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愣神兒了一會兒,之後眼睛都亮了。
「真的可以麼?」說起來,姜三老爺如果能被外放出去,帶著姜三太太離開京都,這是最好的一種選擇了。
畢竟,雖然姜三太太做事糊塗,可她到底給姜三老爺生育了姜瑚與姜靜這一雙兄妹。
如果把姜三太太給休了,或者處置了,豈不是傷了姜瑚與阿靜的臉麼?
正是因為投鼠忌器,也因為姜三老爺實在是真的喜歡姜三太太,因此才拖拖拉拉這麼久都沒完,鬧得家裡人都筋疲力盡。
可如果姜三太太出了京都去了地方上,遠遠地走開不在京都鬧笑話,那姜瑚還有阿靜的體面也保住了。
不僅這樣,而且姜三老爺夫妻之間也不會時常爭吵了。
這不是很好麼?
「原來二舅舅想得這樣周到麼?這倒是極好的。可是我三舅舅能答應麼?」雖然男子都喜歡建功立業,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可姜三老爺一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在京都里做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兒,還都是閒散的差事都做不好呢,那去了地方,就算帶了八個師爺,可姜三老爺會不會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勝任呢?而且姜三老爺會不會覺得姜家這樣做,是煩了他,把他掃地出門了呢?
姜三老爺多心了怎麼辦?
「他無需多心,姜家的確是煩了他。」楚王眉目淡淡地說道。
見燕寧抽了抽嘴角看著自己,他抬手摸了摸燕寧的臉頰說道,「他答應了。」
姜三老爺雖然中庸無能,還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楚王的眼裡,姜靜那優柔寡斷的臭毛病大概學的就是姜三老爺,可姜三老爺卻並不是一個喜歡犯糊塗的人,也是在兒女之事上什麼都明白的人。
他顯然知道如果再由著妻子這麼胡鬧下去,女兒就算嫁給高慶,可如果姜三太太依舊對高慶長年累月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再寬心的男子也會心生芥蒂,到時候倒大霉的還是自己的女兒阿靜,因此姜三老爺已經覺得自己外放出去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總不能總是把姜三太太一直關著下去。
那還不如帶她出京都,夫妻兩個單獨過日子。
不僅阿靜能在京都過得夫妻和睦,而且姜三太太不在京都鬧笑話,那日後他的獨子姜瑚也能說一門好親,也能有一份好的前途,不至於名聲被糊塗輕浮的母親給毀了。
因此當姜二老爺冷著臉在楚王的面前提起這件事,姜三老爺根本就沒糾結,直接就痛快地答應了。
甚至當知道貼心的兄長給自己預備了八個能幹的師爺,能幫著自己把事兒都管起來,不需要他操半點心,姜三老爺更是答應兄長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都。
他這樣的為人與性子,自然做不得父母官,不然就算有師爺在,只怕差事上也會出紕漏。姜二老爺費盡了心思給他挑了一個不怎麼需要打理政務的閒差,為了叫阿靜與高家結親的時候阿靜能更體面一些,甚至還幫著姜三老爺給升了半品的官職,瞧著也像樣兒了。
這就叫姜三老爺在心中更加感激兄長,因此收拾了一番就準備三天之內出京都上任去。
然而燕寧聽到這裡不由呆呆地問道,「三舅舅走得這麼急,那高家下聘插戴的時候誰出面啊?」
「你大舅母。」楚王果然說的是理國公夫人。
正是因為要下聘插戴,因此姜二老爺才叫弟弟趕緊帶著他那個糊塗蟲老婆趕緊離開,
不然高家下聘的時候姜三太太遇見了高家的人,還不一定會說出什麼狂妄的話。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阿靜的幸福就全都被毀了。
因此姜三老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都,阿靜的婚事就有理國公夫人和姜二太太做主。
理國公夫人寬和賢惠,姜二太太也是明白人,而且父母不在,伯娘出面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件事倒是也能說得通。
燕寧就認真地聽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雖然又要叫大舅母費心,不過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最好的了。」
她也不管姜三太太是怎麼哭的,又是怎麼罵阿靜的了,反正她就是覺得高慶的人不錯,心胸也不是愛與女子計較的,因此對楚王嘆氣說道,「三表姐的婚事是我們姐妹之中最一波三折的了。」因為有個不省心的母親,阿靜的婚事被耽誤得夠嗆,比起婚事順遂的阿蓉與阿蘭,那真是沒法兒提。
燕寧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所謂一波三折的婚事。
她就喜歡順遂的,不經歷風雨,不需要那麼多的波折的婚事。
楚王見她聽姜三太太會很快離開京都就眉眼舒展,勾了勾嘴角,摸著她的發頂說道,「以後你也可以少操心些。」姜三太太在京都住著就叫人放心不下,楚王想想燕寧時不時就要擔心緊張姜三太太又說什麼會傷害到阿靜就覺得不悅。
因此這一次姜二老爺求到他的跟前,說是給姜三老爺尋個地方,楚王就專門看了姜三老爺這些年的履歷。
說起來姜三老爺雖然這麼多年都沒有升遷,不過好歹在差事上兢兢業業十幾年,就算是獎賞他的這份對差事的用心,提升半品的品級也是沒什麼錯處的,他就答應了姜二老爺。
至於謀的什麼差事,那就是姜二老爺自己去張羅的。
楚王知道姜二老爺給弟弟謀了什麼差事,就覺得這差事還很適合姜三老爺。
而且既然姜三老爺在京都的差事上一干就是十幾年,那在外任上,起碼也得幹這麼多年。
那最近十幾年,最好就都別回來了。
反正姜三老爺是真心喜歡姜三太太這個妻子,想必也樂在其中。
見燕寧高興了,楚王也覺得心裡柔軟歡喜起來。
果然,等姜三老爺帶著妻子匆匆離開京都,高家對理國公府鄭重下聘,理國公夫人和氣親熱地出面接待了未來的姻親,高家果然對姜家並不覺得高家如今家世尋常因此十分感激,對阿靜也更加親熱。
等到了阿靜嫁人,趙王府也出面幫襯,又有楚王府,十皇子府與魏國公府都一同來照看,這婚事說起來也很風光。
特別是理國公夫人十分驚訝,因她本以為高家當初失了爵位,家道中落因此聘禮必然不會豐富,還想著偷偷給阿靜多預備一些銀票壓箱底,嫁妝上卻不必瞧著過於張揚免得叫高家下不來台,可誰知道高家下聘的時候,雖然聘禮不及阿蘭所嫁的魏國公府,可也難得的體面富庶。
雖然都說高家家道中落,然而人家如今真的不窮。
燕寧也瞧見了聘禮,因此如今想想,高慶真的沒說過現在家裡窮。
趙王老太妃雖然當日說高家家道中落,可是趙王老太妃見慣了富貴的人,想必衡量的標準不一樣。
也或許是高慶混得比較好,何澤不是說他還有許多的生意,因此高家其實也蠻富庶的。
阿靜想嫁一個一心一意,又富庶一些的夫君過安穩和樂的日子,原來高家還正合適。
所以說,燕寧覺得厚臉皮一些也好。
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高家。
而且見阿靜嫁入高家之後來看望自己的時候總是臉色紅撲撲的,顯然夫妻和美,燕寧就忍不住覺得高興起來。這一高興就直接高興到了過年的時候,因皇帝都已經封了印,因此楚王就留在王府里陪著燕寧。
雖然天冷得很,不過有楚王陪著自己,燕寧覺得就算是普通地在雪地里夫妻兩個人手牽手一同看雪景都是甜蜜幸福的。她本也不是一個喜歡風風火火交遊廣闊的性子,因此打著冬天冷不敢出去免得凍病了的旗號,整天只跟楚王窩在楚王府。
楚王也縱容她的嬌氣。
因此,當皇帝發現楚王夫妻又是十幾日沒有進宮,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如今和李貴妃時不時就要鬧彆扭,然而李貴妃如今仿佛對他不是如往年那樣縱容,越發人淡如菊起來,皇帝但凡生了氣,李貴妃就稱自知令陛下生氣這是十分的罪過,打著為皇帝開心重新展顏的旗號把宮裡的美人兒往皇帝的面前送,今日歌舞明日撫琴後日婀娜裊裊地來個美貌佳人說與皇帝對弈一番或是共賞雪景。
皇帝不知怎麼,心情就格外抑鬱,只覺得往年的美人在心裡都沒了滋味兒。
只是他又氣李貴妃只拿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來敷衍他,因此刻意冷落了李貴妃幾日。
李貴妃卻依舊安之若素,關起門來把碳火燒上,宮裡暖呼呼的每天過得也很高興。
皇帝冷落她幾日,不得不又去見見她,之後又被李貴妃氣得拂袖而去。
如此循環。
皇帝都覺得李貴妃是不是對自己越發冷淡了些。
如今他一張羅著留宿,李貴妃必然會說出一些叫他心裡鬱悶得不行,抬腳就走的話。
因覺得李貴妃對自己過於冷淡,皇帝又有口難言,仿佛在李貴妃的面前自己格外沒有地位,還喜歡折騰似的,他的內心自然不可能對後宮那些如今越發喜歡李貴妃,只覺得李貴妃大公無私總是在皇帝的面前舉薦她們的心機深沉的嬪妃們說,因此只想和楚王說說心裡話。
然而楚王如今上朝一向路線都很簡單,早上出了王府,上朝之後去將政務給解決了,之後就直接回去王府閉門不出。等如今封了印就更是不見蹤影,日日和燕寧都躲在楚王府中哪兒也不去。
從前皇帝會覺得高興,畢竟夫妻這麼親密,那燕寧也很可能會更快地有孕。
可是如今許久不見楚王,皇帝就覺得十分鬱悶。
他在朝上暗示了楚王幾次叫他進宮陪自己說說話,然而楚王只是冷靜地告訴他,如今楚王是有王妃的人,空閒的時間都只該陪自己的王妃,已經沒有空陪伴陛下。
楚王叫皇帝自己去後宮尋幾朵解語花去。
皇帝想到這裡,越發鬱悶。
不過好在李貴妃給燕寧下了請帖,請燕寧往宮中一趟。
「娘娘召見我做什麼呀?」燕寧到了冬天就怕冷得很,裹了厚厚的白狐皮的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進了宮,十分好奇地問道。
她在王府里和楚王夫妻倆相處得快活著呢,還打了雪仗……自然是她捧著雪丟她家王爺,她的王爺避開以後還要幫她暖手。想到楚王在自己的面前彎著腰,認真地幫自己暖手,大手可以把自己小小的手包裹在其中,那副認真的樣子,仿佛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事,燕寧就忍不住臉紅起來。
她解開披風,目光好奇地落在此刻正坐在李貴妃面前的十多個美貌年輕的嬪妃身上,之後又笑著接過李貴妃遞給自己的一個白玉手爐,覺得暖和了起來。
她的臉在宮殿的溫暖氣息之下一下子變得紅撲撲的,眉眼越發妍麗。
「王妃今日瞧著倒是氣色比素日裡更好了些?」下方一個美人急忙奉承燕寧說道。
燕寧不是一個會對宮中嬪妃傲慢無禮的性子,雖然這美人的品級不高,不過她也笑著應了一聲。
她的性子溫柔和氣,這是闔宮都知道的事,見她今日的心情也不錯,李貴妃面前的嬪妃就越發奉承她和李貴妃起來。
李貴妃也笑吟吟地聽著。
打從李貴妃如今越發在皇帝的面前舉薦嬪妃,她的宮中就越發熱鬧。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一界的秀女不中用,出師未捷就被皇帝隨手給了九皇子,因此對於皇帝來說,新鮮的美人沒有了,這些宮中舊人只怕也已經被陛下膩歪了些。
可既然沒有新鮮的美人,李貴妃如今也不願皇帝留宿自己宮中叫他對自己越發動手動腳,就只能提拔起這些舊人,叫她們多在皇帝的面前露露臉,沒準兒皇帝能想到曾經的舊愛的可愛呢。
因她大公無私,宮中有些想要得寵的嬪妃自然是要在她的面前露臉,爭取叫貴妃娘娘知道她們的美好,好舉薦給皇帝,因此,此刻這些嬪妃越發在李貴妃面前打扮得美貌嬌艷,玩兒命給李貴妃看自己的美好的地方。
李貴妃倒是覺得自己的宮中賞心悅目。
她縱容了這種做法,甚至還暗示要拿最美的一面給自己看。
而且她也從不嫉妒,還真的把幾個打扮得嬌艷欲滴,還有些才華的美人送去給皇帝看,如今嬪妃們更敬重她了。
此刻燕寧就聽了許多的奉承話,笑眯眯地聽著。
她聽得都臉紅,不過如今做了楚王妃,燕寧也學到了一個本領,就是就算是不認同這些奉承,可她也不會反駁否認,只會笑眯眯地聽著不開口。
不走心,不入耳就行了。
這些美人們奉承著她和李貴妃,不過是為了能得到皇帝的寵幸,說起來也是宮閨寂寞,也怪可憐的。
如果不是皇帝喜新厭舊收了這麼多美人在宮裡,何至於此呢?
要怪也更應該去怪皇帝。
燕寧就不會對這些美人露出什麼厭煩的樣子。
她聽了一會兒奉承話,李貴妃也聽了一會兒奉承話,這才笑著喝了一口茶對燕寧說道,「請王嬸進宮只不過是為了除夕宮中皇家家宴的事。」
過年的時候皇帝總是會把皇家的人都召集到宮中來一同吃個團圓宴,今年又快到了,李貴妃往年也這麼張羅,不過今年因燕寧第一次參加除夕的家宴,李貴妃也想問問燕寧有什麼忌諱沒有。
燕寧一向沒什麼忌諱的事,便搖頭說道,「我一向百無禁忌的。」
不過只怕那一日皇族群聚,那宮裡肯定熱鬧極了,燕寧不是很擅長左右逢源,不過如今她算得上是皇家的長輩,想必也不需要八面玲瓏的,因此便對李貴妃問道,「我要準備壓歲錢麼?」
她是長輩,那在皇族聚堆兒的地方,不是得預備很多很多壓歲錢了麼?
只怕到了那時候,自己見到的都是晚輩,那得預備多少壓歲錢啊。
「要的。不過不必都預備。只預備十五歲以下的小孩子的就行了。」李貴妃笑著說道,「不然更年長一些的,也不好意思再要壓歲錢。」那些都娶親生子的成年人,如果還接到壓歲錢豈不是很臉紅?
李貴妃見燕寧也覺得有趣,抿嘴偷偷笑了,便對燕寧笑著說道,「不過難得除夕家宴,你預備一些醒酒湯吧。」楚王雖然一向端肅不好親近,不過遇到這樣的家宴的時候卻會放下自己的威嚴與晚輩們吃酒,每一年都喝得不少。
醒酒湯是燕寧的長項,她急忙點頭說道,「那娘娘在宮裡預備一些材料吧。我在宮裡煮熱乎的。你不知道,王爺可喜歡我煮的醒酒湯了,說那是這世上最好喝的醒酒湯。」
她很高興的樣子。
李貴妃差點笑出來。
醒酒湯原來也有個世上第一麼?
「既然這樣,那我單開一個小廚房就是。不過……」李貴妃猶豫半晌。
按說皇族除夕家宴,是皇族們都到場的。
只是九皇子才遭了厭棄,都到了現在了還被關在九皇子府反省,也不知皇帝這一次會不會放九皇子出來。
李貴妃自然是不願叫九皇子出來。
不過這倒是得看皇帝的意思。
九皇子到底是皇帝的兒子,雖然斯文敗壞,可到底在皇帝的心裡也沒再做別的惡事,只怕皇帝會寬恕。
她微微皺眉,然而如今宮中人多口雜,她就不便與燕寧提九皇子的那些事,只是隨口說一些尋常瑣事,又問了燕寧的幾個表姐,聽說燕寧的二表姐阿蘭才被診出了喜脈,她便笑著說道,「二姑娘倒是一個有福氣的。她嫁的是魏國公府的公子吧?魏國公府一向家風清正,她又有了身孕,真是每天都是好日子了。」她側頭叫宮女預備出一份補品給燕寧出宮的時候帶去給阿蘭,當做是自己宮中的賞賜,燕寧急忙謝了她。
無論前世今生,阿蘭都過得很幸福美滿。
嫁給青梅竹馬的夫君,嫁到和睦清正的人家,早早地就有孕,沒有其他姐妹的波折。
曾經燕寧很羨慕阿蘭。
可如今嫁給楚王,得到楚王的珍惜,燕寧覺得自己不羨慕阿蘭了,因為她和阿蘭一樣幸福。
「這有什麼。不過是一份補品罷了。」李貴妃正笑著對燕寧說話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皇帝爽朗的笑聲。
皇帝與如今難得進宮的楚王才到了李貴妃的宮殿門前,本來心情愉悅,然而一進門只覺得滿殿的胭脂水粉的脂粉香氣,入眼的都是驚喜地看向自己的鶯鶯燕燕,且見這群嬪妃打扮得花枝招展,香風裊裊,正匯聚在李貴妃的面前,李貴妃還心情愉悅,皇帝的心情一下子就不怎麼高興了起來。
他不知怎麼心裡憋悶得難受,臉色微微發沉。
李貴妃對他淡淡的,倒是對別人這麼笑逐顏開的。
見他臉上沒有笑容,顯然心情不好,在座的嬪妃都急忙收斂了臉上的歡喜,也不敢對他眉目傳情,規規矩矩地請安後坐下。
李貴妃見他進門就掃興,目光掃過那些有些畏懼的嬪妃,恐她們惹了皇帝不快再失了皇帝的歡欣,便溫和地叫她們先回自己的宮中去。
她眉目溫和,如細雨微風一般,嬪妃們的不安都消失了幾分,紛紛給皇帝和李貴妃告辭,接踵離開。
見她們一個個細細擰動腰身,舉止婀娜蓮步輕移,皇帝便哼了一聲坐在李貴妃的身邊淡淡地說道,「不過是走幾步路,怎麼腰擰成那樣!」
難道皇帝曾經不是盛讚她們宮腰纖纖,弱柳扶風麼?
李貴妃只覺得皇帝變心得太快,是個沒心的人,勾了勾嘴角卻沒對皇帝說什麼。
她眉目溫和,然而卻並未符合,皇帝不由多心地看了李貴妃兩眼問道,「她們最近怎麼總是來給你請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可不要被她們迷惑了。」
李貴妃心軟,這些嬪妃但凡低低頭,李貴妃就寬容起來,而且如果不是心懷叵測,一個個在李貴妃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把李貴妃逗得開懷大笑這是想做什麼?皇帝想到李貴妃對自己如今越發冷淡,卻對後宮這些美人越發喜愛,不由有些懷疑。
難道是這些美人勾引得李貴妃對他日趨冷淡了不成?
「她們在我的面前殷勤,也不過是想求我舉薦,能夠見陛下一面,求陛下的寵愛罷了。陛下何必這樣刻薄。」李貴妃不以為然地說道。
皇帝聽了不由有些惱火,爭辯說道,「哪個如你說的那般可憐!這宮中吃穿用度,哪個委屈了她們不成?怎麼反倒成了朕刻薄?!她們都在貴妃你的面前說了什麼?你怎麼為了她們,反倒來苛求朕了?!」
他刻薄了麼?
李貴妃竟然偏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