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在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去陳文杰臥室門口看了不下十遍。
有一次在門口一站就是十多分鐘。
他看到陳文杰真的沒有偷懶,他真的在認認真真的看書,時不時的做筆記圈畫,有的時候還合上課本背誦記憶。
六點半之後陳江河便不再關注陳文杰,而是趕緊忙活起來,去廚房做飯。
老媽宋薇七點下班,七點二十準時到家。
因為陳江河是班主任,每天五點多就得起來,六點鐘準時盯著學生跑早操,每天晚上查完寢室回到家就得十一點左右。
所以他幾乎每天不著家,也只有學生都放假了,他才能消停一點,安安靜靜的給家人做個飯。
如果他平時上班比較忙,那麼宋薇下班回來之後再自己做飯吃,他和陳文杰都在學校對付一口就完了。
臥室里。
「呼!」
陳文杰合上一輪複習資料,長舒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
「文綜沒有我想像的這麼難,而且重生之後我的記憶力似乎提升了不少,也許是有上一世的閱歷和理解能力加持,再來看待高中的知識點,也變得容易了很多。」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對於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兒。」
「按照我現在的學習能力和學習狀態,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將文綜成績提上去,期中考試,我一定可以讓老陳『挖目相看』!」
陳文杰十分得意的出言說道。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去廁所放了個水,然後再次回到書桌上學習。
老媽下班回來之後,他暫停學習,和老爸老媽一起吃了個飯,看到還很年輕的父母,這種感覺還很奇妙。
「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失望了!」
陳文杰吃著飯,在心裡暗暗發誓。
「我吃飽了,去學習了!」
陳文杰吃完飯之後再次回到臥室里學習。
老媽宋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微微一愣,然後對老爹陳江河說道:
「兒子剛才說去打遊戲還是說去學習?」
「去學習。」
「都學一下午了,一點也沒偷懶,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也許這一次考試成績真的刺激到他了吧。」
陳江河出言說道。
「這次月考他考了多少啊?」
老媽宋薇問道。
「六科總分217,全班倒數第二!」
陳江河無比感慨的出言說道。
他也不知道從小品學兼優的兒子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陳文杰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陳文杰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那是該努力了。」
宋薇尷尬的笑了笑。
…………
一夜無話。
陳文杰吃過晚飯後一直在學習,一直學到十一點鐘,簡單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因為他是走讀生,所以不需要跑早操,七點之前到校上早自習就行。
但是他定了五點鐘的鬧鐘,起床之後又背了一個半小時的書,直到許文豪叫他上學,他才停下了。
「傑哥,上學了!」
許文豪又在樓下鬼哭狼嚎。
陳文杰收拾好書包,立刻下樓,見到許文豪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呦呵!」
「這不是點一千九百八的足浴套餐的阿豪哥嗎,您怎麼從局子裡出來了?」
「我還以為您要在裡面吃上半個月窩窩頭呢!」
「傑哥,你就別說我了,我都無地自容了。」
「多虧你打電話讓我爸來撈我,後來我爸去了城東派出所,交了罰款,我也寫了保證書,念我是初犯,也那個啥未遂,所以沒拘留。」
「昨天回到家裡我爸給我好一頓吊打,我媽聽說了之後又和我爸來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我今天能活著醒來叫你上學已經十分不易了!」
許文豪哭喪著臉說道。
這小子在龍城這三線吊車尾的城市裡算得上是富二代,家裡開了一家豪華KTV,兩家網咖,還有一個飯店,他老爹許大強身價怎麼也有上千萬。
而且他家也不在一中家屬院,而是在城南一號院的別墅區。
因為學校離家太遠,班主任不同意他走讀,所以他才求著父母在一中家屬院租了個房子,就是為了不跑早操,多睡會兒懶覺。
結果後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災,持續了三年之久,他家的KTV、網吧、飯店全部都倒閉了,他小子也從富二代變成了負二代,後來去跑外賣還債了,想想也真的是令人唏噓不已。
陳文杰和許文豪來到一中南門一條街買了幾個包子,買了杯豆漿,邊吃邊喝,踩著點來到了學校里。
「傑哥,咱們班是十六班,你去人家十五班干毛?」
許文豪看著陳文杰直奔隔壁班就去了,直接喊住了他。
「我知道。」
陳文杰故作淡定的出言說道。
「嗷嗷嗷!」
「豪哥和傑哥來了!」
「一隻腳踏入學校,一隻腳永遠留在洗腳城的男人!」
「一中豪傑,牛批!(破音)」
「……」
陳文杰進入教室之後當場石化了,他轉頭瞪了一眼身邊的許文豪。
「我就是和李睿吹了吹牛逼,沒和別人說。」
許文豪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
陳文杰聞言頓時無語了,李睿是他們的同班同學,有名的大嘴巴子,你和他說了,不就等於和全班人都說了嗎?
上輩子他可沒遇到這種陣仗,不過好在現在馬上就要上早自習了,大家起了一會兒哄就消停了。
「讓讓!」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一中校服,扎著高馬尾,典型校園白月光穿搭的女生出現在教室門外。
她身形纖細,體態婀娜,面色如玉,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朱唇皓齒,宛如高嶺之花一般高不可攀。
她懷裡抱著幾本書,望著陳文杰,冷艷高貴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真不怪以前的陳文杰!」
再次看到學生時代的徐清焰,依舊是那麼驚艷,這讓陳文杰不由心生感慨。
「陳文杰!」
「你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髒不髒啊!」
很顯然,徐清焰也聽到了什麼風聲。
她此言一出,班上傳來一陣陣細碎的鬨笑,還帶著些許的竊竊私語。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陳文杰淡然一笑,然後向自己位上走去。
雖然徐清焰依舊冷艷動人,但是他早已經不是那個舔狗。
「徐女神,你誤會了傑哥了。」
「是我爸在足浴城洗腳被抓了,我和傑哥去看守所撈他去了,我就是和李睿口嗨了幾句,誰知道他這個大喇叭竟然把這事兒給傳歪了。」
許文豪一臉正色的出言為陳文杰辯解道。
為兄弟插他爹兩刀,他可真是他爹的好大兒啊!
聽到許文豪這麼解釋,徐清焰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