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爺嫌棄她髒

  林婉榆心中疑惑,今日來的貴女頗多,她不是其中身份最高的,也不是容貌最出眾的,怎麼文信伯夫人會單單邀請她過去?

  旁邊的姑娘們目光中有羨慕,有嫉妒。

  方才還有個別人因為任暖暖的話而輕視林婉榆,此刻都收起了輕慢的心。

  連文信伯夫人都高看林婉榆一眼,林婉榆怎麼可能會像任暖暖說的那樣不堪?

  林婉榆向眾人頷首致意後,便隨丫鬟進了正廳。

  文信伯夫人一見林婉榆,便和氣地笑著招手:「榆兒,快來,伯母給你留著位子呢。」

  林婉榆落落大方地走了過去,向文信伯夫人行了禮,文信伯夫人親熱地拉著林婉榆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夫人們心中不由得嘀咕,文信伯夫人待林婉榆這般熱絡,難道她看中了林婉榆當她的兒媳婦?

  眾人想,林婉榆與康公子的容貌家世倒也相配。

  林婉棠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她面上絲毫不顯,仿佛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很快,精美的菜餚就被端了上來。世家貴女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席間很是安靜,連杯盤碰撞的聲音都很難聽見。

  文信伯夫人見林婉榆一舉一動都很優雅有風範,目光中更多了一份讚許。

  外院偏廳里,康向梁在陪幾個男客喝酒。

  期間,一名男客談起了京城最近大熱的頭牌歌姬,康向梁不愛聽這些,便藉口更衣,出來透氣。

  他喝得微微醺,來到了一旁的房間。他剛剛進去,還沒來得及坐下喝杯茶,一個女子就跟著闖了進來。

  康向梁定睛一看,發覺居然是任暖暖,他濃黑的眉毛頓時緊蹙成一團。

  康向梁怒問:「你來幹什麼?!」

  任暖暖眼睛紅紅的,裝出弱柳扶風的模樣,嬌滴滴道:「康公子,我來是想向您解釋一下,林婉榆說我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她嫌棄我是拖油瓶,看不起我,便百般給我潑髒水。」

  任暖暖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康公子,你若肯用心了解我,便會知道,我其實是個善良、有內涵的姑娘,是一塊有待打磨的璞玉,與康公子有些同樣的品格,一樣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

  康向梁輕哂:「你快閉嘴吧,沒得讓我噁心。」

  任暖暖神色一滯,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康向梁卻只覺得可笑:「林姑娘壓根沒在我面前提過你,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於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感興趣。你好像記性不太好,我不是明確拒絕過你了嗎?」

  任暖暖心中慌亂,上前一步,捧著心口道:「康公子,林婉榆哪裡有我愛你?我可以將自己的命交給你,你總不至於是鐵石心腸吧?」

  康向梁板了臉,嫌棄地拂袖:「你沒有羞恥心嗎?請你自重!」

  康向梁說著,便大步往外走。

  任暖暖這個時候真切地意識到,她這輩子怕是永遠不可能得到康向梁了。

  她不甘心!

  任暖暖決定豁出去了!

  她猛地一把撕開自己的衣裳,將白花花的胸脯袒露了出來,使出渾身力氣,尖著嗓子喊道:「康公子,不要啊,不要!你別碰我!啊!啊——康公子……」

  康向梁瞳仁猛地睜大。

  他沒想到,任暖暖會來這麼一招魚死網破,豁出去自己的閨譽也要粘著他!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應該是想看熱鬧的男客!

  康向梁情急之下,抬腳猛地踹向任暖暖,他本是習武之人,力氣很大。

  任暖暖被踢飛了出去,她撞到門上,將門撞倒,摔倒在了走廊里。

  康向梁拽掉窗幔,扔到任暖暖身上,擋住了她漏出來的白肉。

  康向梁大聲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居然妄想勾引小爺,小爺豈會看得上你這種貨色?!你連給小爺提鞋都不配!」

  康向梁的朋友孫漣在人群中問:「向梁,這是怎麼了?!」

  康向梁輕蔑地瞥了地上的任暖暖一眼:「這個女人,投懷送抱,想讓爺睡她。爺嫌棄她髒,不願意碰她。」

  任暖暖渾身疼得厲害,心裡更是羞惱難忍,她一把扯開遮著她的床幔,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站起身來,指著康向梁哭訴:「康公子,我走錯路誤入這裡,你酒後失德,上前來摟抱我,撕爛了我的衣裳!如今,你居然要倒打一耙不成?!」

  康向梁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任暖暖越發激動,眼淚不要錢一般往外流,她後退一步,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我要見文信伯夫人!文信伯府勢大,可是,文信伯府有權有勢就可以縱子強姦民女了嗎?!」

  康向梁這輩子第一次這麼丟人,他此時倒鎮定了,走上前來,唇角帶了一絲嘲諷的笑:「你想見母親?好,我可以成全你。來人啊,去請母親,另外,請將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請來。」

  一名小廝遲疑著行禮:「公子,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沒有來赴宴。」

  康向梁瞪小廝一眼:「去鎮國公府上請人!務必請來!」

  小廝急忙去了。

  內院女眷那邊,文信伯夫人正與林家姐妹交談,一個丫鬟匆匆進來,俯身在文信伯夫人面前說了幾句話。

  文信伯夫人眼裡露出驚訝和氣憤,但她畢竟有些歷練,面上絲毫不顯,只笑著對眾人說:「我最近得了一些好布料,卻不知該做成什麼,薛少夫人,你陪我來看看。林四姑娘,你也來吧。」

  一人打趣:「瞧瞧,文信伯夫人就待見林家姐妹,我們竟都是眼光不好的。」

  文信伯夫人斜睨她一眼,也笑著說:「就你話多。」

  眾人只當文信伯夫人要讓林婉棠幫她把脈看病,不好直說罷了,故此都沒當回事。

  走在抄手連廊上,文信伯夫人低聲道:「薛少夫人,我知道任暖暖是任氏後帶進來的,與你們不親近。可是,此時,國公爺和任氏都還沒來,我也只能先請你當個見證了,省得回頭她說我們仗勢欺她。」

  林婉棠心中一沉,小聲問:「出了什麼事?」

  文信伯夫人苦笑:「任暖暖跟犬子起了爭執,犬子說她投懷送抱,要藉機訛他,而任暖暖則說犬子要猥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