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為什麼要回去,我覺得那個趙大夫挺嚇人的。」
薛桃有點擔心,她害怕蘇絮清遇到危險,所以連忙出言阻止。
蘇絮清眼眸擔憂,緩緩道:「我有些不放心,得去看一看才行。」
因為沒走多遠,所以馬車很快又停在了徐府門前,不過這一回門房沒有來迎客,徐府大門緊閉著。
蘇絮清眉頭一鎖,快步上了台階,然後敲響門環。
「是誰?」
門內傳來的並非是門房的聲音,而是徐墨的聲音。
蘇絮清眼眸動了動,然後試探性問道:「徐家主,我方才好像落下了一株髮飾,可否容我進去找一找?」
門內,徐墨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內人現在身體不舒服,在下不便開門迎客,稍後我會吩咐下人找一找,若是尋到了,明日給送到鎮南王府去,您看可好?」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薛桃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門外,蘇絮清見徐墨不肯開門,心中不安更甚。
「徐家主有所不知,那個髮飾是我夫君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若是現在不找到帶回去,他該不高興了,徐家主能否通融一下,我很快就出來。」
此話一出,門內頓時沒了聲響。
蘇絮清心中越發懷疑,恐怕那位趙大夫真的知道換血之法!他們閉門謝客,該不會是要殺人取血?
與此同時,薛桃面色古怪的走了回來,她附在蘇絮清耳邊說道:「夫人,方才我看到門房了,他說徐墨在我們離開之後,將府上的下人都打發走了,說是給他們放一天假。」
「都打發走了?一個沒留?」
蘇絮清愣了愣,然後追問了一句。
「門房說是一個沒留。」
聞言,蘇絮清頓時放下心來,換血之法是需要殺人取血的,既然府上沒留下人,徐墨和趙大夫總不可能殺了自己取血吧?
看來是多慮了……
蘇絮清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心口。
銀環和薛桃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茫然。
邁步下台階,蘇絮清心頭沒由來的蹦出一個念頭,若是有一天沈瑄衡需要換血才能活命,自己又不願意殺人取血,那時候自己會怎麼做呢?
這個念頭浮現之後,蘇絮清驚出一聲冷汗,她猛然轉過身來喝道:「快把門撞開!」
聞言薛桃和銀環愣了一下,卻只見蘇絮清已經用纖細的身軀撞在門上,大門紋絲未動。
「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既然人家不樂意開門,我們也沒有破門而入的道理……」
「沒時間解釋了,快撞門!」
蘇絮清語氣焦急,薛桃和銀環只好跟著她一起裝門。
但厚重的府門重大數百斤,裡面又掛著鎖,豈是三個女子能撞開的。
「撞不開,這可怎麼辦?」
蘇絮清肩膀生痛,面露苦澀。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一道疑惑的聲音。
「咦,這不是世子妃嗎?您在這裡做什麼?」
蘇絮清轉過身來,看到那人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想起來他是誰。
「你是……」
薛桃也回頭看了一眼,嚇得一身冷汗,連忙低下頭。
白朮奉命保護蘇絮清,方才一直在暗中觀察,但沒搞明白這位世子妃到底在搞什麼,見她神色焦急撞門,怕她弄傷自己,才不得不出面佯裝路過。
「我是天星閣的侍衛,之前見過世子妃,您應該是不記得了。」
聞言蘇絮清眼神一亮,連忙說道:「太好了,你快過來幫忙撞門,裡面可能要出人命了!」
白朮聞言眉頭一皺,沉聲道:「各位讓開。」
蘇絮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薛桃拉到一邊,她剛想說這門一個人是撞不開的,結果就看見那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拳打在門上,大門轟的一聲裂開一個大洞,頃刻間,木屑紛紛。
「我的天吶!」
銀環驚呆了,眼睛都要掉在地上。
蘇絮清滾了滾喉嚨,這是人能辦到的事?
「好了,可以進了。」
白朮提醒了一句,蘇絮清才晃過神來,連忙進了徐府。
四人腳步匆忙,很快從前院找到後院裡。
進了後院之後,白朮臉色一變。
「有血腥味。」
話音一落,只見他身形一動,將後院廂房的門撞了個窟窿。
「什麼人!」
房間裡傳來一聲冷喝。
蘇絮清從門外進來,瞳孔微微一縮,只見蘇柳兒和徐墨躺在兩張單人床上,此刻蘇柳兒已經昏迷不醒,她右臂血流不止,烏黑的血液散發出腥臭味。
而趙大夫手裡則拿著一根細長的蘆葦管,剛剛捅進徐墨的血管里,正打算將兩人血管連在一起換血。
「快住手!」
蘇絮清急忙說道:「徐墨你聽著,你夫人患病時日無多,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你絕對不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若非是至親骨肉,人的血液是不能隨便交換使用的!」
徐墨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趙大夫,「此話當真?非是至親骨肉,血液不能交換?」
趙大夫聞言,對著他一拂袖子,徐墨便暈了過去,隨後趙大夫抬氣臉色冷若冰霜的看向蘇絮清,「你居然猜到我們在使用換血之法治療狼毒瘡,此等見識絕非常人,你到底是什麼什麼人?」
蘇絮清眉頭緊鎖,目光打量著趙大夫,「我不過是讀過幾本醫術而已,你快把管子放下,此二人一旦血液相連,反而會害了蘇夫人性命。」
「呵呵,愚昧。」
趙大夫聞言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世俗之人,只知道血脈骨肉血液交融,是為親生子女,故而有了滴血驗親之法,殊不知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血液與血液也可以交換使用,這是本座活刨了許多活人才驗證出來的結果,你居然敢質疑我?」
白朮聞言目光一沉,緩緩道:「怪不得你身上血煞之氣,如此濃郁,原來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看來今日要把你送去官府問罪了。」
「呵呵,就憑你們?」
趙大夫用手裡的蘆葦管,將徐墨和蘇柳兒的血管接連在一起,淡淡笑道:「在你們方才撞門的時候,這房間了便被我撒了無色無味的毒粉,此刻應該已經隨著你們的呼吸,進入身體,此刻你們若是敢動手,血液循環一旦加快,你們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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