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同慶走後,想著剛才他說的郎健陰謀,陸天思量起對策。【Google搜索】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周玥在家呆上一天。
不去郊遊,郎健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可那樣,郎健還是陰魂不散。一計不成,定會再出一計。
這一次被肖同慶偷聽到,不代表每一次都會聽到,防賊,是防不住的。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
放學的時候,揍他一頓,把他打折服了,斷了他的念想。
可無憑無故打他一頓,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郎大平就等著自己動手打郎健,把自己抓起來呢。
之前兩次打了郎健,都是郎健先出的手,才沒有被追責,要是自己先動手,麻煩就大了。
這該怎麼辦?
這時,陸天無意中看到,校門口不遠處幾個社會人在那裡遊蕩,陸天一下想到了白際晨。
自從七哥被槍斃後,吉春所謂的江湖便群龍無首。
當年孫老大的馬仔很多聽命於白玉蘭。
白際晨覺得,白玉蘭畢竟是姑娘,與社會人接觸多了不好。便讓李明光也就是「光叔」。接過了幾年前孫老大的人馬。
這件事,找白際晨去辦,應該有辦法解決。
正想著,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
上晚自習的學生,陸陸續續從學校走了出來。
不多時,陸天便看到了周玥。
十六歲的周蓉,完全遺傳了演員母親的基因,有著超乎同齡人的美麗,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特別好認。
見周玥走到跟前,陸天道:「玥玥,我們先去白家辦點事,辦好事,我們再回家。」
「姐夫,是白玉蘭回來了?」周玥問道。
陸天淺淺一笑,「沒有,我是找白院長有事。」
聽到不是去找白玉蘭,周瑜心裡舒服不少,甩了甩小辮,「姐夫,那咱們去吧。」
說著,側著身坐上了陸天的後車座。
陸天雙腳一蹬,上了車座。
丁字巷離吉春一中很近,不到十分鐘,便來到了白家。
敲了敲門,不多時大門打開,開大門的人,是「光叔」李明光。
見是陸天,李明光道:「陸天,好久不見,你要見白院長?」
陸天點點頭,「是,我找白院長有事。」
「陸天,太不巧了,白院長前天回京城,三天以後才能回來。」李明光道。
聽到白際晨不在,陸天多少有些失望。
於是道:「光叔,白院長不在,那我就不進屋了。」
李明光進陸天看著像有事的樣子,忙說:
「陸天,你要是有急事,跟我說說無妨。白院長和小姐交代過,你的話,等同於他們的話,只要我能辦到,定會全力去辦。」
聽李明光這麼說,陸天覺得找他也好。
想到這裡,陸天回身跟周玥說:「玥玥,我跟光叔進屋說點事,你在院子裡澆澆花。」
「姐夫,你去吧。」周玥走進院子說道。
陸天跟李明光進到屋裡,開門見山說道:「光叔,有件事我要你幫忙,是關於我小姨子的。」
「外面那個小姑娘?」李明光看了看窗外,問。
陸天向窗外望望,「對就是,她。」
「陸天,花妹跟我說過,學校有個惡霸經常騷擾你小姨子,我已經安排兩個人,在學校裡面保護她了。那個人,去年不是被抓起來了麼?」李明光問。
陸天回過身,說道:「光叔,那個郎健也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以表現良好為由,被教養所釋放,又回到了學校。
得到一個準確消息,郎健明天準備在郊遊的時候,欺負我小姨子,想生米煮成熟飯,逼我小姨子就範。
本來,這是我家事,不想麻煩白院長。不過,周玥每天都在學校,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她。想來找找白院長,為我出出主意,該怎麼辦。」
聽了陸天一番話,李明光道:「原來是這樣。要你這麼說,一個定時炸彈放在你小姨子身邊,確實挺棘手。」
「是啊。要是躲的話倒容易,明天不讓我小姨子上學,就躲過去了。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會被人算計。
我要動手,打折服郎健也不是不行,可那樣的話,郎大平就高興了。郎健是他老婆偷情生的,打死了他也不心疼。
借這個機會,將我繩之以法,可謂一箭雙凋。
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光叔,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把郎健教訓了,還牽扯不到我身上?」陸天把他的難處說給了李明光。
李明光聽了陸天的,點了點頭。
「陸天,你說的確實有些為難。」
「是啊,我是實在想不出主意了,才來求助的。」陸天實話實講。
李明光思量片刻,說道:
「陸天,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明天郎健要行兇的時候,教訓他一頓,交給派出所。就算郎健再有關係,人贓並獲,也沒人能保。
不過那樣,你小姨子太危險,輕易不能嘗試。」
「光叔,我不能拿玥玥涉險,這個辦法絕對不行。」陸天搖搖頭。
「我也知道不行。
郎健能從少年教養院這麼快返回學校,可見他背景十分了得,之前對付曹德寶的辦法,不能用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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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這樣吧,我先讓他住一段時間的院。緩一緩,再收拾他。」李明光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
聽李明光這麼說,陸天知道他要下狠手了,忙說:
「光叔,你也清楚郎健的背景十分了得,要是對他動手,會不會牽連到你。
要是那樣,就沒必要了。」
李明光微微一笑,「陸天,你放心,不會出問題的。明天,讓你小姨子正常上學,郎健你不用擔心。」
見李明光心有成竹的樣子,陸天點點頭,「光叔,那你就費心了。」
……
離開白家,陸天馱著周玥往家走。
周玥坐在後車座,向身前的陸天問:「姐夫,白玉蘭是回京城了麼?」
「是啊,白家在京城有個挺大的宅子,比吉春這邊條件好。」陸天說。
「我小時候在京城的時候,繼父家的宅子也不小。可是我寧願住在太平胡同土坯房,也不想著去那住。」后座傳來周玥的聲音。
「因為他是你繼父,所以你沒感情,要是你親生父親,就不一樣了。」陸天一邊騎著車,一邊說道。
「姐夫,我親生父親我也不會。」周玥一口否認道。
想到周玥的親生父親是馮化成,周玥和他的確沒有感情,周玥的話,倒沒什麼毛病。
陸天說:「那是因為你親生父親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要是不和你母親離婚,你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就不一樣了。」
周玥沉默片刻,想想說道:「那我也覺得咱家好。就算房子再破,我也願意在咱家呆著。」
聽完周玥的話,陸天沒有再回答。
從馮玥九歲來到周家,已經十六歲了,對周家的感情當然比她親生父親多得多。
何況,她已經過繼到了周家,成了周家第四個孩子,對這個家的感情更是馮化成比不了的。
現在馮楠也在周家一年多了,不清楚馮化成什麼時候能出來。
真要等到七七年之後,那個時候馮楠也六七歲了,馮化成想帶走,就不容易了。總不能馮楠也做周家的孩子吧?
陸天暗暗擔心起來。
……
回到家裡,吃過晚飯。
一家人拾掇完碗快,郝今龍夫婦和周母聊聊家常後,和郝冬梅一起回家。
天黑之後,孫小寧來到周家,和周玥一起去複習功課。
陸天和周蓉抱著小長樂進到裡屋,而周母、陶俊書陪馮楠在外屋玩。
陸天關上裡屋門,坐到周蓉身邊說道:「蓉兒,郎健又要對玥玥下手了。」
「郎健又要對玥玥下手了?」周蓉詫異問道。
陸天點點頭,把肖國慶聽到的給了周蓉。
周蓉聽過後,問:「陸天,實在不行,玥玥轉學吧。總這樣提心弔膽,也不是事。」
見周蓉一臉慌亂的樣子,陸天握了握她的手,說:
「蓉兒,郎健有背景,咱們也不是沒有。
再說,邪不壓正,還怕他不成。
只是,玥玥是女孩子,真要是吃虧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們不能不防。
光叔已經跟我說了,郎健的事,由他來辦,不用我出手。」
聽完陸天一番話,周蓉點點頭,「是啊,玥玥是女孩子,要是吃虧了,搞不好就會有一輩子陰影,還是護她周全些為好。
其實,我本不想讓你求白家辦事。沒想到,求白家的事,越來越多。
你爸媽的事,白院長在京城幫著斡旋。
秉坤回城的事,白院長一口答應幫著辦。
現在玥玥的事,也是白家幫著出頭。
這麼多人情,將來怎麼還啊。」
「蓉兒。我也幫白家做過不少的事。白院長兒子的仇,是我幫著報的,白玉蘭的命,也是我救的。沒欠太多。」陸天輕笑道。
「人情債沒這麼還的,何況之前的事,人家白玉蘭都準備以身相許了。」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每當周蓉提到白玉蘭的時候,陸天就會緊張起來。
現在是四月底,最多半個月白玉蘭就要臨產了。這個孩子的降生,會不會掀起新的波瀾,陸天無法判斷。
他清楚知道,白玉蘭不是鄭娟。
自己和鄭娟的那一晚,周蓉不僅知道,而且是她默許的。
就算犯了錯誤,這個錯誤周蓉也有心理準備。
儘管不高興,還是原諒了自己。
白玉蘭這個孩子不同,到現在,周蓉一無所知。
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周蓉一定會跟自己翻臉。
相處六年,結婚四年。
陸天對周蓉再熟悉不過了。
有的時候,周蓉很大度,就像自己和鄭娟共處一夜,回來也沒說什麼。
有的時候,周蓉很小氣,自己去白家辦事,她都要都囔幾天。
夜深人靜,只有兩人的時候,陸天真的想把和白玉蘭有了孩子的事,說給周蓉。
可每次都害怕周蓉不會原諒,而欲言又止。
他現在最想知道,那天晚上是因為什麼,自己能醉成那個那樣。
即便人事不省,也不至於和白玉蘭一個晚上,一點記憶也沒有留下。
怎麼想,都不可能。
他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可是,【求助功能】要到七月份才能重啟,白玉蘭再有十天八天就要生了。
這令陸天,心事重重。
見陸天不再開口,周蓉以為自己說了陸天不愛聽的話,忙說:「陸天,我就是隨口說說。」
聽到周蓉的話,陸天方才緩過神來,道:「蓉兒,即便是你隨口說說的話,我是謹記在心,不會犯錯誤的。」
「不會忘就好。」周蓉笑道。
……
第二天早上,與往常一樣,陸天用自行車馱著周玥來到吉春一中。
儘管白院長跟他承諾過,郎健的事,他來解決。
可郎健也是十六七歲的小伙子,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對付。
況且,他還有不少狐朋狗友,真動起手,還不一定誰能打過誰。
因為陸天要上班的緣故,周玥到學校的時間,比一般同學要早一些。今天又特意早走十分鐘,到校的時候,學校大門,才剛剛開。
周玥進校門之後,陸天並沒有上班,而是推著自行車,到學校口對面。
想看看郎健來沒來學校。
陸天已經想好,郎健要是來學校,他就在周玥郊遊之前,到學校為她請假,不參加郊遊。
要是沒來,就去白家打聽一下情況,是怎麼收拾郎健的。
吉春一中學生七點半到校,陸天一直在校門口對面觀察著。
等到七點半,依舊沒有看到郎健的身影。
沒有看見郎健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郎健在此之前,便進到了學校。
另一種情況,是郎健不能來學校了。
今天周玥是最早到校的學生,郎健不可能在她之前。
看來只有第二種可能,光叔動手了。
想到,上午十點吉春一中去東山郊遊,看時間還來得及。
於是,陸天騎上自行車,向白家奔去。
來到白家,白家大門虛掩著。
陸天敲了敲門,聽見里光叔的聲音「進來吧」。
進到院子,陸天上前問道:「光叔,我在學校沒有看到郎健上學,是不是……」
陸天說了一半,沒有接著說。
李明光微微一笑,
「剛才有人過來跟我說,早上一輛鄉下來城裡拉糞的馬車,馬驚了,撞到一名騎行車上學的中學生。
現在,這名中學生被送到了骨傷科醫院。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個學期,想上學也得拄拐去了。」
聽到李明光的話,陸天知道郎健沒有上學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這麼撞了,會不會留下隱患。」陸天問。
「是馬受驚撞的,也不是故意的。頂多賠賠錢,沒什麼大不了。」李明光雲澹風輕道。
見李明光不在意的樣子,陸天心裡清楚,自己能想到的,光叔已經想到,不用自己費心了。
於是道:「光叔,那我就先走了。」
「好,你上班吧。對了陸天,昨天收到白院長電報,讓我轉交給你。」說著,李明光將一封裝在信封里的電報遞給陸天。
陸天拆開信封,取出電報。
電報只有一串數字:「4月28日17點30分,七斤八兩,男孩。」
看到電報,陸天心頭一震。
今天是4月30日,兩天前,孩子出生了。
這個時間,比他預計早了十多天。
想到男孩通常會早生,倒也正常。
多了個兒子,可陸天卻高興不起來。
上班的路上,陸天一直心神不安,一直想著白玉蘭的事,到了單位也沒緩過勁來。
正當陸天思量著,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的時候,辦公室闖進來一個人。
不是別人,又是蔡曉光。
蔡曉光每一次見到陸天,都是怒氣沖沖,這一次,也不例外。
「陸天,你給我出來。」看著陸天,蔡曉光言語中充斥著憤怒。
本來陸天心情就不好,蔡曉光再這麼一弄,陸天也上來了脾氣,「蔡曉光,你別蹬鼻子上臉了。有事沒事總盯著我,你有病啊。」
「我有病?陸天,我問你。白玉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這個時候,蔡曉光已經不管不顧,根本不在意陸天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大喊大叫起來。
蔡曉光的話,令陸天心頭一驚。
心道:「白玉蘭剛生了孩子,怎麼這麼快蔡曉光就知道了。」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陸天清楚,絕不能承認。
想到這裡,陸天站了起來,指著蔡曉光:「蔡曉光,整個拖拉機廠都知道,你喜歡周蓉。不過,你別忘了,周蓉是我妻子,想橫刀奪愛,沒門。」
「我橫刀奪愛!」聽到了陸天的話,蔡曉光一臉苦笑,「陸天,我只希望周蓉幸福,從沒想過橫刀奪愛。」
「周蓉現在很幸福,我很愛她。我的家事,不用你管。」陸天一字一句說道。
「周蓉幸福?她是沒看清你的虛偽的嘴臉。」蔡曉光眼睛瞪著陸天道。
廠子裡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時,辦公室外傳來曲秀貞的聲音:「都在這幹什麼,沒有工作麼?」
聽到曲書記的話,圍觀群眾紛紛散開。
曲秀貞進到陸天辦公室,看到蔡曉光和陸天都是氣勢洶洶的樣子,說道:「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
說完,轉身便走。
蔡曉光瞪了陸天一眼,跟著曲秀貞離開了辦公室。
陸天靜了靜氣,也出了辦公室。
走在去曲秀貞辦公室路上,陸天想著蔡曉光剛才說的話。
他是怎麼知道白玉蘭有的孩子?
會不會白玉蘭故意透露給她的?
應該不能,白玉蘭前天晚上方才分娩,蔡曉光不可能這麼快知道。
可為什麼蔡曉光會這麼肯定白玉蘭有了孩子?
一時間,陸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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