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口徑即真理(萬字)

  第153章 口徑即真理(萬字)

  「你小心點!」

  烏蠅伸手指了指章文耀,再看了看樓下的車流:「路上很亂的,章Sir。記住本站域名」

  說完。

  他轉身跟在季布身後往樓下走去。

  「站住!」

  章文耀的表情快速變幻了幾分後冷喝一聲,轉而跨步衝到了季布的面前將他擋住。

  他伸手從兜里摸出了自己的證件來掛在胸前,伸手攔住了季布跟烏蠅:

  「季布,你們兩個涉嫌威脅警務人員的人身安全,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兩個,請跟我去警署走一趟。」

  「涉嫌威脅警務人員人身安全?!去警署?!」

  季布眉頭一挑,抬了抬眸子掃了章文耀一眼:「高級警司親自出來拉人,我好大的面子啊!」

  他冷喝一聲,臉色冷了下來:「讓開!」

  「我現在懷疑你們兩個藏械啊!」

  章文耀的語氣跟著高了幾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跟我去警署啊!」

  「!」

  季布睜眼看了看章文耀,兩手往前一探,雙手怵在了章文耀面前:「來,你拉!」

  他沉聲再度呵斥了一句:「夠膽你就拉我!」

  身後。

  站在季布身後的烏蠅在季布說完以後,身子一側,右手撩開外套的下擺,直接按壓在了腰間。

  那動作好像在說,只要章文耀敢動手,他烏蠅就敢掏槍出來,當場把章文耀射死,壓迫感十足。

  「……」

  章文耀嘴唇嚅囁,看著烏蠅這個掏槍的動作,不由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聳動。

  「你拉!」

  季布伸出的雙手再度往前一探,看著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的章文耀,直接伸手一推將擋在面前的章文耀拉開:

  「你敢拉人你擋在這裡幹什麼啊!」

  推開章文耀,季布大搖大擺的往樓下走去。

  「屎忽鬼!」

  烏蠅跟在季布身後往外走,與章文耀擦肩而過的時候,右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朝著章文耀射了一槍:

  「biubiu一槍射爆你的頭啊!」

  「章Sir,記得埋單!」

  走到前台的烏蠅還不忘記跟前台小姐說了兩句,伸手指了指後面站著的章文耀,意思是他埋單。

  「冚家鏟!」

  章文耀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消失的季布跟烏蠅,臉色鐵青的咬了咬牙,看著走過來的前台小姐,摸出鈔票來結帳,跟著往樓下走去。

  驅車回到警務處以後,章文耀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里,手裡香菸一根接著一根。

  他現在算是回過味來了,忠信義這件事,季布肯定也一直都參與在其中的。

  一下午的時間。

  章文耀就一直在復盤著跟季布所有有關的信息,不過他並不準備立刻動手。

  他也不確定季布現在手裡到底掌握了多少有關於自己的信息,八面佛在他手裡的話,很多事情就都充滿了變數。

  「季布!」

  章文耀眼神陰忖忖的盯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咬牙一字一頓道:

  「人終有一死,而有些人則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思考了良久以後。

  章文耀起身來到門口,先把辦公室的門從內側反鎖,然後將窗戶的百葉翻折遮擋,重新坐回在座位上。

  他拿起電話來,手指在空中停頓了好一會,略做回憶後然後快速的按下一串數字出去。

  沒多久。

  電話接通。

  「餵。」

  章文耀的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琛哥,是我。」

  這通電話,是打給韓琛的。

  「嗯。」

  韓琛的聲音不咸不淡,輕飄飄的應了一句:「我當然知道是你打來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個號碼啊。」

  」算下來,這個號碼你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打過了,對吧?章文耀章高級警司!」

  「呵呵。」

  章文耀賠了個笑臉。

  「這不是章文耀章Sir嘛。」

  韓琛的語氣跟著多了幾分玩味,似笑非笑道:「怎麼?今天怎麼有時間跟我打電話了啊?」

  「我記得,章Sir可是很忙的,我好幾次想跟你通電話但是一直預約不上啊,今天你主動給我打電話,確實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了。」

  「琛哥,你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之前事情太多了嘛,很多事情又著急沒時間。」

  章文耀語氣不變的陪著笑臉,語速很快的直接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很自己的跳過:

  「今天跟你打電話,是有個事情想要跟你匯報的。」

  「匯報?」

  韓琛哼笑一聲,搖頭道:「不要這麼說,我韓琛可不敢擔待,章Sir可是堂堂高級警司,高級警務人員。」

  「你說你一個高級警司向我普通市民韓琛這種角色匯報,說出去也不合適啊,對不對。」

  章文耀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接話,額頭上已然是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能看的出來,章文耀在面對韓琛的時候,還是很有心理壓力的。

  「呵呵。」

  韓琛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補充到:「雖然說,你章文耀是我撒出去的棋子。」

  「……」

  章文耀再度沉默,嘴唇蠕動了一下,陪著笑臉:「琛哥,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就是你的人啊,哪怕我混到再高的位置,我肯定還是記得琛哥的。」

  「嗯」

  韓琛瓮聲瓮氣的點了點頭:「看來,你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我很欣慰。」

  他的五個手指頭很有節奏的在桌面上來回點動著,見電話那頭的章文耀沒有說話,這才繼續往下說:

  「說說吧,今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

  能看的出來。

  韓琛還是有極強的控制欲的,完全拿捏住章文耀的氣勢以後,這才說事情。

  「是這樣的。」

  章文耀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事情的經過跟韓琛說了起來,直入主題:

  「我被林昆給盯上了,現在他們手裡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要來對我動手了。」

  「我想,讓琛哥幫我處理了。」

  「嗯?」

  韓琛聞言笑了一聲:「你確定是要對你動手?!」他頓了頓,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跟著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三個小時前你外出了,去了西貢的一家咖啡廳,見了季布。」

  「你們聊什麼了我不知道,但是從你跟季布的表情上來看,一開始的時候你們聊的還挺歡快的啊?怎麼?好好的季布又要對你動手了。」

  電話里忽然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靜之中,莫名的詭異的安靜。

  「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很久以前就已經在跟林昆他們鬥起來了。」

  「怎麼?今天才來找我,自己解決不了了?所以才來給我打的這通電話?!」

  章文耀面色一滯。

  韓琛面帶笑容,笑容玩味的拿著電話,手指依舊很有節奏的在桌面上敲擊著。

  「……」

  章文耀此時之感覺後背冷汗直冒,一陣冰涼,在短暫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以後,笑著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季布他今天約我出來說是有事情要跟我談,然後我就去了。」

  他說話依舊是很有挑選性的,沒有去搭理林昆這一茬,語速很快的往下說:

  「想必琛哥你有所不知,季布是林昆手裡的頭馬,他找到我我也沒辦法回絕,也就過去見他了。」

  「嗯。」

  韓琛點了點頭,語氣輕飄飄的說到:「說吧,你們都說什麼了。」

  「季布跟我說,林昆想對付琛哥,讓我站在他們那邊,一起來對付琛哥。」

  章文耀目光閃爍了一下,有選擇性的把兩人對話的內容重複給了韓琛聽:

  「我能站到這個位置,那都是琛哥一手扶持上來的,我章文耀肯定不會是那種人,肯定不可能幫著他一起來對付琛哥,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拉到韓琛的身邊,跟季布他們站在同一對立面。

  「嗯。」

  韓琛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應了一句:「你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就說嘛,你們兩個人見面,中間那一段還談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在離開的時候就又吵起來了。」

  「呵呵.」

  章文耀笑了笑賠了個笑臉,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也越發的後怕。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韓琛的監視之下。

  好在自己跟季布對話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萬一現場有個監聽器之類的,那徹底玩完了。

  「行,你跟林昆他們之間的衝突我算是明白了,季布讓你來對付我,你拒絕了,然後你們就衝突了。」

  韓琛先是簡單的做了個總結,而後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分析:「也就是說,你有把柄被他們抓住了?!然後你自己還解決不了,所以你找到了我韓琛,我能不能這麼去理解。」

  「嗯」

  章文耀沉默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出問題了找大佬,這個思路沒錯。」

  韓琛手指摩挲著下巴,語氣沉吟一聲露出了思考的姿態來,而後語氣狐疑:

  「但是我有點不理解了,章Sir不是培養了自己的人麼?那個忠信義?!」

  「想當年,你跟林昆合作的那麼開心,眼看著就要走到一起去了,如果不是及時阻止,說不定你跟林昆現在已經徹底綁在一塊去了呢。」

  「……」

  章文耀依舊沉默,只是心煩意亂的點上了一支香菸,重重的吮吸著,目光盯著菸頭冒出的藍青色煙霧,沉默不語。

  「當年,我看你的意思你好像也不怎麼願意跟林昆決裂啊,後來沒辦法你才跟他站在了對立面。」

  韓琛的語氣隨著說話,轉而開始變得逐漸的冷淡了下來,繼續往下說到:

  「或者說,你好像不太喜歡我韓琛,所以你開始慢慢組建起了你自己的力量,比如說忠信義。」

  「你自己一手慢慢組建起了忠信義,扶持連浩龍,忠信義應該算是你絕對核心的班底吧,怎麼?這件事情讓他們出來幫你解決啊?!」

  「琛哥。」

  章文耀聽著韓琛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到:「忠信義確實跟我有關係,但絕對不是說要拿來自己獨立的想法。」

  「我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想更加方便的配合琛哥而已,絕對沒有自己自立門戶的想法。」

  章文耀隨著在警隊裡的越走越高,越走越順,漸漸地他生出了擺脫韓琛控制的想法。

  於是乎。

  這也才有了忠信義這麼一個產物。

  只不過很可惜。

  忠信義一場內亂,自己的想法徹底被打破了。

  「哦,我想起來前一陣子的新聞了。」

  韓琛卻並沒有搭理章文耀的話,依舊順著自己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到:「忠信義沒了,連浩龍、連浩東等一幹頭目全部撲街了。」

  「在警車上搶奪槍械意圖反抗被射死的阿發,在警署門口被裝修工人劃破脖頸的素素,好像這一切背後的操手跟你章Sir有點關係呢?!不知道我有沒有猜對啊?!」

  「章Sir,這可都是你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你說下手還真能下得去手啊?一個不剩的全部滅口!」

  很明顯。

  韓琛對於章文耀的事情全部都了如指掌。

  「呵呵.」

  章文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否認,只能承認:

  「我養的狗不聽話,那我就只能是處理掉了,沒辦法的事情,只能這樣。」

  「嘖嘖.」

  韓琛聞言不由連連咋舌,眉頭跟著也簇擁到了一起,語氣玩味道:

  「你養的狗還只是不聽話,你就把他們給處理掉了,那我韓琛養的狗不單單不聽話,甚至還想甩掉我這個主人乃至於幹掉我這個主人,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我沒有!」

  章文耀聲音尖銳,當即就反駁了起來:「琛哥,我沒有,我從來沒有任何想對琛哥不利的想法,真的。」

  他語氣慌張,忙不迭的語速飛快的為自己辯解:「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有過這種想法,我一直心懷感恩,如果不是琛哥,我不會有今天的位置。」

  「你知道就好!」

  韓琛冷聲呵斥了一句,壓低著聲音說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我韓琛把你送到這個位置,你他媽的倒好,還嫌棄我韓琛對你有束縛,還想反抗起我來了?」

  「高級警司?!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上面的人說你有用,你現在會到高級警司的位置去?你他媽的早就撲街了。」

  「你唯一聰明一點就是,在你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擺脫我之前你沒有露出你的馬腳,所以上面才把你提到高級警司這個位置。」

  「在我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只要我們想,立刻就能踩死你,啥也不是!」

  「……」

  章文耀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陪著笑臉連連點頭:

  「琛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這麼做的,我也不敢這麼做的,真的,你」

  「行了,諒你也不敢,你也沒那個本事!」

  韓琛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就打斷了章文耀的話,在做出了足夠多的威懾以後,他這才步入主題:

  「說吧,有什麼麻煩解決不了的,我幫你想想辦法,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了,你也終於是想到我韓琛了。」

  「琛哥,是這樣的。」

  章文耀很有眼力勁,完全不搭理韓琛關於自己有意擺脫他的控制的這件事,直接說自己的事情:

  「林昆的頭馬季布,這個人很有想法,他很有針對性的對我做出了一些部署,他的行動也都是非常有針對性的,他」

  「說重點!」

  韓琛毫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是讓你直接說問題,不是讓你用你們官方的語言來誇讚季布這個人如何如何威的,懂嗎?!」

  「再說了,你能被他抓住馬腳,不一定是他夠厲害,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夠撲街才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

  章文耀聞言沉默,雖然不爽韓琛的說法,但是眼下自己已經沒辦法去解決這個麻煩了,也只能咬了咬牙不反駁:

  「是這樣的,季布先是策反了我下面的兩個警司,孫警司跟侯景程,孫警司那個人已經撲街了,剩下的是侯景程還在幫他做事。」

  「侯景程,我不知道他手裡有沒有關於我的把柄,但是這個人的存在肯定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他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跟著說到:「然後就是八面佛了,八面佛是緬北那邊做白粉生意的。」

  「你也知道,林昆也是做白粉生意的,我利用八面佛去對付林昆,但是八面佛現在也落到了季布的手裡,八面佛可能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還有.」

  「還有?!」

  韓琛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這他媽的都好幾條了,你還有證據被他握在手裡?!」

  「……」

  章文耀撇了撇嘴,繼續說到:「還有一個就是忠信義的駱天虹,駱天虹是連浩龍的頭馬,他的身手很好,但是他沒死被季布救下來了。」

  「季布肯定會利用他來對付我的,現在所有的事情全部積攢在一起,我手裡沒有足夠的人手」

  「行了,我知道了。」

  韓琛長長的吐了口氣,做出了最後總結:「我算是聽明白了,你被季布吃的死死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就想到了我韓琛是嗎?!」

  「你可玩的真夠爛的啊,一手好牌全部被你打的稀爛,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情,你依舊不會來聯繫我啊!」

  「琛哥!」

  「行了,等我給你電話。」

  韓琛不等他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章文耀拿著傳來忙音的電話,看了好一會咬牙把電話拍了回去,捏著眉心坐在座位上抽菸。

  電話這頭。

  韓琛掛斷電話以後,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給整理了一下,而後再度拿起電話來撥通了出去:

  「喂,是我,是阿琛啊」

  他的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起來,言語中充滿著笑意:「是這樣的,章文耀那邊出了點問題.」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那行,那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好,那就這樣,有事情我再聯繫你.」

  掛斷電話以後。

  韓琛再度拿起電話,轉而再度打給了章文耀。

  正在抽菸等待的章文耀連忙就拿了起來,再度露出了笑容來:「喂,琛哥。」

  「嗯。」

  韓琛瓮聲瓮氣的應了一句,而後直接說事情:「這件事情上面說了,讓我幫你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接下來要怎麼做,你配合著我的人就行了。」

  「好的好的。」

  章文耀聞言連忙點了點頭應和到:「琛哥要是願意幫我,這件事肯定沒跑了。」

  「上面的人給信了,你只要把你自己的東西藏好了,不該在你權職範圍內出現的財產你自己全部處理好就行了。」

  韓琛言簡意賅的轉達著上面給出的解決辦法:「你說的什麼八面佛、侯景程這些,他們手裡肯定沒有能夠直接針對你的所謂的貪污證據的。」

  「可是,他們」

  章文耀想說話,但是韓琛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意思。

  「再者,就算他們有什麼證據,沒關係,怕什麼,讓他們遞交給有關部門去舉報吧!」

  韓琛語速很快,說話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底氣:「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上面的那位說了,他會打點好的,到時候就算有人來查,那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好,好!」

  章文耀一聽到韓琛這麼說,立刻也自信十足了,因為上面的那位開口了。

  上面的那位,只要他開口,他還真有足夠的本事來處理好這件事情。

  「不過.」

  章文耀沉吟一聲,似乎還是有些許的焦慮:「雖然說上面那位能夠處理好,但如果他們把這些東西遞交給了ICAC,廉署的那班人要是查的話」

  「撲街!」

  韓琛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聲線獨特且沙啞,不屑一顧道:「你啥啊,你是高級警司,ICAC能輕而易舉的就來找你回廉署飲咖啡啊?」

  「再說了,你也太低估了上面這位的能力了,他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就萬無一失,ICAC又如何?雖然他們有足夠大的權利,但他們也是人。」

  「只要是人,他就一定會有弱點,上面肯定也早就有所準備了的,他說能搞定那你就不用再擔心了,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知不知道?」

  「好!」

  章文耀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琛哥,有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事到如今。

  有了上面那位的應允,章文耀也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對了。」

  韓琛的語氣跟著一轉,話語中多了幾分凌厲:「我們願意幫你不是說你章文耀非你不可,我們願意幫你,是因為你目前為止還有一定的用處。」

  「以後,如果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放心,立刻你就能被換下!」

  「是」

  章文耀額頭冒汗的應了一句。

  「那行。」

  韓琛不再廢話,簡單的給他制定了計劃:「接下來我會讓我的人去聯繫你的,咱們第一步,先把侯景程這個叛徒處理了。」

  「侯景程嗎?」

  章文耀聞言斟酌了一下,說到:「不如直接把他給撤了?!」

  「撲街!」

  韓琛毫不客氣的呵斥到:「港島是一個法治社會,你要是把他下了,他不得天天去鬧事啊?」

  「那些媒體都是看到哪裡有新聞噱頭就撲上去的,萬一侯景程手裡真的有什麼東西給了媒體,滿大街都知道了,那時候還怎麼保你啊?!」

  「先把你身上的爛事處理掉,直接做掉侯景程讓他永遠閉嘴就行了,處理完他以後,咱們再繼續來對付林昆他們。」

  「好,聽琛哥安排。」

  章文耀忙不迭的點頭應允,語氣畢恭畢敬的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呼」

  他放下電話,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細密密的汗珠,轉而再度點上一根香菸,平緩著自己的情緒。

  還好。

  還好。

  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以內。

  其實。

  章文耀早先的時候,隨著自己在警隊的步伐步步高升,這才產生了想擺脫韓琛的想法。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韓琛的本事,並不知道韓琛在裡面有人。

  也是在後來他才慢慢知道的,韓琛不單單只是安插了自己這麼一個臥底進警隊,一同安排進去的臥底還有好幾個。

  上面的那個人的本事,也是他章文耀忽然被提攜到了高級警司以後,章文耀這才發現的。

  雖然不知道上面那個人是誰,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打破頭皮去爭取的位置,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場權力的遊戲而已。

  所以。

  章文耀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要跟韓琛唱反調了。

  尤其是剛才。

  他再度體會到了上面那位的本事,也越發的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跟韓琛他們徹底撕破臉皮。

  自己極度忌諱的貪污相關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什麼都不是,簡直隻手遮天啊。

  ······

  一眨眼。

  距離碰面章文耀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了。

  這段時間,季布也沒有閒著。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了一些嘗試下的做法,他先是嘗試性的試圖往報社、媒體投發一些自己整理出來有關於章文耀貪污的信息,但是卻全部都沒了下文。

  懷著不信邪的季布,索性直接拿出一份整理好的證據來,安排馬仔去有關部門檢舉舉報章文耀。

  這些證據,雖然不能夠直接坐實章文耀的罪名,但至少是可以讓章文耀接受調查了。

  只不過。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去舉報的馬仔非但沒有把事情辦好,反倒是自己被警方直接就扣了下來。

  差佬在看到他提交的有關證據以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給扣押了,要追究他誣陷的罪名。

  「草!」

  季布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眉頭直接就擰在了一起:「章文耀的門路這麼硬?我們的人還被扣押了?!」

  「是這樣的。」

  烏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好氣的罵道:「咱們還是太低估了章文耀的本事了,這貨很明顯在裡面還有人啊?!」

  「這樣。」

  季布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做出指示:「你先去找侯景程,他是警司,讓他找人幫忙運作一下,先把裡面的這個小弟運作出來再說。」

  「好。」

  烏蠅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那我先給侯景程打個電話,完了跟他約個地方見一面。」

  「去吧。」

  季布擺了擺手,摸出一支香菸來點上,驅車前往了駱天虹所在的診所。

  直覺告訴季布。

  要處理章文耀,好像不能用常規的手段來處理了,自己的行動他肯定也有所察覺。

  所以。

  季布得先手做好另外的打算。

  很快。

  他開車來到了診所。

  這段時間。

  駱天虹並沒有離開,就一直待在這裡養傷,半個多月時間下來,他整個人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喲。」

  季布跨步走進後院,看著正坐在凳子上曬太陽的駱天虹,齜牙笑道:

  「看上去你恢復的不錯嘛。」

  「季布。」

  駱天虹坐在座位上,右手手裡拿著八面漢劍怵在地上,聽到聲音後扭頭看向他:

  「你來了。」

  「嗯。」

  季布掃了眼駱天虹非常扎眼的藍色三七分髮型,跨步來到他的面前,拉開另外一條凳子坐下,摸出香菸來:

  「來一根?」

  駱天虹看了看他,伸手接過香菸:「你自己一個人過來,不怕我斬了你?!」

  「斬我?!」

  季布齜牙一笑,表情輕鬆的吸著香菸,吐出一條藍青色的煙線:

  「我救了你一命,你斬我幹嘛?駱天虹名聲在外,好像沒有恩將仇報這一條評價吧。」

  他抬手拍了拍褲腳上掉落的菸灰:「再說了,你又沒有見過我的身手,你這麼有把握能斬我啊?」

  「不瞞你說,我在少林寺待過幾年多少練了點招數,而且還斬獲了全國武術冠軍的頭銜,我的身手也很好的,你要是不信,咱們比劃比劃?」

  「哼!」

  駱天虹冷哼一聲,掃了眼季布以後沒有再搭理他這一茬:「說吧,今天過來找我幹什麼。」

  「你在等我,不是麼?」

  季布右手手臂忖著膝蓋,身子前傾:「你應該知道我過來是幹什麼的。」

  「你這麼有把握?」

  駱天虹看著他,捏了捏手中香菸的菸蒂:「龍哥的死,忠信義的覆滅,你季布逃不了干係。」

  「弱肉強食,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更不要說咱們這些出來撈的了。」

  季布裹了口香菸,仰頭看著天空,吞雲吐霧:「我跟你們忠信義本來就是競爭關係,大家為了點利益打起來這本來也非常正常。」

  「再說了。」

  他轉而扭頭看向駱天虹:「忠信義怎麼出事的,連浩龍是怎麼死的,背後都跟誰有關係,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只是用腦子來對付忠信義的時候,忠信義就已經撲街了,我還沒有用武力呢。」

  「哼!」

  駱天虹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了。

  忠信義出事的那天晚上,駱天虹本人也在現場,親眼看到了連浩龍被活活燒死。

  害死他的人是連浩龍的老婆素素跟阿發,他們跟老鷹勾結在一起算計了連浩龍。

  「說吧!」

  駱天虹把手裡的香菸掐滅,順手拿起一旁的八面漢劍來,拔劍出鞘盯著劍身:

  「老鷹是誰。」

  「章文耀!」

  季布看了眼駱天虹手裡的八面漢劍,挑眉道:「我看看?!」

  「唰!」

  駱天虹手中漢劍一揮,斬向季布。

  季布眯眼看著呼嘯而至的漢劍,不動聲色。

  漢劍自季布的跟前停下。

  季布伸手接過漢劍,拿在手裡仔細的端詳起鋒利的劍身來,而後抓著劍柄動作熟練的耍出了一個個劍花來。

  漢劍在他手中宛若游龍。

  駱天虹看著完美駕馭、熟練操控著八面漢劍的季布,不由眼角微微一眯。

  以他自己的目光來看,這個季布好像也是個行家。

  「鐺」

  季布收劍入鞘,而後把漢劍遞迴給了駱天虹:「劍不錯,就是劍的本身戾氣重了點,需要養養。」

  他話有所指。

  駱天虹當然也聽出來了,不過並沒有搭理他,伸手接過八面漢劍,手指摩挲著劍鞘:

  「你也練過?!」

  「花架子。」

  季布笑呵呵的擺了擺手:「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拿過全國武術冠軍,那時候也練過,只不過都是道具劍,花架子而已,跟你沒法比。」

  「再說了,自建國以後,我們習武講究的都是強身健體,並不主張搏鬥。」

  「哼。」

  駱天虹無比高傲的冷哼一聲,再度問到:「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

  季布擺了擺手,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你先養著吧,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幫連浩龍報仇的機會。」

  駱天虹坐在座位上,看著轉身離去的季布,而後收回目光,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人看似無厘頭的對話,目的已然達到。

  駱天虹心裡有數,季布之所以救下自己,不過就是想利用自己來解決章文耀而已。

  而他。

  目的性也很明確:為連浩龍報仇。

  ·····

  另外一邊。

  烏蠅先是跟侯景程掛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情況,而後開車先接上了侯景程,兩人前往警署撈人。

  這種事情,侯景程本人並不需要出面的,撈一個人對他一個警司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謝了。」

  烏蠅看著警署門口被放出來的馬仔,目光看向副駕駛:「這件事就麻煩侯警司了。」

  看到馬仔被放出來就行了,他們兩人自然不會露面。

  「不用客氣。」

  侯景程擺了擺手表示問題不大:「一點小事而已,舉手之勞,你跟阿布說一聲,章文耀沒那麼容易對付的。」

  「嗯。」

  烏蠅點了點頭,隨即發動車子離開警署:「走,咱們找個地方喝點?!」

  今天侯景程不出工,有的是時間。

  「呵呵,不喝了。」

  侯景程搖了搖頭,直接就拒絕了:「馬上就快到晚上的飯點了,今天我女兒過生,回去陪她了。」

  「那行。」

  烏蠅聞言倒也沒有再堅持,打著方向盤朝著侯景程的住處開去:「那正好咯,一會路過蛋糕店順便買個蛋糕回去。」

  「呵呵,行。」

  侯景程點了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中途路過蛋糕店取走侯景程提前預定的蛋糕,把人送到他家樓下。

  「謝了。」

  侯景程開門從車上下來,跟著打開后座的車門,把放在后座的蛋糕拿了下來。

  「喏。」

  烏蠅叼著香菸跟著走了下來,自兜里摸出一個信封來放在了蛋糕的外包裝上:

  「這是大佬給的,給孩子過生的。」

  「臥槽!」

  侯景程掃了眼厚厚的信封,直接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咱們之間就不用來這一套了。」

  「我還得感謝阿布呢,自從幫他做事以後我心裡都踏實了不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讓我以後少蹲幾年,哪還能拿你們的利是啊。」

  「靠!」

  烏蠅笑罵著把信封塞進了侯景程的兜里,不准他推辭:「一碼歸一碼,拿著就是了,也不是給你的,給孩子過生的。」

  「你這.」

  侯景程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行吧行吧,真是服了你們了.」

  「哈哈.」

  烏蠅仰頭大笑了起來。

  在離著他們不遠的位置。

  一台黑色轎車挨著路邊停靠。

  前座。

  兩個黑衣男子坐在主副駕駛座,目光看著那邊正在說話的烏蠅跟侯景程。

  「再等等?!」

  駕駛座的男子掃了眼兩人,轉而扭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男子:「等他走了再動手?!」

  「等個屁啊!」

  副駕駛的中年坐在座位上,懷裡抱著一把霰彈槍,正一顆一顆的往裡面按壓著子彈:

  「反正都是要動手的,早晚都要解決的,多他一個少他一個都一樣。」

  他擼動槍栓把子彈推了進去,把握著霰彈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方的兩人:

  「我這一槍噴出去,別說兩個人了,再來兩個依舊扛不住的,口徑即真理!」

  「動手!」

  「好!」

  司機應了一聲,隨著發動轎車,朝著那邊站著的烏蠅跟侯景程兩人快速的開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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