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金庸的書

  「駱士賓,塗自強這一手,你知不知道?」

  陸天轉向駱士賓,怒目相視。【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

  當天強子來求我們的時候,那是一臉誠意,低三下四讓我們替他求情,想見你一面,沒想到還留這麼一手。

  老大,都是我們的錯,你怎麼收拾我都行。」

  說完,駱士賓也低下了頭。

  「那個七哥,什麼來頭?」

  陸天鬆了松拳頭,看著二人。

  「七哥啊,有功夫,下手狠。

  他家哥七個,他排老七。

  「你們兩個和他有關係麼?」陸天又問道。

  「沒關係」

  這次是水自流開的口。

  「那以後,就離這幫人遠一點。特別是你,塗自強是什麼人,你也看清了,以後,不能再跟他來往。」

  陸天指著水自流,斥責道。

  「我……我知道,以後再不會跟他來往。」

  與上一次勉強答應陸天不與塗自強來往不同,這一次,水自流的語氣堅定了許多。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再與塗自強來往了。

  陸天心裡清楚,這個決心,對於水自流來說是痛苦的。

  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對他來說,這同樣是一次重生。

  「那就好。不是要我收拾你們麼?我想好了。」

  「怎麼來?」駱士賓試著問道。

  「從明天起到正月十五,我想在家多歇今天,要是沒什麼事,光字片的垃圾你們多干點。

  這樣,行不?」

  陸天望著二人。

  「老大,就這個?」駱士賓又支起了牙。

  「是,就這個。」

  「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愛在家呆著就呆著,光字片的活包在我兄弟身上了。」駱士賓咧嘴笑道。

  「賓子你是真會來事,將來是個做大事的人。

  對了水哥,有件事你可別忘了,你答應了那個妹子初六去看病,當時候一定要去啊。」

  陸天拍了拍水自流的肩膀。

  「我,記得了。」水自流點了點頭。

  「記住就好,我走了。」

  說完,陸天轉身,大步走出了院門。

  望著陸天離開的背影,駱士賓不禁感嘆:「水哥,這可是個奇人,將來傍上他,這輩子就不愁了。」

  「嗯……」

  水自流直了直腰,捋了捋頭髮。

  ……

  光字片,周家。

  大年初五,安頓好了鄭母和光明後,陸天和鄭娟動身去周家。

  周家平時的晚飯差不多是晚上六點,現在是春節,大多人家只吃兩頓飯,差不多下午三四點就開飯了。

  周家也不例外。

  陸天和鄭娟來之前,李素華在周秉義和周蓉幫忙下,已經把餃子包好。就等著陸天和鄭娟一到,就下鍋了。

  自從大年初一陸天和鄭娟來周家後,周家的幾個兒女便期望能與他們常來常往。

  周秉義和郝冬梅對陸天的身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周蓉也對陸天的詩或者說寫詩的人有了特別的情愫,

  而周秉昆倒是挺單純,就是想謝謝陸天送給他的公交車月票,有了這些月票,讓他去吉春市文工團方便許多。

  差不多下午三點,陸天和鄭娟來到了周家的。

  李素華一個人在外屋地蒸餃子,周蓉、郝冬梅包括鄭娟都要幫忙,李素華卻說不用。

  年輕人聚在一起不容易,餃子已經包好,剩下的活,自己一個人就能做了。

  裡屋便成了年輕人的世界。

  經過初一熟識後,周家人對陸天、鄭娟已經不再陌生,圍坐在炕桌,無話不談起來。

  說是無話不談,其實談的最多的還是文學。

  周秉義、周蓉和郝冬梅都是純粹的文學青年,而周秉昆也算是文學愛好者,文學大多是源於曲藝。

  只是,周秉義、周蓉、郝冬梅聊的都是傳統文學,特別是蘇俄的經典名著。這些名著,除了模模糊糊能記得書名外,裡面的內容,陸天卻一概不知。

  以至於,大家伱一言我一語,每每與陸天交流,陸天只能環左右而言他,疲於應付。

  後來,實在沒話說了,陸天就給幾個人講講金庸的武俠小說,畢竟與之前掛在嘴邊《詭秘之主》和《大奉打更人》相比,金庸的武俠小說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周蓉問到出處時,陸天說起是通過特別渠道讀到的。

  聽起來,也合情理。

  金庸的武俠世界,令周家這些文學青年充滿了好奇。陸天一開口,便問東問西起來。無奈,陸天只好努力滿足周家文學青年的好奇心,不厭其煩地講了起來。

  從《笑傲江湖》講到《天龍八部》,從《神鵰俠侶》講到《倚天屠龍記》。其實,金庸的書,陸天也不是都看過。架不住改編的影視作品多,基本情節還是能說出一二的。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能聽到這些,同樣令人心馳神往,欲罷不能。

  因為太投入的緣故,以至於李素華把餃子端上了地桌,幾人還跟陸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素華見狀,一臉堆笑:「吃餃子了,吃完餃子再聊,再不吃就涼了。」

  「媽,陸哥講的小說可好聽了,等他講完再吃吧。」周秉昆言語道。

  「吃完再聊不是一樣?再不吃,我可就自己吃了。」

  「媽,聽你的,吃完再聊。」

  說著,周秉義從炕上下了地。

  見周秉義上了桌,其他人也紛紛下地,圍坐在地桌。

  因為想接著聽陸天講金庸小說的緣故,這頓飯吃的很快,周秉義、周秉昆和陸天也沒有喝酒。

  收拾好飯桌,眾人又上了炕,圍坐在炕桌,聽著陸天繪聲繪色地講武俠小說里的快意江湖。

  正講著,屋外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也不知是誰家放的幾顆魔術彈在空中綻放,絢麗的禮花,透過釘著塑料布的窗戶,映入屋中。

  此情此景,周蓉不經意吟誦道:

  「煙非煙,花非花

  放在一起

  就是一團耀眼的麻

  根須

  深入千年的岩層

  一條觸動心胸的神經

  輕輕拉拽

  心結,就慢慢疼給你看

  一疼就是幾百年

  夜晚裡綻放

  演變。飛舞。美麗。

  一個朝的國色天香

  幾朵花,華麗地轉身後

  天空陷入沉醉與麻木

  孤獨留給夜晚

  陷入深沉地思索……」

  見姐姐飽滿深情,周秉昆眨了眨眼睛,看著周蓉道:「姐,這首詩,又是那個馮化成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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