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宮霆伸手摸摸孟羽的臉頰,「阿羽不要怕。」
「我只是忍不住,我看到我姐姐沒了,楚星宴卻還能好好的,我就覺得不公平!」孟羽垂淚,一雙眼睛在燈光照耀下,顯得無比的楚楚可憐,「所以我把她拉進了樓梯間,打了她。但把她推下樓,純屬是意外。」
「哥哥知道,我們阿羽一向是最善良的了。」宮霆接過她手上的酒,喝了一口。
而孟羽目光落在他咽下酒的喉結上。
只要他喝了,一切就已經進入了她的部署之中。
宮霆是她的,宮延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孟羽也喝了幾口。
「今天本該是姐姐25歲的生日,我到現在都還不忘了那天她說的話。」
宮霆也想起了孟妍離世前的話,她要他照顧好孟羽,把她當成自己親生的妹妹來疼愛。
那時,孟羽才13歲。
他找到孟羽的時候,孟羽差點被她的叔叔嬸嬸送進孤兒院裡。
孟妍孟羽的父母離世很早,之前全靠孟妍帶大孟羽,現在孟妍走了,他也要把孟羽好好照顧長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霆感覺身體一陣的燥熱,而眼前孟羽的模樣漸漸消散,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好久好久不曾在夢裡來看望他的孟妍。
「阿妍!」宮霆淚眼深情地看著眼前溫婉的女生。
而孟羽卻是一片的心涼。
她愛了他五年,從他如神明一樣出現在叔叔嬸嬸家,把她帶到了這個山莊開始,她就愛著這個哥哥,可他的眼裡就只有自己的姐姐。
孟羽眼尾露出一抹自嘲。
哪怕現在,她也得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得到他。
孟羽偏過頭,親吻了他的脖頸。
一記親吻,像是點燃了慾火。
宮霆掐著孟羽的脖子,將半跪在地上的人強迫進自己的懷裡,而後發瘋似地落吻在孟羽的唇上,各種用力。
像是傾注自己的思念和愛。
孟羽也完全承受他的熱情。
她要把自己交給他,而他也是自己為姐姐復仇的一環。
秋風蕭瑟,漸涼的風吹開窗戶,窗戶下的沙發里,一片熱意難消。
——
兩天後,楚星宴就被宮延抱著出院了。
兩人都避而不談關於宮霆那日找她的事情,就算是宮遲均和黎舒來詢問,兩人也只說暫時找不到兇手是誰。
宮延知道楚星宴受了委屈,所以這幾日也越發疼她,還給楚星宴拍得了好幾條古董項鍊,就算是別人先看中的,也通過高價購入。
眾人知道這消息時,紛紛覺得傳言有誤,認為宮延還是很喜歡聯姻對象楚星宴的。
直到有一條粉鑽項鍊,出現在一個女大學生的脖頸上時,所有人都覺得好笑,這看來宮家是紅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飄飄啊。
而孟羽就是戴了那條項鍊的女生。
那天,楚星宴正在雲裁整理新進來的布料,聽到門被推開的時候,她看見林靜雅正從門外走進來。
蘇懷正要上去接待。
林靜雅卻叫了一聲楚星宴。
「你來幹什麼?」楚星宴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並不想搭理她太多。
「當然是來看你的了,好歹我們以前還是好姐妹呢。」林靜雅繞過蘇懷,走到楚星宴的面前。
「誰跟你是好姐妹。」楚星宴湊近她,「再不出去,我就放狗了。」
林靜雅拿出一張卡,遞給楚星宴:「我出錢買你家的旗袍,總該是你家的客人了吧。」
楚星宴也不想跟錢過不去。
她讓蘇懷接待林靜雅,而自己則繼續尋找著布料。
蘇懷走過來要林靜雅去貴賓室里挑選款式和不了,但林靜雅不走,反而留下來有意無意提及了一件事:「前天,我看中了一條粉鑽,叫我家老李給我拍下,誰知道最後被宮延拍走了。」
楚星宴面不改色。
林靜雅壓低聲音:「但是昨天我看到那條粉鑽項鍊出現在了一個女學生身上,她是我家老李的女兒家教。那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款式,你也真夠可憐的。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了。我家老李啊倒是現在一心一意只守著我。」
楚星宴翻布料的手一頓。
林靜雅再加了一把火:「宮延給你項鍊了嗎,那天他買了好幾條呢。」
「蘇懷,把她趕出去。」楚星宴再也沒了好臉。
林靜雅笑了:「被我猜中了吧,楚星宴,那天後半程你沒有出現,是不是就是發現宮延有別人了?不然一個宮家大少奶奶怎麼突然離席了?」
楚星宴從來就沒有標榜自己的好脾氣過,這一刻,她直接拎起比自己稍矮一些的林靜雅,帶出了自己的工作室。
林靜雅穿著高跟本來就不穩,這下直接被拎出了門。
但林靜雅絲毫不死心,站在雲裁門外,囂張不已:「楚星宴,我告訴你,你現在也就是有宮延護著,若是到時候宮延一心在別的女人身上,你啊,就沒有宮太太好做了,你猜除了宮延還會有誰來保你。」
林靜雅的這一席話,和前世楚星宴死前,聽到的那番話高度重合。
怒意起來,楚星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林靜雅的臉上。
林靜雅也沒想到自己會挨打,整個人撇在一邊,滿臉懵。
楚星宴冷聲道:「林靜雅,你人長那麼大,腦子怎麼沒有絲毫進化?做人能不能有點兒邊界感?你以為自己還是我的什麼好姐妹嗎,我的事有你說嘴的份?」
「你敢打我!」林靜雅捂著臉,滿眼是不敢置信。
「打不得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算計我,上一次的仇我還沒跟你算呢。這次你來,就正好一起算了!」
說著,楚星宴就要繼續迎上去揍她。
而這一次林靜雅是真的怕了,連忙轉身跑了。
楚星宴看著自家的店面,覺得以後還得多請兩個保鏢,並公示下,有哪些人和狗一樣不得入內。
而不消片刻,醞釀了半個小時的雨開始簌簌落下。
就在她要回屋子裡的時候,楚星宴卻看見不遠處的雨幕里站著一個人。
楚星宴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給她帶傘過去。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走進了自己的工作室。
大約十分鐘後,楚星宴準備出來關門。
卻看見那個穿著T恤,背著帆布包的學生,目光灼灼地看著櫥窗里的新款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