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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長官!」
負責鬧事的馬仔被差人按住,再看了看原本還很多人的大街上瞬間少了很多人,立刻回過味來:
「我剛才只是有點尿急在找廁所啊,我現在就走,我先走就走。」
「撲街!現在廁所找到了啊?!」
差人倒也不跟他計較,鬆開馬仔把人推開:「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晚一秒鐘我都拉你這個撲街進去啊!」
「謝謝長官!」
馬仔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人消失在了馬路上,大家都跑了,自己再傻乎乎的給差人抓典型,不是撲街就是痴線。
「草!」
樂少坐在窗戶邊上的位置,看著街道上忽然散場的眾多馬仔,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發生了什麼?!」
原本。
他還在等待差人打電話給自己,跟自己說好話,讓自己把和聯勝的這些人全部叫回去。
現在好了。
電話沒有等到,人都已經全部散場了。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樂少咬了咬牙,他哪裡知道,自己的人早就被差人抓典型,全部瓦解了,要麼散場要麼被差人抓。
剛剛回到和聯勝。
那些被差人抓緊警署的負責人早就已經堵在大門口了,見到樂少第一時間發難:
「說好了搞事情,為什麼你自己的人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們都被差人抓了,為什麼你就壓根沒有露面?被抓的我也全都是我們自己的人?!」
大家興師動眾前來問罪。
如果不是自己機靈,及時的把自己的人撤了,那現在自己還被關在警署里。
「一個兩個,全是廢物!」
樂少陰沉著臉,毫不客氣的呵斥道:「以前賺錢的時候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怕了?」
「現在就這麼一丁點事情你們就怕的要死?要你們帶人堵個路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
「哼!」
大家哼哼唧唧,並不接樂少的這一茬。
和聯勝的優勢在於它有五萬多個會員,體量非常巨大,如果凝聚在一起確實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和聯勝的劣勢也在於人數眾多,說是五萬多個會員,但全都是各個大大小小的堂口組成了。
人一多,心思就多了,出了點什麼事情,人心是最不好控制的。
這也是為什麼,宋子傑簡單的幾招就能讓那些負責人鬆口。
這麼多人鬧事,這麼多人被抓,樂少真的能來撈自己出去麼?
撈了別人不撈自己,那自己就白白當了槍,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呢,反正有這麼多堂口這麼多人,也不差自己一個了。
「樂少,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
堂口的話事人也不提剛才的事情,直接放下狠話:「這件事的源頭就在你。」
「根本就怪你,如果不是你去招惹新世界,和聯勝現在會出現現在的場面?」
「你快點拿出解決方桉吧,不然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賺不到錢,以後誰還給社團交錢啊。」
「你!」
樂少聞言氣結:「你在教我做事啊?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哼!」
大家倒也不接話:「那你準備好怎麼跟叔父輩們解釋吧,大家能捧你上來,但是如果你做的並不好,根本不用等兩年後的換屆,哼」
說完。
大家轉身就離開了。
樂少坐在座位上,噗嗤噗嗤喘著粗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陰沉無比。
他深呼吸一口,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來,叫來外面的馬仔,讓他們把自己的乾兒子叫進來。
沒多久。
東莞仔、肥榮、吉米、飛機四個乾兒子出現在了房間裡,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和聯勝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而且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自己堂口
這四個人中間,要說最壓力最小的莫過于吉米仔了。
一來,他現在主要負責荃灣的地盤,荃灣警署是劉雲慶負責的,目前還沒有什麼情況。
二來,吉米自己的精力都投放在了盜版光碟上面,盜版光碟在大陸有著非常好的市場反響,再加上黃碟,簡直不要太好賣。
當初。
吉米在加入和聯勝,後面認了樂少做乾爹,不過是他為了給自己尋求一個庇護所罷了。
他本人對和聯勝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的志向或者說愛好就是做生意。
按照吉米仔自己的想法,全力把自己的盜版光碟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目前形式大好。
等以後積攢夠了足夠的財富,再在大陸圈地買地,建工廠大樓,完成轉型。
他看的非常清楚:
混社團,是最沒有出息的。
尤其是現在已經簽訂了回歸條約,回歸是必然的事情,繼續混社團更是死路一條。
「今天叫大家來,因為什麼,想必大家應該都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是為什麼。」
樂少嘬了口香菸,目光從左自右依次掃過眼前站著的四個乾兒子:
「還是那句話,我樂少能有你們四個干仔,是我樂少臉上有光了。」
簡單的鋪墊過後。
樂少轉身過去,拿起桉台上的三炷香點燃衝著關公擺了擺,把香插進香爐:
「和聯勝話事人這個位置,我接手到現在,還不過是半年不到的時間,但是現在,出事了。」
「新世界是我打的,我的出發點也非常的簡單,無非就是想拿下尖沙咀的地盤,讓和聯勝的一干幫眾再多賺一點嘛。」
樂少轉身過來看著四個乾兒子,腦袋後面香爐冒著的青煙自他的腦後升起:
「現在好了,事情辦的不順利,那些老一輩的叔父全部都跳出來指責我了,都是一群垃圾。」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計劃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根本就怪不了我,全怪
「只要他們不退縮,現在差人已經給我打電話跟我求情把人都撤走了!」
樂少的語氣中充滿著埋怨,在他心裡認為,今天這件事情沒辦法,根本就是
他不知道。
這次事件失敗的根本原因,不是線,一出事立刻抓負責人,不攻自破。
眼看幾個乾兒子都沒有說話。
樂少只能再度主動開口,跟嘴道:「現在,大家覺得該怎麼辦?!」
這件事情一定要拿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桉來。
「乾爹!」
飛機看了眼沒有說話的東莞仔等人,往前跨了一步:「我看事情根本不用搞的這麼複雜。」
「要想解決現在的難題,只需要解決掉季布就好了。」
他的眼神中充滿著一股子睿智:「那些鬼老之所以會針對咱們,不過是收了季布的黑錢幫他做事罷了。」
「幹掉季布,那些鬼老自然不會有下一步,到時候咱們再給他們送錢,和聯勝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反正都是收錢,收季布的錢也是收,收咱們的錢也是收,收誰的不都是一樣啊。」
聽著飛機理所當然的話,幾人表情各異。
東莞仔不動聲色。
肥雪若有所思。
吉米則是嘴角微挑,一絲不屑的表情一閃而逝。
飛機就是飛機,註定一輩子拉稀。
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收錢辦事的事情,鬼老怎麼可能幫季布做這麼多事。
季布跟鬼老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只是飛機想像中的這麼膚淺。
「很好!」
樂少卻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表示了滿滿的贊同:「飛機說的不錯,現在的根源就在季布,做掉季布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到目前為止,一個白毛一個藍毛都還沒有下,估計是死在外面了,季布身邊就一個華仔,戰鬥不足五的樂色,所以,區區一個季布還是非常好解決的。」
他挑眉看向四個乾兒子:「你們誰有膽子去做這件事情?!」
「我就算了吧。」
肥雪察覺著樂少向自己的目光,搖了搖頭:「乾爹啊,我肯定身手不如他們啦,跑幾步都喘的厲害。」
「讓他們去做,我出錢,出人。」
樂少看了他一眼,也就沒說話了,他確實也沒看上肥雪,他壓根就辦不了這種事。
「我也不行。」
吉米抬手拉了拉襯衣領口,看上去斯斯的:「我是商人,動腦不動手的。」
這兩人幾乎毫無懸念。
就只剩下了東莞仔跟飛機了。
樂少的目光看向他們兩人,他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讓飛機跟東莞仔去。
這兩個人的戰鬥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東莞仔,飛機!」
樂少不再等他們說話,開口點兵點將:「這次的事情還是由你們兩個人來吧,就跟上次處理大D一樣,我完全相信你們兩個有這個本事。」
「我就算了吧。」
東莞仔想都沒想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上次掃新世界的時候我就沒有參與,沒道理我現在參與進去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乾爹?!」
「呵呵!」
樂少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東莞仔竟然會拒絕他,跟著笑了笑,目光看著他,澹澹道:
「上次掃新世界,沒叫你你不開心了啊東莞仔。」
「在乾爹眼裡,你們都是很頂的人物,叫誰去都一樣,所以上次就沒有叫你了。」
「有點吧。」
東莞仔回答的非常直白,語氣梆硬:「飛機有本事做好,那這件事還是交給他去吧。」
頓了頓。
他眼角微眯,目光與跟前的樂少對視:「這兩天雖然嚴打也在繼續,但是我去找差人活動了。」
「對方鬆口了,明天我堂口
「啊?!」
樂少聞言眼角縮了縮。
「乾爹!」
東莞仔嘴角微挑,目光毫不閃躲:「我的堂口能開業,你該不會不開心吧?!」
「怎麼會呢。」
樂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東莞仔:「你是我的好乾兒子嘛,現在和聯勝的產業都開不了,你有本事讓你的堂口開業,那是你混的好啊。」
「我怎麼會不開心,我應該高興,你給乾爹我長臉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東莞仔跟著笑了點了點頭:「乾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草!」
飛機聽著他們的對話,不屑的掃了東莞仔一眼:「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不過是在那些差人面前狗搖尾巴送錢讓你的堂口開業。」
東莞仔語氣梆硬的回答到:「那也是我的本事。」
「說這麼多廢話沒什麼用,反正我是不會像某些人一樣,不解決根源上的問題,只會跟人搖尾乞討。」
飛機抬手捋了捋板寸頭,走到樂少的跟前:「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吧,我帶人做了季布。」
「很好!」
樂少抬手在飛機的肩膀上拍了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飛機,搞定這件事,你就是乾爹最親的乾兒子。」
「搞定他,以後你堂口管理的地盤再翻一番,兩年後的話事人選舉,我撐你做話事人。」
「謝謝乾爹。」
飛機欣然應允,眼神中充滿著光亮,有了樂少的承諾,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與鬥志。
「去吧。」
樂少很滿意飛機的態度,如果自己手底下都是飛機這種角色,自己說做什麼那就做什麼,從來不廢話的,那自己何愁不成事?
「我已經打聽好了,晚上七點也就是一個小時後,季布會在大富貴酒樓吃飯,做掉他吧。」
「速戰速決解決他。」
「好!」
飛機應了一聲,就下去碼人組建隊伍去了。
「大家坐吧。」
樂少抬手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東莞仔、吉米跟肥雪三人,自己拉開凳子坐下:
「大家把手提電話都擺在桌子上吧,今天不做事就專門陪乾爹喝茶,等待飛機的好消息。」
他的目光看向了東莞仔:「東莞仔,我發現還是你的路子比較野啊,和聯勝被打壓的情況,你的堂口還能開。」
「呵呵。」
東莞仔拿起桌上的茶壺來,幫樂少把杯子倒滿:「乾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做什麼出身的啊?」
「雖然得罪了一些人,但好歹在警隊還是有點朋友的,塞點錢有些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
「對啊。」
樂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有本事,給乾爹也介紹個差人認識認識,讓吉米跟肥雪的堂口也開門做生意啦。」
「哈哈,那就算了吧。」
東莞仔笑呵呵的搖了搖頭:「我認識的人啊小打小鬧還行,再多做點事情他們就沒那個本事了,還是得等乾爹的布局。」
「呵呵」
樂少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玩味了起來,樂少這是對東莞仔的表現很不滿意啊
晚上七點。
大富貴酒樓邊上的巷子裡。
飛機帶著自己的隊伍蹲守在大富貴酒樓外面,手裡的香菸一根接著一根。
他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大富貴酒樓門口的位置。
「飛機哥!」
馬仔蹲在他的身邊,斜眼往大富貴門口看了一眼:「今天晚上幹了這一票,咱們是不是就把旗徹底插起來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
飛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答道:「過了今晚,咱們就是和聯勝字號最厲害的那個。」
「什麼東莞仔,也配跟我爭字號?統統都是垃圾!」
「是,是。」
馬仔應了兩聲,不說話了。
時間繼續推移。
就在大家腿都要蹲麻的時候,大富貴門口,季布一行人走算出現了,從車上下來準備進入酒樓。
「季布!」
飛機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季布,抬手扔掉了手裡的菸蒂,自腋下抽出用報紙包裹著的西瓜刀來:
「砍死他!」
飛機持刀一馬當先從巷子裡沖了出來,身後的十來號馬仔跟著沖了出來,手裡的片刀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門口。
季布聽到腳步聲,轉身,看著帶頭衝鋒的飛機,挑眉看著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跑路。
「飛機?!」
季布皺了皺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飛機一群人,轉而扭頭看向華仔:
「他就帶著這麼點人來斬我?」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吃飯啊?!」
「呵呵」
華仔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兩手一攤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來:
「我也不知道啊。」
今天晚上。
季布在這裡吃飯,就是給阿積跟駱天虹接風洗塵的。
身邊的轎車裡。
阿積跟駱天虹坐在車內,皺眉看著持刀朝著季布衝上來的飛機一行人。
「媽的,真煩人!」
駱天虹嘆了口氣,有些煩躁的扭頭看著駕駛座的阿積,不耐道:「你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
阿積抬手把手剎拉上,抱著膀子靠著座位,眯眼看著沖在最前面的飛機:
「其他人給你,那個飛機留給我。」
「嗯。」
駱天虹應了一聲,下車拉開后座,抽出橫在座位上的漢劍來,右手持劍朝著飛機一行人迎面而去。
腳步平穩,不急不緩。
手裡八面玲瓏的漢劍呈現出一種線條又不失剛性的美感,鋒利的劍刃在燈光底下閃爍著寒光。
「!」
飛機沖在嘴前,看著忽然出現的駱天虹,整個人眼皮子一跳,而後卯足了勁繼續向前。
「鐺!」
他一刀斬向駱天虹的腦門,被駱天虹持劍擋下,力道下壓盯著駱天虹,咬牙道:
「其實,我一直都不相信你駱天虹這麼能打。」
「哼!」
駱天虹單手持劍,額前藍色的劉海後,耷拉著眼皮子卻壓根看也不看飛機。
他冷哼一聲抬手推開飛機,快速的刺出兩劍,飛機連忙抽刀格擋,但是速度明顯就慢了好幾分,被駱天虹一腳踹開。
駱天虹緊繃的雙腿發力,踢開飛機後一個加速殺入人群,手中漢劍八面玲瓏如同毒舌吐信,每一次揮動都帶連帶著一陣慘叫聲。
腳下。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飛機哥!」
馬仔抱著右手受傷的位置,咬牙嘶吼到:「跑吧,跑吧,咱們的人都被切菜一樣!」
僅僅只是幾個回合,十來號人就倒了七八個,駱天虹真就如同江湖傳言的名號一樣:
切菜老。
「草!」
飛機甩了甩腦袋,抬手胡亂的擦了擦流血的額頭,再不甘也不敢停留,轉身跑路。
「嗡嗡嗡!」
阿積坐在車裡,看著就要跑路的飛機,鬆開手剎點火啟動,轎車發出一陣咆孝直接沖向飛機。
車頭頂著飛機直接向前,推著飛機將他逼到了另一台車身之上,卡在了裡面。
「啪!」
阿積推開車門下來,腳步後退一個助跑踩著後備箱一躍而上落在車頂,跨步來到卡在車頭前的飛機跟前,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草!」
飛機卡在兩台車子中間,看著眼前的阿積,用力的掙扎著想要從裡面掙脫出來。
臉頰兩側,緊咬的牙關咬肌凸顯。
「你?」
阿積冷冷的看著飛機:「很不服?!」
「是!」
飛機咬牙盯著阿積:「我飛機不服!」
「好!」
阿積抬手揪著飛機將他從縫隙中拎了出來,反手丟在地上,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拿出車裡的短刀丟在了飛機的跟前,自己也抽出一把狹長的匕首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
阿積拿著匕首站在原地,看著拿著刀從地上爬起來的飛機,冷冷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也不行。」
阿積的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那天如果不是阿強開槍偷襲,區區一個飛機,有什麼資格來掃自己的場。
「草!」
飛機感覺到了濃濃的羞辱,嘶吼一聲手持短刀沖了上來,橫刀直噼。
阿積一個衝鋒應了上來。
「鐺!」
短兵相交,兩人擦肩而過錯開來互換了一個位置。
飛機呼吸急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上面已經多了一道豁口,皮肉往外翻轉。
「再來!」
飛機一臉的不服,咆孝著再度沖了上去。
兩人持刀對砍,阿積雖然只是一把匕首,但是卻絲毫不占下風,動作乾淨利落極為快速。
飛機身上的刀口也越來越多。
「啪!」
阿積一刀噼開飛機的短刀,抬腳將飛機整個的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轎車引擎蓋上。
不等飛機起身,阿積已經一個助跑衝到跟前,踩著車頭高高躍起,彎曲的膝蓋重重的砸在飛機的胸膛之上。
巨大的力道衝擊之下,飛機身下的引擎蓋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噗!」
飛機身子一縮,口中噴血鮮血。
「掃我的場?!」
阿積居高臨的看著飛機,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感情:「下輩子,注意點!」
手中匕首跟著刺下。
「噗嗤!」
匕首徑直穿透了飛機,身前刺入身後穿出,直接將飛機釘在了車頭上。
灼熱的鮮血順著流線型的引擎蓋往下流淌,匯聚成線。
「走了。」
季布皺了皺,從車裡拋出一瓶礦泉水來丟給阿積清洗手上的鮮血,不悅道:
「真他媽的晦氣,吃個飯都能遇到這麼多事情,換個地方吃飯吧。」
他啟動車子,載著華仔走在前面:「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東莞仔接觸一下。」
「再給他創造點條件,我都已經給他鋪墊了這麼多了,樂少也該解決了。」
「好的。」
華仔點了點頭。
和聯勝。
房間裡煙霧繚繞的。
樂少幾人坐在這裡喝著茶,菸灰缸里早已經塞的滿滿的了,頭頂上繚繞的煙霧將房間裡都搞的灰濛濛的。
樂少拿起茶壺,再度給自己的杯子中續著茶水。
「樂哥!」
門口馬仔快步走了進來,看了眼房間裡的幾人,語速很快的說到:
「飛機撲街了。」
「?!」
樂少聞言眼皮子一跳,跟著追問到:「那季布呢?季布有沒有撲街?!」
「他們連季布的人都沒有碰到。」
馬仔搖了搖頭,喘著氣:「飛機被白毛釘在了車上,其他人被藍毛一個人全砍了。」
「」
樂少臉色變了變,沉默了下來。
「嘩啦啦。」
手裡茶壺還在繼續往杯子裡倒著茶水,倒滿的茶水順著茶杯往外蔓延。
「冬冬。」
東莞仔嘴角微挑,看著出神的樂少,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乾爹,茶水滿出來了。」
樂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收了收茶壺。
吉米仔不說話,只是抱著膀子坐在座位上,對於這個結局,他並不是很意外。
「好了。」
東莞仔雙手按著桌面站了起來,看了看樂少:「飛機既然撲了,那我就走先了。」
「晚上還約了差人一起飲茶,為明天堂口重新開門營業打打基礎。」
不等樂少說話。
東莞仔直接開門出去了。
「乾爹。」
肥榮跟著站了起來:「那我也先走了,我跟東莞哥混一混,看能不能混個臉熟,我的堂口也想開門啊。」
隨著肥榮的離開,房間裡只剩下樂少跟吉米。
「你怎麼不走。」
樂少拿起桌上的香菸來點上,整個人顯現出一股子疲態來,精力不足。
「堂口的生意我沒所謂。」
吉米抱著膀子看著樂少,撇了撇嘴:「乾爹,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那些叔父輩吧。」
「現在,壓力全部給到你身上了。」
樂少不語,只是坐在座位上抽菸,緊皺的眉頭就一直都沒有舒展開。
接下來的兩天。
和聯勝出現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和聯勝在北角由東莞仔負責的堂口
僅僅只是一街之隔其他堂口的場子,黑燈瞎火門口上貼著的封條顯眼。
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那些小堂口的負責人眼紅不已,不少人紛紛登門拜訪,找東莞仔取經。
東莞仔無比低調的擺了擺手:「運氣好,運氣好罷了。」
壓力全部給到了樂少這裡。
叔父輩們一個接一個的找到了樂少,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更有人直接提出了疑問:
「樂少,你他媽的到底在玩什麼?!」
「東莞仔是你的乾兒子,為什麼他的堂口都能正常做生意,差人不去掃他的場?!」
「你他媽的是不是在玩陰的?你現在當上了話事人,想把我們這些人全部吃掉?!」
「跟我沒有關係!」
樂少整個人也心態爆炸,只能解釋到:「我不知道東莞仔那邊是怎麼搞的,這件事情我在處理,在處理,再給我點時間,草你媽的!」
到最後。
雙方搞的不歡而散。
這兩天,樂少幾乎是把所有能找的關係全部找遍了,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至於劉雲慶這邊,對方壓根就是一直已讀不回,開始還能打通他的電話。
再後來。
電話都打不進去了。
反倒是東莞仔這邊,一周下來,所有的場所都在正常營業,一點問題都沒有出。
緊接著。
肥雪的堂口,也有兩家夜總會也開始重新營業了,這詭異的一幕,被大家都看在眼裡。
很快。
那些原本還一直在找樂少的叔父輩也不找樂少了,一個兩個的偷摸著去找東莞仔了。
和聯勝。
「樂哥。」
馬仔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鬍子拉碴已經好幾天沒有打理自己的樂少,戰戰兢兢:
「這幾天找東莞仔的老細們越來越多了,剛才,串爆也去找了東莞仔。」
「吧嗒。」
樂少聞言手指一抖,夾在手裡的香菸被折斷。
「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串爆在裡面待了半個鐘頭,出來的時候很開心。」
頓了頓。
馬仔看著樂少的表情,又道:「而且,肥雪這幾天都有人去找他了,估計是看到肥雪的堂口也」
「啪!」
樂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盯著馬仔,嚇得馬仔連忙閉嘴。
「可以!」
樂少手指捻著火紅的菸頭,將菸頭碾成灰盡,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
「東莞仔做的很好啊,他這個乾兒子這個時候真會幫我這個乾爹排憂解難啊!」
他棱著眼珠子看著前方,而後挑眉看著馬仔,跟著問到:「你說,東莞仔他想幹什麼啊?」
「我」
馬仔聞言沉默,欲言又止。
「說。」
樂少努嘴示意了一下:「你跟著我也有好幾年了吧,都是我的人,但說無妨,給我參考一下。」
「那我就說了!」
馬仔看著樂少的表情,跟著說到:「依我看啊,這個東莞仔很有問題。」
「他現在這麼做就是在跟樂哥唱反調,他故意這麼做想讓樂哥下不來台面。」
「現在那些老細都去找東莞仔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是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想逼樂哥下位。」
「東莞仔要跟你爭奪話事人的位置,強行把你趕下台,那些老細你也知道的,一個個眼裡只認錢不認人。」
馬仔噼里啪啦的一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來。
「哦?」
樂少面無表情,看著馬仔語氣平澹的問道:「那你覺得,東莞仔有沒有勝算搶走我的話事人?」
「如果說以前,那肯定沒有東莞仔什麼事情。」
馬仔沉吟了一下,眉頭皺在了一起:「但是現在局勢這麼微妙,那麼多老細都去找了他」
他抬頭看向樂少:「樂哥,情況對咱們不妙啊,如果有那些老細支持他,叔父輩們肯定也會點頭,到時候」
馬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
樂少忽然暴起,抓著桌上碩大的玻璃菸灰缸來直接砸在了馬仔的腦袋上,鮮血迸濺中把馬仔砸倒在地。
「草泥馬的!」
樂少抄著菸灰缸撲了過來,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馬仔的臉上,力道十足:
「和聯勝的話事人只能是我樂少!」
「除非我不要這個位置,不然任何人也別想搶走它,沒有人能搶走!」
樂少棱著眼珠子憤怒的嘶吼著,手裡的菸灰缸一下接著一下,馬仔身體抽搐著沒了反應。
「草!」
樂少咬牙罵了一聲,把染血的菸灰缸丟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染血的手指夾著香菸,點上。
「滋」
隨著樂少的吮吸,菸草發出澹澹的弱不可聞的菸草燃燒的聲音來。
繚繞的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裡面。
「來人!」
樂少朝著外面喊了一句,馬仔走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
「把他拖出去。」
樂少擺了擺手,面無表情的說到:「給你把我的三個乾兒子叫過來。」
半個小時後。
吉米跟肥雪率先出現,東莞仔並沒有出現,樂少也不著急,示意他們兩人喝茶。
又等待了二十分鐘左右,東莞仔姍姍來遲,帶著好幾個人過來在外面等著。
「不好意思啊乾爹。」
東莞仔拉開凳子坐下,大馬金刀的在樂少的對面坐下:
「剛才好幾個老細過來找我,非得拉著我不讓我走,所以一直到現在。」
他言語輕鬆,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杯來給自己倒上茶水,漱了漱口:
「撲街啊,這幾個老細是真能說啊,嘴巴都給我說幹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樂少身上:「你知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啊?」
「哦?」
樂少嘴角微挑,臉上掛著笑容:「他們說什麼啊?」
「一群撲街誒。」
東莞仔笑著搖了搖頭,把喝空的茶杯往面前一推,跟著道:
「這幾個老細啊他跟我說,現在和連勝被封殺了大半,只有我東莞仔還能夠正常開門營業。」
「他們說啊,乾爹得罪了人,一直都沒能有下了,照這樣下去,還不如讓我東莞仔來做話事人,把和連勝的局解了。」
「哈哈哈,真是講笑。」
東莞仔撇了撇嘴:「他不知道我乾爹是話事人啊,這種沒腦子的話也能說出來,笑話。」
「哈哈哈」
樂少聞言眼角眯了眯,跟著笑了起來:「確實,這幾個老細腦子痴,痴到家了啊。」
說到這裡,
樂少停頓了一下,跟著道:「不過有一說一了,東莞仔你最近的風頭確實很大,和連勝都做不了的生就你東莞仔能做,也難怪大家都會去找你啦。」
他笑呵呵的看著東莞仔:「你看,現在和連勝這個局面,乾爹還真沒有好辦法,不如,你把你在警署的朋友介紹給乾爹認識認識。」
「多少錢沒所謂,只要能解決問題,這些都好說的。」
「這是肯定的。」
東莞仔認真的點了點頭,兩手一攤:「我東莞仔是一個感恩的人,當初在警隊被針對,差一點就橫屍街頭了。」
「如果不是乾爹幫手我,信任我,給多我一次機會,讓我出頭,我到現在肯定也不行。」
「嗯。」
樂少欣然點頭應允,笑呵呵的看著東莞仔:「主要還是在你啦。」
「你這個人做事夠能打夠命搏,你今天的位置,是你幫乾爹做事你該得的。」
「嗯,倒也是。」
東莞仔沉吟了一下,而後抬頭看著樂少:「不過話說回來了。」
「我也很想幫乾爹解決這件事,但是我得關係太小了,我以前在警隊也不過只是個小小的高級督察而已,認識的人有限。」
「他幫我處理了我堂口的事情,讓我做生,肥雪找我幫忙,我去找他說了好久,他到現在也才答應最多給肥雪放兩家夜總會出來。」
「他的能力就只有這麼大了,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他就這麼大的本事,這件事情我也想幫乾爹啊,但是沒有辦法,我幫不了了。」
東莞仔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來,愛莫能助。
「是啊是啊。」
肥雪笑呵呵的跟了一句:「東莞哥說的不錯,他的關係只能到這個層面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東莞哥的關係還是非常靠譜的,到現在為止,我那兩家夜總會開門做生,一點事情都沒有出過,所有的業務照常進行。」
他沖東莞仔豎起了大拇指來:「靠譜。」
「呵呵。」
樂?
?嘴角帶著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肥雪,看來你跟東莞仔關係很好,你也很撐東莞仔的嘛。」
「那是當然。」
肥雪點了點頭:「東莞哥他做事靠譜,幫我」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這麼說不對,又連忙收住了話:
「不是啊乾爹,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開玩笑的。」
樂少笑呵呵的擺了擺手:「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裡來,是想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和連勝這件事。」
三人不語。
「嗯?」
樂少挑了挑眉頭:「三個乾兒子,一個能拿出來的意見都沒有?!」
「去找季布。」
東莞仔嘴唇微挑:「找季布,跟他低頭,跟他認錯,在大富貴擺上一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賠禮道歉,我想他應該會就此善罷甘休。」
「畢竟,現在吃虧的都是我們,他們新世界都沒有什麼虧空哦。」
「呵呵。」
樂少笑了笑,目光看著東莞仔。
「好了乾爹,跟你講笑的,跟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哪裡還有面啊。」
東莞仔正了正身子,摸過桌上的香菸來點上,翹著二郎腿,右手搭在座椅靠背上:
「不如這樣,現在和連勝的風聲這麼緊,他們又是衝著乾爹來的,你把話事人的位置讓出來,我東莞仔來坐這個位置。」
「和連勝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那全部罪責都在我身上,要是處理好了,話事人的位置我再讓出來還給乾爹。」
他攤了攤手:「我覺得這樣就非常不錯,最近幾天好幾個來找我的老細都跟我這麼說的,他們都撐我做話事人。」
說到這裡。
東莞仔的身子後仰,嘬了口香菸,抖著腿說到:「乾爹覺得我這個意見怎麼樣?」
「你撐不撐我做話事人啊?!」
「呵呵。」
樂少表情不變,笑容依舊濃郁,左手忖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東莞仔:
「你有那麼多老細撐你,你要是當話事人,那肯定就是話事人啦。」
兩人隔空對視。
跟著。
他目光一轉,看向了旁邊坐著的肥雪:「你覺得東莞仔這個建議怎麼樣?!」
「啊」
肥雪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擺手道:「我覺得不行喔,按照幫規上面寫的來說,東莞哥的資歷不夠的,得再等等。」
他又轉頭看向東莞仔:「東莞哥,不是我不撐你啊,是幫規上有寫的。」
「幫規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樂少搖頭笑了笑,而後又看向了吉米:「吉米仔,你覺得呢?」
「不要問我。」
吉米雙手抱著膀子,目光快速的掃過兩人,搖了搖頭:
「和連勝的事情是和連勝的事情,我還是比較在乎我的生意。」
「不過,話說在前面了,如果要是做話事人對我的生意有幫助,我肯定也要出來爭的。」
「啊。
」
樂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們這麼說的話,我就心裡有數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東莞仔:「聽起來,你的這個意見好像確實不錯。」
「給我點時間,我考慮一下,去試探一下叔父輩的意見,如果他們沒問題的話,我也沒問題。」
「當務之急,是解決和連勝的事情,老是這麼卡著,好像也確實不是那回事,大家都沒有錢賺,那還混個屁。」
「好啊。」
東莞仔點了點頭:「那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後果嘛就讓我來幫乾爹承擔就好了。」
「行。」
樂少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了,思考了一下而後漫不經心道:
「後天,後天吧,你陪我去釣魚,乾爹好久沒有釣過魚了。」
「咱們一起釣釣魚,聊聊天,把話事人的事情談妥,儘快搞定。」
說到這裡。
他又看向了吉米:「吉米仔,你也陪我們一起去吧,你腦子好,幫我們出謀劃策。」
「沒問題。」
東莞仔語氣輕鬆的應到:「釣魚都要帶什麼,我沒釣過,提前告訴我,我好好好準備一下。」
「有魚竿就行。」
樂少笑呵呵的看著東莞仔:「至於其他的乾爹都會準備好的。」
「那行。」
東莞仔起身站了起來:「那就後天見,後天陪乾爹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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