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今天是大年三十,周家的除夕夜,依舊與眾不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與兩年前一樣,吃過晚飯後,幾個年輕人不打牌,不打麻將,而是圍坐在裡屋的地桌, 吃著糖果,磕著瓜子,高談闊論,暢想著未來。

  通常這個時候,周志剛和李素華都不在他們身旁,生怕年輕人拘束。

  正像陸天跟周蓉說的那樣,幾天接觸後, 陶俊書不再像剛來時候那樣拘謹, 和大家有說有笑起來。

  隨著熟識程度增加, 陶俊書與周秉昆也不像之前那樣保持距離,有人沒人,也牽起了手。這樣微妙的變化,都看到了周家其他人眼中,覺得這一次,秉昆有門了。

  《劍來》

  前世的陶俊書也是個苦命的姑娘,為了保護好自己一雙彈鋼琴的手,能早一些回城,被迫委身於人。這輩子,有了周秉昆保護,上輩子的悲劇就不會再發生。

  當然,這些都是只有陸天知道,而其他人所不知的。

  ……

  「小陶, 你鋼琴彈得這麼好,是從小學的吧?」周蓉磕著瓜子,向陶俊書問道。

  「是啊, 蓉姐,我的鋼琴老師就是我媽媽。三歲的時候就要在琴凳坐上八小時, 七歲我就能獨奏莫扎特的曲目了。」陶俊書甜甜說。

  「那你媽媽現在在哪?」周蓉又問。

  陶俊書輕嘆一口氣,「我媽和我爸關在一起,都在被審查。」

  見周蓉無意問到陶俊書傷心處,坐在陶俊書身邊的郝冬梅挽起她的胳膊,「小陶,咱們兩個可是同命相連,我爸媽和你爸媽一樣,也在被審查。」

  「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周秉義連忙打起圓場。

  「秉義,我什麼時候說要進你家門了?就算我願意,人家小陶願不願意還不一定呢。

  是不是小陶?」郝冬梅故意說著。

  眾人眼睛一下都集中在陶俊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低聲道:「冬梅姐,你要是進了周家,我也進。」

  雖然沒有明說,可話里話外意思很清楚, 周秉昆是她中意的人, 周家也是她中意的人家。

  「冬梅姐, 現在你要表態了。」陸天笑著說。

  「那就看周秉義同志的表現了。」郝冬梅向周秉義望了望。

  周秉義連忙起身, 恭恭敬敬向郝冬梅敬了一個軍禮,「郝冬梅同志,周秉義正式向你表態,無論貧窮富貴,對你都會不離不棄。」

  「好……」眾人開始起鬨。

  郝冬梅甩了甩辮子,笑道:「誠意可嘉,我答應了。」

  說完又對陶俊書說道:「小陶,我沒意見了,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我……我……」陶俊書望了周秉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秉昆,人家小陶都點頭了,你還不表示一下。」陸天衝著周秉昆說道。

  周秉昆站了起來,一臉憨笑道:

  「我……我……小陶,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

  「秉昆,我也會對你好。」陶俊書的聲音不大,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次,兩個的戀愛關係算是坐實了。

  這個年代,戀愛關係的確立,即便沒有結婚,也是受道德保護的。

  在天寒地凍的北大荒,即便再艱苦,有了這樣愛的背書,兩個年輕人也好相互扶持,攜手並行。

  這時,周母將一盆熱騰騰的餃子端進屋裡,滿臉堆笑:「趁著熱乎,都嘗嘗。」

  「大姨,我去給哥哥姐姐門拿碗快。」小馮玥甩著小辮去了外屋地。

  見馮玥不再,郝冬梅小聲向周蓉問道:「蓉,馮玥在家住兩年多了,她爸還沒準備把她接走?」

  周蓉搖搖頭,「馮化成又娶了一個妻子,剛生孩子,沒法照顧馮玥。」

  「那個馮化成之前不是對你有意思麼?這麼快就又找了?」郝冬梅不解道。

  「詩人麼,情感豐富也正常。」周蓉澹澹道。

  「多虧你懸崖勒馬,要不有的苦吃了。」郝冬梅淺笑道。

  「是啊,要是真去了貴州,就不能跟陸天在一起了。」

  周蓉一臉幸福感,油然而生。

  「看來,你對婚後生活很滿意啊。」郝冬梅小聲問著。

  「當然了。陸天不僅又俊朗的外表,有趣的靈魂,還有……」周蓉突然想到郝冬梅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有些話還不能跟她說,便停了下來。

  「還什麼?」郝冬梅追問著。

  「沒什麼?」

  「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不說我就不聽了。我就是覺得,陸天真的是我哥哥才想聽的,要不,我才不愛聽呢。」郝冬梅白了周蓉一眼。

  見郝冬梅這麼講,周蓉湊到她耳邊道:「還有強壯的身體。」

  聽到周蓉的話,郝冬梅捋了捋辮子,「我還什麼事呢,身體好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見郝冬梅沒聽出弦外之音,周蓉便岔開了話題,

  「冬梅姐,那你看好我哥哪一點了?一個高幹家庭的姑娘,能看上我哥?」

  「我們認識的早,日久生情唄。」

  郝冬梅話音剛落,正吃著餃子的周蓉聽到後,嘴裡的餃子餡差點噴了出來,部分食物進了氣管,嗆得她直咳嗽。

  陸天連忙倒上一杯白水,一邊為周蓉拍著背,一邊說道:「蓉兒,這麼大人了,吃餃子也能嗆到。」

  周蓉喝著幾口水,平了平氣。

  郝冬梅關心道:「周蓉,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越說沒事,越想著剛才郝冬梅說的「日久生情」越想笑,實在憋不住了,趴在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周秉昆見狀,向陸天問道:「姐夫,我姐嫁你不到半年,怎麼就成這樣了?以前,她沒這麼愛笑啊?」

  「是啊。冬梅,你跟周蓉說什麼了?她笑成這樣?」周秉義不解問。

  「沒說什麼啊。周蓉問我看好你哪了,我說我們認識的早,日久生情唄,她就笑成這樣了。」郝冬梅一臉懵懂。

  「這也沒啥啊,我姐啥時候笑點這麼低了?」周秉昆抓了抓頭髮。

  「沒啥,沒啥。」陸天強終於忍不住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周秉昆見狀,一臉不解,「姐夫,你怎麼也和我姐一樣了?」

  陸天努力控制下笑意,「大哥不是說了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和你姐是兩口子,她想笑,我就跟著笑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感情真好。」周秉昆羨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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