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一旁的慕錦瑟久久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時少虞,此刻她已經和扶風拜完堂了,可世事難料,他們最終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就在這時,赤月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她掃視了一眼參加試煉的九個人,旋即緩緩說道:
「第二輪試煉,我一共幻化出了八個夢境空間,所有參加試煉的人,你們都是蘇炎或白彤的身份進入夢境的,但最終通過試煉,拿到赤月眼淚的,卻只有兩個人。」
「是誰通過了試煉?」赤月的話剛說完,人群當中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赤月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就是站在我面前的月澤和鳳歌。」
「大家所經歷的夢境世界都是一樣的,可為何偏偏是他倆通過試煉?」有人不甘心地問道,「再說,他倆都是第一次參加試煉,為什麼卻是最先通過的??」
「因為他們都對彼此付出了真心!」赤月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他倆對對方的愛,早已經超越了生死,從三百道雷刑,到剜眼之痛,再到捨命為心愛之人擋劍,這樣的事,你們當中又何嘗有人做到了?」
聽赤月這麼一說,幾人頓時啞口無言,回想起自己在夢境裡所經歷的一切,幾人瞬間覺得羞愧難當。
比起扶風和鳳歌對彼此的執著,他們更多的還是自私和狹隘。
停頓片刻,見眾人不再有異議,赤月這才將一個裝走赤月血淚的小匣子遞給鳳歌,微笑說道:「恭喜你倆,順利通過了第二輪試煉。」
鳳歌接過匣子,隨後朝她微頷了頷首。
赤月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而是轉眸看向黑川吩咐道:「第二輪試煉已經結束了,你把他們都送出去吧。」
「是,護法!」黑川應了一聲。
很快,參加第二輪試煉的幾人皆陸續通過黑川幻化出來的傳送門離開了,只剩下扶風和鳳歌還站在原地。
「你們兩位怎麼還不走?」赤月微蹙了蹙眉,詫異問道。
扶風看了一眼慕錦瑟,隨後來到赤月面前,沉聲說道:「我有些事想單獨找你聊聊,不知初薇仙子是否願意?」
聽到扶風喊出「初薇仙子」四個字,赤月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好半晌,她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實名字?」
「你的真實名字叫白初薇,是白易將軍的四女,也是白麒麟將軍的姐姐,怎樣,我說得對麼?」扶風淡笑著問道。
聽到扶風一語道中自己的身份,赤月的瞳孔不禁縮了縮,眼神更是閃爍了幾分,「這件事我連主神大人都沒說過,你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
「這個夢境是白彤的,其實也是你自己的,只不過,在夢境空間裡,你把白初薇這個名字改成了白彤。」扶風平靜的說道。
聞言,赤月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扶風說得沒錯,她正是白易的四女,白麒麟的姐姐,白初薇。
「原來夢境空間裡白彤所經歷的一切,就是你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一旁的慕錦瑟驚訝地問道。
赤月點點頭,沒有否認。
「進入明靈幽谷之後,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父親和弟弟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赤月喃喃低語道。
「你父親白易是天界歷經了三代天帝的元老,不久前,他因年事已高,主動請辭了將軍一職,如今他在一處仙域隱居修煉,偶爾也會被請出來指導指導天界那些年輕的將軍。」扶風緩緩解釋道,「至於你的弟弟白麒麟,在你進入明靈幽谷後的第三萬年,他如願以償,也被冊封為了天界將軍。」
「那就好,那就好……」赤月欣慰地點點頭,「月澤神君,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初薇仙子不必客氣。」扶風輕點了點頭,「不過我留下來,可不僅僅是為了告訴你這些。」
「嗯?你還有別的什麼事要跟我說麼?」赤月疑惑地問道。
「當然有,我記得我曾在你的夢境裡看到過九耀陛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有一個細節,你自己或許都沒有注意到。」扶風凝眸說道。
「細節?什麼細節?」赤月愣了愣。
扶風將目光轉向祭台邊緣,眸底隱約划過一絲複雜,停頓片刻,他才說道:「九耀陛下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的神識不是蘇炎的。」
「這話有什麼問題嗎?」赤月一愣,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扶風所說之意。
「當然有問題!」沒得扶風開口,慕錦瑟當即接過話,「我當時也在場,九耀陛下能看出他的神識不是蘇炎的,那就足以證明,夢境空間裡的九耀陛下,是真實存在的,他並沒有受到你夢境的影響。」
「什麼?!」聽到這話,赤月又是一驚,「您的意思是,九耀陛下的神識在我的夢境中真實出現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慕錦瑟點點頭,「他曾在夢境裡提到過一種神器,叫修魂捲軸,那種捲軸,可以令亡者死而復生,難不成,他那已經消散的神魂,被修魂捲軸給重新凝聚了?」
扶風看了一眼慕錦瑟,腦海里開始浮現出兩次見九耀時的場面,沉吟片刻,他才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若想證明九耀陛下的神魂真的存在,只有再見他一次。」
話落,他當即轉頭看向赤月,沉聲說道:「初薇仙子,我要重新進一次你的夢境,這一次,你不必封印我的記憶,九耀陛下的神魂是否真的存在,我一問便知。」
「可重啟夢境空間,需要耗費極大的神力,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執著於這件事呢?」赤月不解的問道。
扶風並未立刻回答,許久,他才沉聲回答道:「因為他是我的叔父。」
「叔父??」聽到這兩個字,赤月大吃一驚,「你說九耀陛下是你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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