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闆，您舉得我的按摩手法怎麼樣？」
以前飄飄在給客人按摩的時候，客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材上。
不是誇她胸大，就是誇她屁股翹。
反正在按摩的時候，把能占的便宜都占到。
討論的，也都是男女之間那點事。
她是敢怒不敢言，因為客人要是不滿意了，就會去找經理投訴。
運氣好的話，她一天就白幹了；
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被經理的皮帶伺候。
第一次碰見江帆這樣的客人，她還有些不適應。
雖然江帆沒要求她其它服務，可是她也不能一句話不跟江帆說吧？這才主動找起了話題。
結果江帆一陣苦笑說道：「飄飄，我說實話，你按摩的手法，非常一般。都趕不上我家樓下澡堂子的按摩師傅，可人家按一次腳才十塊錢！」
江帆給飄飄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江帆年輕帥氣的緣故，飄飄那顆少女心有些萌動。
她稍有些用力的在江帆的腳掌上掐了一下嗔道：「老闆，就算我按得不舒服，您也不能說得這麼直白呀？」
江帆笑著點了點頭：「也是，畢竟按摩也不是你的主業，按成這樣已經算是可圈可點了。對了，你累了不？要吃點水果不？反正我也吃不完，來，你陪我一起吃。」
飄飄一時間真的有些飄飄然了，這個江帆真的是出來找樂子的嗎？
怎麼感覺他像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哥哥一樣……
飄飄剛乾這行兩個月，這兩個月以來，她什麼樣的客人都見過。
好色的、變態的……
像江帆這種客氣的，讓她感覺自己一個小姐都有尊嚴的，她確實是第一次遇到。
一瞬間她有些恍惚，是不是該把那些事情告訴江帆？
可一旦她告訴了江帆，萬一出了大事，事後那些人會不會找到她？
想到這裡，她又膽怯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飄飄，說真的，你幹這一行多久了？」
「滿打滿算，兩個月吧。」
江帆點了點頭，說道：「你看起來挺小的。」
「小嗎？」飄飄低頭看了眼自己。
江帆趕緊擺擺手道：「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胸，是年齡。你今年有二十歲？」
「當然有，已經二十一了。」
「二十一，多好的年齡啊，幹嘛選擇幹這一行呢？來，吃點水果。」
江帆坐直了身子，把水果遞給了飄飄。
才二十一歲的飄飄，還有著少女的調皮。
她感覺江帆是個好人，也就吃起了他的水果，邊吃邊說道：「唉，我的同事們跟我說，如果有客人問我為什麼幹這一行，我就要跟客人說，我爸死了，我媽癌症，我出來賣身是為了掙錢給我媽治病，這樣才有可能得到客人的小費。」
江帆嘴角一陣抽搐：「那麼實際上呢？」
「唉，實際上，我爸再婚了，他找的那個死女人不喜歡我，總打我，我爸也不管我，我就從南方跑到北方來打工了。一開始是在這裡當服務員，後來經理說我有幾分姿色，就讓我學著做技師了。我一看，還是技師來錢快，所以就幹這行了。給誰干不是干啊？我用自己的身體賺錢，我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飄飄非常實際的說道。
江帆沖她豎起了大拇指：「說得好，這年代，笑貧不笑娼。飄飄，你比那些當b子還想立牌坊的，強多了。你比那類人真實，比那類人可愛。」
「嘿嘿，江老闆，你也比那些嫖客強多了。我幹了兩個月了，除了你，我就沒見過說人話的。當然，也沒見過把我當人的。反正他們就那點時間，都恨不得在那點時間裡乾死我。」飄飄抱怨道。
江帆笑了笑，起身穿上了浴袍。
剛把包間門打開，就看見陶康華正和一個經理模樣的在走廊閒聊。
陶康華是這裡的老客了，跟經理很熟悉。
一看見江帆這麼快就出來了，那經理還以為飄飄沒有為江帆好好服務。
有些生氣的把飄飄叫到了跟前，頤指氣使的問道：「飄飄，怎麼回事？這才多久啊？連個小活兒的時間都不夠吧？你是不是又跟老闆甩臉子了？」
在洗浴中心，大活兒就是一條龍服務到底，小活兒一般指的就是手活兒。
飄飄趕緊走過來解釋道：「尚經理，我可沒有，是江老闆自己不需要的。」
「江老闆自己不需要？放屁！這可是陶總安排的，江老闆怎麼可能不需要？你還學會撒謊了是吧？我是不是該收拾你了！」
尚經理原名尚溫傑，就這麼大點權力，一共就能管這麼幾個人。
他要是不用的話，仿佛都對不起他這個經理的職務似的。
江帆最煩的就是他這種人，不等飄飄開口，江帆不悅的質問道：「我需不需要，是你說的算的嗎？」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陶……」
江帆直接將他打斷，再次質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需不需要，是他說的算的？」
「呃……咳咳……」
「當然不是，江總需不需要，江總人家自己說的算。尚經理，你話密了噢！」陶康華趕緊打圓場說道，他可還指著江帆賺錢呢，哪裡得罪的起江帆？
「怎麼？你不服氣？」
江帆走到尚溫傑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接著說道：「要不然你親自給我服務服務？沒準我就好這口呢？」
江帆的眼神很有壓迫感，再加上陶康華剛才跟他介紹過陳明鑫，知道陳明鑫是薛平禮的小舅子。
那江帆的身份，肯定也是他惹不起的。
所以他立馬賠笑道：「江老闆，您說笑了，說笑了。是我話多了，實在抱歉。飄飄年齡小，不懂事，我是怕她惹您不高興。」
「飄飄比你懂事得多，她不光服務的很好，我還準備給她小費。你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尚溫傑嚇得大氣不敢喘，江帆也放開了他，他趕緊躲到了一邊去。
陶康華給江帆道了一路的歉，江帆也沒說什麼。
而這時候，飄飄突然跑到了江帆面前。
「江老闆，我……我有話對你說！」
江帆開玩笑的說道：「不用謝謝我，你們那經理跟個sb似的，我也煩他。」
飄飄嚴肅的問道：「江老闆，您認識洪顯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