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裳知道,她就快死了!
雖然她有一百個一千個不甘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
她真的快不行了!
她已經快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就在她的神識快要消散之際,扶風的虛影忽然出現在九幽之淵正上空。
他穿著一襲暗紅色長袍,邪魅的容貌上帶著嗜血冷漠的表情。
洛羽裳咳嗽了兩聲,努力維持著自己僅存的一些意識,看向扶風,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扶風,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
「殘忍??」扶風俯視著被萬箭穿心的洛羽裳,眸底滿是濃郁的恨意,「你親手屠盡鳳族全族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殘忍了?」
聽到這話,洛羽裳頓時啞然了。
是啊,她屠滅鳳族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她記得,那天晚上,她滿腦子都是對鳳歌的恨!
她恨鳳歌,恨鳳歌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所以,她要徹底毀了她,毀了她整個鳳族!!
「我……我只是嫉妒鳳歌,我嫉妒……嫉妒為什麼和你大婚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明明我比她更愛你才對……」洛羽裳忽然哭泣出聲。
「住口!!你根本不配在本君面前說愛這個字!!」扶風厲喝一聲,「如果不是你,歌兒也不可能會遭這麼多罪!」
「呵呵……」洛羽裳慘笑了兩聲。
她知道,她已經徹底輸給鳳歌了!
看到洛羽裳痛苦的模樣,扶風沒有絲毫的同情,他轉眸看了百里景一眼,淡淡說道:「百里長老,直接將她的神魂給滅了吧,像她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轉世重生的機會。」
「是,陛下!!」百里景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揮手變幻出一把滅魂劍,轉身朝洛羽裳走了去。
「不……不要……不要……」看到眼前一幕,洛羽裳拼命蹬著雙腿,可她越是如此,身上那些被利箭穿透的傷口就越疼。
終於,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徹底動彈不了了。
她就那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著朝她走來的百里景,目光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洛羽裳,你罪孽深重,這都是你應得的。」百里景來到她面前,冷聲說道。
說完,他抬起手中的劍,直接朝洛羽裳甩出一道劍刃。
「噗呲——」
劍刃毫無懸念地刺中了她的胸口。
隨著一陣劇痛襲來,洛羽裳的瞳孔猛地一縮,她看了一眼那道從自己心臟處穿透而過的劍刃,雙眸瞪得老大。
她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無數畫面在洛羽裳的腦海中浮現,她想到了她的父王,想到了她的族人,最後,所有的畫面都停留在了扶風身上。
如果她當初沒有愛上他,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下一刻,洛羽裳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她想要閉上眼睛,可不管她怎麼用力,都似乎無法合上雙眸……
頭頂上空,扶風的身影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失在了九幽之淵。
洛羽裳流著淚,拼命用餘光望向身後的北天門方向。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很快,她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涼,直到整個人變得冰冷無比。
百里景看了一眼她的屍體,沒有說話,轉身帶著眾魔兵離開了。
……
月攬宮。
瓊華神君正在殿內的床榻上閉目凝神,在他不遠處,司欽和雲堯正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也不知道紫霄神殿那邊怎麼樣了?」司欽的目光不停地望向窗外,「景煜之前放話說,今天要在紫霄神殿繼位天帝之位,可這都過去大半日了,外面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風弟的修為已經恢復到了六階神皇,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能對付得了景煜。」雲堯沉吟片刻後說道。
司欽輕嘆了一口氣,眉宇間充斥著擔憂,「我擔心,天界眾神會不會因為殿下他修煉魔道,而介意他的身份?」
「他是神魔同修,又不是墮魔,天神眾神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嗎?!」雲堯反問了一句,「再者,真正墮魔的是他景煜,我相信,天神眾神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司欽點點頭,不再接話,心中只盼著這一切能早些結束。
沒過多久,就在司欽準備起身去看看給瓊華神君準備的湯藥時,月攬宮上空的結界突然被打開了,司欽起初以為是景煜,可直到他衝出來,他才看清楚,來人竟是扶風和鳳歌。
「殿下,您回來了!」司欽驚喜萬分,連忙迎了上前。
「嗯,我師父他現在怎麼樣了?」扶風掃了眼司欽,急聲問道。
「回殿下的話,瓊華神君服了一些丹藥,精神狀態比昨日好些了,只是他的修為,恐怕沒那麼容易恢復了……」司欽答道。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扶風點點頭,拉著鳳歌往殿內走去。
見狀,司欽不敢怠慢,立刻跟了進去。
看到扶風進來,雲堯連忙走到瓊華神君身旁,輕聲說道:「師父,是風弟,風弟回來了。」
聽到聲音,瓊華神君緩緩睜開眼睛,當看清楚眼前之人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風兒……」
扶風緊抿著唇,隨後輕輕抓起瓊華神君的手。
雖然服下一些丹藥,但瓊華神君的臉色依舊有些慘白,整個人看上去也明顯比從前蒼老了許多。
「師父,您的傷……」扶風皺著眉頭,一臉心疼,沒等他開口,卻被瓊華神君給制止住了。
「風兒,你別難過,看到你出現在這裡,為師已經很高興了。」瓊華神君虛弱的說道。
扶風點點頭,隨後在瓊華神君身旁坐了下來,「師父,我先來替您療傷吧……」
「嗯,好……」瓊華神君輕輕應了一句,隨後閉上雙目,任由著扶風用神力替他療起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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