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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燈柱下,青色的煙霧繚繞。。
段坤、靚坤兩人把手槍放在洗手台上,無比淡定的抽著香菸,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槍聲,心照不宣的露出了冷笑。
今晚在楓林閣酒家的飯局,他們兩個給高國仁遞的點,所以看到高國仁帶人過來以後, 第一時間跑了。
很快。
外面的槍聲停了下來,原本的喧鬧也恢復了平靜。
「人應該已經走了。」
段坤把香菸丟進洗手池裡,沾著水捋了捋額前垂落的白色劉海:「差佬一會估計該到了,咱們該走了。」
「嗯,去給季布那個撲街補兩槍。」靚坤應了一聲,跟了出去。
從剛才激烈的槍聲來看,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一個包間的人都應該全部死絕了。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 輕手輕腳的往包間走去, 大黑星攥在手裡防止高國仁還沒走,跟他們碰上。
走廊拐角處。
靚坤剛剛探頭,就看到了站著的季布、烏蠅等人,季布正看向他們,雙方目光對視。
「不許動!」
靚坤在看到季布以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手持大黑星跳了出來,裝模作樣的對著包間抬了抬槍:
「統統不許動!」
「呵呵。」
季布看著姍姍來遲的兩人,冷笑道:「兩位大佬坤,來的剛剛好啊,還挺會踩點!」
兩人如此詭異的行徑,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怎麼一回事已經不言而喻了。
「巴閉!」
靚坤並不搭理季布,看到包間裡倒在地上被爆頭的巴閉,一臉哀傷的蹲了下來:
「我的結拜好兄弟,你怎麼就撲街了!」
「你他媽的死了,你欠我的幾百萬我他媽找誰去要啊!」
他抬手把死不瞑目的巴閉的眼睛給合上,攥著槍怒氣沖沖的來到高國仁面前, 一巴掌甩了上去:
「冚家鏟,你他媽的敢殺我兄弟,老子做了你!」
說著。
他抬手就要開槍。
段坤連忙上去從後面抱住了靚坤把他攔住:「別衝動,這個人留著還有用處。」
「阿積。」
季布冷哼一聲,才懶得看他們繼續演戲:「把人先帶回去,走先,差佬一會就要來了。」
阿積拽著受傷的高國仁往外走去。
「該走啦。」
烏蠅一臉鄙夷的掃了眼演戲中的段坤跟靚坤,不留面子的罵道:「兩個屎忽鬼,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兩個說不清啊!」
「冚家鏟!」
靚坤心態爆炸:「這樣跟大佬說話,你找死啊!」
「屎忽鬼!」
烏蠅重複了一句,直接走了。
季布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亦快步走了出去。
「草!」
靚坤從段坤手裡掙脫開來:「你他媽別攔著我,我非得把這個撲街扁一頓再說。」
他們離開不到十分鐘。
接到報警的吳警司帶著隊伍趕到了現場,封鎖現場後開始對槍戰現場進行勘察。
「這個外號叫小汪的,是不是上次跟宋子豪偽鈔交易黑吃黑的那個人啊?」
吳警司推了推鼻樑上厚厚的黑框眼鏡:「他死在這裡,應該是宋子豪的小弟過來尋仇的。」
他戴上手套,撿起地上的手槍來,退出彈匣來看著裡面一槍未開、裝滿子彈的彈匣:
「單方面被屠殺?!」
「嘶...」
他手掌摩挲著下巴, 掃了眼牆上濺射的血跡,再看了看隔壁包間裡的屍體:
「這夥人又是幹嘛的?給我查查他們的身份。」
·····
晚上十點。
私人會館大廳。
「羚羊咧!」
阿健操著一口灣灣腔方言,抬手一巴掌甩在高國仁的臉上,臉色鐵青:
「你他媽的還敢來找我?」
今天晚上。
不單單是靚坤手下的馬仔全部撲街,阿健手下也損失慘重,自己的核心馬仔壞壞也被捅死了。
他抓起桌子上的手槍來,拉動槍拴對準高國仁就要開槍,但是卻被季布給攔住了。
「健哥。」
季布抓著手槍槍口往上一抬,沉聲道:「留著吧,那批貨的事情還沒有下落。」
「再等等。」
「……」
阿健看了看季布,再看了看高國仁,抬腳把他踹翻在地:「羚羊咧!」
他轉身坐在座位上,摸出香菸來煩躁的吸了兩口,陰鬱的眼神落在了毫髮無損的段坤、靚坤身上,質問到:
「你們兩個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健哥!」
烏蠅當即站了出來,一副不爽的表情:「這兩個撲街從到至尾就沒有出現過,打完了他們就出來了!」
「搞不好啊,他是準備來給我們收屍的!」
烏蠅現在說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
他沒有直接說今晚上的這件事跟他們有關係,但是卻針對性明顯。
這下可激怒靚坤了。
「叼你媽的!」
段坤皺眉盯著烏蠅:「你他媽什麼身份,這種場合有你說話的份?」
「靠!」
烏蠅氣勢毫不輸他,粗鄙的往地上吐了口濃痰:「屎忽鬼,少他媽在我蒼蠅面前擺資歷,就你們這兩個撲街也配跟我蒼蠅談身份?」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去夜總會抓阿慶的時候,段坤帶隊過去幹什麼了?罰站啊!」
「剛才,你們兩個去哪裡了?人來的時候你們消失了,打完了你們就出來了,難道不是準備給我們收屍?!」
他梗著脖子,大聲的質問著:「來,大聲話我聽,你們有咩資格做大啊?」
阿健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出聲,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兩人,意味不言而喻。
「草!」
段坤沉聲罵了一句,走上去抬起手朝著烏蠅扇了過去:「你個冚家鏟,你他媽質問我?造反啊!」
季布往前拱了一步,肩膀用力一頂直接把段坤撞開,冷冷的看著他:
「段坤,我的馬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裡沒數啊?」
「草!」
段坤踉蹌著扶著桌子站穩腳步,伸手一拍:「季布,你他媽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有問題咯?!」
「好了!」
阿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給我閉嘴,這件事情我會跟昆哥匯報處理的。」
他冷冷的看了眼靚坤跟段坤,語氣重了一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兩個自己想想。」
他揮了揮手:「行了,都散了吧,阿布留下。」
等眾人全部離開以後。
阿健目光看向高國仁:「今天晚上,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楓林閣酒家?」
「呵呵。」
高國仁捂著受傷的手臂,冷笑道:「你說我們過來做什麼,自然是要你們的命,為阿慶報仇。」
他抬頭看了看阿健跟季布:「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會知道你們在楓林閣?」
「因為有人給我遞點啊。」
高國仁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我覺得,當務之急你們不是解決掉我,而是該解決掉你們內部的問題。」
「帶下去。」
阿健擺了擺手,示意馬仔把人帶下去,摸出香菸來給季布派了一支:「這件事有點麻煩了。」
季布反問:「高國仁是北館角頭的老大?」
「嗯。」
阿健吐出一口煙霧:「但是上面還有一個老大貴董,北館的老大。」
見季布露出疑惑的表情來,跟著解釋到:
「角頭是我們灣灣的名詞,一角之頭,就是一方霸主的意思,以人情、鄰里道義、忠誠為出發,高國仁就是這麼一個性質。」
谷互
「就跟我跟昆哥的關係一樣,我是老大,他也是老大。」
阿健嘆了口氣,眉頭擰在一起:「貴董在這裡還是有身份、地位的,哪怕是昆哥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貴董這個人有實力,同樣也守舊,從來不碰毒品、軍火生意,老老實實的守著自己的地盤。」
「早年,昆哥就曾經邀請過他,但是被貴董拒絕了。」
「啊...」
季布點了點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看向阿健:「當務之急還是找出這批貨,我想跟貴董談一談,知道他這批貨到底有沒有吃。」
「如果他真的沒有吃這批貨的話。」
他目光凌厲的看著前方:「阿慶離奇的出逃以及今晚楓林閣的事情,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嗯。」
阿健思考了一下,按著座椅扶手站了起來:「那我去安排一下。」
「就我們去吧。」
季布按住了阿健:「這件事情去的人多了,貴董也不會跟咱們談。」
「額....」
阿健愣了一下,而後點頭:「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
第二天一早。
兩人驅車來到一棟沿海別墅前,在門口馬仔的通報後,搜了身然後帶著兩人進去了。
四面通透的大廳里。
貴董正坐在茶台前泡著茶,看到三人進來以後,招手示意旁邊的座椅:
「這不是阿健嘛,坐。」而後掃了眼季布:「新人啊?」
「嗯。」
阿健跟季布在他對面坐下,端起貴董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茶不錯。」
「事我聽說了。」
貴董身子後仰,摩挲著手上的大玉扳指,皺眉道:「怎麼,今天就兩個人過來,不怕回不去啊?」
說完。
原本站在旁邊的馬仔伸手掏槍,兩把手槍對準坐著的兩人。
阿健表情一變,身子一動,但是卻被季布伸手按住,搖了搖頭示意阿健別衝動。
「貴董。」
季布目光上下打量著貴董:「我們今天來,是要跟你談事情的,你這麼做,莫非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
貴董冷笑一聲,手指在茶台上敲了敲:「你們殺了阿慶,扣了阿仁,算我的客人啊?」
「阿慶是自己跑出來,被車撞了,他自己點背,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季布表情平靜的拿起面前的紫砂壺往自己的杯中倒著茶水,波瀾不驚:
「至於阿仁,他昨天晚上帶著人來找我們,我們沒道理放了他啊。」
他理所當然的看向貴董:「再說了,我們為什麼會找上阿慶啊?因為他吃了我們的貨,我不找他找誰啊?」
「我貴董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誰都知道我向來低調保守,也從來不碰麵粉跟軍火。」
貴董看著季布:「你說阿慶....」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季布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碰不代表你的小弟不碰,這件事也沒有繼續在爭下去的必要了。」
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這一代的碼頭、倉庫都是掌握在貴董手裡,讓我們搜搜也就知道了。」
「啪!」
貴董一巴掌拍在茶台上:「放肆,還從來沒有敢這麼對我貴董說話!」
「搜我的地盤,你找死,信不信整個高雄,只要我一句話,你藏在哪裡都沒用!」
「呵呵。」
季布兩手一攤,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貴董:「那行啊,那貴董就把我們打死在這裡。」
「不過,你要清楚一件事。」
季布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盯著貴董:「雖然我跟健哥沒有槍,但是你能百分百確保你的馬仔能一槍斃命嗎?」
「只要不能同時打死我們兩個,你也會倒下的,你信不信?」
「嘖...」
貴董眯眼看著季布:「你在嚇唬我啊?」
「我是不是嚇唬你,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季布挑眉看了看貴董:「你為人保守、從來不碰麵粉跟軍火,也從來不會來招惹我們,說好聽一點叫遵紀守法,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叫怕死,不夠膽賺大的。」
他言語犀利,一字一頓:「但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都是拿命賺錢的。」
「哪怕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我們只有百分之一的贏面,但你依舊輸不起。」
「我比你年輕,我沒你有錢、沒你有勢力、沒你的馬仔多,這些反而成為了我的優勢。」
「就算我們死了,我的大佬會徹底盯死你,他會認定就是你吃了他的貨。」
「我們可以輸很多次,你卻只能輸一次,一旦你死了,你的這一切還有嗎?」
此時此刻。
季布把擺爛這個詞發揮到了極致,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姿態,這一切的來源,就是因為貴董保守。
不論是從氣勢上還是從心理上,貴董就已經處於下風了。
貴董眯眼看著季布,沒有說話。
「很簡單的事情。」
季布兩手一攤:「如果你真的不沒有吞我們的貨,你讓我們辦完我們的事,以後大家還能繼續愉快的賺錢。」
「呵呵。」
貴董重新打量起季布來:「看來,我遠遠太小看低估你了。」
「一開始,我們就是奔著跟貴董談事情的態度來的呀。」
季布兩手一攤:「不然,我也不敢跟健哥兩個人就過來,不是麼?!」
「好,你小子有種。」
貴董深呼吸一口:「我可以讓你們去我們的地盤搜,去我的碼頭倉庫查,看閉路電視,但是阿仁你們得放。」
「放不放阿仁,跟我沒有關係。」
季布起身站了起來,摸出香菸來叼上:「那是你跟健哥的事情,你們談。」
「阿健。」
貴董再度看了眼走到一旁抽菸去的季布:「你找來的這個人,點子有點硬啊?」
「昆哥的門徒。」
阿健笑著看了眼季布的方向:「昆哥這個人你多少也是知道的,沒點實力,怎麼做他的門徒啊?」
「行,我心裡有數了。」
二十分鐘後。
兩人從貴董這裡離開。
「阿仁給他們嗎?」
「嗯。」
「哦。」
兩人簡單的對白了幾句,便沒再多說。
壞壞是阿健的心腹,阿慶是高國仁的心腹。
本應該是水火不容的一件事,在事情推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也就只能不得而終了。
接下來。
阿健派出大量的人手全城搜查那批貨,但是根本就沒有那批貨的下落。
最後在反覆查看了幾個碼頭的閉路電視以後,可以斷定,這批貨確實只是靠岸,根本沒有卸貨就又離開了。
「有意思了。」
阿健把手裡的資料丟在桌子上:「一個小小的阿慶就敢吞我這一噸的貨啊?!」
季布吸了口香菸,沒有說話。
「來人。」
阿健招了招手,把外面的馬仔叫了過來:
「把那天晚上負責看守阿慶的人叫來,我要重新問問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妥。」
季布彈了彈菸灰,皺眉道:「既然阿慶能夠跑出來,那就說明肯定有人完美的支開了看管他的馬仔。」
「你把他們叫過來,也問不出什麼的。」
「那怎麼辦?」
阿健咬了咬牙,臉色有些難看:
「阿慶已經死了,唯一的線索只能從這裡查起,段坤跟靚坤在道上混了這麼久,咱們問他們,能問出話來啊?」
「問當然問不出什麼。」
季布眼角眯了眯:「不過,咱們可以讓他們自己露底嘛,給他們施加點壓力,該暴露的自然會暴露。」
PS:還有,在碼,讓我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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