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325：我說你行你就肯定行，打牙祭！
年味越發濃了！
港島街頭到處都是為備辦年貨而忙碌的身影，店肆商鋪則為配合花車遊街之事而張燈結彩，同時還要多往店裡備點貨。
今年是重光後第三年，生氣都在恢復，家庭條件好些的孩子早早換上新衣，家庭條件差些的也儘量穿得乾乾淨淨，都是一樣的歡天喜地準備迎接新年。
富貴人家麼，美食鮮衣樂歲更，一派喜氣洋洋；
街頭流浪的也能淘到店殘羹冷炙，三三兩兩聚餐。
今日臘月廿三，恰好是土地神誕日，好傢夥，這一次的牙祭就熱鬧了。
當時民間認為土地神是地方財神，能夠保佑商家生意興隆、高朋滿座、客似雲來。
所以在土地神的祭祀日時，商家大多會作禡，主要以三牲（雞肉、豬肉、魚肉）等肉類祭品祭拜土地神。
其源於古代出兵時的牙祭，主要是祈求旗開得勝之意，所謂軍前大旗曰『牙』，師出必祭，謂之『禡牙』。
其後該祭旗禮傳至民間就成了「牙祭」。
每月初二、十六都要做「牙祭」。
二月二日是土地神誕，商家們的祭祀謂之為開市，又喚開牙、開頭牙，希望新的一年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這就不得了了，霞月大舞台前擺著神案，三牲（雞、豬肉、魚）俱全，又有四果、潤餅供奉。
其中這潤餅是以麵皮包豆芽菜、紅蘿蔔、筍絲、豆乾絲、肉絲、香菜，再裹上花生粉等即成。
潤餅形似用紙包覆著銅錢，有吉祥富潤之寓意。
老實講，高要來港島這都一年多了，還是第一次這麼搞。
主要是，以前他沒機會，也沒經驗嘛。
等高要祭拜完畢，便有人喊一聲「大吉大利」，高要手一揮：「上菜！」
而後眾人這才嘩嘩嘩鼓掌。
沒錯，今日是高升集團的開牙宴，其實就等於是收工飯。
只不過本次是特意針對的高升集團的這些中高層往上罷了。
林大華、林勝、陸大潮三管家正在往來赴宴的高升集團中人分發潤餅，在祭祀完土地公後，大家第一道享用的便是這潤餅。
主要討的就是一個富貴吉祥。
大舞台上鐺鐺鐺聲起，任劍輝跟白雪仙已經登場。
大過年的自然要圖個喜慶，今日以任劍輝為首的大佬官們將連軸轉在大舞台上唱滿江湖十八本，也就是《一捧雪》《二度梅》《三官堂》《四進士》《五登科》等劇目。
喜氣洋洋的高要則開始敬酒，今天過來的十有八九都是高升集團的高層，正是因為有他們在，高某人才能每天打打高爾夫或者逛逛馬會，如此這般便讓集團蒸蒸日上。
雷劉三、高晉、高賓、李明志、黃大文、孫立仁、利國偉、約翰、小李、劉文、燕妮、鄺光明、葉庚年…
人在港島的那肯定都到齊了，也就剩下雷官泰以及鯊膽彤這兩個在遠洋的未回。
官泰這小子好講，他時不時的還會往家裡拍幾張電報，而且三嬸跟燕妮又都被安排在高升集團開工，大家膠幾人，好講。
也就是鯊膽彤這邊，讓高某人有點唏噓。
鯊膽彤跟周翠英算新婚燕爾，卻被自己派去非州公幹，本來以為這小子去幾個月就能回來。
畢竟賀賢派去非州採金的都回來了啦，結果鯊膽彤卻說那裡有大收穫，定要搞定之後才回。
「阿嫂。」
高要對鄭周翠英賠罪：「都怪我。」
「什麼話都不用講，我先自罰一杯。」
鯊膽彤是沒法趕回來了，但是他老婆在嘛，是以這收工飯便由鄭周翠英代替。
「高生。」
鄭周翠英跟高要接觸不多，她受寵若驚般站起：「阿彤有你關照是他的榮幸。」
高要心道那就未必了，畢竟鯊膽彤可是唯一一個通過金店而晉升四大家族之一的男人…
眼見鄭周翠英竟然一飲而盡，高要當即誇讚：「爽快。」
「有阿嫂在，我看阿彤他日前途無量。」
「今天開心點。」
高要跟著便敬燕妮，沒辦法，整個高升集團，就鄭周翠英跟燕妮的老公都在外面…
「大嫂。」
高要陪著小心，官泰這小子出去就跟竄天猴似的，這一出去可是大半年呀，容易長痘痘。
「要哥。」
燕妮脆生生道：「知道今天你喝的多，意思一下就行啦。」
她早想開了…
高要正色：「意思一下怎麼行？我幹了，你隨意。」
開玩笑，高某人可是海量。
主桌上白月嫦嘰嘰喳喳：「老公這幾天是要慘了。」
那可不，今天是牙祭，明天是祭灶節，要招待商會成員。
再然後又馬上是花車遊街，忙著呢。
阿霞說道：「不妨事，一年就這麼幾天。」
「實在不行，我們上去擋一擋。」
邊上黎宛華點頭，不過她認為不需要擋，因為結婚的時候，高要已經充分證明了什麼叫做海量。
那肚子就跟無底洞似的，倒多少酒水都聽不到一個響的。
高要是個爽快人，他認為大家辛辛苦苦一年，好不容易整一場收工宴，當然不能光喝酒吃飯的啦。
一圈酒敬完，眼見這些豺狼虎豹做勢要上來，高要趕緊雙手虛舉：「不急，不急。」
他打個響指，那邊劉美仁已經領著一隊捧著托盤的人走出。
托盤上都蓋著紅布。
高賓看的有點迷糊：「大哥要搞賞錢？」
他登時精神抖擻，這錢可是大哥賞下來的，水妹總不好以為自己好的名義揣進兜里。
當然是賞錢啦。
高要把這個叫做獎金：「高升集團有今天的發展，全靠大家努力。」
台下有心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清楚，雖然老闆看起來不怎麼來公司，但實際上集團業務的發展全靠老闆把控。
對於高升這艘大船來講，高某人才是真正的舵手。
紅綢掀開，其下是一封封鼓鼓囊囊的信奉。
只看那厚度…
黃大文便偷偷問利國圍：「利總，所費不小啊。」
從前的時候，高要習慣性用黃金來支付帳單，不過現在他都有了高升銀行了，自然不需要如此。
而這錢當然是從高升銀行里換出來的啦。
利國圍微笑：「主要是老闆捨得。」
黃大文笑道：「與民同樂，看來今年大家能過個肥年。」
是啊，對於高要來講，今年也是個肥年。
「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紅火。」
親手將所有紅封發去每人手上的高要這才走回自己座位，他舉起手中酒杯：「諸位，飲勝。」
「大哥。」
酒終人散，大部分人都已回家準備過年，也就是高晉、高賓還陪高要一起聽戲。
高晉沉默寡言，那只有高賓講話了，他一邊看著台上唱戲的新馬師曾一邊說道：「孫總他們都搬過去了，覺得挺好。」
「我讓水妹找了幾個疍家的婆姨上岸幫忙燒菜搞衛生。」
清水灣工地整了快一年了，上半年的時候一直是做夷平小山丘等基礎工程，順便填平周邊的灘涂、窪地。
下半年才正式開始施工。
不過工程大半都是低層，再加上後面有葉庚年領銜的營造公司加盟襄助，工程進度飛快。
這才能在年前就為遠方日報趕出辦公樓以及宿舍樓。
高賓跟著抓頭：「大佬官們都談好了，就是…」
他有點麻爪。
高要一眼看破：「心虛了？」
高賓賠笑：「玩女人打架我就沒問題。」
「阿嫂知道不？」
高賓麵皮一跳：「大哥，大過年的，就不要講這麼喪的話了。」
高要哈哈一笑，艇仔賓不愧是斬風浪的漢子，就是浪啊。
「傻仔。」
「這些大佬官基本都拍過戲，對裡面的門道門清。」
「我們又有編劇又有主演還有場地更不愁資金，這就是已經栽好的梧桐樹。」
「還怕引不來鳳凰？」
都48年了，那邊的人已經開始陸續南下，高要完全不擔心這一點。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
「真正辦事的才要真材實料，像做高層的…」
高要慢悠悠說道：「只要不胡亂伸手，便是極英明神武的了。」
高賓聽的直眨眼，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味啊，他心虛道：「大哥，意思我就是做個圖章將軍？」
「沒錯。」
高要樂了，都是自家兄弟，他也不隱瞞，便把話講的非常直接，
「阿賓，前期的時候你就做個圖章將軍，多看多聽少說。」
「等看的多了，知道的多了，經歷的多了。」
高要對高賓眨下眼：「想一想你做初哥的時候，是不是一秒就不行了？」
高賓臉漲的通紅，他辯解道：「第二次我就是戰無不勝的威武大將軍。」
「反正第一次是肯定不行的，是不是？」
高賓吶吶道：「第一次…激動嘛…」
「其實管人就是這樣的。」
高要寬慰：「一縣之地的人才已經可以統領帝國。」
「想想戲文里的漢高祖、明太祖，是不是如此？」
「經驗嘛。」
高要拍拍高賓的肩膀，而後給他吃了個定心丸：「我說你行你就肯定行！」
「對啊。」
高賓一想也對，戲文上好像都是這麼唱的，當下便精神抖擻：「曉得了，大哥。」
他喜氣洋洋說道：「反正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我就負責幫他們解決後顧之憂。」
高要頓時對高賓刮目相看，阿賓就是阿賓，不僅動手能力強，這腦子也犀利啊。
「那你知不知當前最重要的是什麼？」
淺水灣片場還早著呢，不過清水灣這塊已經有了點雛形，否則高要也不會讓高賓在48年便準備拍劇。
高賓琢磨下，他一拍大腿：「戲院，必須是戲院。」
艇仔賓到底非凡人，他能被高要看中，這手底下自然有幾把刷子。
「就像這些大佬官。」
高賓一指大舞台上唱戲的新馬師曾：「他們唱的再好，要是沒有舞台給他們表演的話，那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
高要打個響指：「GOOD，阿賓，你出師了，有前途。」
內容為王，不過渠道才是真正的第一生產力。
「明年我會成立一家高升院線。」
「到時候你的主要任務就是通過高升院線去購買、裝修新院線。」
高要本人在深水埗有幾十套店面，其中有的是可以改成戲院的，再加上白月嫦那邊。
加起來改個3、4間戲院出來並不難。
不過這個還不夠。
「我泰山明年要去星加坡玩耍，到時候我會托他在那邊購買幾家戲院。」
「至於你。」
高要笑道：「明年做好外出公幹的準備。」
高賓來勁了：「大哥，越遠越好。」
「那確實挺遠的…」
高要幽幽道：「南洋那邊是一定要去的。」
「沒問題。」
高賓喜的兩條眉毛都快看不見了，他偷偷道：「最好過完年就出發。」
「那倒不用…」
高要打量他幾眼：「怎麼也要讓你跟水妹大婚了再說。」
「否則顯的我不近人情。」
高賓嘟囔：「那結了婚出去豈非…」
他跟著拍下腦門：「哎，婚姻真是愛情的墳墓。」
水妹在沒上手前，那真是江南小家碧玉，上手後就成了河東獅。
尤其現在水妹發展極好，氣勢日盛，常常牝雞司晨，可把高賓給鬱悶壞了。
「晉哥，晚上我去你開的酒店喝酒。」
高晉幽幽道：「神女們都回家準備過年了。」
「靠。」
高賓辯解：「喝酒，是真的純粹的喝酒。」
「大哥。」
高賓問道：「內地那邊要不要去整點戲院。」
「不用。」
高要搖頭：「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在南洋。」
用不了幾年，那邊山河就要易鼎，到時候會逐步關閉市場，這時候在那邊搞戲院，跟49年入果軍也沒什麼區別。
去年過年的時候，幾個靚仔還只能坐鵝頸橋上發春夢，結果一年過去，一個個的已經神氣活現。
高賓現在等於已經脫離四海安保體系，要走高要為其規劃的娛樂大亨路線。
但是高晉沒有，他還是高要手中最鋒利的尖刀。
這把刀很少出手，但是只要出鞘，必然能夠幫高要搞定任何路上的攔路石。
「你今年只有一個任務。」
高要望著沉默寡言的高晉，這個小老弟就是讓人放心，交給他去做的事情就跟買了保險是一樣一樣的。
「四海安保的戰鬥素養一定要抓起來。」
「必要的時候，能吃的下硬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