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十路的物資,除開邵星越那一路,其餘九路分別由孫堯,唐縱然,以及郗東軍其他的將領帶路。💋🏆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唐縱酒則始終遊走於各個線路之間。
此時,一支規模不小的押送糧草的隊伍正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上緩緩行進。
士兵們身穿鐵甲,手持長矛,步履堅定但顯得有些疲憊。
隊伍中的馬車裝載著沉甸甸的糧草,發出沉悶的顛簸聲。
任峰先前帶著第一批通過選拔的新兵們早早來到郗東軍報到,這次他帶著嚴御等人也參與到運送糧草的隊伍里。
他們的任務是把物資送往雲川城。
雲川城離嶺東城不遠,是個人口不多,但地勢較為廣闊的城池,裡面駐紮著一萬郗東軍。
「快快快!注意腳下,加快速度!」任峰眼看天色已晚,像這種蜿蜒的山路顯然不能長時間逗留。
士兵們行軍的速度越來越快,車輪滾動發出的咕嚕咕嚕聲也越來越響。
天色也越來越黑。
今夜有風。
忽然,任峰感到頭上砸到了什麼東西。
他抬頭。
原來只是幾顆石頭。
「隊長,我們這次運了多少物資啊?」
一道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任峰迴頭一看,是新兵嚴御。
「不該問的別問。」任峰繼續向前。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必須儘快走出這條山路。
「可是我很好奇啊。」嚴御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問。
「你……」
任峰轉頭,話音未落,被嚴御一劍封喉。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嚴御笑眯眯地說著,砍進任峰身體裡的刀柄在他手裡轉了個圈。
「你……」任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嚴御。
「沒事,我自己去看啊。」說完嚴御想要拔出刀,卻被任峰死死抓住。
任峰口吐鮮血,兩眼凸出。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牢牢抓住嚴御的刀。
任由刀刃把他的手劃出白骨。
他深吸最後一口氣,大喊:「敵襲!」
原本落在他頭上的石頭處,忽然「唰唰唰唰」冒出一夥黑衣人。
黑衣人們一個個手持利刃,目露凶光,直直看向護送隊伍。
「敵襲!敵襲!」護送隊伍里其他人同時亮出武器沖向敵人。
嚴御的刀被任峰卡得無法拔出分毫。
「嘖。」
他鬆開手,轉向自己曾經的戰友。
「嚴御你這個叛徒!」其中一人受不了被嚴御背叛,撲砍向嚴御。
嚴御展開身法,躲過戰友的攻擊,反身一掌擊在戰友的胸口,戰友「噗」的一聲吐血。
緊接著嚴御張開五指,抓住戰友的脖子。
「咔嚓」一聲,那戰友在他手裡死不瞑目。
「最多是個奸細,叛徒可擔不起。」嚴御拾起戰友的刀,在空中甩甩後,走向了郗國的士兵們。
原本就是一條崎嶇的山路,加之嚴御的臨陣反水,黑衣人又一個個武功高強,這一支護送隊伍很快便全軍覆沒了。
嚴御將隊伍里所有的袋子一個個挑開。
「看來我運氣不是很好。」嚴御嘆了口氣。
任峰的這支隊伍,棉甲和糧食只有兩車。
嚴御將其他用來迷惑他們的車全都推下了山崖。
「你們時間不多了。」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嚴御身後響起。
而說話的人卻隱沒在黑夜中,只有一片漆黑的影子。
「知道了知道了。」嚴御有些不耐煩。
「實在不行,先殺了唐縱橫以防有變。」黑衣人道。
「唐縱橫死了唐縱酒就沒有顧忌了。」嚴御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抓到唐縱橫,不把他利用完就讓他死?」
「你太小看唐家人了。」
「你太高看唐家人了。」
「兩軍對戰切忌剛愎自用,呼延御。」
呼延御挑眉,他看向黑衣人:「你家主子打的一手好算盤,讓我們和唐家人兩敗俱傷最後他漁翁得利?」
黑衣人沒有說話。
呼延御上前一步:「別拿旁人當傻子。」
「十個城池是你的。」黑衣人道。
「那怎麼夠?」呼延御道,「那怎麼夠啊?」
呼延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黑衣人不語。
「滾吧,我有我的計劃。」
說完,呼延御便吩咐自己的人把四車物資帶走了。
黑衣人也不多逗留,消失在了黑夜中。
夜越來越深,將整片大地籠罩在一片神秘的寧靜之中。
山路蜿蜒曲折,仿佛一條古老的龍脈,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山路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絲涼意,吹起了屍體衣擺,似乎在替這群為國犧牲的士兵們詠唱安魂之歌。
而就在這一堆屍體中,突然有一具坐了起來。
他的雙眼因驚恐而誇張得睜著,胸口起伏未定,張著嘴大聲喘氣。
他略微清瘦的臉上布滿了汗水,衣服也被汗浸透了。
他此時依舊沉浸在剛才突變和兩個人影的對話之中。
偏偏他認出了這兩個人。
是的,那個黑影雖然藏的很深,但僅僅是對活人而言。
此人在隊伍發生突變的時候找了一個機會裝死,將自己壓在死人堆里,而當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他睜眼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兩人說話的樣子。
那黑衣人沒有遮臉。
他不知道為什麼黑衣人一直行事警惕,今日卻未遮臉。
他萬萬沒想到嚴御居然是蘭國皇子呼延御。
他更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是那個人!
如果黑衣人是他,那麼他的主子只有一個!
那麼多年來,當初的那些事,之後的那些事,全是他做的!
此人當場怕極了,一旦被這兩人發現,他必死無疑!
因此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看家本領隱匿自己的呼吸。
好在有夜色和偶爾的鳥聲和時不時的風聲為他打掩護。
直到兩人離開,他都不敢動一點。
他足足等到屍體開始僵硬,再不推開就推不開的地步,才猛地坐起身。
他到現在都驚魂未定,甚至有些欲哭無淚。
他不過是聽命來郗東幫助沈磬,隨便隨了一個護送物資的隊伍,沒想到撞破了如此重要的兩人身份。
上一次也是,這一次還是,他怎麼就那麼容易撞到秘密?
就在這時,一陣破風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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