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八面佛看著一臉思考表情的季布,咋舌笑道:「不過我也有些好奇了,林昆讓你對付我,他難道就沒有跟你說過這中間的一些淵源嗎?!」
頓了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裡拿捏著的香菸上:「還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把我藏在這裡,林昆應該是不知道的。」
「你這麼在乎這背後的真相, 你這麼想知道老鷹的身份,這就讓我有些疑惑了,為什麼啊?」
「為什麼?!」
季布哼笑一聲,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因為我林昆的頭馬,我要幫他把他失去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找回來!」
「你這個解釋很牽強,不過跟我沒關係。」
八面佛很識趣,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行了,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八面佛無關。」
他的話鋒跟著一轉, 沙啞的聲線壓低了幾分,掃了眼季布身後站著的烏蠅:
「靚仔,你先出去,我有點話想單獨跟你家大佬說,你不適合站在這裡。」
「沒關係。」
季布擺了擺手:「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了,能站在這裡的都是我季布的人。」
「哼。」
烏蠅冷哼一聲,掃了眼八面佛然後直接就離開了。
「坐。」
八面佛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凳子,語氣輕鬆,好像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我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跟你談談。」
「說吧。」
季布摸出香菸來,拋了一根給八面佛:「算下來你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
「呼」
八面佛重重的吐了口煙霧,目光看向季布,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以後,然後伸手在胸口前掏了掏,將自己脖頸上的項鍊給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
「哦?」
季布挑了挑眉頭,側了側身子, 目光落在了擺在面前的項鍊上。
項鍊本身看上去是非常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用黑色的編織繩編制出來的。
編織繩下方,吊掛著一塊玉。
這個距離看上去,白玉在燈光下整體非常通透,哪怕季布不懂玉料,也能看出來這塊玉價值不菲。
「喏。」
八面佛吐了口煙霧,努了努嘴示意季布把玉墜拿起來:「這塊玉佩對我的意義非常重大。」
「哦?」
季布把左手夾著的香菸放進嘴裡,眯眼叼著香菸把桌上的玉佩拿了起來,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通體通透的玉佩在燈光下清晰的呈現出了它的細節,製作這塊玉佩的師傅手工不錯,每個細節都非常到位。
就是上面雕刻的佛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佛,一尊佛像但是卻有好幾個不同的面孔,而且跟國人印象中的佛完全不一樣。
「八面佛?」
季布喃喃自語,看了眼八面佛,好奇的數了數,玉佩上面的佛像還真的有七個小面孔,再加上正中間坐著的佛,正好八面。
很奇怪的造型。
「有點意思。」
季布把八面佛放在了桌上, 然後推回到了八面佛的面前,似笑非笑:
「你把這個東西給我看,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的名字由來吧?如果是這樣,那現在我知道了。」
「當然不是。」
八面佛把玉佩拿了回來,拿在手裡,大拇指不停的摩挲著玉佩本體:
「我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
季布聞言挑了挑眉頭,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很遺憾,看來我是沒辦法滿足你了。」
「我跟林昆打交道這麼久,林昆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八面佛見季布這麼回答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往下說到:「林昆這個人做事謹慎,有很長遠的見地,同樣,他做事情也向來心狠手辣。」
「我八面佛這次折了,那肯定必死無疑,林昆不會放過我的,出來混這麼久,我八面佛心裡自然有數,江湖嘛,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他抬了抬腦袋,目光看著天花板上正在旋轉著的吊頂風扇,繼續說到:
「以我對林昆的了解,他光做掉我還不行,肯定還會做掉緬娜的,斬草除根這是林昆一貫的做事風格,所以,我想請你放緬娜一條生路。」
「我放緬娜一條生路?!」
季布聞言笑了笑,直接就搖頭道:「放不放緬娜那不是我說的算,昆哥在緬北那邊到底什麼樣的勢力,我還不知道呢,輪不到我話事。」
頓了頓。
他翻了個白眼,語氣玩味道:「再說了,咱們退一步來說,你見有誰做事這樣做的?放了緬娜?」
「不用我說,就你自己來說吧,如果今天這個局面要是換過來,你八面佛抓到了我季布,你是不是第一時間就射爆了我的頭啊?!」
他伸手一指屋外烏蠅的位置:「打死我以後,你會放了我的小弟烏蠅嗎?會不會?」
「……」
八面佛嘴唇蠕動了一下,沒說出一個字來。
答案是肯定的。
不會。
「所以?」
季布兩手一攤,看著啞口無言的八面佛:「不用我多說了吧,不過,我可以跟昆哥說,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你聽我說!」
八面佛眼看季布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了季布:「緬娜跟烏蠅不一樣,緬娜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是她很少參與到我的生意上面來,她跟緬察不一樣。」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生怕季布直接就走了:
「緬娜她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她的性格跟男人不一樣,我消失的這段時間,家裡的生意也都全是那些骨幹在打理,緬娜不懂這一行的。」
「你幫幫我啊,如果林昆真的要殺她,你放她一條生路啊,當我八面佛求你,行不行?」
「不好意思。」
季布抓住八面佛的手直接就撇開了,拒絕的很乾脆:「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就不應該讓她參與進來。」
「第一次跟緬察來港島,第二次跟你來港島,哪次不是因為白粉生意過來的?!」
季布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八面佛:「她參與進來了那就是局內人,這個局進來容易出去難,你八面佛肯定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
八面佛先是愣了一下,一咬牙道:「我可以讓她退出,緬娜她跟緬察不一樣,她不適合這個圈子,我讓她退出。」
「看個人造化咯。」
季布把叼著的香菸掐滅在菸灰缸里,兩手一攤:「這件事我沒法幫你,哪天緬娜端著槍站在我面前,我找誰啊?!」
「我出事,緬娜肯定會找到港島來的。」
八面佛再度把自己的那個八面佛掛墜拿了出來:「求求你放她條生路啊,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
他的語氣再度加快了幾分:「你幫我,我把我的玉佩給你,有了我這個玉佩,你可以在緬北命令一次我的武裝力量!」
「這可以成為你的一張底牌,我的武裝力量絕對不是這些普通爛仔可以比擬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八面佛的語氣轉而也變得高傲了起來:「他們的戰鬥力具體如何,想必你應該已經有所了解了。」
「支配你的武裝力量?」
季布挑了挑眼皮子,嗤笑道:「你八面佛都沒了,我還支配他們?只怕我拿出這個東西,死的更快吧!」
「我知道,按照你們的理解,我八面佛一旦出事,武裝力量肯定也跟著就散了,內部爭權奪利。」
八面佛似乎是看到了季布的顧慮,跟著解釋到:「但是我的人不一樣,他們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這個八面佛玉牌就跟圖騰一樣的存在,對他們有著絕對的號召力。」
他舔了舔嘴唇:「直覺告訴我,你需要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將來或許對你有用!!」
「我也不用你怎麼幫緬娜,如果緬娜跑到港島來了,你拿出這個玉佩給她看,她自然會回去的。」
八面佛的語氣有些懇求:「我只需要緬娜來港島以後勸她回去就行了,放她一條生路,她不是林昆的對手的。」
見季布不說話,他跟著又道:「你跟林昆之間應該沒有那麼純粹吧?就比如說老鷹的身份。」
「章文耀是老鷹,林昆應該比我更熟悉才對,但是他沒有對你說,你也沒有問,只能來讓我八面佛告訴你老鷹的身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次光彩:「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測,你不敢去問林昆老鷹的真實身份?!」
「相信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用得上我這個玉佩,它一定能幫助你的!」
「人在江湖飄,殺伐果斷是一方面,但是又怎麼能不給自己留一張底牌呢?咱們的這個交易並不過分,對不對?!」
說完。
八面佛不再說話,轉而伸手把手裡的玉佩遞到了季布的跟前,怵在空中。
「呵呵」
季布先是看了看八面佛,再看了看他手裡的玉佩:「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很難辦啊。」
三分鐘後。
「大佬。」
烏蠅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季布的身邊:「昆哥打電話給你讓你現在去見他。」
「好。」
季布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讓下面的人把人看好了,他還有用。」
二十分鐘後。
遠洋帳務。
二樓的露天陽台上。
林昆端著咖啡站在欄杆邊上,正在眺望遠方。
「昆哥。」
季布脫下外套走到走到林昆的身邊,把外套搭在欄杆上:「你找我?!」
「嗯。」
林昆點了點頭,把擺在欄杆上的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忠信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忠信義全軍覆沒跟我沒關係。」
季布把情況如實跟林昆匯報到:「忠信義的發展結果還是有點超乎了我的意料之外的。」
「老鷹果斷的讓人有些始料未及,我怎麼也猜不到,他竟然會把忠信義幾個頭目全部滅口。」
「忠信義可謂是他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啊」
「呵呵。」
林昆笑著搖了搖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老鷹這個人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心狠手辣。」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在體制里待著的人,他的思維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謹慎。」
他皺了皺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只不過我疑惑的是,為什麼他會看著忠信義走到這一步呢?」
「按照道理說,你利用素素,只會讓忠信義內亂,而不應該是今天這個局面。」
忠信義的覆滅,讓林昆就覺得很突然,完完全全就是內部鬥爭,一個都沒有剩下。
「不知道。」
季布搖了搖頭,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鷹會如此的心狠手辣,可能是為了滅口吧。」
「行了。」
林昆自己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的糾結,拉了拉衣服的下擺扯平褶皺:
「忠信義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老鷹的事情了。」
他沉吟了一下,深深的吐了口氣:「老鷹是誰你知道嗎?」
「誰?」
季布眼睛睜了睜,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來:「不知道。」
「高級警司章文耀。」
「章文耀?!」
季布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高級警司?!」
「嗯。」
林昆點了點頭,咂了咂嘴到:「現在他是高級警司,以前跟我合作的時候還沒到這個位置。」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林昆露出了回憶的表情來:「當年我跟他合作的時候,在他的幫助下,在加上我自己的布局,很快就在港島站穩了腳跟。」
「原本我以為我跟他會很愉快的合作下去,但是我太低估了他章文耀,亦或者低估了章文耀的出身。」
「章文耀跟一個大佬韓琛有聯繫,他是韓琛往警隊部署的暗子或者說臥底吧,章文耀是臥底之一。」
林昆侃侃而談,開始說起了自己跟章文耀之間的事情來,他的描述跟八面佛描述的大差不差。
換個角度來說。
八面佛跟自己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退位嗎?」
林昆深呼吸一口,雙手手掌把握著咖啡杯,在手裡來回的旋轉著:
「如果說,沒有這一檔子事情夾在中間的話,以我現在的身體,以你阿布的能力,我早就退位把位子讓給你了,又何必頂著病痛坐在這個位置上。」
「章文耀得出,韓琛同樣得除!」
他的語氣加重了一分,一字一頓道:「還從來沒有人敢搶我林昆手裡的東西,從來沒有!」
林昆抬頭看向季布,眼神中帶著光:「五年,五年時間,我忍,一直忍到今天。」
「我一定要親手把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他放下咖啡杯,伸出了右手來:「阿布,你願意幫我嗎?!有你的幫助,這件事將很快實現。」
「那個時候,我也就可以徹底的把手上所有的業務都交給你了!」
「當然。」
季布伸出手來,自空中與林昆的手抓在了一起,笑到:「昆哥還很年輕,不著急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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