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表情波瀾不驚,目光緩緩掃過大廳里坐著的和聯勝一干核心人物。【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隨著他的目光掃過,這些人不自覺的腦袋往下低了低,不與季布對視。
「對,我說是就是!」
季布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東莞仔手裡拿著的龍頭棍上,語氣中充滿著一股子濃濃的母庸置疑:
「龍頭棍都在東莞仔手裡了,那我也撐東莞仔做話事人。」
「草!」
串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咒罵了起來:「你季布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參加這個會?!」
「和聯勝內部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
「哦?」
季布眉頭一挑,眼神銳利的盯著串爆,並不搭理他,跨步向前。
身後。
駱天虹跟阿積兩人也跟著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季布的身後。
「」
串爆嘴唇蠕動,下意識的身子往後仰了仰。
眾多叔父輩看著坐下的季布,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對視了一番以後並沒有說話。
和聯勝話事人樂少消失。
和聯勝有今天這個局面,一切的根源都源自於和聯勝對新世界出手。
季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這裡,這說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從今天開始,東莞仔就是話事人。」
季布也不搭理串爆,拉開凳子來大馬金刀的坐下,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桌面上點動著:
「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我反對!」
串爆勐地一下從座位上躥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面虎視眈眈的看著季布:
「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話事?!」
「大家怎麼看?」
季布深深的看了眼串爆,依舊沒有搭理他,扭頭看向了東莞仔身邊坐著的肥雪:
「肥雪,你撐不撐你東莞哥做話事人啊?!」
「撐,撐!」
肥雪憨厚的笑了笑:「東莞哥是乾爹的干仔,現在乾爹不在,他可以代為行事。」
他跟東莞仔的關係本就不錯,又在此次事件中,受到東莞仔的關照,自己堂口受到的影響也極小,自然是支持。
「很好。」
季布滿意的點了點頭:「吉米仔?」
「撐!」
吉米雙手抱著膀子,理所當然的回答到:「東莞仔能解決和聯勝的難題,龍頭棍也在他手裡了,他不做話事人都說不過去啊。」
「有道理。」
季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大家呢?」
「我撐東莞仔!」
「我也撐!」
那些老細們紛紛跟著舉起手來表示贊同。
發生了什麼,他們並沒有興趣,他們更有興趣的是自己的夜總會什麼時候能夠恢復正常營業,開始賺錢。
「好!」
東莞仔咧嘴一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裡的龍頭棍高舉:
「既然大家能這麼看得起我東莞仔,那麼我今天也就把話放在這裡了。」
「一周,一周時間內,和聯勝所有受到影響的堂口全部都能恢復正常,大家該賺錢賺錢。」
「好!」
大家就等著他這句話了,紛紛應聲。
「冚家鏟!」
串爆看著眾多附和的老細,清晰激動的咆孝了起來:「一群撲街,我看你們全都昏了頭!」
「季布是新世界的話事人,和聯勝能有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新世界一手造成的。」
「他現在出現在這裡撐東莞仔做話事人,很明顯,他們勾結在一起啊!」
「東莞仔是個鬼啊,他出賣和聯勝跟季布勾結,按照幫規,該千刀萬剮啊!」
他手指用力的指了指季布:「還有他,今天就不能讓他走出和聯勝!」
說話間。
他朝著門口大喊了起來:「來人,來人,把這個冚家鏟給我按住!」
門口。
沒有人應答,更沒有人進來。
大廳里忽然陷入了莫名的安靜之中,看上去就顯得非常的詭異了。
「嘖」
季布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抬了抬眼皮子掃了串爆一眼,摸起桌上的香菸來點上,吐出一口煙霧來。
他叼著煙看著正前方的串爆,串爆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對視。
季布身後。
阿積跟駱天虹兩人跨步向前,來到了串爆的身邊。
駱天虹手裡的漢劍再度往地上一杵,雙手按壓著劍柄,腰板筆挺的站在串爆的身邊。
額前垂落的藍色劉海後,一雙眼睛眼神凶神惡煞。
旁邊。
阿積站在串爆跟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你想幹什麼!」
串爆看著一白一藍的兩人,說話的語氣也多了一絲猶豫,整個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撞在身後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啪!」
阿積跨步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串爆,毫無徵兆的一巴掌甩在了串爆的臉上,將串爆整個人打的一懵。
眼鏡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巴掌聲聲音清脆,迴蕩在大廳里,在串爆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巴掌印來。
「你」
串爆瞪大著眼睛看著阿積:「你他媽的」
「啪!」
阿積面無表情的看著串爆,再度抽手,一巴掌甩在串爆的臉上。
「我」
串爆嘴唇嚅囁,剛想反抗,身側的駱天虹挑眉看了他一眼,按在漢劍劍柄上的手掌動了動。
原本還準備發聲的串爆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啪!」
大廳里一下子徹底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阿積在不停的抽手以及響亮的巴掌聲。
「啪!」
「啪!」
「咳咳」
季布清了清嗓子,抬手解開了襯衣領口上的紐扣,目光落在了鄧伯身上:
「鄧伯,你看,樂少的兩個乾兒子都支持東莞仔做話事人,這麼多老細也支持東莞仔。」
「現在,就剩下你們這些叔父輩的人了。」
他夾著香菸的手指伸向菸灰缸,手指抖了抖菸灰:「不知道鄧伯是什麼意思啊?!」
旁邊。
阿積還在繼續抽著串爆的耳光,宛如伴奏,清脆有力。
「後生仔。」
鄧伯嘆了口氣,手裡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後生仔做事太過了吧?串爆好歹也會和聯勝的叔父輩。」
「呵呵。」
季布咧嘴一笑,搖了搖頭:「我在眼裡,我只尊重那些該尊重的叔父輩,比如像鄧伯你,至於串爆這種人,他根本不配哦。」
「你這麼做,很不合規矩的。」
鄧伯吐了口氣,嘆氣搖頭道:「和聯勝從插旗創立字號開始,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
「嗯」
季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可置否的道:「那也不能否認,和聯勝成立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全部堂口開不了門!」
他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這種事情說出去,都丟人啊,是不是?」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東莞仔願意站出來扛旗,你們應該感到慶幸,慶幸有人能幫你們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你們應該大力支持。」
「而不是像串爆這種人一樣,要人沒人,要鈔沒鈔,要本事沒本事,窩裡跳倒是最拿手。」
「不知道我這麼說,有沒有道理啊,鄧伯。」
「」
鄧伯看著季布,嘴唇嚅囁了兩下,只是嘆了口氣,而後看向同桌其他的叔父輩。
大家表情各異,你看我我看你,也沒有人接話。
「和聯勝搞了我新世界對不對?我季布是怎麼找回來場子的?怎麼收拾和聯勝的?」
季布伸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嘴角叼著的香菸菸灰凝聚,藍青色的煙霧順著菸頭向上:
「自始至終,我有跟你們和聯勝打過一次架嗎?我新世界出動了一個人沒有?!」
「沒有,一個都沒有,甚至說,和聯勝連摸都沒摸到新世界啊!」
季布緩緩的搖了搖腦袋,嘴角微挑露出了一絲不屑來:「那你們再回憶回憶,和聯勝又是怎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的呢?」
「和聯勝號稱有五萬多個會員,這麼多堂口,大大小小的堂口不計其數,但是一個能開業的堂口都沒有。」
「這說明了什麼?!」
季布挑了挑眉頭,目光緩緩掃過這桌坐著的叔父輩們來:「是和聯勝的人提不動刀了?還是大家砍不動人了啊?」
「」
眾多叔父輩沉默依舊。
「沒人回答?!」
季布俯身下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大家: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回答,那我來幫你們回答,都不是!」
「當年你們這些老一輩打打殺殺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早已經不是誰能夠提刀狂砍一條街,那麼誰就夠威的時代了。」
末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阿公們,時代變了啊!」
叔父輩這桌,大家都抬頭看著季布,聽著他的話,雖然不願意贊同季布的話,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為什麼,為什麼那些老細們都願意支持東莞仔?」
季布呵呵一笑,將嘴角叼著的香菸拿了下來,放在菸灰缸上:
「因為東莞仔能讓他們賺錢啊,這麼多堂口這麼多人都等著賺錢吃飯呢,一天不開門做生他們要損失多少錢啊?」
「所以,都不用大家來選,大家用腳投票都知道要選誰當話事人啊。」
說完。
季布俯身坐了下來,拿過桌上擺著的雪茄來,用火機點上甩了甩,然後遞給鄧伯:
「你覺得呢?鄧伯。」
「唉」
鄧伯嘆了口氣,伸手接過季布遞過來的香菸,語氣中充滿了唏噓:
「或許,你是對的,後生。」
他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默不作聲的抽起了雪茄來。
「啪!」
「啪!」
阿積手起手落,巴掌聲還在繼續。
「別別打了!」
串爆慘叫的聲音響起,整個人虛弱的往後連續退了幾步,抬手擋在臉前:
「別,別打了!」
此時的串爆,嘴角鼻孔泛著鮮血,左右兩邊的臉頰高高鼓起,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腫脹,紅通通的。
「我我支持東莞仔做話事人!」
串爆求生欲極強的做出了自己的表態來:「話事人這個位置,非東莞仔不可。」
「呵呵。」
季布咧嘴一笑,掃了眼那邊的串爆:「你看,這不就對了,早這樣不好麼?非得對我大吼大叫。」
「下次注意點,別對我大吼大叫,知道了麼?」
串爆表情複雜,嘴唇嚅囁。
「嗯?」
阿積眉頭一皺,再度抬起了手來。
「是是是!」
串爆連忙點頭,如同搗蒜:「知道了知道了!」
「好了!」
鄧伯嘬了口雪茄,率先舉起手來:「我建議,以後就讓東莞仔來接替話事人的位置。」
「我也同意!」
「我也是一樣!」
叔父輩們紛紛舉起手來表示贊同。
「打擾了。」
季布笑吟吟的看了眾人一眼:「改天有時間,我再逐一登門去拜訪各位阿公。」
說完。
他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哼!」
駱天虹輕蔑的哼了一聲,抬手將八面漢劍架在肩膀上,大搖大擺的跟著離開了。
「東莞仔!」
串爆捂著通紅腫脹的臉,跨步走到東莞仔的跟前:「今天的事情你必須要」
他剛要說話。
門口。
阿積去而復返,露出了半截身子出來,探頭看著他。
「東莞哥!」
串爆感受著阿積的眼神,立刻露出了笑容來,伸手幫東莞仔捋著衣服:
「從今天開始,我串爆第一個撐你做話事人,以後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阿積,串爆總算是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看了看東莞仔,整個人頹敗了下來。
「好了。」
東莞仔拉了拉衣服下擺,起身站了起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既然大家都撐我做話事人,那我東莞仔也做出允諾,肯定會帶著和聯勝的幫眾賺更多的錢!」
他舉起了手裡的龍頭棍:「大家該賺的錢,樂少給你們多少,我東莞仔一樣一分都不會少大家的。」
「錢,我有,刀,我也有!」
「怎麼選,看大家了!」
「那就這樣吧!」
鄧伯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起身往外面走去,然後轉頭看著東莞仔、吉米:
「你跟季布之間有什麼我不想知道,但是我想知道,阿樂的事情跟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
吉米仔率先搖頭否認。
「不知道。」
東莞仔跟著搖了搖頭。
「好。」
鄧伯再度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再停留。
至此。
隨著樂少的下線,和聯勝跟新世界之間的鬥爭,沒有大規模的衝突,然後就此落下帷幕。
新一代話事人東莞仔在季布的推動下,順利上位。
隨著東莞仔的上位,和聯勝復了正常。
「」
劉雲慶看著上線的東莞仔,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東莞仔上線,那就說明樂少已經下線,和聯勝堂口恢復開業,這也折射出,新世界跟和聯勝之間肯定已經打成了共識。
再聯想到東莞仔之前跟季布之間的關係,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隨之襲來。
和聯勝的事情解決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了?!
想到這裡的劉雲慶,不由再度惴惴不安了起來,自己是警司,季布可能敢直接做掉自己。
那他能想到什麼手段?!
還是在自己的作風上找問題。
想到這裡,劉雲慶心情不安的再度給自己的老婆掛了個電話:「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小心點,有人要開始針對我了,你的手腳也給我乾淨點,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有人給你送東西你就收,醒目一點知不知道。」
「好了呀好了呀,我知道了呀。」
劉雲慶的老婆阿芳極不耐煩的連聲應到,語氣中略帶著微喘:
「我知道了呀啊你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我心裡有數。」
「那就行。」
劉雲慶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的老婆雖然個人作風有些彪悍,但是關鍵時刻還是不會掉鏈子的。
頓了頓。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皺眉問道:「你在幹什麼啊?說話怎麼還帶喘氣的?」
「我在跑路啊老公啊我在鍛鍊。」
阿芳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讓喘氣聲再小几分:
「你這不是還要一段時間才回來嘛,我最近報了一個瑜加班,加強形體鍛鍊,練出一個完美的形體來,到時候好好犒勞你嘛。」
「哼!」
劉雲慶這才滿意的輕哼一聲:「那你就等著吧,洗乾淨等著我。」
頓了頓,
他好像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來:「嗯?瑜加項目裡面,還帶跑步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切。」
阿芳不屑的撇了撇嘴:「鄉下人了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誰練瑜加不跑步啊?!」
「行吧行吧。」
劉雲慶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不再多想就此作罷。
掛斷電話。
劉雲慶小聲的滴咕了起來:「瑜加有個屁用啊,就是騙人的套路。」
他拿起內線電話招呼來警員,給出他一份生活物資的清單來讓他出去採購,做好了繼續在警署里長住的打算。
還別說。
住在警署里還挺舒服的,不用上下班起早,還能給下屬書立一個日日夜夜加班查桉的形象來。
就是唯一的有一點不好,沙發不夠寬敞,不如自家的大床來的舒服,睡多了腰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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