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饒命……屬下……屬下知錯了……陛下饒命……」冰凰趴在地上,望向扶風,痛苦地哀求道。
他很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如果不是一時衝動,他也不會得罪眼前這位魔界之主。
可現在就算他再後悔,也挽回不了什麼了!
「冰凰……」扶風冷漠地看著他,眼眸中沒有半分憐憫,「敢動吾的帝後,這便是你的下場。」
「陛下……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冰凰爬到扶風腳邊,不停地磕著頭。
但很快,他就感覺自己使不上任何力氣了,整個身體更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難受。
不遠處,陸雲起也被眼前一幕嚇著了,他不敢相信,扶風只是站在那裡,就直接將冰凰的修為給廢得一乾二淨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
看到冰凰煞白無比的臉色,鳳歌忍不住看了一眼扶風,小聲說道:「小風,他的修為已經廢了,要不就饒了他吧?」
「不行,這件事還不算完!」扶風面無表情的說道,「他之前要殺你,現在還想要對我動手,你覺得,這種人留著還有什麼用??」
鳳歌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再說。
她明白,扶風的脾氣說一不二,他決定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輕易改變。
沒過多久,冰凰就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抹紅色的身影忽然從殿外闖了進來,「魔帝陛下,請手下留情!!」
聽到聲音,眾人紛紛將目光朝那身影看去。
來人正是慕錦瑟。
她穿著一襲紅色長裙,外披一件紅紗,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嬈的氣息。
「主……主神……主神大人……」冰凰驚訝得瞪大雙眼,吃力的喊道。
他沒想到,慕錦瑟會在這個時候趕來。
扶風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身影,淡淡說道:「你不必替他求情,吾是不會因為你的到來就原諒他的。」
「夜魘……」慕錦瑟看向他,緩緩開口,「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能!」扶風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為什麼不能?」慕錦瑟的嗓音瞬間提升了不少,「冰凰跟在我身邊十幾萬年了,是我最忠誠的手下,你就一定要這麼決絕,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你在質問吾之前,最好還是先去問清楚,他剛剛對吾做了什麼?」扶風眉頭緊蹙的說道。
聽到這話,慕錦瑟當即扭頭看向一旁的冰凰,「到底怎麼回事??」
「屬下……屬下……」
見冰凰虛弱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慕錦瑟抬手變幻出一顆丹藥,隨後快速塞入了他口中。
丹藥入口,冰凰這才勉強恢復了一些生機。
「繼續說,你剛才究竟做了什麼?」慕錦瑟淡聲問道。
冰凰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主神大人,屬下不想看到您一直被心魔折磨,所以才自作主張對鳳歌下手的,只有她死了,魔帝陛下的心才有可能回到您身上,可屬下沒想到,這件事早就已經被陛下察覺了,屬下……」
「我早就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為什麼要插手?!為什麼要來招惹他?!」慕錦瑟忍不住沖他怒吼了一句。
「主神大人,屬下……」冰凰垂下眸子,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慕錦瑟。
這些年,他親眼看到她被心魔折磨得越來越憔悴,他不想看到她一直這樣下去,所以才冒死得罪扶風的。
可眼下,慕錦瑟似乎並不領他的情。
這讓冰凰心中一陣說不出來的刺痛。
沉默許久,他這才慢慢抬起頭,看嚮慕錦瑟,沉聲說道:「主神大人,這一切都是屬下自作主張,是屬下冒犯了魔帝陛下,屬下願以死謝罪!!」
說完,他變幻出一把長劍,就準備朝自己的胸膛刺去。
見狀,慕錦瑟連忙揮手打斷了他的動作,隨後再次來到扶風面前,懇切的說道:「夜魘,我知道他犯了錯,他不該冒犯你,可他畢竟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了,還請你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他先是煉化掉晨曦的真身,現在又想殺鳳歌,你讓吾如何給他機會??!!」扶風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半分溫度可言。
慕錦瑟咬了咬唇,沉吟片刻,她才繼續說道:「當初煉化葉晨曦的真身,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冰凰他也只是按我的命令行事而已,如果你今天一定要懲治他,那就連著我一同懲治好了!」
「不,主神大人,這件事跟您沒關係,您無須為屬下頂罪……」聽到慕錦瑟的話,冰凰連忙跪了下來。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慕錦瑟看向冰凰,呵斥了一句,「你今日已經觸碰到陛下的底線,你若想活命,就給我閉嘴!!」
聞言,冰凰微怔了一瞬,這才咬牙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慕錦瑟深吸一口氣,再次將目光轉到扶風身上,「陛下,冰凰是我的人,就算要殺,也應該由我親自來動手,可是,他畢竟守護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不想看到他就這樣被處死,魘弟,你能不能看在長姐的面子上,饒他一條性命??」
聽到慕錦瑟對自己的稱呼,扶風原本陰沉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
好半晌,他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行,看在長姐的面子上,吾可以饒他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當初煉化了晨曦的真身,今日就讓他自毀真身謝罪吧!」
自毀真身?!
聽到這幾個字,冰凰的瞳孔頓時放大。
真身一旦被毀,是活不了太久的,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魘弟,這……」慕錦瑟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扶風卻直接揮手將她打斷了。
「長姐不必再為他求情了,這是吾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你若再求情,吾現在就殺了他!」
他的語氣冰涼,絲毫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看到他的模樣,慕錦瑟輕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是勸服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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