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羽裳的話,九歌腳步停了下來,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聲說道:「我不想知道!」
「哦?是嗎?」洛羽裳嘴角勾起淺薄的弧度,她微低下頭,湊近九歌面前,陰險地笑道:「看你這麼在乎南宮月澤,我不妨告訴你,他現在已到羽月國了,那邊已被魔族占領,他一個凡人只身前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你說什麼!!」聞言,九歌的身軀猛然僵硬了幾分。
洛羽裳繼續說道:「你知道那些魔族之人的實力嗎?他們隨便動動手指,便能將一個凡人給碾壓致死!你的心上人啊,這次恐怕……」
她故意說著最刺激的話,好讓九歌對南宮月澤死心。
「不,這不可能!」九歌的身子劇烈顫抖著,腦海里更是一片空白,「你騙我的,他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
「我騙你作甚?」洛羽裳聳肩,攤手道:「不信你就等著瞧吧,看他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丟下這句話後,洛羽裳逕自轉身離開了原地。
「九歌丫頭,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九殿下他不會有事的。」看到九歌目光呆滯的樣子,赫連文彥連忙安慰道。
「師父,我想去找小澤,他只身前往羽月國,我不放心他。」九歌回過神來,急切地對赫連文彥說道。
「唉……」赫連文彥嘆了一口氣,「小丫頭啊,羽月國距離這裡四千八百里,就算是為師的修為,日夜不停地施展御劍術,也要一整天時間,更何況,我們根本不知道九殿下現在身在何處,如何尋找?」
「可是……」九歌咬唇。
赫連文彥的話也不全無道理,且不說她不知道南宮月澤身處何方,以她現在的修為,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她也幫不了他什麼。
「小丫頭,你別太擔心了,沒準過幾天,他就回來了。」赫連文彥又道。
九歌緊握著粉拳,沉默半響後,終於點了點頭。
或許師父所說的是真的,她不該太焦急。
「師父,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赫連文彥點點頭。
……
羽月國,北風城郊。
夜漸漸深了,老婦人帶著小女孩早早回屋歇息了。
南宮月澤坐在院內的石桌前,扶著額頭,神色有些疲倦。
按之前司欽給他的傳書,司欽應該就在北風城,可如今,他卻察覺不到任何關於司欽的氣息。
難道他已經離開北風城?
還是說,他此刻已經落到魔界之人手中了?
就在這時,少年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南宮月澤一個人坐在那裡,他忍不住走上前問道:「月澤哥哥,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南宮月澤聞聲偏頭,望著少年稚氣未脫的臉,輕輕一笑,「你不也沒睡嗎?」
「我睡不著,所以偷偷起來練練功。」少年撓了撓後腦勺道。
「練功?呵呵,你也是一個修士嗎?」南宮月澤輕笑一聲,緩聲問道。
「嗯。」少年點點頭,「爹爹和娘親從前都是修士,他們在我小的時候就教了我很多練功的方法,只是我資質愚鈍,沒法達到爹娘那種修為境界,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讓自己變強,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好妹妹和婆婆。」
「你的志氣可嘉。」南宮月澤欣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陪你一起練功。」
「真的嗎?那太好了。」少年興奮地跳了起來,「自從爹娘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教過我練功了。」
「好了,走吧,跟我進屋去。」南宮月澤微笑著說道。
少年高興地點點頭,跟在南宮月澤身後,跑進了屋內。
就在兩人剛進屋的瞬間,三個詭異的身影忽然憑空出現在院外的樹枝上。
他們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座破舊的院子,看到南宮月澤和少年開始閉目打坐後,其中一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頭兒,那小子的血聞起來好香,真想衝進去把他的血給吸乾。」
那被稱之為『頭兒』的男人穿著黑色長袍,渾身充斥著陰鬱與血腥之氣,「覆天魔尊只讓我們暫時盯著他,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頭兒,那小子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你說,他還有天界的記憶嗎?」另一個人問道。
黑袍男人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是。」其餘兩人齊聲應道。
屋內。
南宮月澤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就在屋外三人竊竊私語的時候,他手指上的戒指開始閃爍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
「果然,我剛到,魔界的人就耐不住性子了。」南宮月澤喃喃心道。
那枚戒指是他從天界帶來的,只要有魔界之人出現在周圍,他的戒指便能感應到。
不過,南宮月澤並未驚動外面的人,而是繼續閉目凝神。
他知道,只有耐心等待,才能找出操控羽月國的幕後之人。
「司欽,你再堅持一會兒,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想辦法找到你的。」南宮月澤默默說道。
……
翌日清晨。
赫連文彥剛剛睜眼,就聽到屋外傳來趙飛揚的聲音,「師父,不好了,小師妹不見了!」
「不見了?」赫連文彥眉頭一皺,快速起身打開門。
只見趙飛揚一臉焦急地站在屋外,手裡還拿著一封書信,「師父,早上弟子去喊師妹一起修煉,發現她屋裡沒人,後來弟子在她的窗台上看到一封手書,上面說她一個人去找月澤了。」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執拗呢!!」赫連文彥氣得嘆息了一聲,旋即看向趙飛揚,道:「飛揚,和為師去追她回來,她修為不高,這麼短時間內,她是跑不遠的。」
「是!師父。」
……
與此同時,御劍飛行兩個多時辰後,九歌在一處樹林入口停了下來。
連續不斷的飛行,讓她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一番白色的光忽然出現在她面前,隨即變幻成了洛羽裳。
「哎喲,就你這速度,等你趕到羽月國,只怕你的心上人早就屍骨無存了。」洛羽裳笑眯眯的說道。
「閉嘴!!」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九歌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見狀,洛羽裳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地跟在九歌身後。
「你跟著我做什麼?!」感覺到身後的身影,九歌轉過身去,惱怒地盯著洛羽裳。
「我呢,就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你去羽月國吧,免得你這麼辛苦。」洛羽裳擺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九歌雙眸含煞地盯著洛羽裳,「我再說一遍,你不要一直跟著我!!」
「嘖嘖嘖。」洛羽裳摸了摸下巴,「你就嘴硬吧,既然你這麼不識趣,那你就繼續慢慢飛,我倒要看看,你的心上人還有沒有命見到你。」
說著,洛羽裳轉過身子,然後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九歌的心裡充滿了複雜。
雖說她很討厭洛羽裳,但不可否認的是,洛羽裳的確有辦法讓她儘快見到南宮月澤。
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至少還要好幾天才能抵達羽月國。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氣,追上了洛羽裳的腳步,「等一下!」
「怎麼,你想通了?」洛羽裳停下腳步問道。
「你送我去羽月國吧。」九歌彆扭地說道。
「喲,終於肯服軟了。」洛羽裳露齒一笑,抬起玉臂拍了拍九歌的肩膀,「這才乖嘛。」
九歌瞪了她一眼,心中暗罵了一句狐狸精,「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可以啊。」洛羽裳聳聳肩,表示她隨時可以動身。
九歌咬咬牙,「那就走吧。」
剛轉身,洛羽裳突然朝她輕輕一揮手,九歌頓時失去知覺,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臭丫頭,就你這身手,只怕還沒見到扶風殿下,就已經死在那些妖魔邪祟手裡了,不過,只要你死了,扶風殿下自然也就重新屬於我了。」洛羽裳看著九歌,勾唇冷笑道。
說完,她再次揮手,將昏迷的九歌直接收進了空間戒指里。
「殿下,我來了,您放心吧,羽裳一定會保護好您的,絕不會讓那些魔頭傷您分毫。」洛羽裳說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朝著羽月國方向疾馳而去。
……
萬魔山,鬼谷仙宮。
夜覆天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額角,漆黑的眸子微闔著。
就在這時,一個黑袍男人走進來,在他面前跪地行禮道,「覆天魔尊,屬下回來了。」
這個黑袍男人叫黑鷹,來自血蝠族,正是昨夜在老婦人院外盯梢的人。
「嗯,事情辦的怎樣了?」半晌,夜覆天才緩緩掀開眼皮,沉聲問道。
「回魔尊的話,昨夜屬下和兩名手下一直守在北風城,那個叫南宮月澤的小子,一開始在城內走了半個時辰,天快黑時,他跟著一對兄妹去了城郊一戶農戶家,晚飯後他一直在屋內閉目凝神,一整晚都沒離開過屋子。」
「嗯。」夜覆天淡漠的應了一聲,「他竟然這麼淡定?」
「魔尊,我們要不要將他擒了來?」黑鷹猶豫了一瞬問道。
「暫時不必。」夜覆天擺擺手,「他不是星雲帝國的皇子嗎?你去一趟星雲帝國帝都,告訴所有人,他們的九皇子南宮月澤叛國,和羽月國皇子勾結,企圖謀反,星雲帝國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派兵前來抓捕他,到時候,本座就把他們通通煉化成魔兵傀儡供本座驅使,你說,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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