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學院,南山山腳下。
秦玄秦朗和眾人很快注意到了空中的交戰,雖然他們看不清交戰雙方的容貌,但那兩股強大的氣息卻讓所有人膽顫心驚。
冥幽月之前施展出來的火焰符篆,更是把整座南山峰頂給燒了起來,短短几分鐘時間,整座山峰都成了火海,火光把黑夜照得一覽無餘,周圍的樹木、石塊紛紛燃燒起來。
「哥,這到底怎麼回事?」秦朗望著秦玄,皺著眉頭說道。
秦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從他們兩人的攻勢來看,兩人的修為應該都在神級之上。」
「神……神級……」秦朗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頭頂上空的交戰又持續了一炷香時間,就在眾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團巨大的血霧忽然出現在半空中,隨後朝著南山北面山腳的方向飄蕩而去。
「那是什麼?」
看到那團濃郁的血霧,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秦玄和秦朗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身形便朝著那團血霧追去。
看到秦玄和秦朗消失不見,眾人紛紛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一眾人就來到了血霧停留的地方,血霧散盡,秦玄第一時間看到了南宮月澤和九歌,兩人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
「小澤!!!」秦玄大喊一聲,連忙沖了上去。
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秦玄發現南宮月澤身上並沒有受什麼重傷,只是暫時陷入了昏迷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朗則是快速跑到九歌身旁,將九歌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到她只是因為虛弱才昏迷時,秦朗也終於放下心來。
「師尊,秦老師,他們倆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一團血霧裡?」一個年輕弟子上前問道。
秦玄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倆這一整天時間都去哪了,眼下他倆昏迷不醒,就算我們想知道些什麼,也得等他們醒了再說。」
聽完秦玄的話,那弟子點了點頭。
「小朗,你先送九歌回去休息吧,我把小澤送回如溪院。」秦玄又吩咐道,說完,他直接將南宮月澤背在了背上。
「好。」秦朗也抱起了昏迷的九歌。
「行了,其他人忙活了一晚上,也都各自回去吧。」秦玄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
「師尊,上空交戰的那兩個人怎麼辦……」有弟子忍不住問道。
秦玄抬頭看了一眼上空,眸色微沉,「那種修為境界的交戰,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等他們平息下來後再說吧。」
聽聞此話,眾人也不再多問,陸續轉身離開了。
……
天心學院上空。
看到南宮月澤被秦玄一路背著朝如溪院跑去,司欽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輕鬆了一些。
他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冥幽月,冷聲說道:「你給我聽著,本仙君不管你是誰,敢挾持月神殿下的元神,你就等著天界的懲罰吧。」
「哼,就憑你這句話,你就別想安然度過今日。」冥幽月譏諷一聲,手中長劍一抖,又一道火焰符篆朝著司欽劈砍而去。
司欽心一緊,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道火焰符篆,隨後手腕翻轉,將手中的長劍甩了出去。
長劍脫離手中之後,頓時化作漫天的劍雨,密集的朝著冥幽月籠罩而去。
「哼,你就這點能耐嗎?」冥幽月冷笑一聲,她身形一閃,快速躲過了司欽的攻擊。
下一秒。
一道凌厲的颶風從冥幽月的手心中迸射出來,朝著司欽站立的方向席捲而去,頃刻間,所有的劍雨都被颶風撕成粉碎。
「你!!!」司欽瞪大雙眼,滿眼憤怒的看著冥幽月。
「你也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本座,要怪就怪你自己,修為不夠。」冥幽月冷笑一聲,手中的靈力越聚越多。
眼看著冥幽月就要靠近了,一個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傳來,「幽幽,快住手!!」
聽到聲音,冥幽月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墨染邪正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半空中。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冥幽月目光一凜,眼底滿是堅決。
「幽幽!!」墨染邪見狀,立刻飛身來到冥幽月身前,「你殺他有什麼用,他只是一個小仙而已,你殺了他,只能給你自己帶來災禍,他若真死了,扶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墨染邪的話讓冥幽月停止了攻擊,眼中閃爍著不甘的情緒。
她知道墨染邪的話沒錯,如果自己真把司欽弄死了,扶風一定會找她算帳的。
她的修為剛剛到魔王境界,只相當於天界的上位神,又豈是扶風這位九階神皇的對手。
更何況,她不想因為這個事而連累到墨染邪。
想到這裡,冥幽月深吸一口氣,收回靈力,冷冷地盯著司欽,道:「這次暫且饒你一命,下次再遇到你,我必取你性命!」
說罷,她身形一閃,和墨染邪一道離開了天心學院。
看到兩人離去的身影,司欽這才收回劍,隨即召喚出一道冰藍色的光,將南山上的大火給滅了。
……
如溪院內。
秦玄片刻不離的陪在南宮月澤身旁,他身上除了一些碰撞而產生的外傷外,並未有嚴重的內傷。
「小澤……」
「小澤……」
秦玄不斷的呼喊著,然而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秦玄焦急萬分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殿下……」
司欽從屋外沖了進來。
剛剛經歷完一場交戰,司欽額頭上布滿汗水,臉色十分疲倦,服上破裂的地方更是布滿了劍痕,不過,他並未在乎這些,只是緊張的看著床榻上的南宮月澤。
「師尊,我家殿下他……他怎麼樣了?」司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
看到司欽的樣子,秦玄連忙起身問道:「司欽侍衛,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雨天路滑,我剛才在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司欽隨口解釋道,說話間,他已經衝到了南宮月澤身旁。
南宮月澤手上和背上有好幾處淤青,看得司欽眉宇間不禁凝結出一抹擔憂,「殿下,都是屬下沒保護好您,讓您遭了這麼多罪……」司欽自責的說道。
「司欽侍衛,這件事不能怪你,小澤受傷也許就是個意外。」秦玄在一旁說道。
司欽搖搖頭,難過的說道:「不,如果不是我,我家殿下也不會受傷,更不會失蹤一整天。」
看到司欽自責不已的模樣,秦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好在小澤已經找回來了,我剛檢查了一遍,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無嚴重的內傷,你就別太難過了。」
「嗯……」司欽勉強扯起唇角,低垂著腦袋,不再言語。
……
另一側,萬魂山。
離開天心學院後,冥幽月和墨染邪一同回到了鬼谷仙宮。
一路上,冥幽月的臉色都很凝重。
「幽幽,怎麼了,還在想剛才的事嗎?」墨染邪見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問道。
「奇怪,那血海結界明明不是我打開的,扶風和那丫頭是怎麼出來的?」冥幽月皺著眉頭說道。
墨染邪聞言,沉思了片刻,眼底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我若猜得沒錯的話,一定是白慕自毀元神,然後打開了血海結界。」
「什麼!自毀元神?」冥幽月驚訝的看著墨染邪,「這個白慕還真是瘋狂,居然用自毀元神來救扶風?!」
墨染邪「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現在擔心,扶風會不會已經知道了白慕的身份。」
「應該不會吧……」冥幽月想了一下,「扶風的元神已下界,按理而言,他應該不會擁有自己天界的記憶才對。」
「那可不一定。」墨染邪眯了眯眼睛:「如果扶風的元神是被迫下界的,他倒真有可能不記得他天界的身份,但如果他的元神是主動下界的,那可就不一樣了,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把他的天界記憶融入元神里。」
冥幽月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中。
……
天心學院,如溪院內。
司欽已經陪在南宮月澤身邊一整夜了,直到快天亮時,南宮月澤才從昏睡中甦醒過來。
「殿下,您醒了……」看著南宮月澤慢慢睜開雙眸,司欽激動的湊上前來,「您感覺怎麼樣了?」
「司欽,我沒事。」南宮月澤微微頷了頷首,「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的話,已經卯時了。」司欽回答道。
「我知道了。」南宮月澤抬手揉了揉眉心,沉聲說道:「司欽,你先去替我看看九歌吧。」
「九歌?殿下,可您才剛剛甦醒……」司欽擔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了,你去吧。」南宮月澤擺擺手道。
「是。」聽南宮月澤這樣說,司欽也只好退出房間。
等到司欽離開後,南宮月澤從床榻上坐起,隨即走到了窗戶前面,看著窗外的景致,眼睛漸漸眯起……
他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他原本是在石門外修煉的,不知什麼時候,他隱約聽到石門內傳出動靜,等他衝到石門旁時,他驚訝的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幕。
白慕為了救他出去,竟然選擇了自毀元神!!
南宮月澤想要衝進去救他,可翻騰的血海,把之前的路全都阻隔了,他根本無法再進入石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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