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把她打死!

  怪不得安馳來北玄尋藥,一直沒有音信,原來他落到了宮冷手裡。

  宮冷這時候帶安馳出來,大概是想用安馳來逼她暴露身份。

  林婉棠腦子快速思索著,無論如何,她必須救下安馳!

  林婉棠悄悄拿出一直暗藏在袖子裡的竹製針筒,手指按動,從車簾的縫隙里將銀針射出。

  銀針射中了宮冷胯下的馬。

  馬吃痛受驚,長長嘶鳴著,猛地高高揚起前蹄。

  宮冷猝不及防,差點被馬摔下去,她使出渾身力氣,馬還是往前竄了幾步。

  林婉棠的馬被衝撞,也受了驚嚇。馬揚著馬蹄尥蹶子,馬車被帶得晃來晃去,差點散了架。

  林婉棠一邊盡力坐穩,一邊又朝宮冷手下的馬射了銀針。

  又有幾匹馬受驚。

  發狂的馬衝散了王妃儀仗,押解犯人的隊伍也亂成一團。

  林婉棠向護衛隊伍中的暗衛風行使眼色,風行趁亂來到林婉棠的馬車邊,林婉棠壓低聲音吩咐:「去救下那個犯人,他是藥王谷的安馳安公子。」

  風行點頭,不動聲色地混在人群中,來到安馳身邊,用身形遮擋著,將安馳身上的繩子挑斷。

  安馳驚愕地抬頭望了望風行。

  風行壓低聲音說:「趕緊逃!我是大梁人!」

  安馳感激地點了點頭,便轉頭快跑。

  宮冷見安馳跑了,很是著急,要上前去追安馳。

  風行故意跟玄夜司的人起了衝突:「你們怎麼回事?!傷到逍遙王妃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你推什麼推?!當我們逍遙王府好欺負不成?!娘的稀匹!」

  「你罵誰呢?!」

  「罵你是輕的,老子還打你呢!」

  逍遙王府的護衛見起了爭執,自然向著自己人,他們跟玄夜司的人動起手來。

  逍遙王府的護衛擋在前面,玄夜司的人過不去,居然眼睜睜看著安馳跑掉了。

  安馳的心撲騰撲騰跳著。

  他剛轉過街角,就被一個人給拽住了。

  安馳心一涼,完了!這自由未免太短暫。

  那人將安馳提到一輛馬車上,疾馳而去。

  安馳抬頭,看到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鬍鬚的男子,嚇得就要跳車。

  男子開口了:「別害怕,安公子,我是薛將軍的人!」

  安馳驚愕回頭:「薛將軍?薛景睿將軍嗎?」

  男子點頭:「正是,我姓陸名倉台,是北境軍中的人。」

  安馳這才放下心來,他的眼睛竟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陸倉台輕輕拍了拍安馳的肩膀:「安公子,你受苦了。」

  安馳忙說:「我難過不是因為自己受苦,而是因為沒有幫薛將軍找到天璣草。」

  陸倉台安慰他:「誒,兄弟,別這樣想。天璣草本來就不好找,我們一起找就是了。」

  安馳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婉棠見安馳逃遠了,便假裝暈了過去。

  忘憂將護衛隊的首領喚來,著急地說:「王妃暈過去了!快讓閒雜人等閃開,得趕緊讓王妃回府。」

  護衛隊首領大喊道:「閒雜人等快閃開!快快閃開!」

  宮冷見自己準備的誘餌安馳逃跑了,氣得直罵娘:「你們把我的犯人弄丟了!你們是存心的吧?!」

  護衛隊首領也生氣:「你們衝撞王妃儀仗,本來就是你們有錯在先。要不是你們控制不住馬,場面會這麼混亂嗎?!快閃開!」

  宮冷怒道:「讓王妃出來,我們去國王面前說理去!」

  護衛隊首領罵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配嗎?!快滾開!」

  ……

  一陣亂罵亂鬥之後,宮冷悻悻地閃到一旁,王妃儀仗調轉方向回了王府。

  而宮冷則氣鼓鼓地去追安馳了。

  回到王府,林婉棠依舊「昏迷不醒」,被送到西暖閣休息。

  忘憂則被逍遙王喚去回話。

  忘憂紅著眼眶對逍遙王回稟:「不知怎的,宮統領的馬就驚了,衝撞了王妃儀仗。王妃乘坐的馬車顛簸得厲害,她手上好幾處擦傷,袖子也破了,腦袋撞到了車廂壁上。」

  逍遙王皺眉問:「王妃當時就暈過去了?」

  忘憂搖了搖頭:「沒有,王妃硬撐著。宮統領和護衛隊起了衝突,王妃一直在勸和,可是,宮統領很生氣,衝突反而更激烈了。王妃受了傷,又著急,這才暈了過去。」

  說著,忘憂抹了抹眼淚。

  逍遙王怒火中燒,吩咐肖管事:「去,將宮冷捆來,把她打死!」

  肖管事面露為難:「她畢竟是國王陛下信重的人……」

  逍遙王臉色一沉:「我指使不動你了不成?!有任何事,讓王兄來找我!」

  肖管事只得趕緊去了。

  逍遙王請大夫去給林婉棠醫治,林婉棠在馬車裡故意將自己擦傷,頭上也的確被撞出了大包。

  等林婉棠服下藥以後,便聽說逍遙王將宮冷打了個半死,國王巴滿派人前來過問。

  逍遙王堅持稱宮冷對他以及王妃不敬,巴滿派來的人說國王會撤掉宮冷的職位,將她驅逐出玄夜司,逍遙王才勉強答應留了宮冷一命。

  夜裡,林婉棠身子好了一些,便來見逍遙王。

  林婉棠過意不去地說:「王爺,您因為我處置了宮冷,與國王陛下鬧得不痛快,我心裡實在惶恐難安。」

  逍遙王斜靠在床頭,笑看著林婉棠:「我一向恩怨分明,王兄是知道的,他不能拿我怎麼樣。待我有恩的人,我會湧泉以報。而敢於惹怒我的人,就必須付出痛苦的代價!」

  逍遙王說這話時的神情,不像是久病在床的人,倒像是一個勝券在握、霸氣側漏的王者。

  林婉棠晃了一下神,總覺得此時的逍遙王似曾相識。

  林婉棠感慨:「看起來國王對您很是包容。」

  逍遙王輕哂:「你覺得他包容我?」

  林婉棠道:「他是君王,您這樣忤逆他,他雖然生氣,卻對您毫無懲罰,也沒有冷待,可見他的確包容您。」

  逍遙王冷笑:「當初,匈奴要求巴滿與他們在邊界和談,巴滿想和談,又怕危險,便讓我假扮成他去了邊界。匈奴人果然包藏禍心,打算擒拿下我,然後攻擊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