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胡江山是個可疑人物
胡江山倒也覺得無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坐在這兒了，那就安心地坐著吧，正對著主席台，視野很不錯。
片刻之後，好幾位大佬都坐在了附近的位置上。
胡江山略微掃了幾眼，說是大佬，確實都是真正的大佬。
比如企鵝的馬總，度娘的李總，阿里的蔡總幾乎都來了。
這幾位，恐怕一會兒得上去講幾句了，讓眾人仰慕一下了。
另外還有科大訊飛，小疆，宇術科技，未小理等電動車新勢力的老闆和高管也出席了。
還有一些外國人，應該都是有些名氣的經濟專家，胡江山都不認識，也不關心。
胡江山又看到了孫雅芳，看來這次是由她來代表華耀出席的。
前面提到過，孫雅芳的分量在華耀相當高，僅次於創始人仁雲飛。
刑立民，李俊傑的位置也不錯，也同樣在貴賓席，只是要稍微靠後面一點兒。
有一些人也注意到了胡江山的存在，小聲議論了起來。
「那個小伙子是誰？哪個公司的老闆？」
「不知道啊，沒見過。」
「真奇怪，他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這還能坐錯？」
「你們不認識正常，那是港島胡家的人。」
「港島胡家的人？哪個胡家？」
「還能是哪個胡家，港島就一個胡家。」
「噢，我知道我知道，胡英相的那個胡家。」
「不對啊，胡家的人就能坐在那邊嗎？還這麼年輕，肯定是小輩兒的。」
「嗨，誰知道呢，也不知道主辦方是怎麼想的。」
「你們小點聲兒，主辦方是你們隨便說的嗎？背後可是官方部門，不會隨便亂搞的。」
此時，郭宗正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不時看看坐在前面的胡江山，陷入了沉思。
胡江山的身份，讓郭宗正感覺到迷惹。
胡不山就是一個富二代，名聲還不好，甚至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就算是有些關係，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拔高到這種地步。
何況胡家在港島本身也不是什麼頂級豪門，無非就是胡英相給華國做了不少事情罷了。
太違和了。
胡江山坐在貴賓席本身就很離奇。
難道是華耀的關係？
這不對啊，胡江山不就是給華耀供貨的嘛。
供的又不是晶片，而是魚，海鮮！
郭宗正一直想著這事兒，頭都想痛了，都不知道什麼情況。
片刻之後，商業論壇開始了。
除了這些難得湊在一起的大佬以外，論壇的環節都很普通。
值得一提的是，大佬們上台演講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都提到了科技製造業，尤其是半導體製造。
顯然，這就是論壇的主題了。
此時，華國確實遭遇到了很大的壓力，需要這些商界的精英們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外加加油打氣。
胡江山覺得意思不大，真正能發揮作用的企業真的不多。
這時，孫雅芳上台發言的時候，胡江山這才端正了坐姿。
其他人也打起精神，想聽聽孫雅芳會說什麼。
華耀算是最強的一個，也是壓力最大的一個。
本來大家都覺得華耀這次真的掉坑裡了，可能永遠也爬不上來。
沒想到華耀最近居然提前發布了新的旗艦手機p30系列，似乎有向對岸燈塔國示威的意思。
大家都很關心一個問題，華耀手機現在用的處理器晶片到底是哪裡來的？
孫雅芳剛到的時候，好多人都跑過去打聽，但是對方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透漏。
眾人也知道，這事兒可不能隨便說，已經是國家級機密信息了，恐怕完全知道的內情的人不超過十個人。
孫雅芳在台上自然更不會透露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從她的狀態也可能看出一些端倪。
華耀如果有底氣，孫雅芳在台上必定會非常淡定。
如果華耀真的在虛張聲勢，那孫雅芳的表現就不會太自然，要麼只會喊口號，要麼色厲內荏。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眼光賊著呢，要騙過這些人可不容易。
會場內，有些人已經在小聲地討論這事兒了，就差沒有事先開局壓注。
孫雅芳走上了主席台，表現得異常淡定。
d雲淡曲輕，氣定神閒，壓根就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動。
孫雅芳的發言很簡短，但沒想到卻有料兒。
「我知道大洋彼岸可能正在看我們的笑話，但他們要失望了，我們交出了很完美的答案，我們提前數月推出了P30旗艦手機，並且在國內大賣，未來我們會提升產能，儘快滿足市場需求！」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孫雅芳這話說的可是乾貨滿滿啊。
華耀P30手機是真正的量產機，能夠滿足市場需求。
那孫雅芳等於是在暗示，麒麟晶片的供應至少長期來看，不成問題。
這可是相當炸裂的信息。
要不知道在之前大家都是在猜測，從沒有哪個華耀高管敢這麼說。
普通的高管說這些也就罷了，這位可是孫雅芳，華耀的二號半人物。
孫雅芳的威信在這裡，這麼說的話，就等於實錘了。
演講完，孫雅芳正想要下台，卻被主持人攔住了。
「不好意思，孫總，請留步，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您。」
孫雅芳停住了腳步，應了下來。
眾人很意外，其他大佬演講完，主持人可沒去攔，怎麼專攔孫雅芳？
不過也對，華耀就是在聚光燈下的企業，必定是最有話題性的。
只聽主持人問道：「孫總，請問華耀P30的定位，是不是一台全球機型？」
孫雅芳點點頭：「當然，跟上一代的P系列手機一樣，P30就是一台全球機型。」
主持人又問：「那P30什麼時候可以在海外市場上架？」
孫雅芳答道：「應該很快了，這項工作已經開始進行了。」
台下的眾人顯得非常驚訝，孫雅芳的底氣剛才就很足，此時似乎更加足了。
華耀P30不僅要滿足國內市場的需求，未來還要在海外推出。
難道麒麟晶片的產能真的沒受影響？
說實在的，胡江山聽後心裡就有些發虛。
胡江山很清楚現在將軍島晶片生產線的產能，一個月的極限產能在三百萬顆左右，按照華耀P30現在的訂單量，真的沒辦法滿足需求。
如果這手機再往海外賣，那晶片產能就更吃緊了。
主持人的問題顯然不止這兩人，語氣頓了頓，繼續問道：「孫總，您能不能透露一下，現在麒麟晶片的生產有沒有受到外界條件的影響？」
好傢夥，這主持人真夠直接的，居然把這問題問出來了。
當然，其實大家更想知道的是，麒麟晶片現在是誰給代工的？
但是孫雅芳肯定是不會回答的，所以主持人也只能拐彎抹角問了。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聽孫雅芳會怎麼回應。
只見孫雅芳微微一笑：「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麒麟晶片的生產在短時間內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我們正在解決這個問題，而且在不遠的將來肯定會解決的，大家可以放心，華耀手機的推出和銷售都不會受到影響，麒麟晶片也會按時更新。」
說到這裡，孫雅芳的眼神似乎朝著胡江山這邊飄了過來。
胡江山輕咳了一聲，有些坐立不安，手足無措起來。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兒，胡江山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孫雅芳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主持人自然也不會再問什麼問題。
孫雅芳回到了座位上，論壇會議的流程繼續進行。
但是眾人的心情一時無法平復。
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聽明白了嗎？孫總是華耀的手機業務沒有受到影響。」
「我看是伱聽明白，是受到影響了，短期內麒麟晶片的產能不足。」
「這話能信嗎？麒麟晶片不可能只是產能不足，而是沒辦法生產！」
「可是華耀P30確實開賣了，第一批下訂單的都已經開始發貨了。」
「沒錯，我已經拿到手機了，用起來還不錯。」
這個人說著，還亮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眾人沒覺得驚奇，因為有不少人都訂購了P30，有的已經收到了手機，有的則還在路上。
但是還是有不少人都覺得華耀不可能這麼輕輕鬆鬆地挺過去。
「那你們覺得是誰給華耀代工的麒麟晶片？」
「也許還是島積電，或者三桑，其它企業沒這個能力。」
「你可拉倒吧，他們怎麼敢再跟華耀做生意，分分鐘就會被燈塔國幹掉。」
「那會是誰？華耀自己生產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能華耀早就有所準備，已經自己建造了晶圓生產線。」
「我還是覺得你們太天真了，華耀是有晶圓生產線，但只能生產中低端的晶片，不可能生產先進晶片。」
「我也覺得華耀的情況不會太樂觀，麒麟晶片肯定會斷貨的，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你們的意思是說，孫總這麼說，其實是在虛張聲勢？」
與此同時，郭宗正心裡也在盤算著。
剛才郭宗正發現了異狀，孫雅芳剛才回答那個關鍵問題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貴賓席。
不能說郭宗正觀察能力強，主要是他學過心理學，一個人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看向問題的關鍵人物。
郭宗正感覺孫雅芳的視線是在落在胡江山身上的。
當然，這確實只是感覺，並不是實錘。
不管怎麼說，胡江山確實值得懷疑。
郭宗正看了看周圍，便起身離開了會場。
郭宗正來到走廊的盡頭，這裡沒有其他人。
他掏出一台老式的按鍵手機。
這台手機是特製的加密手機，可以繞過監控。
郭宗正這神色，這裝備，感覺就像是拍諜戰劇。
其實現實比諜戰劇更誇張。
郭宗正撥了一個號碼，正是老爹郭泰元的手機號碼。
對方很快就接了，專來郭泰元有些沉悶的聲音。
「什麼事兒？」
「爸，我現在就在南海省三冠市，正在開會。」
郭泰元「嗯」了一聲：「你發現什麼了嗎？」
郭宗正馬上回答：「我發現了一個很可疑的人。」
「誰？」
「就是胡江山。」
「他？他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懷疑的？」
看來郭泰元也知道胡江山這個人，而且知道對方是紈絝子弟中的敗類，相當廢物的一個人。
然而，郭宗正說道：「爸，這個胡江山很邪門，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好像是兩個人似的，這次三冠商業論壇，胡江山居然坐在貴賓席上。」
郭宗正這麼一說，倒讓郭泰元相當驚訝。
「他坐在了貴賓席？為什麼？」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他身上確實出現了很多疑點。」
郭宗正便一五一時地把胡江山與華耀的關係看起來非常密切，以及孫雅芳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與胡江山的暗中互動，跟老爹郭泰元說了。
郭宗正的語言能力還是不錯的，用最簡短的話把事情說清楚了。
郭泰元聽後，一時沉默了。
他確實沒想到胡江山這小敗家子兒居然還有這麼多的事兒。
郭泰元問：「宗正，那你覺得胡江山是個什麼角色？」
郭宗正答道：「爸，我現在覺得胡江山可能跟華耀的晶片有關係。」
「嗯？什麼意思？」
郭宗正又補充道：「胡江山可能不是晶片代工商，但至少是個中間人，我懷疑他在給華耀暗中牽線搭橋！」
郭泰元問道：「他有這個膽子嗎？」
「爸，也許他想證明自己，也許是純粹為了錢。」
郭泰元說：「不對，現在還有哪家晶圓廠能給華耀代工晶片？不可能是島積電，也不可能是三桑，其它晶圓廠又沒這個能力。」
郭宗正想了想說：「爸，所以我們才需要調查一下，看看其中有什麼懸機。」
郭泰元沉默片刻，說：「宗正，你說的有道理，這個胡江山也許真的是個突破口，這事兒你好好想想怎麼調查，有需要跟我說，我讓人配合你。」
郭宗正大喜，看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老爹的認可。
這可真不容易，郭泰元對他這兒子是很挑剔的，要求之嚴格令人乍舌。
郭宗正應了下來，又跟老爹交流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正好在這時，這場商業論壇結束了。
賓客，媒體人們都在往外走。
在人群中，郭宗正找到了胡江山，就像暗中觀察獵物的野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