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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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義正言辭,皇帝簡直要被楚王逗笑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說來說去,不還是因為理國公府那個小傢伙兒麼。

  「……朕知道了。會盯著理國公府,不叫理國公鬧事。」見楚王看著自己沒有說話,皇帝便溫和地說道,「自然不是為了那個叫燕寧的小姑娘。王叔,你說得對。理國公如果行事這樣卑劣,人品這樣差勁,那的確不能叫朕委以重任。」他的眼底泛起了一點笑意,楚王沉吟片刻才繼續說道,「還有泰安侯。這種東西立足於朝堂,竟然與我等同殿稱臣,簡直是陛下,是這朝廷的恥辱。」

  「那朕再看看。」

  泰安侯雖然也在朝中做事,不過不及理國公那樣得到皇帝看重,因此,皇帝也沒怎麼把泰安侯放在眼裡。

  至於泰安侯的親妹妹給理國公做了外室……皇帝的確有點噁心,覺得泰安侯失去了身為權貴的風骨。

  當然,皇帝目前還不知道泰安侯想把外室妹妹的閨女嫁給他家的世子。

  不然只怕皇帝也忍不得了。

  「對了,你即將出征,有些事朕就不說出來叫你煩心。只是有一件事。皇后的侄女阿瑤下個月及笄,只怕你是趕不上了。不如提前賞賜她一些東西,也算是給皇后一些面子。」

  這個皇后自然說的就是先皇后了。皇帝這些年一直將先皇后放在心上,雖然先皇后已經亡故,可是在皇帝的心目中,先皇后的音容笑貌依舊清晰,甚至在漫長的歲月與懷念之中,已經成為了皇帝最為思念,並且無人能比得上的位置。

  因此,皇帝對先皇后的娘家一向都很看重。

  下個月及笄的是皇后親兄長的嫡女馮瑤,自幼被當做掌上明珠一般教養長大。

  皇帝自然也十分看重。

  因此,雖然楚王趕不上承恩公家的姑娘的及笄,不過皇帝覺得,如果楚王能表示一二的話,對馮瑤也是極大的體面。

  「沒有。」楚王冷冷地說道。

  「你……看在阿瑤還是個孩子……就當給皇后一個面子,照顧照顧她家裡的孩子不行麼?」楚王一向都不會賞賜,對任何人家的孩子有半分慈愛,如果是以前,皇帝總不會這樣要求楚王,因為楚王對那些人與事沒有半分興趣。

  只是如今……楚王既然能善待理國公府的一個小丫頭,那為什麼不能對承恩公府的嫡出姑娘有幾分慈愛呢?皇帝本想勸說楚王賞賜馮瑤一二,至少也是極大的體面,卻聽見楚王已經冷笑起來。

  「我輔佐皇后的親兒子還沒有忙的過來,沒有時間去照顧她的侄女。」楚王對皇后有些印象,當年幼年的時候,皇后還沒有生養太子,因此楚王很是在皇后的跟前被養育了幾年,因此,對這位比自己年長,對自己十分慈愛照顧的侄媳婦,楚王的印象不錯,也樂意在先皇后過世之後善待她的家人。

  然而對於楚王來說,先皇后的家人如今住在東宮裡,除了太子之外,承恩公府的那些在楚王的眼裡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一個什麼先皇后的侄女。

  又不是皇后親生的。

  有這個閒工夫,他為什麼不去照顧太子,不去照顧太子的幾個兒子?

  那才是先皇后嫡親的血脈。

  「太子是太子,阿瑤是阿瑤。承恩公是先皇后的親哥哥,朕一向對承恩公府優容。」皇帝見楚王油鹽不進,不由十分為難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皇后知道承恩公府如今的興盛,想必一定很歡喜。她如果能安心,朕也覺得安心了。」他一副對先皇后十分懷念的模樣,那目光之中淡淡的淚光還有柔情在楚王的面前暴露無遺,顯然,皇帝對先皇后是真的有感情的。

  然而楚王沉默片刻,沒有多說什麼。

  皇帝對先皇后的確情深義重。

  可是也沒耽誤了皇帝寵幸宮中那三千粉黛。

  叫楚王說,如果對先皇后真的那樣情根深種,又為何在先皇后尚在的時候依舊繁花三千,嬪妃無數,寵幸了無數的嬪妃呢?

  先皇后的死,在楚王看只怕也有抑鬱傷懷的原因。

  如果真的疼愛一個女人,就不會愛是愛,身體是身體,而是為她忠誠,不叫她有半點傷心。

  如皇帝這般,真心愛著皇后,又去寵幸其他女人……先皇后不盛年亡故都奇了怪了。

  「陛下只要護住太子,先皇后就能安心。」楚王不會對皇帝說心中那些奇怪的話,畢竟,作為一個皇族,對於後宅美人無數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是些調節心情的玩意兒罷了,又不會動搖髮妻的地位,也沒有走入他們的心裡,因此妻子何必和那些不過是個玩物的女人斤斤計較呢?

  這樣才算是一個皇族的正常的想法,而不是如同楚王那樣,有那樣奇怪的,所謂還要心身合一,都得為妻子堅守。

  那不是離經叛道麼。

  楚王連王妃都不想要,因此更不想叫皇帝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然後在他的耳邊念經。

  「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承恩公府的及笄禮朕也是十分看重的。太子就那麼一個嫡親的表妹,這及笄之後就算是長大成人,也得想著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了。」

  承恩公就馮瑤這麼一個嫡女,說起來,如果不是這孩子跟太子的年紀相差太多,皇帝都想把承恩公嫡女聘為太子妃,令承恩公府越發榮耀,令太子能與他表妹琴瑟和鳴了。只是這姑娘年紀小,因為太子是不能夠了,皇帝想了想便對楚王試探地問道,「你覺得九皇子怎麼樣?」

  十皇子與理國公府的大姑娘已有默契,李貴妃都已經求皇帝這幾日就下旨賜婚,因此九皇子就顯得形單影隻起來。

  他比十皇子年長,總不能十皇子都娶親生子了,九皇子卻沒有動靜。

  「隨便。」楚王不感興趣地冷冷說道。

  他只是拿手在摩挲錦盒,臉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朕再問問九皇子。不過……能娶到承恩公府的嫡女,想必九皇子不會拒絕。」九皇子斯文溫和,其實在皇帝的心裡,九皇子比十皇子穩重多了,因此,他對於九皇子與承恩公府的婚事樂見其成,還對楚王笑著說道,「更何況貴妃是九皇子的養母,日後阿瑤在貴妃的膝下,也能得貴妃疼惜。九皇子與太子的關係也能更加親近些。九皇子能幹,向來沉穩,日後也能成為太子的臂助。」他其實也是在為太子籠絡九皇子。

  都娶了太子的表妹了,那與太子豈不就成了一家人?那還不更加輔佐太子?

  皇帝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

  楚王微微皺眉。

  他瞧著九皇子不像是一個和誰聯姻就對誰肝腦塗地的性子。

  不過身為皇子,王妃必定都是權貴之女,就算九皇子娶不著承恩公府的姑娘,也會娶京都豪族的嫡女為王妃。

  那楚王想一想,把一個有野心的皇子約束在太子與太子母族的眼皮子底下,似乎更加穩妥一些。

  畢竟,雖然承恩公府得皇帝寵愛,這些年在京都之中一向都很光彩,不過承恩公府里沒出什麼能人,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九皇子迎娶承恩公府的嫡女,榮耀是榮耀了,不過卻沒占什麼便宜,就算是有野心,不過一個沒什麼權勢的妻子也不能輔佐他什麼。

  因此,對於皇帝興致勃勃地提起九皇子這門婚事的時候,楚王沒說什麼。

  至少九皇子迎娶承恩公府嫡女,要比之前九皇子隱隱露出要迎娶理國公府大姑娘的意思叫人覺得安穩多了。

  理國公府……那才是真正的豪族。

  不提理國公那下賤賤格的東西,也不說如今在戶部的姜侍郎,只說理國公府大姑娘的兩個哥哥就是人中俊傑,日後軍中必有這兩個一席之地。更何況那個丫頭的母族同樣顯赫,在軍中經營了幾十年,權勢赫赫,光耀到了極點。

  這樣的姑娘,叫楚王說還是叫她如願以償地嫁給十皇子更叫人安心一些,畢竟十皇子心胸開闊,對皇位並無野心,也沒有對皇帝偏心的埋怨。想著這些,楚王便垂了垂眼睛,掃過了正興致勃勃的皇帝,慢慢地對皇帝說道,「陛下可以寵愛承恩公府的嫡女。只是她就算再體面,再尊榮,也不能越過宮中的幾個公主。」

  楚王是皇家長輩,自然在意皇家尊榮、

  如果一個承恩公府的嫡女的寵愛與顯赫壓過了公主,君不君,臣不臣,那豈不是亂了尊卑?

  就算公主們不得寵,也不能這樣叫皇帝這樣任性。

  那可是皇帝的親閨女們。

  皇帝一邊聽著楚王的「庭訓」,一邊敷衍地笑著說道,「怎麼會。阿瑤最知道尊卑規矩了。」

  他完全沒有把楚王的話放在心上,見他這樣,楚王便冷哼了一聲,卻不願在離開之前說掃興的話,也對皇帝願意出宮來見自己有些動容,到底與皇帝說了些話,留了皇帝在王府用飯,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把手中的錦盒拿在手裡,嫌棄了翻看了錦盒裡那些厚厚的不過是寫了許多的閨中女孩兒的傻話的信,到底又給燕寧回了一張信紙。

  信紙上依舊是個大大的「嗯」。

  然而隨同這個「嗯」字落在燕寧手中的,還有一個楚王府的腰牌。

  燕寧一雙雪白白嫩的小手捧著這個腰牌,看著對自己和顏悅色的何澤,茫然地問道,「為什麼給我一個腰牌?」

  「王爺要離京了,因此十分記掛姑娘,也擔心他離京的這段日子姑娘在京都里受了委屈。」

  何澤睜眼說瞎話,明明楚王把腰牌丟過來的時候嫌棄得不得了,然而在燕寧的面前,楚王儼然一個為了小姑娘的安危寢食難安的慈愛的好人。

  在燕寧十分感動的目光里,何澤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對燕寧溫和地說道,「這是王府的腰牌,有這腰牌的就是咱們楚王府的人。咱們王爺最是護短,京都的人都知道。如果在京都里誰敢欺負姑娘,姑娘就把這腰牌拿出來,看誰敢動咱們王府的人。」

  燕寧捧著冰冷的黑鐵腰牌的手微微一頓。

  「這麼說,以後我就是王爺的人了麼?」她好奇地問道。

  何澤看著這個被感動得眼眶紅紅的小姑娘,默默地品味了一下。

  他覺得燕寧這句話沒毛病。

  不過怎麼就叫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呢。

  「是啊。姑娘往後就是咱們王爺的人了。」這種有些怪,有說不出哪兒怪的感覺叫何澤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對燕寧笑著說道,「如果還有人見姑娘拿著腰牌還敢欺人,那姑娘就拿著這腰牌去楚王府。雖然王爺離京,不過王府里還留著守家護院的王府侍衛。見這腰牌,王府侍衛也可以出動為姑娘撐腰。」他覺得自家王爺已經為理國公府這表姑娘做出了最大的庇護,畢竟當楚王出征在外,老虎不在了,理國公那猴子還不想跳起來使勁兒欺負燕寧啊?

  還有那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外室女。

  只怕是想到這一點,楚王才會給了燕寧腰牌,叫她可以靠著楚王府狐假虎威。

  「那大人替我多謝王爺。請大人也回去跟王爺說,就說王爺出征的這段時間,我會跟菩薩祈求王爺一切順遂,能夠平安凱旋。」燕寧覺得自己的心裡頭軟軟的,又酸澀又歡喜,捧著這沉甸甸的黑鐵腰牌,明明腰牌冰冷得很,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

  她心裡高興,自然也臉上露出來幾分,送了笑容滿面地一口答應她回去在楚王面前回話的何澤,她高高興興地去老太太的屋子裡,想給老太太還有理國公夫人看自己得到了楚王的什麼賞賜。

  只是尚未到老太太的屋子,她才帶著拂冬一塊兒穿行過園子的時候,就見遠處快步走過來兩個中年人。

  一個臉色有些焦慮,正是理國公。另一個面容肅然,模樣方正的卻是姜家二老爺姜侍郎。

  見到兩位舅舅,燕寧頓時站住了,站在一旁露出了規規矩矩的樣子。

  她雖然單薄羸弱,不過身上穿著漂亮的衣裙鮮艷可愛,姜侍郎與理國公全都一眼看見。姜侍郎便往燕寧這面過來,當然,燕寧的方向是通往老太太的屋子,姜侍郎是個孝順的兒子,自然也是要去拜見母親,與燕寧同路的。

  因此,當姜侍郎走到了燕寧的跟前,便對燕寧淡淡地說道,「走吧。」他雖然看著不好親近,然而當燕寧重生一回,已經知道他和二太太都是面冷心熱,心裡是疼愛自己的,急忙眼睛亮晶晶地點頭說道,「二舅舅,我今天也叫小廚房給二舅舅做小酥餅吃了。」

  姜侍郎喜歡吃肉餡的小酥餅。

  因為楚王也不討厭,因此何澤來給燕寧提宮中點心的時候,燕寧時不時搜刮小廚房,把小廚房做出的小酥餅帶去給孝敬楚王。

  當然,如果小酥餅拿給楚王了,那姜侍郎的小酥餅就少了,燕寧不是為了楚王就刻薄她舅舅的人,因此還特意叫小廚房又給她二舅舅做了。

  她一副邀功的樣子看著姜侍郎。

  姜侍郎完全沒有喜歡小酥餅有什麼不對的感覺,還滿意地對燕寧微微頷首。

  「你有心了。」

  「二弟!」理國公在這個面容冷淡方正的弟弟面前一向都沒有太多做長兄的尊嚴,此刻見姜侍郎跟燕寧這個小白眼狼說上話,還十分喜愛的樣子。他不由心生不滿。

  然而想到燕寧如今有楚王庇護,張口「王爺說」閉口「我告訴王爺去」,把已經在朝中因為楚王的呵斥灰頭土臉,躲了許久的羞才好意思出門的理國公威脅得不能對她做什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燕寧視而不見,這才對姜侍郎低聲請求說道,「二弟,看在你我兄弟的份兒上,你幫我這一次。」

  姜侍郎沒說什麼,側頭看了理國公許久。

  「幫大哥什麼?如果是叫姜嬛認祖歸宗,那我決不答應。」

  「二弟,阿嬛如今身份不堪,也叫人瞧不起,因此連婚事都說不成,你忍心看她嫁不出去,成為京都笑柄麼?」

  「她被人看不起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也不是因為她不能認祖歸宗,而是因為她行事狠毒,還被人公之於眾。大哥,連她自己的母族對看不上她。不肯接納她,可見她的為人。」

  姜侍郎又不是聾子瞎子,自然也聽聞了如今京都之中泰安侯府的樂子。不過那是楚家的事,與姜侍郎關係不大,因此姜侍郎不管泰安侯府上鬧成什麼樣子,只是盯緊了自家,不許理國公偷偷把姜嬛給帶進府里來。

  他這樣無情,完全沒有半分人情,理國公不由心裡生出幾分埋怨。

  「那是我的女兒!」

  「我也有女兒。大哥,姜嬛入府,我的女兒的名聲就壞了。難道你要我為了你的一個外室女,就來糟蹋我的女兒的名聲還有性命?」

  見理國公看著自己許久沒有說話,姜侍郎就不理會他,直接帶著抿嘴不說話的燕寧一同去老太太的屋子裡。如今因三太太「病著」,四太太大概還在從寺廟裡被捆回來的路上,因此老太太的跟前只有理國公夫人與二太太兩個兒媳婦兒在服侍,此刻老太太正聽著理國公夫人跟自己說的宮中的事,帶著幾分滿意。

  李貴妃是個很乾脆的性子,自從知道了十皇子與阿蓉的心意,因此召見了阿蓉與燕寧之後,就數次邀請理國公夫人進宮,給足了理國公夫人面子。

  如今京都都知道,貴妃娘娘看中了理國公府的大姑娘,想要將姜家大姑娘聘為十皇子妃。也正是因為這樣,因此貴妃娘娘還請理國公夫人進宮,求問她的意思。

  這顯然是十分看重姜家大姑娘了。

  因為李貴妃這樣看重阿蓉,最近還時不時地賞賜阿蓉許多的寶石首飾,因此理國公夫人最近是春風得意。

  她早就聽阿蓉提起過她跟十皇子之間的情分,因此,雖然覺得十皇子有些跳脫,然而女兒的眼光一向都差不了,理國公夫人沒什麼不願意的。

  因聽李貴妃說她已經求了皇帝賜婚,賜婚的旨意就在這幾日裡,因此理國公夫人這幾日都打扮得十分鄭重,唯恐哪一日怠慢了,叫這賜婚有哪裡不足。

  老太太自然也是一樣的心情。

  她的心裡也很高興,因阿蓉是姜家長女,老太太自然也多看重阿蓉幾分,知道了宮裡是會有動靜的,因此她也在等待。

  二太太與理國公夫人妯娌相處得不錯,多少也能看出幾分,這幾日也在老太太跟前奉承,想著不要漏了什麼規矩。

  因此,當燕寧進來的時候,覺得這幾日老太太上房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她有些緊張,不過又覺得為阿蓉高興,見阿蓉坐在一旁微笑,就算是理國公進來了也沒有變臉色,燕寧顧不得跟長輩們炫耀楚王的腰牌,躲到了阿蓉的身邊。

  「大姐姐,賜婚以後,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嫁人了?」燕寧覺得捨不得。

  而且,她覺得自己重生之後,仿佛一下子就改變了。

  上一世的時候,阿蓉可沒有這麼快就得到賜婚的旨意。而且上一世在阿蓉答應了十皇子的求親之後,禮部還張羅了很久,幾乎是到了冬天之前才有了十皇子的大婚。

  可是這一次,她感覺似乎阿蓉和十皇子的賜婚時間都不對了,叫她有些手足無措。

  雖然知道阿蓉嫁給十皇子會很幸福,可是她卻還是捨不得阿蓉離開國公府,以後和十皇子生活,再也不能和自己這樣親密了。

  「嫁人了又怎樣。就算嫁人了,我還是你姐姐。而且如果你想我了,就去十皇子府上做客,那一樣兒是你的家。」阿蓉見燕寧弱弱地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抱著自己捨不得得不得了,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撒手,不由笑著摩挲著她的臉頰說道,「就算我嫁人了,我也一樣不會改變。」她的聲音溫柔,燕寧小聲答應了一聲,又覺得有些奇怪,便好奇地問道,「可是大姐姐,你就這麼答應大姐夫了麼?我以為九皇子……」

  上一世,是盛夏時節兩位皇子一同對阿蓉求親的。

  可是這一次,因為阿蓉迅速地答應了十皇子,因此九皇子沒有求親的機會,也就沒有所謂的兩位皇子一同求親的盛況了。

  她的眼神有些茫然,顯然是事情有了變化,就叫她不知所措。

  阿蓉卻微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臉,和聲說道,「我並不喜歡所謂兄弟相爭的盛況。」

  或許,對於一個豪門貴女來說,被兩位皇子同時求娶,那是一樁會叫她很得意,會被京都貴女艷羨的得意的事。

  然而對於十皇子來說,那卻並不公平。

  自己的妻子還曾經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牽連在一塊兒,甚至還成為所謂的京都美談,這難道是一件很光彩的事麼?

  阿蓉不想叫十皇子再一次成為那樣的「美談」之中的一份子。

  她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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