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帆提出這個要求之後,時佳一在飯桌下面輕輕踢了江帆一腳。
因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江帆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上次吃飯的時候,之所以答應江帆,準備出新歌的時候會考慮讓他當作詞,也只是隨口一說。
她並沒有認真,她也沒有認為江帆在認真。
在時佳一看來,江帆之前只是一個農村出身的市井小民,他直到上了高中家裡才有的電視機,他根本沒什麼機會受藝術的薰陶。
而相比之下,雖然她對呂飛宇毫無興趣,可是呂飛宇畢竟是呂慶年的兒子,平日裡少不了跟各路明星打交道。
再加上他是畢業於帝都電影學院的碩士,那學校的地位,時佳一再清楚不過了。
想必,呂飛宇一定是有真東西的。
那江帆要跟他比作詞作曲,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可是江帆就好像沒有接收到她的提醒一樣,還在大言不慚的說道:「怎麼了?不敢嗎?看來呂導的兒子,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哈哈哈……既然沒這個本事,就不要跟我爭了。」
面對江帆的挑釁,那爺倆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伙子,我是念在你是時小姐的朋友的份上,不想讓你丟臉。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呢?」
江帆淡定的回應道:「哦?是嗎?但是我並沒有念在你是劇組導演的份上,就不想讓你丟臉。」
「你!」
呂飛宇接過了話茬:「行,那今天咱們倆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各自演唱一首我們創作的歌曲。讓大家當裁判!」
聽到呂飛宇的話,時佳一在下面踢的更狠了。
因為在場的人,本來就跟呂慶年關係匪淺。
即便他們倆實力相當,他們肯定也會站在呂慶年那邊。
要是江帆稍遜一籌,他們還不把江帆貶低到地底下去?
所以她希望江帆現在就反悔,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頂多就是損失點面子。
可他又不是圈內人,沒面子也沒什麼。
不料江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居然說道:「沒問題,就讓他們當裁判好了,那現在開始?」
時佳一快被江帆給氣瘋了,這跟冉馨說的也不一樣啊?
她不是吹噓江帆睿智、冷靜、成熟嗎?
現在的江帆,跟這三個詞根本就不沾邊!
「慢著,先不著急。那要是我贏了怎麼辦?」呂飛宇趾高氣昂的看著江帆,看起來有著必勝的決心。
「你贏了的話,那我就甘願退位讓賢,把跟時小姐合作的機會讓給你好了。那我要是贏了呢?」
「你贏了?你贏了……」
江帆看見呂慶年手腕上的手串,說道:「呂導,你這手串看著不錯啊,黃花梨的吧?」
「呵呵,你還挺有眼光。對,海黃,極品瘤疤。你看看這質地,看看這花紋。怎麼,你想要這個不成?」
江帆自身對這種東西是沒什麼興趣的,但他深知,很多領導都喜歡這種玩意兒,以後留著送禮應該不錯。
於是他準備來個摟草打兔子,跟呂慶年說道:「海南黃花梨的手串,誰不喜歡啊?要不這樣,要是你兒子輸了,你就把這手串給我算了。」
呂慶年直接把手串摘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行,這點成本要是都拿不出來,我還賭什麼?」
呂慶年胸有成竹,不是他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多厲害,而是在他看來,江帆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是不可能有真東西的。
見狀,江帆搓了搓手,那手串仿佛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那要不我先來?」
「行,你先來就你先來。」
呂慶年還不忘跟時佳一說道:「時小姐,看來,您跟我兒子這次合作,是勢在必行了。」
呂慶年在笑,時佳一也在笑。
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乾乾的,很僵硬,她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除了身份證照片外笑的最難看的一次。
但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忘了有多久,再沒聽到你,對我說你最愛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我願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江帆的音色清澈、渾厚,唱歌的時候有一種得天獨厚的優勢。
再加上歌詞優美,旋律動人。
一首歌下來,令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高度統一——震驚。
震驚到難以復加!
2005年,光良憑著一首童話,火遍了大江南北。
可以說那兩年的時間裡,龍國各大跟音樂有關的獎項,都被《童話》如同割草一般攬入囊中。
就連當時風頭最盛的雙J、潘瑋柏、王力宏、SHE他們,在面對《童話》的時候都只有望其項背的份兒。
甚至到了江帆那個年代,KTV里的熱唱榜單上,都少不了《童話》的身影。
一首火了二十年的歌,一首橫跨各個年齡段的金曲,用來收拾呂慶年他們爺倆,江帆簡直覺得是大材小用了。
江帆一首歌,唱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而最先作出反應的是都梁,他忍不住鼓起了掌。
他一開始也以為江帆只是個混子,可哪裡有這麼有才華的混子啊?
接著,其他人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一起鼓掌,呂慶年一個勁兒的朝他們使眼色,可他們卻跟沒看見一樣。
時佳一咽了口唾沫,跟江帆說道:「江帆,想不到你不光會作詞……你還會作曲?」
「我會的還很多呢,佳一,這首歌你滿意嗎?」
滿意嗎?實在是太滿意了!
時佳一上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歌,感覺還是梁靜茹的《勇氣》……
如果江帆真的把這首歌送給自己,那絕對是錦上添花,又能讓她大火一把了!
但是她沒有明確表達出來,因為她感覺現在江帆的尾巴已經要翹到天上去了!
怪不得這傢伙胸有成竹,他分明是在扮豬吃虎!
「呵呵,湊合!」
江帆笑而不語,接著看向了那爺倆:「呂導,到你兒子了,請吧,我們洗耳恭聽。」