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32:權跟錢,總得選一樣吧?

  第232章 232:權跟錢,總得選一樣吧?

  怎麼能說高要心狠手辣呢?高某人他只不過是有一點點的睚眥必報罷了。

  給自己定了叱吒風雲三十年計劃的高要認為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得做點事了。

  所以劉方雄再次被召進高家。

  劉方雄有點崩潰,在進書房之前,他一直是吊著張臉的,等書房的門推開後,這吊著的臉就換成了笑臉。

  雖然說轉換自如,不過還是能看出一點點的不甘心。

  是啊,堂堂復興社旗下香江站的站長,那也是為黨國立過功的人物,怎麼能揮之則來呼之則去?

  這不是在拿黨國開玩笑?

  「高先生。」

  劉方雄一臉諂媚,沒辦法,他算是某些知情人之一,真怕這個葷素不忌的大佬對自己下手。

  而且,他覺得這個高先生年紀輕輕的便得狠、毒二味。

  可惜了啊,要是在早十幾年前,就這手段給髒的呀,劉方雄認為這高先生如果那時候進復興社的話,怎麼也是四大金剛之一。

  「來,坐,喝點酒。」

  高要本人對酒沒有什麼愛好,畢竟有空間在,他隨時能千杯不醉,這種曲高和寡的境界讓他很難會對酒產生什麼興趣。

  他也就是在談事的時候,偶爾會來點。

  畢竟千古以來,酒是最容易促進社交的道具的嘛。

  劉方雄心頭一個咯噔,自己前面來過兩次,連口水都沒喝上,結果在梁德霖走後,這踏馬的就給自己喝酒了?

  送行酒?殺人滅口?

  劉方雄賠笑:「謝謝高先生。」

  他目光落在高要倒的兩杯酒上,應該不至於給自己下毒吧?總感覺應該還不止於此。

  高要遞過一杯,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劉方雄的態度,搞特情的就是心思多,想的髒,他當先一飲而盡:「沒毒。」

  劉方雄趕緊跟著喝完:「不敢,不敢,高先生說笑了。」

  高要冷不丁問道:「戴老闆走後,他家少爺、如何?」

  這真是錯不及防,劉方雄不假思索說道:「回老家了。」

  高要接著追問:「可有先前逍遙?」

  戴老闆風流之名天下皆知,不過他就一個獨子,此人在其縱容下,那罪行真是罄竹難書,綽號江山狼!

  劉方雄說不出話了,人走茶涼這個東西在官場是尤其現實的,雖然說毛局長也是江山那邊的,不過也沒聽說毛局對戴公子有多少照顧。

  一個無惡不作的公子哥忽然沒有了靠山,會怎麼樣?

  「高先生,我是個粗人。」

  劉方雄進高家後第一次被請喝酒,他想著高要準備讓自己做的事情恐怕很有難度,

  便逕自開口:「如果有什麼關照,請開門見山的講,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

  「這態度就對了。」

  高要倒第二杯酒:「我找你來當然是要你做事,做你最擅長的事。」

  復興社最擅長的是什麼?當然是地下的隱秘勾當。

  劉方雄麵皮抽搐下:「高先生,這是黨國的機構,不是我的。」

  「伱這講的就不專業了。」

  高要將第二杯酒遞給劉方雄,他輕鬆自如說道:「你們黨國的機構歷來是公私兩便。」

  「當然了,你也可以在我面前堅持你那個觀點。」

  劉方雄暗地裡深吸口氣,他接過酒杯:「高先生,要我做什麼?」

  「鵝頭山利家。」

  高要說出他的目的,他這個人絕對不會隨便冤枉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自己作對的。

  梁德霖是明擺著的,所以他遭受了報復。

  不過這個利家就有一點麻煩,因為高要並不能確認梁德霖一定是利民則安排的,他需要確認一下,給自己提起屠刀的理由。

  禍事來了,這是一環扣一環,早知道就沒這麼容易的事,劉方雄真恨不得摔杯走人。

  奈何他腿軟!

  「高先生。」

  「這件事做不做由不得你。」

  高要不緊不慢抿著酒,上好的撥蘭地,味道醇香,他最滿意的就是這一點,有點權力的味道。

  「我這個人最喜歡別人有軟肋。」

  其實是組織最喜歡別人有軟肋,尤其是劉方雄這等人,當年他用這一招沒少鉗制他人。

  結果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自己了。

  「想想戴少爺。」

  高要橫一眼劉方雄:「劉站長,你以為如何?」

  如果這話是別人講的,劉方雄只會認為是威脅。

  但是這話是高要當面說的,那就不一樣了,因為人家真的動手了。

  而實際上,在港島這個地方,一個雜差房的探長的能量是在自己之上的,劉方雄可不想哪一天自己的下屬背後對自己來一槍。

  劉方雄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壓迫感。

  「他只是一個大富豪。」

  高要笑著開解:「以你們的實力,搞定一個大富豪還是很容易的。」

  當前港島還沒有變成冷戰前沿的情報中心,一般人根本沒有什麼防竊聽之類的意識,以有心算無心,還是很容易的啦。

  劉方雄心道加個雪碧,勞資都被你鉗製成這樣了,你們港島的大富豪有點厲害的嘛。

  「高先生,我儘量。」

  劉方雄不得不暫時妥協,可惜毛局他娘的不給你,自己都發了好幾封電報了,那邊都說再看再看。

  現在就看葛兆皇那個吊毛到底怎麼說了,如果他能帶人過來支持黨國的事業,或許自己的腰板就能挺起來了。

  劉方雄跟著又道:「不知期限是多長?」

  高要打個響指:「阿狗。」

  進來的是灰狗,他冷漠的看一眼劉方雄:「跟我來。」

  劉方雄一呆,搞什麼鬼?到了關鍵時刻就換人?他跟著灰狗走去偏廳:「阿狗兄弟。」

  「我叫灰狗。」

  「以後你跟我對接。」

  灰狗言簡意賅:「我會安排幾個人跟你的人一起行動。」

  劉方雄無語:「灰狗兄弟,這事情不是吃飯喝水那般簡單。」

  「所以需要你們手把手的教。」

  「老爺會出一筆錢,至於用什麼名義,你自己來定。」

  劉方雄毛骨悚然,他倒吸一口涼氣,開什麼玩笑?高要準備自己搞個復興社?

  那當然不可能,高要無非提前培養點商業間諜出來做事罷了。

  往後的形勢會非常複雜,最多也就是三四年後,港島就會成為兩極對抗的情報中心之一。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特情會在這裡活動,他需要有備無患。

  而另外一方面來講,往後港島這邊的重心是發展經濟。

  正所謂商場如戰場,在生意場上的戰鬥可是一點都不比戰場來的輕鬆啊。

  多知道一點,這就更容易下判斷的嘛。

  想破劉方雄腦袋也不可能想出高要的用意,他只是覺得這裡面透著古怪,實在是太古怪。

  「這個…」

  「你搞不定?」

  語調很生硬,甚至帶著點居高臨下。

  劉方雄的怒火一下子就沖向腦府,加個雪碧,高要對自己這樣也就算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對自己這樣?

  他怒視灰狗。

  「不服氣?」

  灰狗表情有點古怪,他目光里沒有任何生氣。

  劉方雄看過,那些死刑犯就是這樣,加個雪碧,這傢伙竟然是一個真正的亡命徒?

  「沒有。」

  劉方雄滿肚子的委屈都只能按下,他乾笑聲:「這件事恐怕需要從長計議。」

  「沒那麼多的時間給你。」

  灰狗跟劉方雄商議好後,便迴轉匯報高要:「老爺,已經跟那傢伙講明。」

  「不過我看他有點不太情願。」

  「強按牛飲水,自然有點不太情願。」

  高要微微一笑,他忽然問灰狗:「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是什麼?」

  灰狗搖頭,其實他不太愛說話,他總以為拳頭比嘴巴好使。

  「是從老闆的口袋裡拿錢。」

  高要說道:「他的老闆已經沒辦法給他拿錢了。」

  灰狗若有所思。

  「阿狗,你沒問題,我信你能搞定他。」

  灰狗本身肯定壓不住劉方雄,但是他背後有高要,這代表是整個潮州幫。

  當然了,劉方雄也可以去找五邑幫,如果那樣,對高要來說反而是另外一個收穫。

  心情沉重的劉方雄板著張臉轉回香江站,加個雪碧,等回到辦公室,他不由氣的拍下桌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自己面前叫喚,要是放在大陸,誰敢?

  只要自己齜個牙,就那什麼狗,早被抓進局裡上手段了。

  「站長。」

  「進來。」

  來的是被派去廣府聯繫葛兆皇的,劉方雄頓時打起精神,他一臉期待問道:「如何。」

  手下說道:「站在,葛龍頭說會派人過來。」

  劉方雄問道:「有什麼條件?」

  「沒有。」

  手下乾笑:「葛龍頭說他先派人過來打個前站,等時機成熟,立馬過來襄助站長。」

  「加個雪碧!」

  劉方雄怒上心頭,他重重拍下桌子:「好他個葛兆皇,真以為他遠在大陸,勞資就拿他沒辦法?」

  什麼時機成熟?什麼過來襄助自己?

  加個雪碧!這混帳不就是在搪塞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劉方雄真拿葛兆皇沒辦法,當時如葛兆皇這等手底下有人有槍的,可是黨國拉攏的對象。

  也是因為這個,葛兆皇才會不鳥劉方雄。

  「到底派多少人過來?」

  發了通邪火後的劉方雄儘量保持點期待。

  手下吞吞吐吐的豎起根手指。

  劉方雄罵道:「這王八蛋,10個人頂什麼鳥用?」

  「不知道人家手下動輒成百上千?」

  蚊子般的聲音響起:「1個。」

  劉方雄沒聽清:「什麼?」

  手下豁出去了,他大聲道:「報告站長,1個。」

  劉方雄呆立當場,這已經不是羞辱,而是騎臉輸出,這回再好的涵養都無法克制住他的怒火。

  「1個?」

  手下結結巴巴說道:「是的,站長,1個。」

  「哈哈哈。」

  「好啊。」

  劉方雄怪笑:「虎落平陽被犬欺,勞資踏馬的堂堂一個香江站的站長,黨國的幹將!現在是誰都能上來羞辱勞資。」

  手下直聽的毛骨悚然,壞了,站長可不會是被氣出了癔症了吧。

  「好,好。」

  劉方雄怪笑一陣,他想明白了,高先生講的對啊,人走茶涼,戴老闆一走,戴少爺都成那逼樣了。

  現在局座還在明爭暗鬥,根本顧不得自己。

  自己在香江這鳥地方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還是得找一個大水喉靠一靠。

  劉方雄也非痴人,他看的很清楚,真要論下來,半山的高要還真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此人剛出頭,還在發展期,山頭還不算真正成型,有接納自己的空間。

  話又說回來,就算沒接納也不要緊,反正這等人給錢肯定爽快。

  加個雪碧!

  權跟錢,總得選一樣吧?

  「站長?」

  劉方雄看起來像是在發癔症,看的手下是又驚又喜,便試探著喊了一句。

  劉方雄眼眸動一下,他盯著手下的眼睛看半響,直看的對面毛骨悚然。

  「把各組負責人叫去會議室開會。」

  雖然說現在香江站算是邊緣兒,不過它到底是復興社旗下的組織,律條森嚴。

  劉方雄只是一句話,站中的各組組長便齊齊聚齊。

  「上面有令。」

  劉方雄也不廢話,現在留在香江站的,全他媽的是邊緣兒,跟這些人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查一查利家,尤其是利民則,這是我們以後的重點。」

  利家?

  在座幾人心念電轉,很快就想到了其中一個關節,港記?

  當年在杜月生、戴老闆等攜手下,港記將產自西南大後方的煙土運往港島銷售,被利家扶持的水房從中搗亂,著實損失了不少利益。

  那時候雙方沒少起紛爭,有傳聞講,李裁法就是被杜先生派過來對付水房出氣的。

  香江站的人對此表示懷疑,不過要說對付利家?倒是有一點點的可能。

  不過戴老闆不是已經過身了麼?為什麼要重新撿起?

  「站長,那重點應該關注哪個方向?」

  劉方雄知道個屁,灰狗只是說全方位竊聽、跟蹤而已啊。

  便說道:「此人有通匪之嫌,還涉嫌販賣大煙,全面跟蹤。」

  劉方雄跟著虛拱下手:「各位兄弟,我已經跟上面申請下來行動基金。」

  「絕不會虧待大家。」

  劉方雄從口袋裡掏出一沓港紙丟在桌子上,這是上次高要賞下來,而他還沒有分的。

  現在為了鼓舞這些人,只好忍痛分一點出來:「做好這件事,升官發財不是夢。」

  「一人兩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