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湊她很近,近的於瀾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輕很淡,卻很有存在感。記住本站域名
這男人氣場很強,所以離他近了,讓人感覺那是很有壓力,特別是現在。
於瀾微微低頭。
視線里,男人墨發從他肩頭落下,那髮絲落在了於瀾手腕處,微癢。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開一些。只是因為離他太近了,讓於瀾不自覺縮在一起,安靜的不敢動。
臉頰處男人的手指微熱,很輕的擦過她的唇角。
他的手指有點糙,可能是於瀾臉上皮膚細膩的緣故。那輕微的觸感,襲來,於瀾能感覺到自己臉上那慢慢冒出的熱氣。
這男人。
看她臉色微紅的模樣,趙承稷那是來了興致。
「臉這麼熱?」
於瀾暗搓搓磨牙。
還不是你。
抬眸看了他一眼,於瀾低聲道:
「你,你離太近了。」
趙承稷挑眉,「近嗎?」
他感覺剛好。
鬆開手,趙承稷撩起她一縷青絲淡淡道:「我確實未曾娶妻,也未有妾室,所以,姑娘還想知道什麼?」
男人的聲音低沉,清晰,也很認真。
得到確認。
於瀾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浮上心頭。
他真的沒有妻妾。
那怎麼說呢?於瀾覺得心裡痒痒的,生了一種很愉悅的感覺。
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若是還沒有妻妾,那自己就不需要參與宅鬥了。不知道為何,於瀾有種瞬間撥雲見霧,深吸一口新鮮空氣的感覺。
真好。
對於他沒有妻妾這件事,於瀾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畢竟按照他現在的年紀,應該早就做父親了才是。沒想到這男人,到現在還沒有成親。
沒有妻妾,那就是還沒有孩子嘍?
如此一想。
於瀾感覺瞬間心情都順暢了。
「爺……」
「我餵你吃顆葡萄吧!」
看我對你多好。
於瀾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放在一邊書案上的盤子,伸手撈了過來。拿起勺子,戳了一顆遞到男人嘴邊。
「……」
趙承稷表示,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剛剛還和他討論,是否有妻妾問題,轉眼就到吃葡萄上了?
看著面前白皙的手腕,還有她手裡拿著的勺子。那勺子裡正有一顆剝皮的葡萄。
不過,這待遇,感覺是上升了一些。
所以說,自己沒有妻妾,就能讓這姑娘心情這麼好嗎?
趙承稷覺得自己被取悅到了。
若是不在乎,那就是不在乎他,既然在意,那就是在意他。
如此,甚好。
微微眯起眼睛,趙承稷張嘴含住吃了。
見他吃了,於臉上露出笑容。
「爺,好吃嗎?」
趙承稷點頭,「嗯,還可以。」
他先前就吃了一些了。
「那在給你一顆。」
於瀾說著,又轉身伸手到盤子裡戳了一顆,遞到他面前。
燈光下,眼前姑娘的眸子明亮的,仿佛是夜空的星辰,就那桌上的夜明珠也沒她的眸子這麼耀眼。
女人,果然是難以理解的。
之前還哭的。
轉眼又笑了。
想到這裡,趙承稷掃了於瀾一眼開口詢問,「剛,為何哭?」
於手停頓了一下,微微低頭。
這要她怎麼說呢?
難不成說,我死過一次了。上輩子還和不知名男人發生過關係,還有了孩子,最後雙雙殞命。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讓她重生了嗎?
不僅是這樣。
現在連同上輩子那可憐的孩子,這輩子也還和自己有母子緣分。所以,一時欣喜落了淚。
如此離奇的事,若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相信?
就是有人信,她也不敢說。
特別是,上輩子和別的男人有一腿這事,於瀾覺得還是自己知道就算了。
也不是什麼好的事。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記得。
只是,記憶過於深刻而已。
趙承稷挑眉。
這姑娘想什麼?
有時候,他覺得這姑娘過於簡單,可有時候,他還覺得這姑娘心裡是不是有事。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於瀾自然是不能說的。所以,微微垂眸以後,就換了一說法。
「奴婢,就是忽然想家了。」
於瀾說著,把手裡的勺子放到了盤子裡。
這也不算是說謊。
她確實想家的。
還想自己父母姐妹,小弟,至於她奶奶,直接就被她排除在外了。算起來,她也是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對於這奶奶,真不能怪她不孝順。
任誰被賣了,經歷了她那樣的人生,想必也不可能孝順的起來。所以說,未經他人苦,為勸他人善也就是這個道理。
聽了她的話。
趙承稷沉默了。
原來是想家了。
趙承稷視線落在她臉上,輕聲道:「你是如何離開家的?」
他知道的也就是於瀾來自定安縣一處偏遠一些的山村。至於具體也就不清楚了,不過倒是被賣到張府以後的他倒是知道了個大概。
聽了他的問話。
於瀾有些無奈。
視線怔怔的落在他身前的衣衫上,於瀾有些恍惚,就好像是陷入回憶一樣。
「奴婢是被我至親之人給賣掉的。」
「那是我奶奶,是她把我賣給人牙子的。說來爺可能不相信,我最開始被賣的時候,那身價竟然只是一串葡萄的價格。她竟然五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
懷裡的姑娘平淡的訴說著自己的經歷。那臉上淡淡的,沒有恨,有的只有對生活的無奈,和至親的失望。
看著她那樣的神情,趙承稷心口忽然有些堵。
趙承稷低聲道:「那你父母呢?」
於瀾搖頭,「他們不知道,我爹娘那天一大早就下地幹活了。」
趙承稷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聽她說。
他也想了解這姑娘。
於瀾手輕輕拉住他的衣袖,低頭繼續道:「記得那天我爹走的時候還和我說山上的野梅長的很好,等回來的時候給我摘野梅吃。可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那日午後,我奶奶給我煮了碗蛋花湯。那時我也還小,甚至於就沒有想過我奶奶會把我給賣了。還想著,是不是她今天心情好,還給我煮了蛋花湯。我喝了,醒來的時候就在人牙子馬車上了。」
「爺,奴婢就是這樣離開家的。」
趙承稷沉默了。
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抬手扣住她脖頸處,手指微微輕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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