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動手

  晚上十一點半。Google搜索

  旺角道與洗衣街交叉口。

  洗衣街有些年頭了,相比起外面繁華商業街來設施設備明顯要差很多。

  但是洗衣街裡面的娛樂場所並不少,人流量也有。

  為什麼?

  因為性價比高。

  外面玩不起、體驗不了的活動,在這裡都能夠安排,物美不美不知道,但是最起碼價廉。

  托尼指揮著車子開進洗衣街里,往裡面行駛了得有二十來米以後,停在了一家歌舞廳前面。

  歌舞廳的門牌很普通,門口閃爍的霓虹燈有些燈珠已經損壞,上面的「靚仔歌舞廳」招牌也黯淡無光。

  但是。

  靚仔歌舞廳里的生意卻還過得去,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差。

  托尼帶著侄子快步走了進去,先是點了杯酒在裡面坐了一會,看到了路過的金牙濟,這才叫來舞廳的馬仔。

  馬仔自然不認識托尼,但是托尼塞給了他一張大金牛以後馬仔的態度明顯要好了很多。

  見他們只有兩人,於是便去通報了,再不多時就領著他們兩個進了裡間的包房。

  包間裡。

  金牙濟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香菸,左右手各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上下其手。

  金牙濟。

  四十多歲,大眾臉,人如其名,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鑲著一顆純金的大門牙。

  在旁側的角落裡,還坐了一個中年男子,板寸頭黑背心,坐在座位看起來就安靜很多。

  他就是金牙濟養著的亡命徒阿亮,每天都跟在金牙濟的身邊。

  「喲?稀客啊。」

  金牙濟眯眼看了托尼一眼,笑道:「這不是那個那個...專門收數的...」

  「托尼,對,就是托尼。」

  他歪頭看了眼邊上坐著的阿亮,伸手點了點托尼:「阿亮啊,快叫托尼哥。」

  阿亮挑眉掃了眼托尼,沒有出聲。

  「沒規矩。」

  金牙濟笑罵了一句,手掌伸進坐在自己膝蓋年輕女子的包臀裙里:「托尼,怎麼今天有時間到我場子裡來消費?」

  說話間。

  他探了探身子:「喲?越混越回去了嘛,大金表、大鏈子都沒了,當了啊?」

  「呵呵。」

  托尼笑了一聲,折身坐在了沙發上,點上了一根香菸:「今天我不止是來消費,還給你帶了份大禮。」

  「大禮?」

  金牙濟眼睛眯了眯,臉上笑容不變:「說說看。」

  「你的死期。」

  「冚家鏟!」

  金牙濟聽到這句話,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他媽的找死!又有誰來叫你收數了?」

  「你知不知道,就你這樣來找我收數的,我一天要打發走五六個!找我收數?小心走不出這個門啊!」

  「誤會了。」

  托尼笑了笑,臉頰兩側的酒窩明顯,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不是我要對你怎麼樣,而是有人要對你怎麼樣。」

  「報信啊?」

  金牙濟掃了眼托尼,臉色緩和了幾分:「說說看。」

  「大晚上的我大老遠跑過來,舟車勞頓。」

  托尼活動了一下脖頸,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兩萬蚊,我把信兒遞給你。」

  「哦,要錢啊?」

  「你在大佬基那裡有條數吧?三十多個,已經很久的事情了吧?現在有靚仔接活了。」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點到為止。

  「大佬基?」

  金牙濟聞言眉頭皺了起來,目光閃爍的看著托尼,而後從身邊的包包里摸出一疊子鈔票擺在桌子上:

  「錢是小事,說吧。」

  「明天晚上八點,有人會來你的場子裡找你收數的。」

  托尼早就打好了腹稿,也不跟金牙濟兜圈子,把自己的消息遞給了他:

  「就是這麼簡單,該怎麼做,你肯定比我有數。」

  說完。

  托尼起身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兩萬塊。

  「啪!」

  金牙濟一巴掌拍在鈔票上,聲音清脆。

  「拿錢啊?」

  他齜牙笑看著托尼,金色的大門牙很是顯眼:「這錢我是給你的麼?給你看看而已,痴線。」

  「你...」

  「咔擦!」

  托尼剛想說話,清脆利落的聲音響起。

  阿亮手持大黑星槍口直指托尼跟他的侄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還從來沒有敢拿我金牙濟的錢,知道嗎?」

  金牙濟拿起鈔票在托尼的臉上拍了拍,繼而看向阿亮:「把人帶下去關起來,等明天晚上八點,看看真假。」

  「……」

  托尼一時間啞然。

  今天真他媽的點背啊。

  不過。

  他也沒有反抗。

  這兩萬塊拿不到也就拿不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給金牙濟遞個信兒。

  明天晚上,季布他們鐵定撲街。

  「你看你,這麼嚴肅幹什麼?」

  托尼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看上去一臉無所謂:「兄弟我也只是來給你提個醒而已,你這麼...」

  「帶下去。」

  金牙濟沒心思跟他廢話,一腳把托尼踹翻在地:「看你這副賤樣,一看就是個二五仔。」

  說完。

  他便專心的開始進攻起身邊的女人來。

  阿亮把兩人帶進後院的小黑屋推了進去,跟馬仔吩咐兩句就離開了。

  「完了完了。」

  侄子此刻無比慌亂:「這個冚家鏟金牙濟,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

  「慌什麼。」

  托尼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明天晚上,只要季布的行動失敗,你在帳務公司的地位也就撲街了。」

  「以後,帳務公司,還得是咱們話事管理,你怕個屁啊。」

  ····

  第二天。

  晚上八點。

  這個點,歌舞廳的生意還沒有上來,大廳里的人並不多。

  二樓辦公室里。

  金牙濟帶著阿亮窗戶邊上,透過拉著的窗簾時不時的往外面看看什麼情況。

  托尼跟他的侄子則是被反捆著丟在一旁。

  眼看著牆上石英鐘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托尼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咕咚。」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整個人也心裡發虛。

  因為他也沒法保證自己的消息百分百。

  「時間差不多了。」

  金牙濟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大金表,拽著托尼的衣領子把他給拎了起來:「托尼,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你要是敢玩我,哼...」

  話雖然這麼說。

  金牙濟自己還是很重視的。

  在收到托尼的消息以後,他並沒有一笑了之,特地提前準備,把自己手底下的十來號馬仔今晚都叫到了歌舞廳里。

  這群馬仔早已經準備就緒躲藏在一樓的包間裡。

  包間裡此刻煙霧繚繞的。

  領頭的馬仔,眯眼叼著香菸,手裡正拿著霰彈槍往裡面裝填著子彈,一粒一粒的往裡塞著。

  其他的馬仔們,一個個拿著片刀、鋼管準備著,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金牙濟給他們的指令:

  今晚,邊個來,邊個死。

  此刻。

  歌舞廳外的街道上。

  兩台黑色轎車挨著歌舞廳不遠的路邊一前一後的停靠著。

  前車裡。

  季布坐在副駕駛上,表情平靜的抽著香菸。

  華仔坐在駕駛座。

  烏蠅坐在后座,時不時透過深色車窗查看著歌舞廳的情況,同樣躍躍欲試的表情:

  「大佬,你就放心吧,今天晚上咱們得第一仗,肯定乾的漂漂亮亮的。」

  很快。

  幾分鐘過去。

  季布抬手看了看腕錶,指針指向八點。

  他隨手把香菸一丟,嘴角微微上挑,沉聲喊到:「時間到。」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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