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人傀……是什麼……」
江白露傻傻地看著江白雪,見姐姐的模樣如此悽慘,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這位道友年紀不大,倒是好眼力,竟然連人傀都認識!」
郭文舉陰惻惻地笑起來,往江白雪的身上打出一道法訣:「江白雪,去,和你妹妹好好打個招呼!」
法訣沒入體內,江白雪的雙眼霎時間變成一團血色,她的身上爆發出一道陰冷的靈力氣息,一言不發、動作僵硬地向江白露沖了過來。
「白露,退後。」
葉遠踏步上前,屈指彈出一道法訣,沒入江白雪的眉心。
江白雪的動作瞬間停住,雙眼也恢復成麻木無神的樣子,呆滯地站在那裡!
「嗯?」
郭文舉一怔,再次往江白雪的身上打出法訣,然而這一次,江白雪並沒有任何反應!
「你也懂煉製人傀?對她動了手腳?」郭文舉驚訝地看向葉遠。
「郭文舉,用活人煉製人傀,此種行徑,簡直泯滅人性!」
葉遠祭出暗炎劍,全身靈力涌動而出,匯集於暗炎劍上:「今日我必殺你,為江白雪,也為了那些被你殺害的無辜性命報仇!」
「想殺我?」
郭文舉嘿嘿怪笑:「好啊,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他也祭出一件法器,卻是一桿黑色的旗子,在郭文舉的靈力灌注下,從旗面上湧出大團大團的黑霧,黑霧之中,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痛苦的面容。
「邪器!」
葉遠的心頭,怒意更盛,這郭文舉不僅煉製人傀,竟然還拿人的魂魄來煉製邪器!
人有魂魄,死後魂魄消散,墜入輪迴,因果循環。
但若是被煉成人傀,或是邪器,則要受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無論是人傀,還是邪器,在修仙界都是為人不齒的事物,煉製人傀和邪器者,人人得而誅之!
「連邪器也認識?」
郭文舉桀桀笑道:「依我看來,道友與我應是同道中人吧?倒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聊,畢竟像你我這種被外界那些蠢貨所嫌棄的人,應該互相幫助、報團取暖才是!」
「斬!」
葉遠卻不想再和郭文舉再說一句廢話,他單手一指,暗炎劍帶著熊熊烈火,對著郭文舉一斬而下!
「不識好歹!」
郭文舉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一下煞魂旗的厲害!」
黑霧滾滾,凝聚成一隻丈許長短、五指尖銳的怪手,向著暗炎劍抓去!
「碎!」郭文舉發出一聲怪叫!
他的這件煞魂旗,原本乃是一件黃階上品法器,但自從被他煉製成邪器,先後上百條魂魄的供養下,成長不少,比起玄階法器來,已然不逞多讓!
憑藉這件法器,前天他剛剛擊退了一位凝液初期巔峰的修士!
而葉遠,看起來不過是剛剛突破凝液期不久!
若是能夠殺了葉遠,拿凝液期修士的魂魄供養煞魂旗,說不定可以讓煞魂旗進階成為玄階法器!
想到這裡,郭文舉心頭一片火熱,再次向煞魂旗打出一道法訣,滾滾黑霧凝聚成一隻碩大無比的烏鴉!
「嘎嘎——」
烏鴉口中發出怪叫,扇動翅膀,撲向葉遠!
「轟——」
暗炎劍和怪手撞到了一起!
下一刻,令郭文舉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煞魂旗施展出的怪手,並未像他想像中的一樣把那把飛劍抓碎,反而一觸即潰,被飛劍刺出一個大洞!
「呼——」
赤紅色的火焰從劍身湧出,所過之處,黑霧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
暗炎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後,調轉方向,斬向烏鴉!
赤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烏鴉的頭顱被斬掉,整個身體「蓬」地一聲炸開,重新化作大團的黑霧,想要鑽回煞魂旗里!
葉遠一聲冷哼,暗炎劍速度激增,眨眼間便追上那團黑霧,一劍將其擊潰!
黑霧消散,暗炎劍的氣勢絲毫不減,落在煞魂旗上!
「嗤——」
黑色的旗面,直接被暗炎劍撕成兩片!
「這不可能!」
郭文舉的口中發出怪叫,體內湧出滾滾黑色靈力,轉頭便向著遠處逃去!
只不過,他的速度,比起暗炎劍差了太多!
察覺到暗炎劍的逼近,郭文舉連續拋出幾件法器,試圖阻擋。
然而在暗炎劍面前,這些黃階中下品的法器,和破銅爛鐵沒有絲毫區別。
「砰砰砰砰……」
暗炎劍所過之處,所有的法器都爆裂開來!
「不要……啊!」
郭文舉的身體,被暗炎劍攔腰斬斷,又被劍身上洶湧的火焰吞沒。
「姐姐——」
江白露撲到江白雪身前,抱住江白雪乾枯的身體,淚流不止,身體隨著抽泣哽咽,抖作一團。
葉遠則徑直進入山洞內,在山洞的深處,有一間布置著陣法的密室,葉遠破陣而入,只見裡面是十餘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她們的年齡不同,大的看起來有三四十歲,年輕的可能不足二十,全部都是納氣前中期境界,見到葉遠進來,頓時發出驚恐的尖叫,像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緊緊地縮抱在一起。
「郭文舉已被我斬殺,你們,自由了!」
葉遠輕嘆一聲,這些靈脈覺醒的女孩是不幸的,她們明明應該有著美好的未來,卻被郭文舉拐騙至此,淪為鼎爐。
不過她們又是幸運的,在忍受過這場痛苦後,她們將會擁有自由美好的未來。
當然,籠罩在她們心頭的夢魘,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會消失的。
葉遠帶著她們離開山洞,屈指彈出數道火焰,熊熊烈焰將整個山洞填滿,似乎也將郭文舉的罪惡一併抹除。
「白露,我們回去吧。」
葉遠來到江白露的身邊,「把你姐姐的身體帶回去,為師雖不能將她復活,卻可以暫時保住她的魂魄,日後再想其他辦法。」
「謝謝師父,為我和姐姐報仇!」
江白露跪倒在地,向葉遠磕頭。
「傻孩子,你可是為師的大弟子,這都是為師應該做的。」
葉遠將她扶起,衣袖一甩,將那面被撕成兩片的黑色旗子收起來。
轉身正要離去時,葉遠忽聽得背後傳來「撲通」的跪地聲,緊接著便是一道女子的聲音:「前輩!救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