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收斂氣息,翻過山峰,只見就在這座山的另一側山腳下,竟然有兩伙人正在打鬥。
其中一方三人,一名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翠色衣衫少女,以及兩名中年男子。
少女是金丹初期境界,兩名中年男子都是金丹中期境界。
另外一方只有兩個人,但這兩人都是金丹後期境界,不過古怪的是,他們二人都是身穿一身黑衣,頭頂和臉上也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
蒙面人雖然只有兩個,但境界高,實力也強,其中一人操控著兩把短劍法器,以一敵二,對付著兩名金丹中期修士,彼此旗鼓相當,一時半會兒應該分不出高下。
另外一名蒙面人使用一把血色大刀,對付金丹初期的翠衫少女,二人雖然差了兩個小境界,但翠衫少女顯然非同常人,所用的法器乃是一條紅綾,這紅綾法器的品階顯然要比那血色大刀高,蒙面人的血色大刀多次斬下,都被這紅綾法器擋了下來。
不過,使用這種高品階的法器,對靈力的消耗顯然也是非常大的,翠衫少女身上的氣息衰減地很快,不大會兒,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即便她取出幾枚丹藥吞入口中,也只是將法力消耗的速度稍微減慢了一些。
蒙面人顯然也清楚翠衫少女的情況,並不著急,只是連綿不斷地發起進攻,逼迫翠衫少女繼續消耗靈力來防守,等待著翠衫少女的靈力耗盡,再施展出殺招。
翠衫少女的臉色愈發難看,感受著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沉聲道:「這位道友,雖然小女子並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可以確定,我們彼此之間是沒有任何仇怨的,道友二人為何要在此劫殺我們?」
「沒錯,你我之間並無仇怨。」
蒙面人輕笑道:「不過有人出了大價錢,買你的項上人頭,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對不住了!」
話音落下,他身前的血色大刀爆發出一團濃郁的血色光芒,瞬間斬出數十下,一道道血色刀光向著翠衫少女斬去!
翠衫少女臉色一沉,雙手掐動法訣,打入身前的紅綾之中,只見原本只有丈許長的紅綾急速變大,化作一條十餘丈長,丈許寬的紅布滴溜溜圍著翠衫少女急速纏繞,將其四周團團護住!
「轟轟轟——」
刀光落在紅布上,紛紛爆裂開來,翠衫女子毫髮無損,然而臉色愈發蒼白起來。
「道友,我不知道那個人出了多少錢來請你殺我,但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
翠衫少女道:「既然道友來殺我,肯定知道我父親是玉丹樓樓主諸葛軒,我們家不缺錢,放我等離去,玉丹樓絕對不會虧待二位道友!」
「呵呵……」
蒙面人卻只是冷笑,完全無動於衷:「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們既然已經收了別人的錢,就沒有反悔的理由,否則既敗壞了名聲,又極有可能丟掉小命。且不說那邊不會放過我們,就算是你的父親,事後給我們的會是報酬還是報復,恐怕也說不定吧……與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掙一份錢。」
「玉丹樓絕對不會報復你們!」
翠衫少女急聲道:「玉丹樓行事,信譽至上,請二位道友相信我們!」
「夠了!」
蒙面人沉聲喝道:「無論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乖乖受死,還能少受一些罪,否則……哼!」
他的雙手一揚,血色大刀飛入他的手中,他雙手緊握長刀,滾滾靈力湧入其中,爆發出一道璀璨的血色刀光,發出尖銳的呼嘯破空聲,向著翠衫少女斬去!
這一刀,來勢洶洶,蘊含的恐怖靈力令翠衫少女脊背發寒,周身的紅綾迅速層層疊疊,如同牆壁一般擋在自己身前,然而由於她體內的靈力虛弱,此時的紅綾,防禦力已經遠不如前!
「轟——」
刀光一閃而至,這一次,翠衫少女的紅綾卻沒有抵擋得住,直接被刀光撕破!
「死吧——」
蒙面人低喝一聲,再次斬出一刀!
「完了……」
翠衫少女的臉色蒼白,眼神也變成了灰色,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念頭。
即便祭出其他法器抵擋,又能如何?
自己體內的靈力近乎枯竭,法器的威力大打折扣,肯定擋不住對方的進攻。
就算擋住一次,那下一次呢?
對方畢竟是金丹後期修士,靈力雄厚程度遠超自己,如此消耗下去,自己遲早會命喪他手。
想到這裡,翠衫少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鐺——」
一道清脆的撞擊聲,在她的身前響起,預想之中的死亡並沒有降臨。
她猛地睜開雙眼,只見一柄黑色飛劍懸浮於自己身前,劍身上繚繞著黑色的火焰,而原本撲向她的蒙面人,一聲悶哼,倒飛出去數丈,穩住身形,目光驚駭地向著一側的山峰望去。
翠衫少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青年駕馭著一件飛梭法器,飛速而來。
看到對方身上穿的馭毒門服飾,少女的臉上露出喜色,大聲喊道:「道友救我!我是玉丹樓樓主諸葛軒的女兒,道友今日救我,日後必有厚報!」
蒙面人也看著飛速而來的葉遠,眼神陰沉,寒聲道:「這位道友,此事與你無關,請速速離去,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
葉遠卻看也不看他,只是來到他們身前,盯著少女打量,沉聲問道:「你是諸葛軒的女兒?」
「我叫諸葛珊,正是諸葛軒的女兒!」
翠衫少女恭敬地向葉遠抱拳施禮,求援道:「還望道友救我!」
葉遠卻是面無表情,淡淡問道:「我且問你,諸葛軒的靈脈屬性是什麼?」
翠衫少女沒想到葉遠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怔了一怔,答道:「我父親的靈脈是火屬性靈脈……」
「你確定?」葉遠的眉頭微皺。
「當然……咦,不對!」
翠衫少女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有些不確定道:「我好像記得父親提到過,他的靈脈之中,摻雜著很少的一絲水屬性……但我確實記不清了,而且也不記得父親施展過水屬性的法術……」
她的表情疑惑,葉遠卻露出一絲笑容:「看來你確實是諸葛軒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