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掉包

  「衛夫人,新人祭拜天地快要開始,您去哪裡?」蕭沐清拽住衛夫人的袖子,望向已經開始拜天地的新人,皺緊眉心道:「您中途離席,怕是不太妥當。」

  「放手!」衛夫人怒斥一聲,揮開蕭沐清的手。

  「啊——」

  蕭沐清摔倒在地上。

  秦川一直有注意這邊的動靜,快步走過來,讓人將衛夫人和映雪給攔下來。

  「摔著哪裡了?」秦川將蕭沐清扶起來。

  蕭沐清一瘸一拐站起來,看向周邊的賓客望過來,臉頰漲得通紅,輕輕推開秦川,搖一搖頭:「我沒有事。」

  秦川強硬的讓她坐下,示意護衛將衛夫人拖到喜堂外,別攪亂喜堂。

  「你們——」衛夫人一張開,便被堵住嘴,架到花廳去。

  衛夫人被眾目睽睽帶走,謝家人這般無禮,讓她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快要氣瘋了。

  護衛一鬆手,衛夫人將堵住嘴的布給取出來,指著秦川的手指發顫:「你放肆!我是堂堂永安候夫人,被你們羈押犯人一般拖走,眼中可有侯府,可有朝廷!」

  「你是永安候夫人?」秦川眼中閃過詫異,上下打量衛夫人一番:「我聽坊間傳聞,衛夫人知書達理,賢良端莊,不論誰提起衛夫人,都是誇讚她性子好,像是這人生來便沒有脾氣。今日又豈會出手傷人,擾亂喜堂的事情?你如實交代,究竟是誰派來的細作,被發現竟栽贓在永安候夫人身上!」

  「你若不肯說實話,我們只好將你扭送去見官!」

  衛夫人氣得半死,有人闖進永安侯府,她哪有閒工夫與秦川耗下去?

  若是送到大牢,不僅丟臉,一切全都晚了!

  「我就是衛夫人,今日有急事,蕭小姐阻攔,我情急之下傷了人。你不信問我的婢女,她能證明我的身份。」衛夫人強壓下心中的焦灼,企圖證明自己的身份。

  秦川睨一眼映雪,似笑非笑道:「她是你的婢女,自然是向著你。你今日若不能自證身份,等我們的人查清楚你的真實身份,再放你離開。」

  「我就是衛夫人,還要如何證明?你們可以去找賓客來,他們能認出我!還有一個法子,你們送我去永安侯府,府里的人總該認得他們的女主人!」衛夫人氣急敗壞,隱隱意識到謝裴之的這條狗故意扣住她,好讓他們的人在侯府暢通無阻的找到侯爺!

  她後悔了!

  早在謝府說不許護衛一同進來的時候,她就該猜到有陰謀,不該進謝府觀禮,使得自己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實在是謝府的人,行事太過大膽!

  隨心所欲,不顧及對方身份,說扣走就扣走!

  映雪唔唔的叫喊,奈何嘴被堵住,沒有辦法爭辯。

  秦川的確是故意拖延時間,扣住衛夫人,等謝裴之拜完堂之後,侯府那邊順利進行完,再將衛夫人給放出去。

  「行了,我派人去侯府。」秦川給護衛第一個眼神,護衛在衛夫人身上搜找東西。衛夫人躲避著怒聲道:「放肆!你們放肆!侯爺馳聘沙場,為此昏迷不醒,你們就這樣侮辱他的家眷!等我出去之後,必定要告御狀,請皇上給本夫人一個說法!」

  「你若不想進詔獄,安靜一點!」秦川冷厲的瞥向衛夫人。

  衛夫人被點穴一般定在原地,臉龐極盡扭曲,一口牙幾乎咬碎。

  錦衣衛與東廠一般都是瘋狗,若是進詔獄,她無罪也要給她捏造出罪名!

  衛夫人忍氣吞聲,祈禱侯府里的人,機警一點。

  護衛搜出一塊代表身份的牌子。

  秦川淡淡瞥一眼:「你們去侯府問一問,這是不是他們夫人的牌子。」

  「是。」護衛立即將牌子拿走。

  衛夫人眼睛一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心裡稍稍鬆一口氣。

  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他們偏要闖,莫怪她心狠手辣了!

  謝茯苓等在門口。

  護衛將木牌遞給她:「四小姐,您快去永安侯府。」

  「行,我現在就過去!」謝茯苓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你騎馬送我過去!」

  馬車太慢了!

  護衛護送謝茯苓去永安侯府。

  秦王從馬車上下來,一匹馬擦過他,堪堪拉住韁繩,停在永安侯府門口。

  他盯著共乘一匹的男女,捻動一下手指,踏下馬車。

  謝茯苓顧及不了秦王,匆匆跑上台階。

  「砰砰砰!」

  謝茯苓砸開門。

  「我奉衛夫人的命令,過來給侯爺治病。」

  謝茯苓將令牌扔給門仆。

  門仆一看令牌,立即恭敬的請謝茯苓進去:「侯爺在主院裡,您自己認得路。」

  謝茯苓笑道:「我自己過去。」

  門仆望著謝茯苓離開的背影,準備去通風報信,一轉頭,碰見一堵肉牆,他抬起頭便瞧見兩個高大威武的侍衛,手裡握一把長劍,抵住他的脖子。

  「啪嗒」一聲,牌子掉在地上。

  秦王彎腰撿起來,用帕子拂去上面的灰塵,冷冷的勾起唇角:「綁起來。」

  「你……你們……」門仆哆哆嗦嗦的,話未說完,便被人給堵住嘴。

  秦王帶著侍衛暢通無阻的去主院。

  永安侯府蠢蠢欲動的人,瞧見秦王瞳孔一緊,不敢輕舉妄動。

  謝茯苓衝進主院,謝裴之全都等候在哪。

  「四小姐,您看一看,他可是侯爺。」錦衣衛揭開永安候臉上的面具。

  謝茯苓沒見過永安候,湊近端詳他的模子,和謝裴之畫出來的畫像不一樣。

  難道真的是他們冤枉衛夫人了?

  永安候不是她爹?

  「你們來的時候,人就躺在床上嗎?」謝茯苓蹲在床邊,掀開永安候的袖子,給他號脈。「咦……」

  「四小姐,不對嗎?」錦衣衛緊張的詢問。

  謝茯苓皺緊眉心,盯著手腕內側的一顆黑痣。

  「永安候這裡沒有痣。」

  謝茯苓篤定道:「掉包了。」

  確定下來,殷蘭看到的人,只怕是眼前的這個人,被衛夫人換走了。

  這樣說來,她的爹真的還活著嗎?

  謝茯苓按捺住心底的激動,一字一句道:「掘地三尺,也要將侯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