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的才華,早晚有綻放的一天

  陸天搖了搖頭,「周蓉,那樣不好。其實,這次演出對我來說,倒不在意。我已經上班,想調動也不那麼容易,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你就不一樣了,還沒上班,無論以後是留下吉春工作,還是離開吉春下鄉,這次演出好好表現,都是一個加分項。

  為了你的將來,也要用心準備才是。

  對了周蓉,你創作的詩歌,適有沒有合改編成歌詞的,我看一看,找找靈感。」

  「陸天,我那些的詩拿不出手的,在你面前就是班門弄斧。」周蓉搖頭道。

  「周蓉,我是小學文化,你是高中生,在你面前我才是班門弄斧呢。

  別忘了,初五那天,你那首《煙花》可是吊打我的詩。」

  「吊打?什麼意思?」周蓉一臉疑惑。

  想到自己突然用起了幾十年後詞語,陸天連忙解釋,「吊打,就是比我強太多的意思。」

  「哦,那我懂了。那天就是碰巧而已,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其實,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學文化,比我這個念過半年高中的高中生強多了。」

  周蓉微微一笑。

  「哪裡,你是真才實學,我才是雕蟲小技。

  這樣吧,明天你把覺得能改變成歌曲的詩都帶來,我們一起研究。」

  「行,我聽你的。」周蓉應聲道。

  ……

  回到家中,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六點。

  鄭娟見陸天進門,連忙下了地,「天哥,飯菜都做好了,我給你熱一熱就能吃。」

  看著眼前的鄭娟,一夜溫存後,柔美中又多出幾分嬌艷,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陸天心下一動,把她攬入懷中,輕聲道:「娟子,有沒有想我?」

  「別鬧了,天還沒黑,一會兒我媽要是過來,看到多不好。」說著,鄭娟輕輕掙開了陸天緊抱的雙臂。

  鄭娟說的沒錯,兩人雖然有了夫妻之事,可畢竟不是夫妻,讓人看到、哪怕是鄭大娘看到也不好。

  想到這裡,陸天不情願道:「好,我聽伱的。」

  說完,把外衣脫下,掛在了釘在牆上的衣服鉤上。

  沒用多大一會兒,鄭娟從外屋端進來一盤大蔥炒雞蛋、一碗蘿蔔粉條,還有陸天喜歡吃的野菜蘸醬。

  坐到陸天對面,鄭娟問:「天哥,喝不喝點酒?」

  陸天端起飯碗,眼睛盯著鄭娟的臉,輕笑道:「不了,我怕喝多了,晚上你不讓我抱。」

  聽了陸天的話,鄭娟臉頰微紅,「你,你就不能說些正經的事?再這樣,我就不在你這住了。」

  見鄭娟一臉羞澀,陸天知道有些情話點到即可便好,說多了,就猥瑣了。

  想到周蓉說過,這個禮拜天讓自己和鄭娟去周家送周秉義和郝冬梅,便開口道: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回跟你說正經事。」

  「什麼事?」鄭娟放下碗筷,問道。

  陸天也放下碗筷,

  「是這樣,下個星期周秉義和郝冬梅要去北大荒。這個禮拜天,周家要為兩人送行,讓咱們也過去。」

  「行啊,那咱們就一起去。誰跟你說的,還是周秉昆?」鄭娟柔聲柔語道。

  「哦,不是,是周蓉。對了,周蓉到環衛站做幫工,現在是我徒弟。」陸天覺得,這件事越早讓鄭娟知道越好,如果自己不說,鄭娟通過別人的嘴知道,就多心了。

  「周蓉,做你徒弟了?」鄭娟心下一緊,臉色微變。

  「是啊,街道派一些有文化的待業青年充實到各個單位,周蓉就到我這,幫我寫黑板報了。」

  陸天能感覺到鄭娟的異樣,卻沒有過多解釋。

  聽完陸天的話,鄭娟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淡淡說道:「也好,我們跟周家都認識,也好相處。」

  本來開開心心的一端飯,因為提及周蓉,氣氛稍稍有些異樣。

  周蓉是個怎樣的姑娘,鄭娟當然清楚。

  不但人長得好看,還有文化,出身也好。

  儘管陸天一再強調自己跟周蓉沒有關係,心裡只愛她一個。

  可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好。

  時間久了,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移情別戀的。現在兩個人在一起工作,這個可能性又大出不少。

  自己和陸天還有一年才能登記結婚,這一年會發生什麼,誰也不好說。

  陸天當然能感受到鄭娟的異樣,這樣的事,換成誰都會胡思亂想,要是什麼都不想,那就不是愛人了。

  不過,陸天更清楚,很多事都是越解釋越亂,就當什麼事都沒有,也許會更好。

  吃過晚飯,收拾好飯桌。

  天徹底黑下來,洗漱過後,陸天急不可耐地將鄭娟抱上了炕。鄭娟也沒有拒絕,任由陸天胡鬧起來。

  ……

  環衛站,陸天工作間。

  周蓉把覺得能改編成歌曲的詩,抄到幾張信紙上,遞給了陸天。

  陸天接過信紙,一首一首讀了起來。

  看過周蓉的詩,

  唯美,婉約。

  如果放在八十年代,定會口口相傳。

  可是現在卻不行,怎麼讀都過於陰柔,不夠陽剛,與時代主旋律脫節。

  看過後,陸天把信紙放到桌上,問道:「周蓉,就這些了?」

  「是,就這些,你看行麼?」

  周蓉忽閃著大眼睛,渴望著答案。

  陸天沉默片刻,道:「詩是好詩,做歌詞也是好歌詞,可惜,不適合這個時代,太超前了。」

  聽了陸天的話,周蓉微微一笑,

  「陸天,你怎麼和我哥說的一模一樣,他也是這麼說我的。可是,我寫不出這個火紅歲月該有激情,所以我的詩一直沒有在期刊上發表過。」

  「不急,再過十幾年就好了。」陸天安慰道。

  「再過十幾年是什麼樣,誰能說的清楚。陸天,這些要是不行,我就沒轍了。」周蓉嘆了口氣。

  見周蓉有些氣餒,陸天接著說道:

  「周蓉,你的才華早晚有綻放的那一天,不過不是現在。這樣吧,我想了幾句歌詞,也試著哼了哼,覺得還行,你聽聽。」

  「好啊,那你先把歌詞寫下來。」周蓉揚起頭,眼睛一亮。

  「好!」說完,陸天拿起了筆。

  幾分鐘後,陸天在信紙上寫好,遞給了周蓉。

  周蓉接過後,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泥巴裹滿褲腿,汗水濕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卻知道你為了誰

  為了誰

  為了秋的收穫,為了春回大雁歸

  滿腔熱血,唱出青春無悔

  望穿天涯,期待戰友載譽歸

  你是誰,為了誰

  我的戰友你載譽回,

  你是誰,為了誰

  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淚,

  誰最美,誰最累

  我的鄉親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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