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燈火通明。
沈明棠和謝裴之披上衣裳,匆匆趕到前廳。
沈大富和沈佩君早已經在前廳。
朱縣令神色嚴肅,語氣中帶著無奈:「沈老爺,本官接到狀子,有人狀告你九年前私自運送兵器、黑火藥等物,當年被楚敬德給查到過。你們兩家當時是姻親,他將此事壓下不表,給你隱瞞過去。」
沈大富眼底閃過訝異,這一件事他幾乎快忘了。
只怕被人惡意翻出這樁陳年舊案,想要一舉打壓沈家,再不能翻身。
「朱大人,確有此事,不過當年我是被陷害,不知道糧食里藏兵器和火藥。」沈大富心事沉重,怪就怪在這一批糧食是他親自檢查之後,在冊子上籤下名字,而他不知是誰藏在糧食里,找不出證據為自己辯白。
船開到泰安府時,恰好遇見楚敬德設立關卡,檢驗他的糧食,將兵器和黑火藥給搜出來。
沈大富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楚敬德說:「女婿,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沒有太大的關係。今日船上都我的人,你不用聲張出去,我會壓下來。」
沈大富在一份公文上籤下字。
「沈老爺,多少兵器、火藥,從哪個碼頭運往何處,都詳細的記載,蓋上你的私章,這是鐵證!」朱縣令將對方給的證據拿出來,本子翻到其中一頁,「這份認罪公文,是你親自簽的字。」
沈大富心瞬間沉到谷底,額頭上滲出冷汗。
「得罪了!」朱縣令手一揮:「帶走!」
「朱大人,我弟弟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其中有誤會,你能否通融一番……」沈佩君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朱縣令給打斷,「若是沒有拿到鹽引、茶引,私自販賣鹽和茶葉,都是要充軍,嚴重者抄斬。沈老爺私運的兵器和黑火藥有一定的數量,只怕會要殺頭,你們最好儘快找出有力的證據,證明他是被人陷害。」
茲事體大,朱縣令不敢講人情。
沈大富神色萎頓:「大姐,沈家交到你手裡。」轉而他將目光看向沈明棠,眼底閃過愧疚之色,「嬌嬌,爹太無用,只望不連累你們。」
沈明棠搖了搖頭,上前抱住沈大富:「爹,女兒相信您沒有做過,我一定會給您找到證據,洗刷您的冤屈!」
她從朱縣令寥寥幾句話中,抓到了幾個關鍵詞。
楚敬德,隱瞞,認罪公文。
這件事和楚敬德脫不了關係。
只怕就是楚敬德陷害她爹。
沈大富拍一拍她的腦袋,被朱縣令給帶走。
「朱大人,等等!」沈明棠急切的喚住朱縣令,眼中帶著懇求,「您將我爹帶走的消息,能不能延遲兩日再放出風聲?」
「三日後開堂,你們在此找齊證據。若是原告再拿出有力的證據,輕者沈大富得流放,重者要殺頭。」朱縣令留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三天,只有三天!
沈明棠手指握成拳頭,九年前的事情,有心人設的局,很多線索會被抹平。
尤其時間還緊迫。
「我得去一趟府城,從楚敬德著手調查。」
沈明棠一刻都不能等,她立即乘坐馬車去泰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