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用的不是紅軟紗!
秦玉章信息有誤,還是沈明棠故意設的局?
如果是她設的圈套……
曹仁安拼命壓下這個念頭,不敢想其中的後果!
「曹叔叔,性子怎得這般浮躁?一大把年紀還沉不住氣?」沈明棠將曹仁安的話,一字不落的還給他:「我剛剛涉獵織染這一塊,布匹有什麼問題,曹叔叔可得提點幾句,我好叫織染坊的人改正。」
曹仁安臉色陰沉,強自鎮定道:「沈家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還得看質量。布料越輕,就會越柔軟。」自我心裡安慰一般,曹仁安說著似乎找到了自信,「我們每十兩絲織出的布,能夠輕二兩。」
「哇!這是沈家的布!」
眾人驚艷的聲音響起,曹仁安的目光轉向台上。
大使將布抖開,展現在眾人面前,薄如蠶翼。
陽光投照在上面,緩緩流動著珍珠般柔和的光澤,閃耀璀璨。
怎麼……會這樣?
曹仁安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沈家怎麼會這樣的工藝?
「沈家織染坊果然名不虛傳。」大使將布料放在喻老夫人面前。
喻老夫人手輕輕撫過布料,觸感光滑柔軟,拿在手裡輕如一捧云:「這軟紗比曹家的還要輕幾兩。」
「紗越細,織出的布就越薄,面料越精緻,而且更柔滑細膩。」喻老夫人罕見的站起身,面向諸位織染坊的人說道:「大家都是同行,應該清楚細紗很難生產出來,不僅僅對原料要求高,對工具和師傅的手藝要求極高。就算是在我喻家,未必能織出比這更輕薄的紗。」
「不可能,我是用秘方織出來的布,整個泰安府沒有人的布,能夠比我的還輕!」曹仁安不相信沈明棠的布比他的好,他的織法是沈月娥給的。
沈家織出最輕薄的紗,就是他織出來的。如果能織出更薄的紗,沈家早就會有風聲流露出來。
「絲線織出的布料叫生絲,要煮練之後,變成熟絲,每十兩輕二兩。」沈明棠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我的二姑母告訴你的吧?」
曹仁安大驚失色。
這一會功夫,競選全部結束。
喻老夫人眼底漫出笑意,對眾人說道:「顧家繡樓的布,沒有繁複的花紋,更沒有染色,只選用白色的蠶絲,能夠制出這樣驚艷的布匹,我所見過的布匹里無人能及。這一次競選的作品,顧家繡樓獲得第一名。」
眾人心服口服,全都用驚羨的目光看向沈明棠。
「曹叔叔,謝謝您的金口玉言,我們的布奪了第一名。」沈明棠笑眯眯地往曹仁安心口扎一刀:「您和沈家合作過,對沈家的布很有信心。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安慰我們呢!」
曹仁安肺都要氣炸了,維持不住氣度:「還有第二輪價格比拼,現在就論輸贏,為時過早!」
大使每個人發一個信封,將價格寫在紙上再交上去。
上一世謝裴之是皇商,宮裡給過什麼價格,沈明棠心裡有個底,按照那個標準線填寫,裝進信封放在托盤裡,給大使端上去。
曹仁安看了氣定神閒的沈明棠一眼,不禁露出冷笑,待會得狠狠揭下她的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