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個白痴

  晚上十二點正。Google搜索

  澳島。

  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裡,一家小賭檔隱藏其中,不顯山不露水的,賭檔合法的澳島,相比起那些正兒八經開門做生意的賭檔,這裡稱之為地下賭檔也不為過。

  賭檔外面裝修非常普通,但是內部卻別有天地, 與港島這邊完全不同。

  裝修拋開不談,光燈光這塊,賭檔就花了大心思,頭頂幾盞水晶燈懸掛,明亮的燈光將大廳照的通透。

  明亮的燈光會讓這些賭徒精神抖擻,相比起昏暗的燈光,更不那麼容易讓人感覺那麼疲憊。

  最裡面的賭桌之上。

  穿著一身極為樸素的甘地坐在賭桌前,拿著尺子量了量面前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 推在了賭桌之上:

  「三尺,大你。」

  在這家賭檔里賭鈔票,不需要兌換籌碼,也不再是按照鈔票的數量,而是直接用尺子丈量,按照鈔票的厚度來計算。

  「呵呵。」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輕笑一聲,把桌上的牌面翻轉過來:「不好意思,依舊大你!」

  他把紙牌往桌上一推,張開雙手把面前堆得高高的鈔票攬入自己的跟前:「兄弟,今天晚上你的點子有點背啊,怎麼都玩不過我。」

  「草!」

  甘地看著對方的牌面,低聲咒罵一聲把手裡的牌丟了出去,拿起旁邊的雪茄來重重的吸了一口:「真他媽的晦氣!」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厚框黑邊眼睛兒:「再來!」

  接下來。

  又是連續來了好幾場,但是依舊都毫無疑問的持續輸錢,他們這桌立刻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的賭徒圍了過來。

  後方。

  角落裡。

  阿積跟一襲風衣的馬克李兩人坐在凳子上, 目睹了甘地輸錢的整個過程。

  「好邪性的牌啊。」

  阿積微微撇了撇嘴:「甘地一直連著輸,一點道理都不講的。」

  「呵呵。」

  馬克李淡淡一笑, 手裡夾著的香菸在手指的轉動之下, 靈活的在五指之間轉來轉去,看著那邊評價了一句:「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十賭九詐!」

  「啊?」

  阿積自然知道賭博的道道,但是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對方出千?!不能吧,周圍這麼多人看著。」

  「這個人有點東西,他這一招,在千門裡叫...」

  馬克李拿著香菸嘬了一口,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應該叫袖裡乾坤,他的右手有問題,你們不懂,眼力不夠看不出來,所以才會覺得這個牌邪性。」

  「哦?」

  阿積聞言來了興趣,轉而看著身邊坐著的馬克李:「你還懂這些?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小馬哥還有這個本事啊。」

  「莫非,你是賭神的徒弟?!」

  「呵呵。」

  馬克李笑而不語,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看牌。

  賭桌之上。

  第六輪。

  甘地咬著雪茄,眯眼看著自己手裡的三個五的牌面,冷笑一聲,拿出尺子量了量,將面前的鈔票全部推了出去:「八尺!」

  「想好了嗎兄弟?」

  對面的中年齜牙一笑,看著被甘地推出來的鈔票:「這一把你要是再輸就輸沒了啊!」

  「別廢話!」

  輸急眼的甘地極為不耐的低吼一聲:「我他媽的不信你能一直大我!」

  「呵呵。」

  中年笑了一聲, 隨即把牌面翻轉:「三個皮蛋,依舊大你!」

  「冚家鏟!」

  甘地一拳砸在賭桌之上,心有不甘但是又毫無辦法:「真他媽的邪性!」

  「承讓承讓!」

  中年臉上笑開了花,自座位上站起來張開雙手再度去攬賭桌上堆得滿滿當當的鈔票,只不過,他剛剛攬住鈔票準備往回收,右手直接被人按在了桌子上。

  「嗯?」

  中年臉上的笑容一僵,扭頭看向按住自己手臂的人。

  身邊。

  一個個子不高、身材精瘦的年輕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一頭白色的頭髮很是顯眼。

  他按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十足,儘管中年嘗試的抽手但是被對方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壓根動彈不得。

  「嗯?」

  甘地咬著雪茄,眯眼看著這忽然出現的白衣男子,眼神疑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驟然。

  他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季布的紅棍,阿積!

  他怎麼會在這裡!

  「草。」

  中年臉色冷了下來,皺眉看著白髮顯眼的阿積:「你想幹什麼!」

  「哼!」

  阿積輕哼一聲,左手跟著伸出揪著中年右臂的白襯衣衣袖用力一撕,襯衫被輕易的撕爛,藏在衣袖之中滿滿當當的撲克牌跟著顯現。

  「冚家鏟!」

  甘地看到中年手臂上藏著的撲克牌,拍著桌子就站起來:「我叼你媽的,伱他媽的出老千!」轉而跟身邊的兩個小弟吼道:

  「給我按住他!」

  「草!」

  中年一看事情敗露,索性也不裝了,抬手掙脫開掉阿積的束縛,低吼一聲隨即伸手摸向了腰間:「幹掉他們!」

  身後。

  藏在人群里的三個馬仔紛紛第一時間摸向了腰間,掏出別在上面的大黑星。

  周圍圍觀的賭客見此情況,第一時間紛紛四下逃散,原本還人圍人看戲的圈子立刻就變成了中空帶。

  「冚家鏟!」

  甘地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根本沒想到對方會一言不合直接就敢掏槍,等他想再去掏槍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

  中年手持大黑星槍口第一個對準的就是身邊的阿積:「吃屎吧,敢壞我好事!」

  「咻!」

  破風聲響起。

  阿積右手一抖,手中一柄摺疊刀出現,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在中年抬起大黑星的槍口的時候,光芒以至。

  他持槍的手腕上洞開一個小口,持槍的手指跟著被鋒利的刀刃依次划過,中年捂著受傷的右手慘叫聲了起來,大黑星應聲掉落在了賭桌之上。

  「我去你媽的!」

  甘地怒罵一聲,掏出腰間的大黑星來朝著中年連續開了兩槍,直接將其打死,中年的另外四個小弟也被甘地的人解決掉。

  「嗒。」

  阿積嘴角微挑,看著甘地打了個響指,而後退入混亂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白毛鬼!」

  甘地看著在視野中消失的阿積,心裡嘀咕:「他到底想幹什麼!」來不及多想,拎起背包把桌上的鈔票裝了進去,然後快速離開了現場。

  凌晨一點。

  甘地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清點著帆布包里的鈔票,一疊疊鈔票將整個床面撲滿,很有視覺衝擊力。

  這時候。

  房間門卻忽然被人敲響了。

  馬仔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大佬,是我!」

  「什麼事情啊?!」

  甘地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來到門口伸手把門打開:「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沒什麼大事情就不要打擾我!」

  門開。

  馬仔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目光閃爍的不敢看甘地,在他的脖頸上架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身子微微顫抖。

  身邊。

  是站著的持刀人阿積,白髮依舊。

  走廊上。

  一襲風衣的馬克李叼著牙籤靠著牆壁而立,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他們,但是卻給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草!」

  甘地皺眉看了眼馬仔,低聲咒罵道:「你他媽的做事不行,賣大佬第一,碰到你這種貨色,算我倒霉啊。」而後轉身往房間裡走去:「進來吧。」

  阿積推開馬仔,跨步走了進來。

  甘地伸手推了推床上的鈔票,空出一塊地方來一屁股坐在床上,摸過一旁的雪茄來給自己點上,挑眉看著阿積:

  「你們是怎麼跟到我這裡來的?」

  「看來,你今天晚上贏的挺多的啊。」

  阿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提了提褲腳在沙發上坐下,翹著腿看著甘地:「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麼跟我說話。」

  他伸出左手來,右手拿捏著摺疊刀給左手修著手指甲:「畢竟,今天在賭場我可是救了你的命,還幫你贏了錢,不然你就是那個輸錢的冤大頭。」

  「是,我謝謝你!」

  甘地摘下眼鏡,手指捏了捏眉心:「季布的心思挺多的呀,都派人跟到我澳島來了。」

  他重新戴上眼鏡兒:「不過,你們應該去找韓琛才對,他跟你們有衝突,又不是我甘地咯,你們找我,這不合規矩啊。」

  他此刻整個人還是挺放鬆的。

  雖然阿積是季布的人,但是今天在賭場阿積他們幫手了自己,那他們找自己肯定就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他並不慌張。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阿積也沒有再拐彎抹角,索性直入主題:「倪坤被人殺死在機場的消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哦?」

  甘地眼皮子一跳:「你們做的?」

  白天他已經收到了倪坤被人做掉在機場的消息。

  「我們跟倪坤又無冤無仇,我們做他幹什麼。」

  阿積搖了搖頭,否認了這件事情,繼續往下說到:「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說接下來的事情。」

  甘地看了看阿積沒有說話,只是吸著香菸。

  「倪坤是韓琛安排人做的,黑鬼的死,也是韓琛一手算計的。」

  阿積一言點名主題,看著表情一詫的甘地,繼續往下說到:「倪坤一死,想必韓琛已經開始鼓動你們反水,不再給倪家交數了吧?」

  「你們知道的還挺多的。」

  甘地表情快速的變幻著,沉聲道:「不錯,確實是這個道理,韓琛確實有跟我們說過這件事情,坤哥死了,誰他媽還幫倪家做事啊。」

  「馬上就到了下一次交數的時候了。」

  阿積並沒有跟他多說什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們大佬的意思是,讓你在下一次交數的時候,乖乖把錢交給倪家。」

  「呵呵呵。」

  甘地聞言笑了起來,連連搖頭:「兄弟,不是我說,這是不可能的。」

  「你剛才也說啦,倪坤是韓琛做掉的,黑鬼也是韓琛害死的,那麼問題來了,他現在讓我們不再給倪家交數。」

  「如果我跟韓琛唱反調,你猜我會不會死啊?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理所當然的看著阿積,嘆息了一口:「你這麼做會讓我很難做的,四個話事人裡面,我跟國華的關係是最好的,國華跟文拯也早就不想跟倪家交數了。」

  「我這個時候再單獨跳出來,不是找死嘛,你說是不是啊?」

  「呵呵。」

  阿積輕笑一聲,看著眼前帶著厚框眼鏡的甘地,手指在茶几上點了點:

  「我這個人不喜歡說話,這是我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眼角眯了眯,閃過一絲凌厲:

  「你考慮了這麼多,分析的也都很有道理,但是你沒有考慮過我們啊?」

  「我阿積有沒有實力直接帶走你的命?!」

  「我...」

  甘地臉上的表情跟著一滯,拿捏著雪茄的手跟著一頓,試圖解釋:

  「你們跟韓琛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也從來沒有插手過你們的事情,你找我幹什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阿積撇了撇嘴,不屑一顧:「都是出來行的,這件事涉及到了你,那就跟你有關係。」

  「在賭檔,我救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跟著你來澳島是過來看你輸錢啊?!」

  「……」

  甘地再度一愣。

  裝傻充愣,看來是矇混不過去了。

  「不用想著拖延時間了。」

  阿積早就看出來了甘地的心思,伸手指了指門外的位置:

  「小馬哥早就把你帶來的那幾個人收拾了,他們救不了你。」

  說完。

  他從外套內兜了抽出一個檔案袋來丟在了甘地的身上:

  「打開看看吧,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甘地目光閃爍的看了看阿積,然後拆開檔案袋來快速瀏覽,整個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下來。

  「冚家鏟!」

  甘地整個人為之暴怒,把文件丟在了地上,灑落的照片上,赫然就是他老婆跟國華在床上的美好畫面定格。

  「綠帽子都快蹭到天上去了,大家都知道,唯獨你自己不知道。」

  阿積輕笑一聲,彎腰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用手碼齊:

  「四個話事人裡面最痴線的就是你了,還想著跟他們抱團在一起呢?」

  「國華已經跟韓琛商量好了,你個白痴,還要幫著他們一起玩啊?」

  「韓琛也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沒有告訴你。」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甘地情緒激動:「這不可能是真的!」

  「你打電話回去。」

  阿積伸手一指桌上的電話:「你前腳剛離開港島,你老婆後腳就上了國華的車。」

  甘地冷冷的盯了一眼季布,然後拿起電話來打給了家裡,但是不管他怎麼打,那邊都沒有人接聽。

  連續四個電話打完,甘地沉默了下來,抓著電話就砸在了地上:

  「我叼你媽!國華你他媽的敢玩我!」

  「該怎麼決定,你自己考慮吧。」

  阿積起身站了起來,跨步朝著外面走去:「放心好了,文拯也會繼續給倪家交數的,該怎麼玩,你心裡有數。」

  「大佬讓我來找你的時候,早就已經布好了好幾步棋,你不過是其中之一!」

  甘地坐在床上,看著已經走遠了的阿積,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推倒面前的茶几一頓發泄。

  「韓琛!」

  「你他媽的幫著國華來玩我,那大家就都別玩了,冚家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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