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陸天:冬梅,我勸大哥回吉春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記住本站域名】」被陸天認出,郎健嚇得哆嗦成一團,生怕再打他一頓。

  陸天薅著郎健的頭髮,把他整個人薅了起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說吧,是不是你爸讓你偷襲我的?」

  「不,不是。」郎健戰戰兢兢搖頭說。

  「你有這麼大的膽麼?」陸天握起郎健的手指,掰了下去。

  一陣劇痛從手指處涌了上來,疼的郎健哇哇大叫,「我說,我說。」

  陸天鬆開了手,盯著郎健,「說實話,要不,這根手指頭就沒了。」

  「大哥,我說,我說。真不是我爸讓我來的。」

  「那就是你自己了?」說著,陸天又握起了郎健手指。

  見陸天又要掰他手指頭,郎健指了指那個「藍棉猴」說:「他,是他說,一起收拾你的。」

  「他是誰?」陸天問。

  「他是一個社會人,叫『華哥』,有一次在學校外面認識了他。他聽說我被你打過,就說要幫我出出氣。」郎健膽戰心驚地說著。

  「他說幫你,你就答應了?」陸天又掰起郎健的手指頭。

  郎健又哇哇叫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別掰了,再掰我就疼死了。」

  陸天鬆了鬆手,盯著郎健問:

  「郎健,說說吧,為什麼對我下手。」

  郎健向陸天身後的周玥看過去,低著頭說:「周玥,周玥長得太好看了,我想跟她談對象。有你在,我不敢打她主意。我才讓『華哥』幫我想辦法,做掉你。」

  「混蛋。」躲在陸天身後周玥怒斥道。

  「玥玥,罵這種人,被髒了你的嘴。」

  「姐夫,這人太可氣了。」周玥氣哼哼說道。

  「玥玥,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回過身,看著郎健說:「我聽說,你是你媽在外面偷情生的?」

  「我,我,我是。」郎健本想辯解幾句,可看著陸天眼神中的怒火,頓時老實下來。

  「既然是野種,我現在把你帶到派出所,你爸是不是也不會去管?」陸天冷冷說道。

  「別,別,你可千萬別。」郎健聽到陸天要把他送到派出所,頓時堆了。

  他清楚的很,自己要是出事,他爸不會管了。

  「晚了。」

  說完,陸天向周圍幾個圍觀群眾說道:「那位同志去派出所報桉,這裡有幾個人攔路行兇。」

  見幾個都躺在了雪裡,一動不動,沒什麼威脅了。

  圍觀群眾頓時群情激奮,「打死這幫王八蛋,打死這幫王八蛋。」

  有幾個好事的,撒丫子便往派出所跑。

  更多的是湊到跟前,照著「棉猴」後腰,踢上幾腳。

  半個小時之後,幾個糾察來到現場,將一個「藍棉猴」和四個「黃棉猴」帶走。

  陸天和周玥也跟著去錄了筆錄,差不多晚上九點,兩人方才到家。

  陸天和周玥突然不見,周母、周蓉、郝冬梅包括郝今龍夫婦都十分著急。

  郝今龍出門轉了幾轉,也沒見二人蹤影。

  正準備喊上街坊鄰居去找的時候,陸天和周玥到家了。

  看到他們回來,大家方才安下心。

  周母把熱好的晚飯端上桌,已經將近十點,陸天和周玥都是飢腸轆轆,大快朵頤起來。

  周蓉見二人吃的差不多了,問道:「陸天,出了什麼事?」

  陸天放下碗快把放學之後發生的事,說給了大家。

  周蓉聽後,嘆了一口氣,「陸天,咱們本來不想再和郎大平發生衝突,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

  「是啊,本以為能太平幾天,沒想到,郎大平還是針對我。」無奈說道。

  坐在一旁的金月姬問道:「陸天,那個郎健不是說,和他爸沒關係,他找的是一個社會人,對你行兇的麼?」

  聽金月姬這麼問,陸天淺笑道:「媽,你一個老地下黨這都看不出來?郎健一個學生,那個『華哥』憑啥幫他。我懷疑這個『華哥』就是郎大平授意他接近郎健,來對付我的。」

  聽了陸天的話,金月姬恍然大悟,點點頭,「陸天,你這麼說,我就想明白了。不過有件事搞不懂,郎健在你身上已經吃過一回虧了,按理說郎大平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金月姬依舊不解。

  「媽,別忘了,郎健是他老婆跟人偷情生的,他現在是恨之入骨。

  以郎健名義對付我,郎大平隔岸觀火。哪一方吃虧,他都高興。現在郎健被關進教養所,要是以持械行兇被抓,也許正是郎大平想見到的。」陸天剝繭抽絲般分析道。

  「姐夫,郎健真的會被抓麼?」周玥眼睛一亮,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問。

  「這個可不好說。郎健還是學生,是抓進去改造,還是說服教育,這個要看相關部門怎麼看了。」

  「郎健在學校已經是惡貫滿盈,他要是能被抓走,那就太好了。」周玥笑著說。

  「可郎健怎麼說也是郎大平的兒子,現在被抓,他也得想辦法吧?」周蓉問。

  陸天微微一笑,拉過周蓉的手,「郎健被抓,郎大平也許正偷著樂呢。」

  ……

  丁字巷,郎大平家。

  郎健被派出所關進去不久,郎大平便得到了消息。

  畢竟是大領導,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與之前,自己二弟、三弟出事後,郎大平四處活動為他們找關係不同,這一次,郎大平就像不知道一樣,無動於衷。

  以至於有人知道郎健的背景,特意來問這件事怎麼辦。

  郎大平少有的大公無私,只說了八個字——「公事公辦,不徇私情」。

  喬春燕知道後,問郎大平;「大郎,郎健的事,你不管了?」

  郎大平坐到炕沿,冷冷說道:「一個孽種,我管他幹什麼?抓起來,判個三年五年的,我眼不見心不煩。」

  喬春燕聽明白了郎大平的意思,「大郎,你這麼不管了,會不會有人背後議論什麼?」

  聽了喬春燕的話,郎大平更是怒由心生,

  「艹,郎健是個野種,全吉春人差不多都知道,我郎家的臉都被這個野種丟盡了。

  我不管他的事,有什麼好議論的。

  我要是管了,才成了笑話。

  實話跟你說吧,那個幫著郎健出手的『華哥』是我安排的。

  那個野種要是能把陸天打廢,就幫我報了三弟和二弟的仇。

  要是被陸天收拾了,扔進教養所,我看著也高興。

  現在,我在一旁看熱鬧就行,還落下個大公無私的好名聲。」

  郎大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大郎,你這招實在太高明了。」喬春燕坐在郎大平身邊,讚美道。

  「只是可惜,郎健是個窩囊廢,還是沒把陸天怎麼樣。我最想看到的是兩敗俱傷,把陸天打廢,郎健進監獄,可惜了。」郎大平遺憾道。

  「大郎,你不是說,以後不再和陸天發生衝突了麼?怎麼又想著動陸天了?」喬春燕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提醒一下郎大平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郎大平睨了一眼喬春燕,卻不為所動,拳頭握了起來,「本來,我是這麼想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再有陸天還有馬守常的背景。

  可想到我三弟被槍斃,就合不上眼了。三弟的仇,我一定要報!」

  說完,握緊的拳頭狠狠砸了下來。

  ……

  進入十二月,吉春正式步入冬季。

  與去年暖冬相比,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出門時候,即便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還是冷的要命。

  到了這個時候,吉春人便進入了貓冬季節,沒有事就不出門了。

  今天是周末,陸天、周蓉、周玥都呆在家裡,郝冬梅也過來幫著他們照看孩子。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周玥穿上外衣,出去開門。

  不大一會兒,周玥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多了一封信。

  把信遞給周蓉,說道:「姐,是二哥的信。」

  「你二哥的信,可要好好看看。」說著,坐在炕頭的周蓉撕開了信封。

  看過一遍後,周蓉一把將坐在身邊的郝冬梅抱了起來,笑著說道:「冬梅姐,小陶被吉春音樂學院錄取了!」

  「是麼,讓我看看。」郝冬梅眼睛一亮,從周蓉手中把信搶了過來。

  細細看了一遍,一臉堆笑道:「周蓉,小陶能被大學錄取,我的心裡好受多了。」

  「冬梅,現在看,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去年小陶把上大學的名額讓給你,本以為吉春音樂學院不再招生,只能去吉春師範學院,沒想到,還真的招生了。

  小陶一回家,咱家的女人就都齊了。就不知道大哥和秉坤什麼時候能回來了。」

  周蓉又拿著信看了又看。

  「是啊,全家就我一個男人,再這樣下去,我也被同化了。」陸天笑著說。

  「誰說就你一個男人,小長樂不是麼?」郝冬梅抱起長樂,笑著說。

  「冬梅,大哥為什麼不試著推薦上大學啊?要是他也能回吉春,你就不會天天想他,睡不著覺了?」

  陸天故意逗著郝冬梅。

  郝冬梅睨了陸天一眼,「哪有你這麼當哥的,什麼都說。我什麼時候想秉義睡不著覺了。」

  周蓉拉過郝冬梅的手,笑著說:

  「冬梅姐,你就別嘴犟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茶不思飯不想的,不就是想我哥麼?也難怪,我哥那麼優秀,想倒是應該的。」

  郝冬梅一把扒拉開周蓉的手,「我再怎麼想,也沒像有的人,離開一個月,有半個月失眠,眼圈都黑了。」

  說完,郝冬梅又拉起周蓉的手笑起來。

  陸天見自己的老婆和妹妹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便問道:「蓉兒,除了小陶被吉春音樂學院錄取外,還有其他什麼好消息?」

  「秉坤信上說,春節他和大哥都要回家過。冬梅姐,大哥也跟你說了吧?」周蓉問。

  「你哥說,秉坤要是回來,他就回來。畢竟兩年才能給一次長假,去年已經用了一次,今天要是回來,就得三年後才能回來了。」郝冬梅道。

  「是啊,要是今年春節回來,他們就要等到一九七七年春節才能回家了。咱周家三年不能團圓,太久了。」周蓉嘆了口氣。

  「可沒辦法,路上就得一個星期,要是沒有長假,回家過年根本沒時間。」郝冬梅無奈道。

  聽郝冬梅這麼說,陸天道:「冬梅,秉坤沒有讀過高中,無法推薦大學。大哥是高中生,爭取一下推薦名額,不就能回來麼?」

  郝冬梅直了直身子,靠在火牆上,「我問過秉義,他說吉春推薦的學校很少,外地又沒有好大學,再加上機關名額太少,大家都在爭,他就沒動這個心思。

  他還說,你說過,過幾年就要恢復高考,他還想考個清華北大什麼的呢。」

  「迂腐,恢復高考至少還得四五年時間,他要是能早一點念大學,就能早一天走上領導崗位,為老百姓早一天謀福利。

  等他回來,我好好勸勸他,明年爭取到讀大學的名額,早一天,回吉春。」陸天一字一句說道。

  「陸天,你說的很有道理,等秉義回來,你就勸勸他,他最聽你的,你說什麼,他就聽什麼。」郝冬梅笑著說。

  這時,周蓉翹起了嘴,說道:「陸天,周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家都有大學生,就咱們兩個,什麼都不是。」

  陸天拉起周蓉的手,「蓉兒,等恢復高考了,你考上清華北大,不是比別人都強了?」

  「我才不呢,上大學得四年,不在你身邊,我寧願不上大學了。」周蓉挽著陸天胳膊說。

  「周蓉,你看你,還說我呢,你這還沒分開就受不了了。」郝冬梅抿著嘴笑道。

  「姐,到時候你考一個吉春的大學,就不用跟姐夫分開了,我跟你一起讀。」陪著馮楠在炕上搭積木的周玥說。

  「玥玥,你姐心氣高,她要是考,就想考一個最好的大學,吉春的大學她不一定能看上。」郝冬梅笑道。

  「吉春大學是全國前十的大學,雖然比不了清華北大,也是很好的。將來要是恢復高考,我就考吉春大學。能上大學,還不用離開吉春,多好。」周玥憧憬著未來。

  「玥玥,要是能考上,還是考京城的大學好。」周蓉說。

  「不,我就留在吉春,哪都不去。」周玥摸著小辮,搖著頭。

  「嗯,留在吉春也好。等你大哥、二哥還有爸都回來了,咱們一家也就團聚了。」周蓉看著炕上開始走路的小長樂,欣慰道。

  聽周蓉這麼講,郝冬梅也對外來憧憬起來,對陸天說:「陸天,要是我們的大哥回來那一天,我們郝家也能大團圓了。」

  陸天舉了舉在地上走路的小長樂,笑著說:「是啊,水自流回到內地那一天,我們郝家也團圓了。」

  「就是不知道,大哥在香港那邊會不會有了嫂子?」郝冬梅笑問。

  陸天將小長樂放了下來,「大哥在那邊是電影明星,姑娘一定不會少,至於會不會娶個嫂子,就不好說了。」

  ……

  香港,半島公寓737室。

  這裡是水自流的住處,兩室套間。之前和青霞一起住,和青霞分手後,現在他一個人住。

  在他公寓隔壁,有個二十多平的單身公寓,是駱世賓的住處。

  本來,水自流的意思,駱世賓剛到香港,也沒多少錢,他的公寓有兩間房,跟他一起住能省些費用。

  可駱世賓有他的想法,跟水自流一起住,不方便。

  他寧願把薪水的一大半用來交房租,也要有個單間。

  有了這個單間,他的生活就變得精彩起來。別看駱世賓長得磕磣,可很有女人緣。一個跑龍套的反角,一樣有女明星投懷送抱。

  現在,除了演戲外,唐棟又安排他做些劇務的活,接觸的人更多了。

  有了女人,駱世賓晚上也很少去水自流那邊了。

  ……

  離一九七四年的元旦,只有半個月時間了。

  到香港已經整整三年。

  從一個偷渡客,成為港島家喻戶曉的明星,水自流無限風光。

  不過現在,水自流卻十分孤獨。

  就在一個月前,港島娛樂圈爆出了特大新聞,電影明星水自流和振邦集團二小姐徐曉秋拍拖。

  這個消息,無異於一聲驚雷,震動了整個娛樂圈。

  徐振邦聽到這個傳聞後,告知鄭娟,封殺水自流。

  這個年代,明星遠沒有幾十年後那麼強勢,在豪門眼中,就是戲子,拿不上檯面的戲子。

  無論鄭娟如何解釋,都沒有動搖徐振邦封殺水自流的決定。

  沒辦法,振邦影業以水自流身體原因,暫停了水自流所有的日程。

  這對到港之後一直順風順水的水自流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緩不過神來。

  本來就有些孤僻的水自流,從早到晚躲在公寓,不見任何人。

  即便是鄭娟來看他,也是無精打采,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鄭娟見狀,覺得讓他冷靜一段時間也好。

  也很少來看他了。

  與往常一樣,吃過公寓飯堂送來的晚飯,水自流又是一個人躲在公寓,打開黑白電視,看著無聊的節目。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聽敲門的節奏,水自流知道,一定是駱世賓。

  打開房門,果然是他。

  與以往不同,這一回他帶著一個姑娘。

  這個姑娘二十歲上下的年紀,梳著長頭髮,嬌嬌小小,五官還算精緻。

  見到開門的果然是水自流,那個姑娘頓時喜形於色,「水哥,果然是水哥。」

  看那樣子,就差撲到水自流身上了。

  「她是?」水自流問。

  駱世賓湊到水自流身旁,耳語道:「她是你忠實的影迷。託了很多關係找到了我,一定要見見你,我就給你帶來了。」

  水自流關上門,拉著駱世賓進了房間,「賓子,不是你哪個女友睡夠了,送我這來的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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