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怎麼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餘墨白深吸一口氣,生怕季沐舒看出破綻。
他斷定,季沐舒肯定是沒看清他,不然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確認的。
要是看見了她肯定會扭頭就走,一句話都不會有的。
「墨白,你在哪裡啊?」
電話另一頭,季沐舒的聲音傳來。
她的語氣不算很平靜,她拿著手機的手指都有些發白。
「我在宿舍啊,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餘墨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通了電話,「你不是和郝心晴出去玩了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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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季沐舒等了一會,才開口,「我剛交了話費,看看交沒交上。」
餘墨白心想,你就編吧你!
這個藉口早就說過了。
不過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打給我是來查崗。」
「不是」
季沐舒雖然相信餘墨白,但是內心裡還是想讓他證明一下他是在宿舍里,只是這話她不知道怎麼說。
「要不我讓我舍友接個電話吧,請他證明一下我在宿舍。」
餘墨白一聽,就知道季沐舒還在懷疑,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猶豫,猶豫只會敗北。
「啊,不用了,我又沒這個意思。」
聽到這句話,季沐舒的聲音明顯的歡快起來,「我就是試試電話費到帳了沒。」
「嗯,那你好好玩。」
餘墨白內心暗笑,他就知道,季沐舒是不會讓的,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況且他說的舍友也存在,顏沫萱這不就在旁邊呢嗎。
掛斷電話,季沐舒看著旁邊的郝心晴,「心晴,他在寢室里呢,我就說你看錯了。」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郝心晴歪著腦袋想了想,可是她明明看到一個十分像餘墨白的背影從酒店裡走了出來啊。
可能只是長得有點像吧,畢竟她也沒見過餘墨白幾面,認錯很正常。
季沐舒也是這麼想的,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拉著郝心晴繼續亂逛。
而就在她們對面的一條胡同里,餘墨白長舒了一口氣。
奶奶的,學校附近你不逛,非要跑中街步行街做什麼,這條街離學校遠著呢。
「警報解除了?」
一旁的顏沫萱笑嘻嘻的問道,「像偷情一樣刺激,」
「你還好意思說。」
餘墨白拍了一下她挺翹的小屁股,「走,從後面回學校,」
回到學校這一路上,餘墨白都在想,顏素敏找他到底有啥事,還不能在學校說。
不過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晚上的時候,季沐舒又打來了電話。
睡前查崗?
這是病,得治。
餘墨白覺得必須要找個機會不讓這種情況繼續發生了,不然以後肯定會有麻煩的。
在季沐舒不能接受其他人之前,他必須要把這個小木梳拿捏住才行。
「怎麼了木梳?」
「墨白,你周六有空嗎?」
季沐舒停頓了一下,「我今天逛街的時候看到一件衣服比較適合你,想和你周六去試一下。」
「周六啊。」
餘墨白想了想,「能不能換個時間,周六上午我有事啊。」
「什麼事啊,我好不容易主動想給你買一件衣服的。」
季沐舒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我們倆和好之後還沒去逛過街。」
「找個時間逛不就行了。」
餘墨白笑著說道,「周日行不行?」
季沐舒說道「周日我有事情要忙的,只有周六一天時間。」
轉專業的事情還有些麻煩,她還要去忙那些事。
「那行吧,傍晚那陣行不行,四點左右。」
餘墨白想了想,顏素敏找他估計也就半個多小時的事情,之後再拉著顏沫萱用一次會員卡,回學校也來得及。
「那好吧」
季沐舒悶悶的應了一聲,「對了,最近冬亦可跑去哪了?」
「她啊,跑市場了,最近她比我還忙。」
餘墨白又和她煲了半個小時電話粥才掛斷電話。
「余哥,真羨慕你,有對象真好。」
對面床的魏宇凡裹著被子一臉羨慕。
十月份的晚上,寢室里都是涼氣,大家早早的就跑回被窩了。
現在能做的也就是蓋著被子瞎聊。
「好個屁。」
餘墨白撇撇嘴,「天天查崗,去紅浪漫的時間都沒了。」
「我想有人查崗都沒人。」
魏宇凡一臉無奈,「我盛京富二代的名頭都可惜了。」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
餘墨白笑道,「大學報導那一天,不是有兩個管家幫你抬行李嗎,你這種富二代怎麼感覺和老康一個德行。」
「余哥,我和你說一件事,你別和其他人說。」
魏宇凡的聲音突然降下來,「大家都是兄弟,我也就不瞞著了,其實,那倆人是我花錢雇的。」
「」
寢室里一片安靜。
聊天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
其實也不止幾個人之間。
有時候一屋子人都在熱火朝天的聊天,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正常情況是分幾種情況的。
第一種就是有人說話不招人愛聽,可能一句話惹了一屋子的人,也有可能那個人說話太直,別人不知道怎麼接。
舉個栗子。
有個女生去理髮店燙頭,她燙了一個頭型回寢室和其他幾個人分享。
大家隨口問了價格後,紛紛誇讚女生燙的好看,說這頭髮做的值,沒白花錢等等。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女生突然來了一句,「你這個頭髮也就一般,我知道一家只用你一半的錢就能做的,而且比你這個還好看。」
可能這個女生說的是真的,你花了太多錢效果又不好。
但是此時在寢室這個小集體裡,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不僅讓當事人心裡不舒服,讓其他人也有些為難。
一旦一個人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吭聲了,因為不知道怎麼接。
第二種情況就是,某句話讓大家觸景生情,紛紛陷入回憶里,最簡單的比如你的青春里,有沒有一個ta讓你記憶深刻。
還有一種就是冷場王。
本意是想熱熱場子,但是表達不恰當,說的話讓別人不知道怎麼接。
反正就是,冷場的時候需要臉皮厚一點重新換個話題或者你有信心重新熱場子。
原本餘墨白以為有他在就沒有冷場的時候,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的確被驚到了。
媽了個巴子的。
這逼的富二代是裝的?
「窩草,老魏,你特碼真牛逼,你不說能騙我們四年。」
餘墨白罵了一句,「你在哪找的演員,演的還真像,操。」
他一張口,寢室再次熱鬧起來。
老魏也頻頻點頭,「怪不得那麼扣,原來你特碼裝富二代啊!」
「老魏,我媽說,上大學也不能騙人的。」
憨憨董浩然竟然也發言了。
「其實也不算。」
魏宇凡乾笑一聲,「我家裡也開了個廠子,只不過沒有那麼富。」
一直和他們吹牛逼到後半夜,餘墨白才堪堪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了之後。
餘墨白簡單洗漱完畢,又去食堂吃了個早飯,這才去女生宿舍樓下。
顏沫萱好像特別喜歡那種寬大的衛衣,今天又換了一件兒,只露出小腿。
而今天她的腿上竟然穿了一條黑絲。
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光,多了一絲誘惑。
大波浪映襯著她那張嫵媚的瓜子臉,整個人看起來嫵媚又充滿活力。
「走啦。」
顏沫萱挎著餘墨白的胳膊,「我小姑在校門口等我們了。」
「你小姑知道我倆在一起的事了嗎?」
餘墨白扭頭問道。
「應該還不知道。」
顏沫萱搖搖頭,波浪的頭髮隨著腦袋到處亂晃。
「那今天?」
「今天我們倆就當成好朋友,沒確定關係的好朋友。」
顏沫萱十分懂得分寸,仰著笑臉說道,「畢竟她是我長輩,你在校園裡這麼浪,萬一被她看見了不太好。」
「嚯,我很浪嗎?」
餘墨白笑嘻嘻的問道。
「還要我給你數數嘛。」
顏沫萱掰著手指頭,「冬亦可一個,我一個,對面的盛大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學妹,餘墨白你還真是通吃啊。」
「哦對了,還有對面的那個美術老師。」
「于欣然?」
餘墨白愣了一下,「她和我可沒有半點關係。」
「沒關係?」
顏沫萱哼哼道,「那天晚上我都看見了你倆在火鍋店聊得親密,就她看你那眼神就不太對勁兒。」
「你看錯了吧,她爸是高麗大財閥,能看上我?」
餘墨白撇撇嘴,「我在他眼裡不過是個窮小子。」
「你在我心裡是個超級英雄。」
顏沫萱鬆開了餘墨白的胳膊,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笑著說道,「和鋼鐵俠一樣!」
「嚯,你還知道鋼鐵俠。」
鋼鐵俠去年才上映,一開始看的人並不多,沒想到顏沫萱還對這玩意感興趣。
「當然啦,我很喜歡看的。」
說話間,兩個人走到校門口,看到了顏素敏。
「顏主任。」
餘墨白不遠不近的打了個招呼。
「餘墨白,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顏素敏邀請兩個人上車,「我讓萱萱找了你好幾次,你才有時間出來。」
餘墨白詫異的看了顏沫萱一眼,隨即坐上副駕駛,「是挺忙的,焦頭爛額。」
「前一陣我聽說你在網吧呆了七天沒出來?」
顏素敏笑道,「我以為你真就一蹶不振了呢。」
「顏主任」
「叫我小姨吧,顏主任聽著怪生分的。」
顏素敏擺擺手。
「小姨,我和他還沒在一起呢,生分一些挺好的。」
顏沫萱十分不滿的說道,「叫那麼親密幹啥?」
還挺會演的啊。
餘墨白偷偷給她豎起個大拇指,「小姨,學姐說你找我有事?」
「嗯,到地方再說。」
顏素敏開車領著兩個人倒中街附近的一家星巴克,「走吧,人在裡面。」
餘墨白帶著一臉問號的走進星巴克,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素敏,這裡!」
角落裡,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揮手。
「胡姐,你來了。」
顏素敏笑著走過去,「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
「沒事,我也剛到。」
胡秀艷笑著說道,
「對,這位是我侄女,這是餘墨白。」
顏素敏互相介紹道,「墨白,這位是法學系教授,胡教授。」
「胡教授你好。」
餘墨白不知道顏素敏什麼意思,只是正常的問個好。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餘墨白吧,在我們學校可經常能聽見你的名字。」
胡秀艷笑著說道,「我的學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歡你的。」
「呵呵,都是些虛名。」
餘墨白謙虛道,「我一心撲在事業上,目前不考慮感情。」
「墨白,胡姐是盛大的教授,這一次我找你出來,是想看看胡姐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顏素敏說道,「胡姐在這方面是專家,二級教授,你可以多諮詢諮詢。」
二級教授?
餘墨白看了胡秀敏一眼。
據他所知,教授一共分為十三個等級,一級比一級強。
一級教授是最高級別,被稱之為「學術地位的最高標尺」,一般都是院士級別的學界泰斗級人物;
二級教授僅次於一級教授,是學界上臨近泰斗級的人物,一般是各高校、研究所等主要負責人等;
換句話來說,用大熊貓比喻一級教授的話,朱䴉比喻二級教授一點也不為過。
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女人竟然是二級教授。
說不定還是盛大法學專業的負責人。
這種人才得為國家作出重大貢獻或者有重大科研成果才行。
餘墨白突然有點眼饞,要是法務部能和這種人合作一下,以後都不用愁了。
其實他更期待和羅老師合作一番,那以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法外狂徒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就是他現在在政法大學教書,以餘墨白現在的分量可挖不過來。
「餘墨白,我聽小敏說,你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
胡敏雖然看起來不年輕了,但是說起話倒是挺像年輕人的,估計是天天和大學生在一起呆的。
「對,是有一些。」
餘墨白笑了笑,只是稍微的透露了一些。
這個場面他要說不用幫忙,那不就成了冷場王了嗎?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算複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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