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秀大驚失色,「我……我沒有!」她心中慌亂,急切道:「沈公子,你相信我,我真的聽見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害少夫人?」
「冤枉,我冤枉啊!」
「秀禾只說大嫂是摔進荷塘里,並沒有說她在青石板那兒摔倒。你方才篤定的話,不知道的以為你親眼所見。」沈明棠將一包藥粉扔向姜白秀,目光冰冷:「你倒是好算計,我大嫂若小產,你說這種推波助瀾的話,想讓我大哥休掉大嫂,你好取而代之?」
姜白秀下意識接住藥粉,正是沈瑤給她的那一包,臉色唰的慘白:「我……我……」
「你知道大嫂每日去後花園餵魚,荷塘邊唯一鋪設青石板,便是去往假山的道。你摸清她會去假山邊和涼亭兩處餵魚。在青石板潑油,鋸掉憑欄,但凡下人們不仔細,今日大嫂便真的被你謀害!」沈明棠都不知道溫瀾有這個習慣,姜白秀才來幾日,便摸清楚了?
好在伺候溫瀾的人格外仔細、小心,但凡她要去的地方,婢女提前一刻鐘去檢查,因此及時發現問題。
沈明棠篤定是姜白秀,可沒有證據是她。
因此做一場戲,溫瀾落水、小產。
詐姜白秀跳出來!
沈潮生目光冷厲的射向她,裹挾著沉沉怒火。
姜白秀心底湧起一股寒氣,手腳冰涼,辯解道:「沈小姐,我不知哪裡得罪你,讓你這般冤枉我。我……」
沈明棠打斷姜白秀的話,「帶進來。」
護衛將婆子推進來,一身血倒在地上。
姜白秀嚇得聳肩瞪眼,往後退了一步。
沈明棠譏誚道:「姜小姐與父母失散,遇到劫匪,我大哥英雄救美。呵!楚含柳不該買通你勾引我大哥,暗害我大嫂。該送你去西園子裡唱戲,如今該是一代名伶。」
姜白秀一層皮被扒下來,心底的防線被擊潰。
「我……我是被威脅的!沈小姐知道我的身世,應該知道楚含柳將我從人伢子那兒買來,我的賣身契在她手裡。她人雖然已經作古,可她的女兒還活著。」
姜白秀聲淚俱下道:「今日我見了沈瑤,是她告訴我少夫人的習慣,也是她指使我這般做。」她伸出捧著藥粉的雙手,「這也是她給我的,還吩咐我偷盜你母親的畫像。」
溫瀾從床上坐起來,旁邊躺一個眼睛哭紅的婢女。
婢女紅著臉,快速爬下床,躲進人群里。
沈潮生大步過去,確定她安然無恙,孩子也好好的在腹中,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沈小姐,我是逼不得已。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姜白秀砰砰砰地磕頭,害怕即將要面臨的下場,「少夫人無事,你饒我一條賤命,算作為孩子積德!」
沈明棠問道:「大哥,你怎麼看?」
「送官。」
「沈公子,不要將我送官!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主謀是沈瑤,她……」姜白秀忽然急智道:「我可以將功折罪!」
姜白秀絕望的眼睛裡注入一道光,仿佛看見一線生機:「沈瑤對沈家心懷恨意,留著她對你們來說禍患無窮。我……我可以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