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打劫,命盤上來看,江帆這回是飛來橫禍,命不久矣。師弟啊,我看,你還是去看看他吧。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剛剛找到他,就要……天人兩隔。」
紅岩橋旁,一個火堆旁,兩個男人一邊烤著剛剛從河裡撈上來的魚,一邊討論著什麼。
其中一個男人便是米長老,而另一個……
「可我馬上就要去邊疆,等我下次再來海城,才是我們見面的時候。」
米長老面露愁容,送到嘴邊的烤魚又放了下來。
「師弟,你確定你兒子能活到那個時候?」
沒錯,坐在米長老身邊,被他稱為師弟的男人,正是江帆的生父!
「能,就憑他是我兒子,他就不可能死在這裡。」
男人自信的說道,隨後指了指天:「師兄,不信的話,你抬頭看看。」
米長老看向他手指的那一片天空,良久,他輕聲道:「文曲星遇文昌星……怎麼會這樣?」
男人突然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怎麼不可能?師兄,你是老眼昏花了,我兒子有救了!哈哈哈……」
見他笑的囂張,米長老氣不打一處來。
但得知江帆有救,他也就鬆了口氣:「不愧是你的兒子啊,命可真硬!」
男人得意的說道:「我說了,就憑他是我兒子,他就不可能死在這裡。」
……
此刻,醫院的搶救室門口,聽到楚歌說自己是熊貓血,眾人一片寂靜。
片刻後,醫生才緩過神來:「小姐,熊貓血在全世界都非常稀少,在龍國僅有百分之零點一的人,擁有這樣的血型。熊貓血是Rh陰性AB型血,你不要以為所有AB型血都可以為患者輸血!」
「大夫,這都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了,你覺得我可能在這種時候逞能嗎?我真的是熊貓血,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
楚歌如此堅定,醫生便信了她的話。
他還囑咐時佳一:「就算她是熊貓血,但是最多也只能貢獻400cc,距離讓患者脫離生命危險還不夠。所以,帝都那邊的血液,如果你真的有能力調過來的話,還是要儘快。」
時佳一連連點頭,隨後立馬一個電話打給了她父親。
這邊,冉馨來到了楚歌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謝謝。」
楚歌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就被醫生帶著去抽血了。
他先是從楚歌的體內抽取了200cc的血液,隨著血液的流失,楚歌原本白裡透紅的肌膚,現在幾乎變成了全白。
楚歌不斷的做著深呼吸,而且表情有些難過。
就好像,抽血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似的。
其實,如今這個社會,獻血屢見不鮮,幾乎所有城市都能看見獻血人的身影。
適當的獻血,理論上來說對人體的傷害是很小的。
但是楚歌的表情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她好像是在做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一樣。
200cc的血液已經輸完,而楚歌的臉蛋和嘴唇也變得慘白,眼神飄忽不定,仿佛這個人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似的。
別人看不懂,但是醫生可是一眼就看出來楚歌的癥結所在!
他情緒激動的拍了下桌子:「小姐!你!你不會是貧血吧!?」
楚歌咽了口唾沫,她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在準備說話的時候,才感覺到原來自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
「大夫,快點……趁我還有意識,再……再抽200cc……」
醫生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你果然是貧血!?你這是胡鬧!你拖我下水沒關係,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命不當命啊!不行,我不能為了救搶救室里的病人,就不顧你的安危!」
不是醫生小題大做,如果再繼續下去,楚歌可能會死。
他這身皮也很有可能被扒下來!
此刻,楚歌的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
說真的,如果江帆現在能看見這一幕,他都絕對不會讓楚歌為了他冒險。
可他看不到,除了這名醫生,所有人都不知道楚歌現在面臨的境況。
所以楚歌便再次懇求道:「大夫,求你了,再抽200cc,先……先讓他度過危險期,再抽200cc,我就去休息。」
「小姐,你不要再強人所難了。你以為我剛才的話是危言聳聽嗎?一個正常人,一次最多也就只能獻400cc的血量,可你貧血,正常情況下,你根本就不能獻血的!你現在強行獻血,你救不救得活他還兩說,你自己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就算你能僥倖活下來,你也可能落下一輩子的病根,你考慮過自己,考慮過父母嗎?你這樣冒險,真的值得嗎?」
面對醫生苦口婆心的勸導,楚歌堅持己見:「大夫,別說了。我必須救他,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一直以來都很驕傲的楚歌,這一刻流下了眼淚。
原來,她在知道江帆為她做了那麼那麼多的事情後,內心是感謝江帆的。
是她傲嬌的硬殼,讓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直到現在,她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永遠失去江帆的時候,她終於知道,江帆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她終於意識到,這個喜歡了她四年的男人,追了她四年的男人,默默為她付出的男人,奪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
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可人的悲喜並不相通,醫生還是果斷的搖了搖頭:「那也不行。」
接著,楚歌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舉動。
只見她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直接把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脖頸:「你不抽,那我只能自己抽了。」
見狀,醫生嚇得當場就站了起來,他指著楚歌說道:「小姐,你……你別衝動!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剪子下去,你也毀了,我也毀了!?」
「既然你不想毀了我,不想毀了你,那你就快點抽血!再抽200cc,我……我就去休息……」楚歌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威脅醫生了。
但她成功了,醫生的額頭上也流下了緊張的汗水:「我真搞不懂了,到底誰是他女朋友……行,我抽,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