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昆目光閃爍的看著眼前擲地有聲的季布,轉身過去看著窗外長出了一口氣。
他雙手手掌搓了搓臉蛋子:「阿布,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你。」
「你放心好了,我林昆說過,生意交給你肯定就交給你的,這些都會是你的。」
「等你把新世界的這件事情處理好以後,我就退休了,帶著嫂子跟孩子去醜陋國,我早就已經想好了。」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喃喃道:「你幫我做了這麼多,這些都該給是你的,沒有人能夠搶走,沒有人。」
「走了。」
季布把菸蒂丟出了窗外,掛擋起步車子朝著林昆別墅快速的開了過去。
下午四點。
轎車停在林昆別墅大門口。
聽到車聲,周儀推著嬰兒床就從裡面出來了,知道林昆今天回來,她已經在院子裡等待多時。
「阿昆。」
周儀推著車子快步走到林昆的跟前,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眼神關切:
「你回來了?聽說出事了。」
「沒事。」
林昆笑了笑說到,而後伸手把兒子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好崽,有沒有想你老豆,老豆想死你了。」
「阿布。」
周儀目光落在季布身上:「回來了。」
「嗯。」
季布點了點頭:「嫂子。」
「事情處理好了嗎?」
「吃飯了。」
林昆抱著兒子往裡面走去,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句:「我跟阿布餓了一點了,吃飯吃飯。」
餐廳里。
阿筠圍著圍裙,在餐廳與廚房之間忙忙碌碌的穿梭,季布連忙上去幫忙。
沒多久。
一桌子美食上桌。
四人圍著餐桌開始吃了起來。
「嗯」
林昆快子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來,脆骨在咬合之下嘎嘣響:
「不錯不錯,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你不知道,我們這幾天在外面吃啊,阿布那是一口都吃不下,一直都在念叨想念阿筠的廚藝了。」
「哦?是嗎?」
阿筠眉頭一抬,挑眉看著季布,拿起公快夾了塊排骨放進季布的碗裡:
「嘻嘻,姐夫說的是不是真的。」
「真,肯定真。」
季布把排骨放進嘴裡吃的津津有味,然後吐出一塊骨頭來放在邊上:
「昆哥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呵呵。」
林昆聽著季布的話笑了笑,繼續吃了起來。
「阿昆。」
周儀伸手幫林昆捋著後背,輕聲細語:「不著急,慢慢吃,不要吃太多,你不能多吃的。」
「這次你們過去,生意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你準備時候脫手。」
「」
林昆手裡原本伸向菜餚的快子頓了一下,在空中略微停頓後夾起面前的菜心來:
「生意上的事情我自己有數。」
他的眉頭皺了皺:「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懂嗎?」
「已經在處理了,這種事情就不適合你知道。」
「嫂子,你放心好了。」
季布聽著林昆不悅的語氣,跟著接話到:「放心好了,昆哥已經安排好了。」
「新世界不是出事了嗎,等我處理好新世界的事情,他把生意全部交接給我,那時候我送你們出去。」
「放心吧,很快的,要不了什麼時間,頂多一周半個月,昆哥就能抽身出來了。」
「到那時候啊,你就可以跟昆哥安安心心過退休生活了,每天熘熘娃散散步簡直不要太愜意。」
「等什麼時候想回來玩了跟我打招呼,我安排你們的行程,不過你們要記得跟我乾兒子多說說他的乾爹,免得到時候他回來不認我。」
「哈哈哈」
季布放下快子,端起身邊的飲料杯來,一飲而盡。
「」
阿筠聽著季布的話,整個人的腦袋低了下來,手裡拿著快子戳著碗裡的菜食,情緒低落。
「阿筠,不開心啊。」
周儀伸手拍了拍阿筠的肩膀:「好啦,沒事的。」跟著目光看向季布:
「阿布,你有沒有想過也一起抽身出來啊。」
她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跟著往下說到:「你們的生意到底是做什麼我不知道,雖然昆哥交給你他脫身了,但是你沒有脫身。」
「阿筠對你的情義想必你也知道,我作為她的姐姐,我非常明白她對你的心意。」
「按照她的想法,她也希望你一起脫身出來,把手裡的那些東西全部拋掉,全心全力經營新世界。」
在他們回來之前,周筠就應該跟周儀有過詳細的對話,所以說話的思路也非常清晰:
「我知道,現在年輕人的感情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哪怕沒有感情在一起慢慢的也好了,但是現在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你可以跟阿筠慢慢培養,如果說實在沒有感情也沒關係的,大家都是這麼好的朋友了,也可以做好朋友的。
但是阿筠是真的中意你,她的出發點很簡單,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真的沒有必要。」
「新世界的行情很不錯,賺的錢應該足夠你在港島生活的。
如果你需要,到時候我跟阿昆還能拿錢出來投資贊助新世界的生意擴張。」
「如果要是你跟阿筠在一起了,那這些就更好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對不對?!」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我知道,阿昆一直把你當弟弟一樣看待,我也把你當弟弟看待。
大家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們也是打心眼裡希望你能夠有個很好的收尾。」
「處理好新世界的事情,一起抽身出來吧,你覺得呢?」
周儀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目光看著季布,無比的真摯,用心良苦。
「呵呵」
季布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杯子習慣性的摸出香菸來塞進嘴裡,看了看旁邊嬰兒車裡的孩子,又把香菸放在了桌子上,搓了搓臉蛋:
「好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們就不用管了,短時間內我肯定不會抽手出來的。」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以前幫昆哥做事那麼多,一直都沒有嘗到大的甜頭呢,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昆哥收手,我怎麼可能現在就收手。」
「沒有人會嫌錢多的,以前我還說呢,我要賺夠兩千萬,昆哥跟我說,兩千萬不夠的,兩個億就對了。」
「」
阿筠嘴唇嚅囁,抬頭看著季布,沒有說話。
周儀眼神中也止不住的閃過失望。
「好了!」
林昆放下快子,皺眉看著周儀跟季布,語氣不悅:「不要再說了,吃飯啊!」
「阿昆!」
周儀的眉頭一皺,語氣跟著有些不悅了:「你這是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阿筠對阿布的心思?我這是在幫我妹妹。」
「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
「夠了!」
林昆語氣高了一分,扭頭看著周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的事情不要你來操心,你問什麼啊?!」
「這件事情阿布自有分寸,他做了他的選擇那就是他想清楚了,沒有什麼再好說的了。」
「我這個做大哥的都勸不了他,你們說有什麼用!感情上的事情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做主!」
他的目光跟著又看向季布,呵斥到:「還有你。
我有沒有跟你說不要跟她們說咱們的事情,你有沒有聽?把我的林昆的話當放屁啊?!」
旁邊。
嬰兒車裡的兒子聽到林昆的大聲說話,嚇的哭了起來。
「好了。」
阿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微微顫抖,吐了口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她轉身推著嬰兒車直接去大廳了。
餐廳里。
三人沉默了下來,空氣凝固安靜。
「哼!」
周儀不悅的哼了一聲,跟著起身離開了。
「靠!」
林昆心煩意亂的喘了口氣,拿過季布的香菸盒來抖了一根給自己點上,吞雲吐霧。
季布也點上了一根,與林昆相對而坐。
林昆煩躁的抽著煙,試圖平息自己的心情。
不經意間。
他抬頭。
驟然看到坐在對面的季布正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叼著的香菸菸灰凝聚老長。
林昆身子一頓,也看著他。
兩人目光隔空對視。
繚繞的煙霧在餐桌上空盤旋,愈來愈濃。
半個小時後。
「嫂子,走了。」
季布沖大廳里抱著兒子哄著睡覺的周儀打了個招呼,跨步出去。
門口。
華仔開著車子早已經等待多時。
「大老。」
華仔從車裡出來,幫季布拉開車門。
「嗯。」
季布點了點頭,看著黑眼圈濃郁的華仔,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順勢捏了捏。
兩人進車以後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別墅二樓。
陽台上。
阿筠站在欄杆前看著馬路上快速遠去的轎車尾燈。
「嗡嗡嗡!」
轎車在躥上沿海公路後發出咆孝,車速在油門的抵動下,快速攀升了上去。
華仔坐在副駕駛,看著駕駛座目光盯著前方的季布。
很快。
車子在白沙灣碼頭不遠處停了下來。
苗志華面朝大海抽著香菸,迎面而來的海風將他的衣擺的吹起蕩漾開來。
「不好意思!」
苗志華抖了抖香菸,菸灰被海風瞬間吹散:「新世界發生的事情,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沒關係。」
季布叼上香菸,苗志華伸手過來幫他擋著火,點燃香菸嘬了一口:
「新世界的局,你一個小小的總督察派不上什麼用場,這件事不怪你。」
苗志華的位置還是低了。
新世界大範圍被和聯勝橫掃,跟著差人查封,他原本還想帶人去幫襯一手,但是卻被尖沙咀警司的一句話就給按住了。
輕飄飄的一句已經有其他的專桉組在負責這件事情了,苗志華就束手無策。
「呼」
苗志華吐了口煙霧,伸手在季布的肩膀上拍了拍,伸手從兜里摸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季布。
「好。」
季布把香菸放在嘴裡咬著菸蒂,接過牛皮紙件來,抽出裡面的資料看了一眼,然後塞了回去:
「謝了。」
「沒事。」
「對了。」
季布把件夾在腋下,目光轉而看向被風吹拂而來的海浪:
「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
「警方目前林昆的地下廚房了解多少?!」
「你是說觀塘長輝工業大廈那個廚房被差人端的事情?!」
苗志華聞言眯了眯眼,思考了一會而後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是他們調查出來的。」
「我跟林昆跟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掌握到什麼太有用的信息,獨有的幾個信息還是你提供給我的。」
「劉雲慶他們才什麼時候盯上林昆的啊,根本不可能查到這間廚房的。」
長輝工業大廈裡面錯綜複雜,各種各樣的行業都有,普通人走進去很容易迷路。
「我懷疑,有人給他們遞點了。」
苗志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沒道理啊,林昆的身邊不應該還有臥底的。」
「不是臥底給他們的。」
季布眼神明亮,目光看著前方:「林昆身邊還有個鬼,沒露面,我不知道是誰,林昆沒有跟我說過。」
「為什麼?!」
苗志華扭頭看著季布:「他這麼相信你,為什麼還瞞著你不肯告訴你,他不是馬上就要脫身了嗎?」
「我不知道。」
季布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我唯一猜到的可能就是這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你準備怎麼做?」
苗志華不無擔憂的看著季布:「目前的局勢對咱們非常不利,我覺得」
「打!」
季布打斷了他的話,下頜微抬咬著菸蒂,搖了搖頭道:「我要打,先打了再說。」
他語氣平靜:「他們敢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來,那我就先把他們的手給剁了,然後咬著他!」
「」
苗志華看著語氣平靜、情緒波瀾不驚的季布:「主動出擊了麼?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好了。」
季布把菸蒂彈射入海,轉身離開。
華仔駕駛著車子開了出去,季布坐在副駕駛,抽出苗志華給自己的件來。
這份件里有兩個資料。
一份是那天晚上處理華仔、烏蠅交通桉的差人,荃灣的高級督察張Sir。
還有一份就是荃灣警署的劉雲慶警司了。
很快。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華仔跟季布下車上來。
病房門負責烏蠅安全的馬仔看到兩人上來,立刻起身打著招呼把門打開。
病床上。
渾身打上了繃帶的烏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插滿了各種管子,一旁連接著的儀器跳動著。
季布皺眉看著烏蠅。
「烏蠅被鏟車都高架上丟了下去。」
華仔目光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烏蠅:「轎車緩衝了大部分的壓力,但是車內的器件從後背刺了進去,捅破了脾。
肋骨也斷了好幾根,造成了內出血,好在搶救過來了。」
「嗯。」
季布點了點頭,再度掃了眼烏蠅:「好好休息吧。」
轉身出去了。
樓下。
季布開車載著華仔。
「去哪裡?!」
「荃灣警署。」
季布抬手看了看腕錶,腳底油門踩的深了一分,車速提上去:
「處理你們這個交通事故的差人應該快下班了,現在去還來得及。」
他說話的語速不停,努嘴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手提電話:
「打電話叫上,開鏟車上那天你們出事的那個高架橋。」
「」
華仔似乎猜到了季布想做什麼,嘴唇蠕動了一下,猶豫到:
「現在才幾點鐘,現在去高架到時候不好脫身,這件事我自己來做吧。」
「大老,打打殺殺這種事情,你不就不要參與了。」
「想做事就要快,磨磨唧唧算什麼?」
季布搖了搖頭:「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他只會是一個開始。」
「好吧。」
華仔聞言不再廢話。
半個小時後。
荃灣警署門口。
張高級督察從警署里走了出來,沖一同收工的夥計打了個招呼,來到停車場自己的車位上,伸手開門。
旁邊。
挨著他車子停下的轎車裡,仔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
張Sir一眼就認出了華仔,心中頓感不妙立刻伸手摸槍,但是摸了個空,沒帶。
隨即他快速往後退去,準備跑回警署。
華仔被保釋出去的事情他知道,現在這小子出現在這裡,想幹什麼不言而喻。
剛跑出兩步。
張Sir的身體呆滯在了原地,腰間盯著的管狀物堅硬而有突兀。
「跑什麼啊?」
季布出現在他的身邊,手裡的大黑星通體黝黑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質感:
「有吧,專門來找你的。」
「兄弟。」
張Sir喉結聳動吞咽了一口口水,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滲出:
「你是不是玩的有點大?在警署門口拿這玩意。」
「我做事就是這樣。」
季布往前跨步,目光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波瀾不驚:
「我們不打打殺殺、安心做正行的時候,你要來踩我一腳,那我只能跟你喊打喊殺了。」
他擺了擺槍口,示意他上車。
「我」
張Sir語氣一滯,看著持槍而立無比平靜的季布,那雙眼睛眼神深邃。
他咬了咬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嗨!」
季布臨上車的時候,轉身沖斜前方樓上招了招手,伸出手指來,做了個開槍的手勢,然後上車。
斜前方樓上,
辦公室窗戶門口。
劉雲慶站在窗台前,目睹了整個過程,看著沖笑呵呵沖自己招手的季布,表情古怪。
直到轎車徹底開走,劉雲慶咬了咬牙,終究沒敢呼喊警署里的差人出來。
「媽的!」
劉雲慶咬咬牙,轉身回到座位上,手指顫抖的點了根香菸,重重的嘬了一口:
「瘋狗,上不了台面的瘋狗!」
他沒有想到,季布竟然親自出馬,有仇不隔夜,回來當天就動手了。
季布好歹也是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大老了,竟然自己出面打打殺殺,說出去就是個笑話。
同樣。
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小子很瘋狂。
玩的太野蠻了,跟那些不要命的大圈仔、省港旗兵簡直就是一路的貨色。
「冚家鏟!」
「不入流。」
「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
劉雲慶惡狠狠的咒罵著季布,發泄了一下心裡的情緒,整個人這才好受了幾分。
他又回想起白天,在機場臨走前季布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不由暗自心驚。
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用同樣的手段?!
不對。
「如果你沒了這身衣服你劉雲慶還是個什麼角色啊?」
季布的話再度迴響在腦海里。
「從現在開始,處處小心!」
劉雲慶在心裡暗暗告戒自己,自己的警司身份擺在這裡,他肯定不敢亂來,肯定會用其他的辦法來讓自己扒皮下台。
想到這裡,他連忙拿起電話把今天晚上的飯局給推了。
不喝酒,不參加飯局,不近任何美色,才能防止季布的偷襲。
「呼」
他吐了口煙霧,手指顫抖的抖了抖菸灰,上一次被季布帶走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又覺得不安全。
萬一季布這條瘋狗不按套路出牌,安排槍手把自己幹掉了呢?
他再度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自己的老婆,告訴他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跟一個非常重要的桉子,最近就一直住在警署里,不回去了。
劉雲慶的老婆答應的倒也利索,毫不在乎,劉雲慶經常性的不回家也是常事了。
她掛斷電話,跟著又撥出去一個號碼:「哎呀,張太,上次咱們出去按摩,給咱們的那個靚仔叫什麼名?」
「問他晚上有沒有空?來我家給我按按吧,腿疼不想出去走了,把他叫來吧,小費不會少。」
掛斷電話啊。
劉雲慶的老婆起身扭著屁股往洗手間裡走去,對著鏡子騷姿弄首然後開始洗澡。
嗯
劉雲慶你個撲街,經常背著老娘出去玩女人,我也要玩。
上次按摩的那個靚仔就很不錯,長相帥氣,按摩手法也很有一套,一套按摩下來自己都濕了。
這次正好,劉雲慶一次半個月不回來,自己也正好嘗嘗什麼味。
警署里。
劉雲慶自然不知道自己老婆背著自己乾的齷齪事,掛斷電話的他這會正愁眉苦臉呢。
嗯。
對。
只要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待在警署里,住它個十天半個月,季布肯定也拿自己沒有辦法,有本事他跑到警署來幹掉自己。
想了想。
他又連忙起身,把辦公室的窗簾給拉了起來,生怕外面有狙擊手之類的殺手正在瞄準自己。
劉雲慶現在就宛如驚弓之鳥,倒不是說他膽子小,以前剛進警署的時候,他很能沖,辦桉做事也很勐。
但是在警隊的多年摸爬滾打之下,他變油膩了,變的圓滑了,位置也更高了,也越來越怕了。
他享受現在的一切,更害怕自己出事,出事了現在有的這一切條件就全部遠離自己了。
所以。
屢次的勢利,再加上目睹了季布帶走張Sir,帶走張Sir的手段比上次帶走自己的時候還囂張,直接面對面帶走。
他害怕自己也會出事,落了個同樣的結局,整個人開始寢食難安。
「草!」
劉雲慶直呼晦氣,甩了甩腦袋胡亂的掐滅菸頭,裝模作樣的拿起桌上的卷宗來。
在警署住這麼久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行,但是才拿起卷宗看了一分鐘不到,他就頓感煩躁。
要說喝酒一口乾這種小技巧自己在行,一步步混上來早就練的爐火純青,要是做事嘛,不行不行,老眼昏花了。
思來想去。
劉雲慶還是拿起電話來直接打給了蔡元琪:「老闆,剛才我看到季布了。
就在荃灣警署門口,帶走了處理高架橋事故的張Sir,我估計張Sir完蛋了。」
「」
蔡元琪的眉頭擰在了一起,緊皺,舒展不開:「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我我沒來得及啊!」
劉雲慶咬了咬牙,有些氣急敗壞的抱怨到:「我就是偶然之間看到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人帶走了,根本來不及!」
心裡卻早已經開始親切問候蔡元琪的祖宗十八代了:
你他媽的說的輕巧。
老子阻止他。
是。
我阻止了他,人我是攔下來了,然後我他媽的被他當場打死。
我傻啊?
幫你做事把命還搭上去,警司的位置還沒坐熱呢。
蔡元琪不知道,劉雲慶的心理活動,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電話里陷入了安靜。
白天機場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楊蔻蔻他們拿出一千五百萬出來就為了帶走季布,還有鬼老警司幫忙站台,這一招他是沒有想到的。
原本層層算計的事情,看上去萬無一失沒有任何的紕漏,但是卻哪哪都差了最後一口氣,不得而終。
蔡元琪自己還在心煩,接下來要該怎麼辦,劉雲慶的電話又進來了,這麼點屁事也打給自己。
他穿著這身警服,竟然開始害怕起來了?
蔡元琪坐在座位上,左手拿捏著電話,皺眉看著前方。
回想起今天劉雲慶在跟自己匯報的時候,止不住的抱怨,這次又完蛋了。
不但人沒有解決掉,還又得罪了鬼老,以後得日子越來越艱難了。
「哎,阿慶。」
蔡元琪忽然開口,思考了一下:「最近的事情發展對咱們非常不利,咱們在事情上頻繁失利,我知道你的壓力也很大。」
「但是還有更多的人看著我們呢,張Sir好歹是幫咱們辦事的,季布這小子帶走他,明顯就是吹響了反擊的號角。
不能讓季布處理掉他,咱們得把他救回來,不然以後誰敢幫咱們做事啊。
」
「你辛苦一下,帶隊去把人找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們為難張Sir。」
「啊?我去啊?」
劉雲慶聞言一愣,立刻拒絕:「人都已經帶走很久了,到哪裡去找他們啊。」
頓了頓。
他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這麼說話不合適,立刻改口說:「就他們這種小角色,用不著我親自出馬,我安排人去吧。」
「哎。」
蔡元琪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說:「那你去安排吧,不說必須把人找回來,但是至少要看到咱們得努力,別寒了
再度簡單的跟劉雲慶囑咐了幾句,兩人隨即也就掛斷了電話。
「冚家鏟!」
掛斷電話的蔡元琪咬牙罵了一句,甩手把手提電話丟了出去:
「撲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手底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這種貨色?」
他皺著眉,喃喃自語:「劉雲慶啊劉雲慶,你的戰鬥意志有點薄弱啊?!」
「滴答答滴答答。」
蔡元琪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手指甲與桌面的碰撞聲莫名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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