主義者,既然喬時念都主動提了,他自然不會拒絕,「餓。」
喬時念到了廚房,裡邊食材除了小袋沒開封的米,其它什麼都沒有。
她洗乾淨米瀝乾,又找了勺子將米粒慢慢輾碎,這樣熬出來的粥會特別粘稠好喝。
不過勺子不太好使力,導致效率有些低,剛好霍硯辭走了過來,喬時念便問道,「這附近哪有超市,我想去買點東西。」
霍硯辭說,「買什麼,我陪你一起去。」
喬時念想都不想地拒絕,「不用,醫生不是說了你身體虛要靜養,我自己去就行。」
也不知道哪個字惹到了霍硯辭,他蹙起了眉鋒,「我還沒虛到去趟超市都會倒下。」
「……」分明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還非要逞強,喬時念低聲嘀咕,「真是渾身上下就嘴最硬。」
「喬時念,你要不怕死,我不介意向你證明一下,我哪兒最硬。」霍硯辭捏起了她的下巴,帶著幾分警示地道。
什麼毛病,動不動就捏她下巴。
喬時念沒好氣地打掉他手,半是譏誚半是挑釁地道:「嚇唬誰呢,你現在就一紙老虎,昨晚也不知道是誰,躺在床上半天都沒動一下!」
「喬時念!」霍硯辭說著就要逼近她。
喬時念敏捷地往後一退,卻不小心將洗米的鍋給帶翻了。
「哐當」一聲,鍋子砸到地上發出巨響,差點砸到喬時念的腳。
喬時念驚得跳了起來,霍硯辭一伸手便將她的腰給攬住了,而喬時念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霍總——」
返回的周天成正好聽到動靜,急忙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