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停頓片刻,葉無殤又轉眸看向她,微笑說道:「鳳歌仙子,我們這一路相處下來,倒也頗為投緣,不知小仙是否有幸,與仙子你交個朋友?」
交朋友?
鳳歌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除了聲音以外,眼前這個男子,與她記憶中扶風的凡人身軀容貌簡直一模一樣。
但鳳歌知道,他不是扶風。
想到這裡,鳳歌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只是覺得與仙子很投緣,我沒有別的意思,仙子你不要誤會……」葉無殤連忙解釋道。
「抱歉,你和我一個朋友過去的容貌實在太像了,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鳳歌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容貌相似,可我們的名字卻不一樣啊。」葉無殤微微皺眉說道。
鳳歌笑了笑,「他對我來說,不論是名字,還是容貌,都是唯一的存在。」
聽完這話,葉無殤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好吧,既然鳳歌仙子不願意,那便罷了,我只是單純覺得仙子你修為了得,又生得漂亮,想與仙子結交一番罷了。」
鳳歌只是「呵呵」兩聲,並未再接話。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葉陌塵突然上前一步來到葉無殤身後,小聲說道:「殤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對她動手,再陪她飛下去,她可真要飛出死亡之域了。」
「你急什麼,這件事我自有分寸。」葉無殤淡漠地回了一句。
「我是不著急,只是從這仙子進入死亡之域起,她就已經被父親盯上了,他派你我兄弟二人來抓她回去,若她是跑了,我倆可怎麼向父親交代啊?」
葉無殤瞥了葉陌塵一眼,淡淡說道:「她已經陷入了死亡之域的迷陣中,別說是一天,就算她再飛個十天半月,只怕也出不去。」
「呵呵,要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看上她了吧?」葉陌塵勾了勾唇,「從小到大,你可很少用那種眼神看一個姑娘的。」
「哼,我樂意,要你管!」葉無殤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罷了罷了,誰讓你是我魂夢族修為僅次於父親的人,魂夢族以實力為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話音剛落,葉無殤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無殤,你還在磨蹭什麼,本尊主再給你三個時辰時間,你若再帶不回那仙子,本尊主就親自出手了。」
葉無殤聽出,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魂夢族族長,葉宮燚。
微頓片刻,他才回了一句,「是,孩兒知道了。」
說完,他收回目光,看向鳳歌,眼中充滿了複雜。
魂夢族是一個非神非魔的種族,作為魂夢族的少尊主,他從出生起便沒有離開過死亡之域。
許是因為魂夢族的特殊性,他們大多數族人修煉的功法既非神道,也非魔道,所以他們的功法並不精粹。
但葉無殤不同。
他表面上雖然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卻渴望修煉神道。
他清楚,只有修煉神道,魂夢族才能得到天界的認可,他才能帶領他的族人離開死亡之域。
不過,葉宮燚的想法和他恰好相反。
比起神道,這位魂夢族族長更偏向於修煉魔道,除了魔道比神道更易成就高深的修為外,最重要的是,葉宮燚已經將魔道修煉到了極致,只需要再吸收幾個神魂,便可突破修為契機。
而這個契機,無疑就是眼前的鳳歌。
起初,葉宮燚只是吸收妖獸的靈魂,然後把它們煉化成自己所需的東西,但後來,他漸漸發現,吞噬仙者的元氣和神魂,遠比吸收妖獸的靈魂更加快捷。
「你怎麼了?幹嘛一直盯著我看?」見葉無殤不說話,鳳歌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仙子你美麗動人,所以實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額……」鳳歌聞言,不禁有些尷尬,「我們休息一陣,就繼續趕路吧。」
「嗯。」葉無殤低聲應了一句,隨後便盤腿坐下來,開始閉目凝神。
鳳歌見狀,也不再多言,席地而坐後,她很快開始閉目調息。
……
與此同時,死亡之域入口。
隨著一陣金色的光芒閃現,幾十個身影出現在入口的位置。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身穿一襲月色衣袍的扶風,緊跟其後的,是六位鳳族長老和三十八位鳳族天將。
扶風凝視著入口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他清楚,以他的修為,直接橫穿整個死亡之域不在話下,可現在,他們要在偌大的死亡之域裡尋找鳳歌的蹤跡,可謂是大海撈針。
「鳳陽長老,你帶領所有鳳族其他長老和將軍往東面方向尋找鳳歌,本君和司欽往西面方向去尋找,有任何線索立刻告訴本君。」扶風沉聲吩咐道。
「是,殿下!」鳳陽躬身應道。
隨後,他朝身後的鳳族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開始行動。
「司欽,我們也走!」扶風說完,直接朝死亡之域西面方向掠去。
司欽應了一聲,立刻緊跟上了扶風的身影。
……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了。
葉無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鳳歌,眼眸里划過一抹幽光。
此刻的鳳歌,依舊閉著雙眸,盤腿靜坐。
不知為何,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葉無殤的心中便莫名的升起一絲悸動,他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來自哪裡,他只知道,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不忍心傷害她的衝動。
雖然葉無殤不斷告訴自己,自己費這麼大的勁吸引她的注意,只是為了將她帶到自己父親面前,可內心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了她。
看著鳳歌那精緻的臉龐,葉無殤忽然有一股想要親吻她的衝動,不過,那股衝動只是短暫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一天前,他用讀心術從鳳歌的記憶里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南宮月澤,另一個則是扶風,後者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了,但前者的身份,他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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