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反正我江帆都已經這麼渣了，我還怕更渣一點嗎？
所以，江帆現在也是豁出去了。
他這句話，也算是回答了在他中槍之前，時佳一的那個問題。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時佳一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跳漏了一拍似的。
她手裡拿著的橘子瓣，遲遲未能再送進江帆的嘴裡。
時佳一的嘴唇輕輕顫抖，然後看著江帆那張憔悴的臉，問道：「你……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你身材樣貌俱佳，性格爽朗，背景深厚，對我又非常上心。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對你不心動的。」
聽到江帆說出這番話，時佳一內心很滿足。
這傢伙總算是說出了一些自己愛聽的話，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時佳一可以感受得到，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
於是時佳一便又問了一遍：「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當然喜歡。」
「那你喜歡冉馨嗎？」
「喜歡，當然喜歡。」
「那楚歌呢？」
「喜歡，也喜歡。」
這一下，時佳一都不知道她該哭還是該笑了。
她總算聽到了江帆說喜歡自己，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江帆竟然還這麼誠實，順便承認了他喜歡冉馨和楚歌的事。
時佳一追問道：「你同時喜歡這麼多女人，這麼多女人又同時喜歡著你。那你打算怎麼辦？你要跟誰在一起，又打算辜負誰呢？」
「我不想辜負任何人。」
「你覺得可能嗎？」
「事在人為。」
時佳一輕蹙秀眉，這傢伙怎麼說起話來，大言不慚的呢？
「江帆，你還想讓我給你當個情人不成？」
看得出來，時佳一在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抗拒。
江帆心說了，在他的那個時代，你的丈夫出軌可是在微博上被爆料過。
雖然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壓下來了，但事實就是事實，你也並沒有跟她離婚啊？
所以，江帆知道，時佳一的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比她表現出來的還要強。
江帆便耐心的說道：「我不敢有這個想法，讓國民女神給我當情人，但是我也不能對楚歌和富婆姐姐不負責。」
「你這種優柔寡斷的想法，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公平？」
江帆慘笑一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公平，這件事從你出生的那天起，就不存在。上層人掌控著有限的社會資源，吃飽喝足玩夠之後，才願意把剩下的分給下一階層，層層剝削到最底層，只剩下殘羹剩飯。底層人民通常只能滿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精神生活卻極度貧瘠。你覺得，這公平嗎？」
「我……」
「佳一，我沒有任何指責你的意思。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經不起推敲，因為一旦推敲，那件件都藏著委屈。我跟你在一起了，她們委屈；我跟她們在一起了，又委屈了你的真心付出。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當然願意去尋找，因為我不想你們任何人委屈。可如果找不到那個皆大歡喜的方法呢？」
江帆就差直接把心裡話告訴時佳一了：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就只能給我當情人！
不過，江帆還沒有自戀到那個地步。
他現在頂多算是個還算成功的中小型企業家，可人家時佳一，是正兒八經的天之驕女。
他拿什麼跟人家比？
人家又憑什麼給他當情人啊？
再說了，江帆現在還真不敢打時佳一的主意。
他都能想像到，時佳一爺爺的老戰友，就算級別不如她爺爺，肯定也差不了太多。
自己想跟他的孫子搶媳婦，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江帆這次是運氣好，才撿回一條狗命，下次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而時佳一聽到了江帆的心裡話之後，也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誠然，她很愛江帆，尤其是經過這一次，更是讓她有了一種非他不嫁的衝動。
但她真的能接受江帆的現狀嗎？
時佳一也陷入了沉思。
算了，不想了。
看到江帆乾巴巴的嘴唇，她又心疼的餵江帆吃了幾瓣橘子。
過了一會兒，陳怡曼也來到了病房。
雖然陳怡曼自我介紹，說她是江帆的員工，可時佳一看得出來，在江帆昏迷時，陳怡曼臉上焦急的表情，他們的關係應該沒有那麼單純。
所以，陳怡曼進來之後，時佳一就準備出去了。
得知江帆已經醒了，陳怡曼非常高興。
在時佳一出門前，陳怡曼還不忘跟她說道：「對了，時小姐，謝謝你。我聽江總說了，劉德華的簽名照，是從您手裡要的。」
「沒關係，好了，我先出去了，你照顧他吧。」
時佳一剛邁開腳步，突然又站住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是說，江帆把劉德華的簽名照，送給了你？」
一開始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江帆還覺得挺和諧的。
可當他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有一種炸毛的感覺。
因為當初江帆跟時佳一要簽名照的時候，就跟時佳一說是幫朋友要的。
當時時佳一就問他，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江帆回答她說是男性朋友……
得，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
「喔……好，不客氣。以後如果還想要哪位明星的簽名照，可以直接管我要，不用通過江帆，因為他在我這裡，沒那麼大面子！」時佳一陰陽怪氣的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陳怡曼一頭霧水，江帆如坐針氈……
陳怡曼來到了江帆身邊，看見江帆憔悴的臉問道：「時小姐是生氣了嗎？」
這裡面事情很亂，江帆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就苦笑著說道：「她沒生氣，她這人就這樣。」
「哦，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
陳怡曼轉而關心的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樣了？我剛才接到了冉馨的電話，她說你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還好，就是渴。能不能餵我喝口水？」
「就是渴啊？那就沒什麼大事了。你先渴著，我去看看楚歌。」
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