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她的幸福,找到君灝

  「不!不!不!」楚瑤雙手抱頭,臉上的表情因為驚恐而變得扭曲,不!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今天的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

  她的幸福!她的幸福啊!

  賓客們投來的目光讓楚瑤有一種快要崩潰的感覺,她看著所有人的表情從鄙夷變得分外猙獰,她雙手抱著頭不斷地搖著腦袋:「不是這樣的!不!不是這樣的!」

  她看向林昊晟:「昊晟哥哥,我……」她現在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她好希望林昊晟能抱抱她,能親親她……現在林昊晟是她唯一的支柱,她唯一的仰仗:「昊晟哥哥……」

  「不要過來!」林昊晟連連後退了兩步,剛剛的畫面太驚悚了,那是人麼?是人的頭麼:「怪物!你是怪物!不要過來!」

  「……」恍若一道悶雷將楚瑤從頭頂擊穿到腳底,一股徹骨的寒意由心底蔓延開來:「昊……晟哥哥……」他是她剛剛宣誓過的丈夫啊!

  剛剛牧師的話還迴蕩在耳畔:「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楚瑤怔怔地往後退著,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林昊晟看著楚瑤的臉,有一瞬間的心軟,畢竟是為他生過孩子的女人,可是他剛要伸出手,大屏幕上的照片就有出現在他的眼前,恐懼占滿整個心房,林昊晟怕了……

  「啊!!!」將林昊晟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楚瑤仰天哀嚎了一聲,那聲音痛徹心扉。她最愛的男人啊……真的是在用看怪物的眼神在看著她啊……她最愛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今天她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才對啊!

  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楚瑤拎著婚紗的裙擺跑了出去。

  新娘就這麼逃走了……原地的賓客亂成了一團,這……這還怎麼繼續下去了啊……

  鳳修竹更是氣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真的感覺自己似乎就要這麼被活活的氣死了,可是他還不能死……他還不能死!他要死也拉著陸氏去死!

  「這件事到此為止!」鳳立憲鐵青著臉對著所有人說道:「鳳家有內部家事要處理!請諸位先行離開!」

  聽見鳳立憲這樣說,眾人也紛紛起身離開了。

  陸安然跟龍玉煋手挽著手,離開婚禮現場。陸安然的面色一直很沉重,前世的婚禮雖然不比鳳氏今天舉辦的婚禮的盛況,卻也是S市最頂尖的級別,那日她也是手捧著鮮花穿著華麗的婚紗,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楚瑤,這種感覺怎麼樣?

  你的心痛麼?

  你可知道你的痛不及我的萬分之一?

  眾賓客離開之後,鳳修竹死死地捏著輪椅的扶手咳了幾下卻已經是將臉的都憋的變了顏色。

  「爸爸……」鳳立憲看到鳳修竹的狀況急忙讓管家拿速效急救藥給鳳修竹服用,而吃過藥之後,鳳修竹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這時候鳳立憲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鳳立憲的臉色瞬間變了。

  「怎麼回事?」看見自己的兒子一臉嚴肅,鳳修竹開口問道。

  「爸爸……」鳳立憲顰了顰眉:「找到……陸君灝了……」

  「什麼!」鳳修竹一愣,混沌的雙眼有了亮光:「哈哈哈!好!給我把他抓過來!抓過來!還有陸家人!全部都給我抓過來!」

  「是……」鳳立憲微微顰眉,雖然心中不想這麼做,但是他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聽了鳳立憲的話,林昊晟更是整個人從剛剛婚禮現場的狀況中清醒過來,他的眼裡滿是驚愕與憤恨。

  終於找到他了……

  終於找到陸君灝了!

  林昊晟的身體因為興奮和緊張而戰慄著。他一定要親自質問陸君灝,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和他的媽媽!

  為什麼?!

  送鳳修竹回了房間稍作休息,鳳立憲站在窗前撥通了一個電話:「餵……」

  「餵?」電話的另一側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的聲音:「鳳少?」

  「是我。」鳳立憲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她現在怎麼樣?」

  「經過先前的假肢適應和這一年多的訓練,她現在已經可以出一些簡單的任務了。」那個男子的聲音里那明顯帶著一絲猶豫:「就是她的精神似乎不是很正常,總會在午夜的時候哀嚎……」

  「她心裡有恨。」鳳立憲幽幽開口,他現在還記得當時撿她回去的時候,她憤怒的嘶吼。

  「嗯。」男子應了一聲。

  「給她出一個任務。」鳳立憲從回憶里回過神來說道:「讓她去S市,把陸家人抓到京都來。」

  「好的鳳少。」男子應道。

  「恩。」掛斷了電話,鳳立憲依靠在牆邊閉著雙眼,這麼多年了,終於是到了這最後的一步了麼?

  思緒飄回到很遙遠的從前,那時的生活多麼的幸福?

  母親懷鳳思涵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他和年幼的鳳立行總是會變著法的逗著母親開心,父親很忙,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忙著姑姑的事情,很少回家。

  他也怨恨過父親,但是母親一直跟他和鳳立行說:「你們的爸爸也是一個可憐人,對他包容一些吧……」

  他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母親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無奈的痛苦。

  包容?如果包容真的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母親又怎麼會在杜家出事之後抑鬱病死了呢?

  她也恨啊……可是她是那樣的一個傳統的Z國女人,她順從她的丈夫,她愛她的孩子。同時她也深愛著她的父母姊妹啊……

  那時他還是不懂,他真的不懂。只是牢牢的記得母親在臨死前很用力的拉著他的手腕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他不要恨自己的父親,哀求他做一個孝順的兒子……

  母親的哀求聲直到現在他都記得,記得她絕望痛苦的眼神,那時候他真的覺得,也許死亡對於母親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