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沒人生孩
QQ群里,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討論著樂隊的名字。
趙航覺得叫《迷藏樂隊》不錯,魏芊芊覺得可以詩意一點,《盛放玫瑰》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徐公子覺得太娘了,搖滾要有力量感,《新征程》挺不錯的。張麗娜卻覺得太土了,想要個好聽點的,叫《塵詩》還不賴。
路遙沒參與。
他正和女友聊天呢。
而當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徐公子開始請神。
請到了他:
「群里討論名字,你給點意見。」
「就叫《未命名樂隊》唄。」
他看著女友發來的QQ表情包,隨口來了句。
「一開始,我真以為咱們叫未命名呢·——」
而等徐若晨把他的意見說出來後,得到了所有人的否決。
按照魏芊芊的話:
「姓路的你再敷衍一點!
顯然,他這名字也不太行。
最後,等路遙那邊終於有些困,打算上床睡覺的時候,被告知了樂隊名字:
「老路,樂隊名字確定了啊。」
「叫什麼?」
「五年模擬。」
「—·啥?」
路遙一懵:
「什麼玩意?————哪個爹取的名?再胡鬧點?」」
「趙航取的。」
徐若晨聳聳肩:
「包括你的未命名在內,五個人一人取了一個,然後ROLL點。點大的贏。老劉給ROLL的。」
「對,沒錯,就是我。」
還在打遊戲的劉明澤舉起了手:
「遊戲裡ROLL點,《五年模擬》最高,38點。」
「..最高才38!?」」
魔獸世界的遊戲有R0LL點,也就是擲骰子功能,數字通常默認是1-100。
100個數,最高才R0LL了38?
這什麼倒霉名字啊。
連過50的都沒有?
這不說明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他趕緊拿手機看QQ,看著大家那無語又嘻嘻哈哈的聊天記錄,來了句:
「咱能不能改改?這什麼破名字啊?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這名字聽起來就沒觀眾緣啊!」
魏芊芊:
「剛才討論的時候你幹嘛呢?這會兒菜都下鍋了,你知道不行了?」
趙航:
「就是,褲子都脫了,你才說你不行?」
張麗娜:
???
徐若晨:
「他的原話:哪個爹取的這個名字。」
趙航:
「正是在下!」
張麗娜:
「哈哈哈哈哈。」
魏芊芊:
「哈哈哈哈」
看著他們嘻嘻哈哈的,路遙嘴角抽搐著想了想,打字道:
「叫無人失蹤吧。
魏芊芊:
路遙:
「無人也行,我本來想叫五人失蹤呢。輸入法打出來這個了。」
張麗娜:
「無人生還好像也還行送。」
路遙:
「是無人失蹤。」
魏芊芊:
」NOONESURVIVAL? 」
路遙:
「無人失蹤!!!」
趙航:
「不要英文,中文就行。無人生還?」
徐若晨:
「無人生孩嗎?」
魏芊芊:
「哈哈哈哈」
路遙無語的看了一眼在那對著電腦傻樂的徐若晨,心說你是什麼大預言家——
十幾年後生育率底下絕對有你的鍋。
趙航:
「行吧,那就叫無人生孩。」
「哈哈哈哈.
於是,【未命名樂隊群】改名成了【無人生還】。
取名過程有些隨意。
路遙覺得自己樂隊的人都成了瞎子,明明叫無人失蹤—··
奈何,沒人搭理他。
至於名字寓意那更是沒有的。
但大家都覺得還不錯,嘻嘻哈哈挺開心的。
無人生孩五人組正式成立。
周一的中午,一起趕地鐵再次來到了新索音樂這邊。
吳夢齊已經早早的等在那了。
一晚上過去,這位老師提供了不少改進的想法。
還別說.到底人家是專業的等一下午的時間忙完,每個人都發現—-這首《鮮花》變得更好聽了。
但吳夢齊自己反倒成了不滿意的那一方。
因為·.·.他覺得生命力不夠。
明明詞夠了,曲子也沒問題-——-可卻缺少了一種更能象徵生命力的東西。
缺少了那最重要的升華部分。
路遙眼神一動。
不過沒著急聲,只是在幾個人回學校的時候,對魏芊芊問道:
「你的和聲感覺吃力不?」
「不吃力呀,怎麼了?」
「那———我們明天試試後面給你加一段單獨的。」
魏芊芊有些疑惑,但路遙卻搖搖頭:
「明天試試。」
「好吧。」
她也沒多想。
時間一轉來到了周二,看到了吳夢齊後,路遙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吳老師,我們在尾段—————多加一段和聲吧。
「比如說?」
對於路遙的意見,吳夢齊是比較重視的。
畢竟,這首歌作詞作曲都是出自他手。
「就類似這樣。噢~~~
A
他打開了音源,直接拉到了最後,開始跟著哼:
「我倆都來,不過我可能會破音,但她可以接,您不老是說和聲聽起來很美麼,班長,你就噢~跟著旋律走。」
他說的,其實就是《鮮花》在樂隊夏天時的LIVE版。
那一版,是他覺得最好的版本,沒有之一。
而要說生命力——-後面那段和聲真的是點晴之筆,讓整個作品都升華的存在。
一開始,吳夢齊還沒太明白過來路遙的意思。
可當樂隊重新開始演奏後,到了尾段,當他聽到魏芊芊那絲毫不見溫柔,卻又因高亢而顯得無比溫暖包容的和聲時,瞬間就感受到了久違的頭皮發麻的既視感,毫不猶豫的對李達說道:
「把和聲推上去!快!」
李達的反應也不慢。
魏芊芊的聲音直接開始加大。
然後—
「對,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看著一邊彈奏鍵盤,一邊放聲歌唱的女孩,吳夢齊的目光完全變得明亮了起來。
就是這股磅礴的生命力!
就是這個!!
他找到了屬於《鮮花》那最後的一筆!
點睛之筆!
而就在這時,一陣電吉他的聲音加了進來,
吳夢齊本能看去,就見路遙滿臉肆意的笑容,彈奏起了一段暢快而瀟灑的吉他旋律。
這一刻,他仿佛置身於搖滾音樂節的現場。
聽著那溫暖的歌,感受著胸中蓬勃的生命力,看著歌手在舞台上揮灑著汗水—
那颱風是何等的迷人?
何等的沉醉?
無人生還?
名字取的好啊。
在歌曲結束後,他看著錄音棚里的這群孩子,一邊鼓掌,一邊點頭。
在這首歌里。
在這磅礴的生命力中。
無人生還!
沒有人!
「你們真的沒有進入音樂圈的想法?」
等完成了「新版本」更迭的無人生孩走出來後,吳夢齊下意識的再次問道。
他是真心很欣賞這幾個孩子。
雖然接觸的時間還沒幾天——但在娛樂圈裡沉浮了許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的吳夢齊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看人邏輯。
憑心而論·..這幾個孩子是真不錯。
真心不錯的那種。
興許是因為高學歷的緣故?他們每個人對一些事情都有著一套自己獨立自主的看法。而在休息期間,他也和他們聊過,也算是從側面了解到了這些孩子的想法。
他們並沒有把自己拘泥於某種風格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們認為好像許多歌手離開了情情愛愛就不會寫歌了,所以對那種愛情題材都有些牴觸。而他們想寫的,也不是看市場熱度,誰流行,或者是那首歌火去仿一下....-而是就想唱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這很搖滾。
但他們那種乾乾淨淨的味道-又顯得特別的特立獨行。
最關鍵的是——-吳夢齊在幾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名為「才華」的東西在橫溢。
尤其是主唱路遙。
他的颱風,可以說是自己近幾年看過的最好的青年歌手,沒有之一。
那種搖滾范兒...太正了啊!
可惜,每次面對他這個問題,這些人的反應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沒啥興趣,以學業為重。
唱歌只是愛好。
沒什麼太多的奢求。
哦不對,那個叫張麗娜的女孩除外。
她最大的夢想是和林駿傑同台演出——
可——這夢想也足夠「小」了。
不過,說到底,吳夢齊也不是經紀人,他之所以問,只是因為他覺得這些孩子在音樂圈一定會有所建樹。可從側面來說--這個路遙,可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啊。
人家在其他行業的成就,未必會比音樂圈低。
從這角度來看,別的不提,吳夢齊倒更堅定讓自己女兒考一所好大學的想法了。
好大學的學生.··感覺真不太一樣。
隨著魏芊芊在歌曲末尾的和聲段落確立,吳夢齊知道,整首歌的節奏還是要改動。
但對沒人生孩兒樂隊而言,他們的任務卻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了。
這首歌的其他採樣都已經結束,只需要等待作為金牌製作人的吳夢齊操刀出手顆起來,最後錄歌就可以結束了。他們也不急。
並且,在歌曲的前期工作準備完成後,他得到了吳夢齊的「建議」
「路遙,把煙戒了。別浪費了你的天賦。」
隨後,魏芊芊就開始幫腔:
「就是,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我都不知道————」趕緊戒了吧。」
路遙其實也發現了———」-他的嗓子因為沒啥專業的發聲技巧,很容易啞。而香菸的刺激下,啞的更容易了。
並且,重生歸來後,沒了之前搞研究時的疲憊感,他抽菸的頻率直線下滑,基本上三五天才能抽一包。
逐漸的不在是剛需。
便笑著點點頭:
「行,那我聽班長的。」
這話聽的魏芊芊笑顏如花,很是開心。
而歌曲準備工作告一段落後,大家都閒了下來,路遙直接來了個連續三天夜不歸宿。
原因很簡單,胡璃要回英國陪媽媽過聖誕節。
按照女友的話來講,就是她家雖然不過聖誕節,但這麼多年來,在那邊認識的朋友卻過。畢竟對西方而言,這已經臨近新年了,媽媽的公司也放了假。
也想女兒想的厲害。
她得回去陪陪媽媽。
路遙自然沒法拒絕這種理由,只是——-既然知道了女友要和自己分別一段日子,兩個食髓知味的年輕人都有些捨不得對方。
特別是胡璃,這幾天對他痴纏的厲害。
不過好在她就去過個聖誕節,保證演出之前會回來,絕對不會錯過男友準備的聖誕禮物。
在相互陪伴了幾天後,參加完四級考試的他親自送女友到了機場。
18號這天,周五,胡璃踏上了英國的「歸途」。
順帶帶著小布一起。
等他回到學校時,剛好徐公子沒去上課。
看到他走進來後問道:
「璃姐走了?」
「對。你沒上課?」
「沒,哦對,上午的時候徐老師找了下我,讓我告訴你,今年的期末作業你正常交,他給你過「主動找的你?」
路遙有些異。
徐老師對自己-從那次交完了大三作業後,確實一直就沒再管過。
就跟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甚至偶爾在課堂上點名,點到自己名字時,都會有些———談不上笑吧,但有些陰陽的意思。
大意是:看來咱們這個電子天才又沒來呢,
顯然,就算路遙有專業水平,但一個不上課的學生,在他那絕對談不上什麼好印象。
復華的天才多了去了。
不差路遙這一個。
可現在竟然主動找到了自己?
「他咋說的?」
「沒咋說啊,就是對我說:你跟路遙同學說,下個月我會留出期末作業,他交一下就行。我這門課,他肯定沒問題的。」
看著然的路遙,徐公子笑道:
「他還挺客氣。」
路遙眼神動了動,隱隱約約猜出來了原因。
但....應該不會這麼直接吧?
要不問問沈教授?
他剛有這個想法,就聽徐公子說道:
「矣,晚上跟我出去喝酒,別忘了。」
「—.啊?」」
「別啊!我不帶著你,我姐肯定12點準時給我打電話。我和她說完了,咱倆晚上出去玩-—-你看我做什麼?你女朋友都走了,又沒給你褲上上把鎖,你不好好瀟灑瀟灑?」
徐公子一臉淫賤的笑容,看到路遙滿心無語:
「」—·那是你璃姐。」
誤他一臉嫌棄,懶著路遙的肩膀:
「我還不懂你?」
路遙心說你懂我個錘子。
「放心,好兄弟,在心中。而且今晚也都是認識的人。你這都脫離大部隊一兩個月了,好容易解放,哥們不得帶你飛一下?」
「」..—.飛幾個?」」
徐公子一愣隨後直接掐住了路遙的脖子:
「敢背叛我姐,我掐死你!!!」
路遙被搖晃的直翻白眼。
行吧。
你個雙標狗說喊著出來玩的是你,說帶我飛的還是你。結果我就想多飛幾次就不行了?
「媽,我這周不回去了啊。」
「你早說啊,早說我和你爸就出去玩了———-算了,你確定不回來是吧?那我倆出去玩了。「
「—您這話前面和後面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就是我倆浪費了一下午時間。行了,掛了吧。」
開車的徐公子忍不住笑道:
「就跟我爸一樣。現在天天我也看不到他了,明明剛開學那幾周還讓我一周回一趟家,結果現在倒好———我一回家,家裡一個人沒有,都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說大學這幾年,對父母而言,就是最放鬆的時候。」
路遙一邊說,一邊看著越來越近的東方明珠塔:
「這是去哪?」
「吃飯,他們搞了個聖誕派對。」
聽到這話,路遙也沒多想,結果一路來到了外灘的一棟老洋房前。
之前就說過,可能大部分魔都本地人都不知道這些外灘的老洋房裡面長什麼樣,路遙就是如此。只不過上次他跟徐公子第一次見面時,已經去過一棟了。而這次,是另一棟。並且建築風格也是另外一種模樣。
看起來像是某種會所一類的。
高R和滿地商務車,豪車比較起來有些不起眼。
但徐公子的臉就是門面。
下車後,立刻有領班過來殷勤招待。
一直送到了電梯裡。
很快,電梯到達了三樓,還沒開門他就聽見了裡面的各種音樂聲。
而等到開門後,他忽然嘴角一抽—·—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聖誕紅色的兔女郎,穿著網襪,舉著托盤迎了過來。
這穿著吧-———不能說是暴露,但也挺露的。
「先生,香檳還是檸檬水?」
徐公子直接拿了一杯香檳,順帶給路遙拿了杯檸檬水。
倆人出來玩的次數多了,路遙那點酒量他心裡跟明鏡一樣。
而端著一杯檸檬水的路遙左右看了看——-發現人很多。估計得有四五十號,男女都有。
女孩個頂個的漂亮不提,最關鍵的是都帶著聖誕帽一類的聖誕元素,各個都能稱得上是紅裙黑絲大長腿。
空氣中的香水味濃郁到根本分辨不出來是什麼香氣。
「哈哈,荷爾蒙的味道。」
徐公子剛說完,路遙就真心實意的點點頭。
確實他把目光從一個兔女郎的屁股上挪開,發自內心的承認了對方的說法。
而就在這時,徐公子湊到了他耳邊來了句:
「服務員你別碰,都是俱樂部里的工作人員。這俱樂部我朋友開的,不好搞自己人。其他的你隨便。」
說著,他還不忘補充一句:
「不過你別喝多啊,這才第一場,晚上還有一場呢。」
「」..—還有?」
「對啊。這才哪跟哪·
一時間,路遙無言。
跟著徐公子一路來到了有熟人的那一桌。
尤潤他們幾個都在。
路遙看著他們那帶著面具的模樣,一眼就知道這群人是在玩狼人殺。
打了個招呼後,就坐到了一邊。
期間兔女郎遞過來了雪茄,正處於戒菸期的他倒是接了。
這玩意不過肺,抽個樂呵。
而雪茄剛經兔女郎的手點燃,一個女孩便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帥哥,能請你喝杯酒嗎?」
說著,從旁邊的服務員那拿了兩杯香檳,一杯放到了他面前。
路遙拿著自己的檸檬水剛要說他不喝酒,尤潤瞧見了他,哈哈大笑的說道:
「路遙,今晚得開心點啊,來來來。」
見他都舉起了杯子,路遙只能無語的接過了那杯香檳喝了一口。
結果嘗了下後,他眼睛一亮。
唔,味道不錯。
而且幾乎喝不出什麼酒味,感覺跟汽水一樣。
而有了這個由頭,那女孩也就順勢坐到了他這一桌,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倆人閒聊,喝酒,看他們狼人殺。
耳邊,「今個幫今個幫」的聖誕鈴聲逐漸響徹,聖誕的氛圍愈發濃郁,氣氛也熱了起來。
「.—.你這是喝多了?」
等打完兩局狼人殺的徐公子起身,看到了路遙那面紅耳赤的德行,瞬間就無語了。
「還好———·就是有點暈。」
他搖了搖頭。
事實證明,這香檳雖然喝著不錯,但勁有點大。
兩杯他就有點扛不住了。
看的徐公子那叫一個荒唐。
不過-本來也是出來玩的,雖然沒想到真有人兩杯香檳就能喝暈,但他還是搖搖頭:
「」..—.算了,我喊悅悅過來照顧下你。美女,別灌我朋友了,你看他這酒量——」
那路遙已經記不太清名字的女孩也一臉驚奇和無語。
因為,她是親歷者。
很直觀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意義上的「一杯倒」。
第一口香檳下去,她就感覺這瞧著就很順眼的帥哥臉開始發紅。
然後—.就成這樣了。
於是趕緊體貼的送上了一杯檸檬水。
路遙道了聲謝,搖搖晃晃的起身,找了個沒人的長條沙發躺了下來。
他不覺得自己是喝醉,但卻暈的厲害。
然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耳畔響起了溫柔的「路哥哥」的聲音。
最後,他只知道自己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