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唐縱酒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直覺告訴他,沈磬出事了。

  當這種想法強烈地充斥著他的大腦的那一刻。

  他再次入魔了。

  呼延御完全想不到唐縱酒會入魔。

  走火入魔還能不死的,他第一次見。

  唐縱酒的內力和路數在一瞬間變得可怕並且難以招架起來。

  「噌——」的一聲,兩人再次在空中對拼。

  而這一次,呼延御被拼得內臟出血,氣血翻湧,根本就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

  他的腦子甚至出現了一片空白。

  「噗通——!」,呼延御被擊倒在地。

  此時的唐縱酒臉色陰鬱而冷酷,血色肉眼可見地從他身上退下去。

  那冷峻的面龐上,凶光畢露,強大的氣場猶如一把無形的利刃,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他的皮膚緊繃,缺乏生氣,每一根青筋都仿佛在皮膚表面凸起,顯得異常突出,宛如一條條盤踞在皮膚之下的毒蛇,透出一股陰冷和狠辣。

  他手指微微彎曲,像鷹爪一樣尖銳,仿佛能瞬間撕裂一切阻礙他的東西。

  他站在那裡,看著呼延御仿佛在看一個螻蟻一般的死屍。

  呼延御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是正常人能有的狀態!

  「滾。」

  自從兩人對戰以來,唐縱酒幾乎沒說過話。

  而這一個字,說得猶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哪怕呼延御平日裡再無法無天,也被這句話給震了不少。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兩個人之間對戰,後退一步往往是一直後退的開始。

  當唐縱酒入魔的那一刻,呼延御就知道,自己要輸了。

  而自己輸了,就意味著蘭國三十萬大軍要輸了。

  不行!

  呼延御站起身,猛然沖向唐縱酒。

  他大喊一聲,用盡全部的力氣和魔對抗。

  火銃,匕首,利劍,長刀,對唐縱酒沒有任何作用。

  一力降十會,呼延御只能與唐縱酒肉搏。

  而肉搏的結果就是。

  「砰砰砰」,呼延御被揍飛。

  從他口裡吐出的血在空中劃了一個長長的弧度。

  「滾。」

  唐縱酒再次說了這個字。

  呼延御再次沖了上去,再次被揍飛。

  只不過,沒有第三次了。

  當唐縱酒第三次出手時,呼延御退走了。

  呼延御不準備當傻子。

  他剛才的判斷完全錯了。

  因為人家只想去救媳婦。

  他趕著上前挨揍做什麼?

  畢竟他完全沒有理由搭理一個精神病人。

  也因此,唐縱酒沒再針對他。

  在呼延御的眼裡,唐縱酒速度比射出去的飛箭還快,他甚至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個方向。

  呼延御不打算跟上去,他轉而跑向了自己的陣營。

  懸崖邊。

  沈磬對於是否要跳崖這件事情的思考,沒有超過半個呼吸。

  她忽然想起了他們去南方時,在一家客棧里。

  她站在二樓,對著地下的唐縱酒張開雙臂,隨後跳下去的情景。

  不知道這一次,唐縱酒還能不能牢牢地接住她。

  「君歌——!」

  沈磬對著空氣大喊一聲,雙腳就這麼朝懸崖下跳了下去。

  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力,心臟似乎以一種飛速下降至底端。

  隨著身體的下降速度逐漸加快,身體仿佛被無數尖銳的利器刺穿般疼痛難忍。

  血液,器官,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她努力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死亡。

  然而,下一刻。

  「砰——」的一聲,她居然跌落在了唐縱酒的懷裡。

  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不然怎麼可能在這裡看見唐縱酒。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唐縱酒再次牢牢地接住了沈磬。

  沁人心脾的松香味再次傳來。

  「嗯,我在。」

  接住沈磬的那一剎那,唐縱酒的魔退去了。

  那泛紅的眼珠變回了正常的顏色。

  他帶著沈磬在懸崖峭壁上飛走,沒有絲毫停頓。

  「我只是想救人……」沈磬這句話說得有些心虛。

  「嗯。」唐縱酒應道。

  沈磬看著唐縱酒,輕輕親吻了唐縱酒的臉:「對不起。」

  唐縱酒沒有回答,只是將沈磬摟得更緊了些。

  沈磬知道自己這次錯大了,因此一路上也一言不發。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妍!」

  「已經派人去找了。」唐縱酒回道。

  沈磬將自己縮回唐縱酒的懷抱。

  也不知道這次溫妍會不會被溫松寒懲罰……

  很快,唐縱酒便帶著沈磬回到了郗東軍的軍營。

  這一路上,唐縱酒都沒有再說話,沈磬有些吃不准他的態度。

  但做錯了事就得認錯,所以沈磬非常認真地向唐縱酒道歉。

  「對不起。」

  唐縱酒將沈磬抱住,雙手緊固得很緊,就好像要把沈磬捏碎一般。

  沈磬吃痛,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刺激唐縱酒。

  「此間事了,我會把你關起來,再鎖住。」唐縱酒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離開我的視線。」

  「劉長鵬都沒把顧晚葉鎖起來!」沈磬不同意。

  「顧晚葉沒你那麼會惹事。」唐縱酒道。

  沈磬吃癟。

  半晌,她推了推唐縱酒:「你快去吧,別再在我這裡耽誤時間了。」

  「再亂跑,打斷你的腿,反正我可以養你一輩子。」唐縱酒道。

  「不跑不跑。等你凱旋。」沈磬認慫。

  說完,唐縱酒便離開了。

  唐縱酒一離開,沈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人救回來了,主子。」

  沈磬下意識抬腳想往外跑,可一想到唐縱酒不久前的警告,她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她怎麼樣?」沈磬在裡頭問。

  「死不了。」

  「沈二呢?」

  「也死不了。」

  「溫妍?」

  「在附近的樹林裡找到了。」

  沈磬長長噓了一口氣。

  雖然是闖禍,但好在所有事都辦成了,所有人都沒事。

  也不知道唐縱酒會不會看在自己多少立了功的份兒上原諒自己。

  「你快去幫忙吧,我就待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沈磬道。

  「駙馬令我不能離開這裡半步。」沈一道。

  「……」

  沈磬對著營帳外,沉聲問了一句:「到底誰是你主子?」

  「此刻自然是駙馬爺。」沈一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

  堂堂皇家暗衛,說叛變就叛變,毫無職業操守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