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池,北城門口。
「砰——砰——砰——」
隨著南宮月澤舞動長劍,幾道劍芒從他周身飛射而出。
只是須臾間功夫,最前方幾個骷髏士兵便化成灰燼消散在了空中。
九歌怔了怔,隨即淺笑著搖了搖頭。
這傢伙……還真是一刻都閒不住……
看著南宮月澤那凌厲的攻勢,九歌握了握手中的劍,也加入到了交戰中。
很快,兩人就發現,這些骷髏士兵並非想像之中那樣好對付。
他們並非真正的活物,所以沒有痛感,即使是受到了攻擊,也依舊不會退縮。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擊殺的骷髏士兵,在倒地後不久,會再次復活重生。
「小澤,這些骷髏士兵好像怎麼殺也殺不完,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裡的!」九歌皺著眉頭說道。
南宮月澤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些骷髏沒有生命,卻能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我猜,一定是有什麼人在附近控制著他們。」
聞言,九歌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她早就察覺到附近有股陌生的氣息在波動,只是,那抹氣息似乎隱匿在暗處,她根本無法鎖定他的位置,「那人既然能操控這些骷髏,想必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術,我們要想找到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沒關係,既然那人不想讓我們找到,那我們就索性把這裡當成是試煉場。」南宮月澤笑著說道,「反正這些骷髏除了難纏外,戰力也不算太高,對我們造不成多大傷害,等試煉時辰一到,我就去開啟城池大門,這樣,不管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些骷髏,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聽到這話,九歌先是一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行,都聽你的,我們就把他們當成是練手的靶子了!」
商量好之後,兩人便開始瘋狂對這些骷髏士兵展開了廝殺。
南宮月澤的劍法凌厲霸道,揮劍如虹,且招招致命,他的劍一旦觸碰到那些骷髏士兵,那些骷髏立馬便化作一堆白骨落地。
九歌的劍法雖算不上精湛,卻也能勉強抵擋住這些骷髏士兵的進攻。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兩人配合的默契之時,不遠處,更多的骷髏士兵開始紛紛往朝這邊湧來。
「還有??!!」九歌忍不住驚呼出聲。
沒等她反應過來,南宮月澤已經再次揮舞起長劍,下一秒,一股龐大的劍氣從他體內迸發而出,剎那間,劍影如雨般灑落而出,瞬間將一擁而上的骷髏士兵給淹沒了。
看到這一幕,九歌幾乎忘記了呼吸,她睜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南宮月澤。
好強悍啊……
「小澤,你……你剛才的招式叫什麼?我之前從未見你施展過。」
眼下的他,沒有絲毫靈力傍身,卻能施展出如此強悍的劍技,簡直讓她大開眼界!
南宮月澤看了她一眼,淡淡揚唇,「這招叫月破蒼穹。」
月破蒼穹?
九歌一怔,這是什麼招式?
「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沒有神力加持的月破蒼穹,這一招式如果加上神皇修為和掩月劍,那便是這世間無人可破之式。」南宮月澤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神……神皇修為?」九歌又驚了一下。
那種境界的修為,別說是凡界,就算是在天界,那也算得上是最頂級的存在。
看著南宮月澤嘴角那輕描淡寫的微笑,九歌忽然覺得,即使他現在沒有靈力傍身,也仍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對手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好了,歌兒,我們先別討論劍招的問題了,你跟緊我,千萬不要分神。」南宮月澤收回視線,用低沉著嗓音囑咐道。
九歌點點頭,斂去心底的雜念,再次與周圍的骷髏士兵廝殺成了一片。
又過了半個時辰。
就在九歌感到自己有些體力不支時,忽然,那些骷髏士兵紛紛停止了動作,隨後齊齊抬起雙臂,朝著同一個方向跪下去,像是在虔誠膜拜一般。
「咦?他們這是在做什麼?」九歌疑惑地問道。
「距離試煉結束還有不到半個時辰,這幕後操控者終於按捺不住要出現了。」南宮月澤淡淡說道。
果然,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便在城牆上方出現了。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瞬間便落在了九歌二人跟前。
那黑影穿著一襲黑袍,渾身籠罩在一層陰森的氣息之中。
待看清楚來人的容貌後,南宮月澤微勾了勾唇,旋即收起了手中的劍,「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冥王殿下駕臨。」
「冥……冥王?」九歌一驚,不由得轉眸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
她曾在古籍上看過,冥王掌管並久居冥界,可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怎麼?你認得我?」來人眯了眯狹長的眸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南宮月澤問道。
南宮月澤淡笑了一聲,「堂堂冥界之主夜滄瀾,我豈會不認得?」
聽到南宮月澤的話,九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問道:「小澤,這位冥王殿下是魔界之人嗎?」
「小丫頭,你可別亂講!」沒等南宮月澤接話,夜滄瀾當即冷喝出聲,「本君和魔界那些人還是有差別的,那些人是妖魔,本君可是神君。」
九歌聽聞,不悅地撇了撇嘴。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穿著和氣質和她之前見過的魔頭差不多,又怎麼可能會是神君呢?
這時,南宮月澤挑了挑眉梢,慢步來到夜滄瀾面前,勾唇問道:「冥王殿下不在冥界待著,怎麼跑到瑤姬神君的試煉場來了?」
「本君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你管得著嗎,倒是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本君的身份?」夜滄瀾又打量了一番南宮月澤,沉聲問道。
不知為何,眼前這個人,總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南宮月澤走到夜滄瀾身側,用極低的聲音笑著說道:「冥王殿下怕不是忘了,上次你喝醉酒,可是在我寢宮外睡了大半宿,最後還是我把你扶進去的。」
聽到這話,夜滄瀾的表情當即變得僵硬起來。
上次喝醉酒??
這件事他確實有印象。
數萬年來,他唯一一次喝醉酒,就是在八百年前天帝元昊的生辰宴上……
他不記得自己那天喝了多少酒,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倒在月攬宮外的,但他卻記得,半醒半睡之中,是扶風將他攙扶進去,還讓隨行的仙娥給他脫了外衣和鞋襪。
「冥王殿下,你該不會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吧?」南宮月澤戲謔著說道,「你若想不起來,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
「咳咳咳,快別說了。」夜滄瀾的神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趕緊阻攔了南宮月澤繼續說下去,「扶風殿下,我已經知道是你了。」
「呵呵……」南宮月澤淡淡一笑,「知道就好,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出現這裡?」
「這個問題該我來問你吧,你堂堂天界戰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以一副凡人姿態出現?」夜滄瀾眯了眯眸子反問道。
南宮月澤聳了聳肩,「這個說來話長了,我現在也不方便告訴你太多,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跟你說。」
「小澤,你倆在說什麼呢?」見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九歌忍不住上前插話道。
夜滄瀾重新打量了一番九歌,隨後將目光轉到南宮月澤身上,「這位姑娘看著眼生,她是?」
「她叫九歌,是我在凡界的戀人。」南宮月澤淺笑回答道。
說完,他直接伸出右手,當著夜滄瀾的面,將九歌攬進了懷中。
「戀人……」聽到這兩個字,夜滄瀾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這棵萬年鐵樹總算是開了花啊,恭喜恭喜……」
「冥王殿下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萬年鐵樹開了花?」九歌詫異的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在遇到你之前,他成天就知道修煉……」
夜滄瀾正準備細細地跟九歌說起南宮月澤的過去,南宮月澤忽然乾咳幾聲,用力將他拽到了一邊,「夜滄瀾,你再在歌兒面前胡說八道的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行了行了,我閉嘴就是。」夜滄瀾不爽快的白了南宮月澤一眼,隨後再次用極低的聲音問道:「話說回來,你該不會真的打算迎娶她為妃吧,你那強勢的天后母親能答應?」
「你管得可真寬。」南宮月澤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我母后同不同意,那都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冥王殿下你操心。」
「……」夜滄瀾頓時一陣語塞,隨後聳了聳肩,「罷了罷了,算我自作多情了。」
南宮月澤懶得理會夜滄瀾的廢話,抬手指了指那些骷髏士兵,徑直問道:「這些骷髏都是你操控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是讓我們繼續挑戰完剩餘的半個時辰,還是你直接替我把城門打開?」
「只要你開心,怎麼樣都行,反正對付這些小嘍囉,對你來說就跟玩一樣。」夜滄瀾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行,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先帶歌兒出去了。」南宮月澤輕笑著說了句,摟著九歌轉身就欲往外走去。
「先等一下!」夜滄瀾又突然間開口,喊住了他。
「嗯?怎麼?還有事嗎?」南宮月澤轉頭問了一句。
夜滄瀾上前,再次把南宮月澤拉到一邊,壓低嗓音說道:「扶風殿下,你知道的,我心儀瑤姬神君很久了,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也只是為了能陪在她身邊,她是你師姐,你能不能幫我在她面前美言幾句?」
「……」南宮月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你應該知道,在我師姐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有雲堯神君一人,即便我想幫你,恐怕也無能為力啊。」
說完,他不顧夜滄瀾那張幽怨的臉色,徑直牽著九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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