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你來啦。」坐在辦公桌裡面的林姐衝著夏小蔚笑了笑。
「林姐。」夏小蔚點了一下頭。
「這位是我們這裡的老闆，你叫她慧姐就好。」林姐指了一下沙發上的女人說道。
「慧姐好。」夏小蔚伸出手來。
慧姐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夏小蔚握了一下手淺笑一下說道：「琴彈得不錯。」
「謝謝慧姐誇獎。」夏小蔚笑了笑。
「林雅一直跟我誇你是難得一見的人才，特別想要簽下你。」慧姐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夏小蔚坐下說話，自己則是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輕笑說道：「她的眼光一向不錯。」
「呵呵，還要多謝林姐賞識。」夏小蔚輕笑著坐下說道。
「也是你夠優秀。」林姐笑了一下將一份合約遞到夏小蔚的面前說道：「這是擬好的紙質合約，你可以看一下。」
「好的。」夏小蔚應了一聲，接過合約便細細的逐條看過去。
看合約不是什麼麻煩事，但確實是個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所以今天她也特地提前過來，就是為了在表演之前可以將這件事定下來。
慧姐將目光落在夏小蔚的側臉上，越發覺得夏小蔚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尤其是在夏小蔚看合同的時候。
眼神專注，氣定神閒，熟練的像是一個縱橫商場的老手，可一點都不像一個青澀的女學生。
有了這個認知，慧姐又將目光移向林姐，算是明白林姐昨晚為什麼一直在夸夏小蔚這個女孩，如今她也覺得夏小蔚是一個未來可期的人。
前世合同看了不少，所有的彎彎道道，夏小蔚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份合同看上去還算公正，該講清楚的都表述清晰，一些小點也經得起推敲，看得出來這裡是真心想留下她的，只是有幾個小地方，還需要再洽談一下才可以。
「蠻好的。」夏小蔚將合同放下說道：「條件清晰，義務分明。」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了吧。」林姐說道。
「還有幾個小點，我不是很清楚，方便問一下麼？」夏小蔚開口問道。
「好啊，有什麼你儘管問。」林姐點了一下頭說道。
「在第五項第三條的第四小點，乙方在工作期間的原創作品以及對有商業價值作品的再創作，甲方享有第一首選的合作代理方權限。」夏小蔚開口說道：「這個是說如果我有自己的原創作品，或者是受歡迎，有機會進行商業發展的作品，需要跟你們合作才能發行麼？」
「不，是我們可以成為你的首選合作方，但如果有其他的合作方給出比我們更高的價錢，更好的優待，你還是可以選擇其他合作方的，只是在價錢相當條件等同的話，首選我們。」林姐說道。
「雖然我們現在經營的是西餐廳，但是在娛樂圈我們也有很多熟人，有些代理和發行我們都是有人脈的。」林姐說道：「如果有後續合作的話，我們雖說不能保證給予你的是業界最高，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樣啊。」夏小蔚點了點頭說道：「還有第二頁的最後一個段落這裡。」
林姐拿起桌上的合同翻開一頁看了過去。
夏小蔚將自己不懂的地方一一問清楚，也有個別要求在合同中或是直接修改，或是以附錄形勢出現訂正。
慧姐一直沒有說話，卻對夏小蔚的細心敏銳很感興趣。
如今市面上所有的合同都做不到完全公正，需要訂正和修改的點不少，就算她這樣的老油條也不能說每次都能看出來。
雖說她們本來就沒準備要占夏小蔚的便宜，但是在制訂合約的時候，也是會以保證甲方的利益為首選準則。
一些關於乙方方面的授權和義務上相對會嚴苛一些，對於其中難免產出的不合理性，多數人都是得過且過，或者是知道就行，但夏小蔚不是。
這種敏銳，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能有的。
將合約中疑惑的點全部指出之後，也到了夏小蔚該上台的時間了：「林姐，您辛苦一下，讓人重新弄一下，表演回來之後，我再簽。」
「好。」林姐點了點頭，輕笑了一下說道：「去吧。」
「辛苦了。」夏小蔚點了一下頭之後又跟慧姐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在夏小蔚離開之後，林姐翻了一下手中的合同無奈的呵笑了一聲。
「怎麼了？」慧姐點燃一支煙夾在指尖看向林姐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林姐說道：「我這半輩子，除了跟人打交道就是跟合約打交道。」
「這個夏小蔚，不管是她這個人，還是跟她的合約，都讓我有一種久違的壓力感。」林姐看向慧姐苦笑一下說道：「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你拿影后之後，我手裡的資源跟不上你的實力，那時候產生的巨大壓力，現在偶爾做夢還會驚醒。」
「放鬆一下，有壓力是好事。」慧姐笑了笑說道。
「我現在都在想是不是自己耽誤了你。」林姐想了一下說道：「如果當時你真的跟別的經紀人走了，是不是現在還活躍在大熒幕上。」
「現在打開電視我都覺得好笑，那些以前給你做配，樣樣不如你的人，倒成了受人尊敬敬仰的人了，誰見了都要叫聲【姐】。可是……」林姐看向慧姐眸色微動：「還是我耽誤了你啊……」
「說什麼胡話呢？」慧姐白了她一眼說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人都這麼嘮叨？你這一出跟我奶有的一拼了。」
「去！」林姐被慧姐氣笑了。
「咱們啊，誰也別說誰。」慧姐吸了一口煙說道「當初我什麼都不懂，一個人背個書包就跑京都闖蕩，承蒙人看得起，你呢，也是第一次當經紀人，誰都看不好我的臭脾氣，覺得我走不遠，你和陸總倒是對我的實力深信不疑，也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心裡都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