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兩個訂婚了?」盧松的目光從夏小蔚的臉上移動到龍梓澈的臉上,末了又移了回來。
「那個還沒有。」夏小蔚說的口乾舌燥,擰開礦泉水的瓶蓋便喝了一大口說道:「只是小時候定的娃娃親。」
「你以前怎麼沒說過啊?」盧松問道。
「我都不知道。」夏小蔚說道:「我小時候失憶的事情,你不是知道麼?」
「也對。」盧松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說道:「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就……就……」夏小蔚被盧松的問題問住了,默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龍梓澈才開口說道:「就學長跟學妹的關係啊。」
「騙鬼呢你!」盧松用手戳了夏小蔚的頭一下說道:「難怪一知道龍學長是我的室友,你就讓我好好照顧他。」
「……」原本還因為夏小蔚說什麼【學長跟學妹的關係】而面露不悅的龍梓澈,會兒嘴角微妙上揚了一個弧度,心裡的不爽也煙消雲散了。
「胡說什麼呢你!」夏小蔚瞪了盧松一眼。
她讓盧松照顧龍梓澈,是怕龍梓澈不爽盧松會讓他死在哪個街角,怎麼從盧松的嘴裡說出來,好像自己一開始就對龍梓澈有什麼別的想法呢。
好氣哦!
「真是的,你們兩個……」盧松用指尖點著兩人:「就瞞著我自己!」
盧松先是捶了龍梓澈的肩膀一拳:「是不是室友!」
而後又抬手捶了夏小蔚的肩膀一拳:「是不是兄弟!」
「我們這不也八字沒一撇呢嘛!」夏小蔚揉著肩膀說道:「這、這不是還在磨合期嘛。」
「那你們要磨合多久啊?」盧松問道。
「十月一假期說的,要考慮三個月。」夏小蔚努了努嘴說道:「龍學長訂的。」
「也對,一輩子的事情,好好考慮一下比較好。」盧松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現在什麼感覺?不是,你們有感覺麼?」
「你怎麼那麼八卦啊,有沒有感覺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夏小蔚推了盧松的肩膀一下:「管好你自己得了。」
「我當然要問了,要是你們結婚的話,我能省一份份子錢,多重要啊!」盧松說道。
「滾吧!摳死你得了。」夏小蔚臉頰微微發燙,怎麼就突然說道結婚了呢?
這也太遙遠了吧,還當著龍梓澈的面上問,搞得她連反駁都不敢。
現在她能在龍梓澈面前正常說話,偶爾還能發個小脾氣,表示一下自己那一丟丟的不滿意,已經非常有進步了好麼!
至於反駁她跟龍梓澈之間的關係,還是等到她能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時候,慢慢進步吧。
「這感覺太奇怪了。」盧松抓了抓自己的頭說道:「我室友跟我的女鵝怎麼突然就……太奇怪了!算了!女鵝!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滾蛋!別叫我女鵝!」夏小蔚瞪了盧松一眼說道:「你也管不到我的人生大事。」
「你就這麼想嫁?」盧松一臉為難說道:「你要是非常想嫁,我也不能太阻止。」
「你!」夏小蔚真的是被盧鬆氣的沒脾氣了,臉頰滾燙的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臉愉悅的龍梓澈,氣的給了盧松一腳。
這個二傻子!
有這麼坑兄弟的嘛!
「哎呦。」被夏小蔚踢了一腳,盧松也正委屈,想說些什麼,就覺得自己渾身肌肉跟著酸疼起來:「嘶……」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夏小蔚白了盧松一眼說道。
「啥啊?」盧松不悅說道:「我昨晚趴著睡了一晚上,還宿醉,渾身都疼。」
「活該。」夏小蔚哼了一聲說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學人家借酒澆愁。」
「嘖……疼啊……」盧松小心活動著肩膀,不用夏小蔚說,他下次也不敢了。
「嗤。」夏小蔚被盧松這個德行逗笑了:「今天好好養一養,明天來給我當苦力,搬畫材。」
「為什麼是我。」盧松抗議說道:「你幹嘛不讓龍學長去當苦力,他才是你未婚夫吧!」
「少囉嗦!」夏小蔚瞥了一眼龍梓澈,耳根微微發燙,一伸手便揪起了盧松的耳朵:「你去不去!」
「去去去!」盧松立即慫了:「疼疼疼!」
「哼。」夏小蔚鬆了手哼了一聲說道:「我回宿舍了,拜拜。」
說完只悄咪咪的看了龍梓澈一眼,一對上視線便落荒而逃了。
「我的耳朵啊……」盧松揉著自己的耳朵,疼的齜牙咧嘴。
「誰讓你惹她的,這麼久了也不長記性」龍梓澈橫了盧松一眼說道。
「誰惹她了啊。」盧松委屈抗議說道:「我那是表達自己的想法,我表達自己的想法也不行啊。」
「你問夏小蔚去。」龍梓澈說道。
「我……」盧松哽了哽,這要問出口,自己準是又要被夏小蔚欺負的:「你、你自己去問吧。」
盧松別過頭去,過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龍梓澈問道:「龍學長,明天你去麼?」
「明天滿課,去不了。」龍梓澈回答道。
「嘖。」盧松嘖了一聲,而後沉默了片刻又再度開口喚了一聲:「龍學長。」
「嗯?」龍梓澈轉頭看向盧松,這個盧松有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
「小蔚這兩年過的不容易。」盧松目光微垂:「你對她好一點。」
「……」龍梓澈微微一愣,而後勾了勾嘴角說道:「我知道。」
他的未婚妻,他自然是要寵著一點的。
「要是你什麼時候不喜歡她了,跟我說一聲,我帶她走。」盧松說道:「你別傷害她,她看著兇巴巴的,實際上比誰都脆弱。」
「顏阿姨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小蔚生生哭暈過去了,她爸對她不怎麼樣,她那個家裡沒什麼靠譜的人,我想幫她也幫不了多少。」
「小蔚變了很多,我知道她是因為家裡的變故才變的,不是說現在的她不好,但是以前的她看著好像更快樂。」盧松看向龍梓澈,眼神平靜道:「別傷她,我會跟你拼命的。」
別的他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一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